灵儿回头看他,眼中是怨恨,道:"当初你在墨云族受了伤,是我救的你,没想到如今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夜染尘叹了一口气,道:"本王不得不这样做!而且你也不过中了软香散,对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坏处!本王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你告诉本王,他们把嗜血旗藏在了哪里,我自然会放了你的!"
"是吗?"灵儿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违反了族规可是要活活的凌迟处死的,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你就算不在乎我,难道也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你不想见他?你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
"孩子?你真的有了本王的孩子?"夜染尘几乎不敢相信,那日他只当她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像他这样的年纪,许多人都是已经当爹了,他虽然嘴上不说,听了灵儿的话,心里也是有一丝丝的窃喜的,自己终于当父亲了!
"夜染尘,你当真如此无情!当初你说走就走,说什么会回来找我,可是最后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还娶了那么多的妾侍,你的心里可曾有我一点儿的位置?"灵儿说着两眼眼泪便落了下来。
夜染尘沉默了半响,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本王的错,当时就应该带你走的!这件事咱们稍后再说,现在本王要知道嗜血旗的下落!"
"呵呵呵,夜染尘,你休想!"灵儿冷笑道。
夜染尘见她死活不肯说,也只能拂袖离去。
这些日子帝都城内一片草木皆兵之势,巡街的除了平时的衙役还多了不少大内禁军,百姓们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这阵势上也能猜出个一二三来,个个安分守己,深怕出个什么差错!
有些人直接就是足不出户,就等着危险警报解除后再出来活动。有些人吧,天生就是耐不住寂寞,即便是立刻死了,那也是要热闹一番的!
这不,临街的周记酒铺就坐了这么一桌人!
周记酒铺位于帝都的东大街,地处繁华地段,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又是帝都衙役巡街的必经之处,除了生意兴隆之外,治安也是特别的好。掌柜的名叫周盛,能说会道,每每将巡街的衙役伺候的妥妥当当,那些个衙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然会对这周记酒铺格外的照顾。
这几日不见帝都的衙役经过,进店喝酒的客人也少了好多,周盛正纳闷呢,又耳闻什么旗子幡的,正想找个人好问问,正好今日酒铺里来了不少人,周盛前前后后忙的是足不沾地,便吩咐自家小二如果帝都来了衙役便告自己一声,这才安心在后面忙活起来。
这边周盛刚将热好的酒端上来,一桌人都打趣道:"周掌柜好几日生意不好,今个儿自己都亲自动手了,这天底下的银子多了,都让你周掌柜的赚走了,让咱们这些人赚什么啊?"说完哄堂大笑。
周掌柜笑道:"几位说笑了,天下银子天下赚,周某何德何能呀,不过这两天的确生意惨淡些,不过不打紧的,一年到头难得能歇息几天!"
其中一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叹气道:"哎,都是那什么嗜血旗给闹腾的!"
周盛一听,忙从旁桌抽过来一只凳子在边上坐了,问道:"这嗜血旗是何物,为何连御林军都抽调出来了?"
那人道:"具体的咱也不知道,但是你们看看就这巡街和守城的阵势,那就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了!"
又有一人道:"我有个兄弟在帝都做衙役,听他的说御王府的御王爷都因为嗜血旗受了伤呢!"
周盛唏嘘道:"这御王爷夜染尘武艺高强,可是咱们华朝的战神,连他也受了伤,可见这嗜血旗的确厉害啊!"
众人附和点头。忽的,周盛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待会有巡街的衙役经过,咱们一问不就知道了?"
正说话间,就见一队人浩浩荡荡而来,众人忙伸头望去,只见是平时巡街的郑晓柳马亮,身后跟的不是帝都衙役,却是御林军,路过周记酒铺,周盛忙迎上去道:"两位官爷辛苦了,进来喝口再走吧!"
郑晓柳微微点头示意,却是脚步不停,道:"多谢掌柜好意!"说完急匆匆便离开了。
众人本都指望着能从帝都人口中得知一二,谁知竟落空了,不由得心里空落落的。周盛叹了口气,走进来坐下,吩咐小二又上了些下酒的小菜,招呼几人坐下,胡乱侃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夜染尘自得了命令后,马不停蹄的便离开了帝都一路朝着上次与温魅打斗的地方赶去,想要从其中找出些眉目。
夜染尘既然离开了帝都,灵儿自然也不会留下,虽然她没有告诉夜染尘嗜血旗在何处,却是紧紧跟着夜染尘。
"紫衣,你过来看!"夜染尘在地上发现一块令牌,想是那日打斗之时温魅遗留下的,忙叫道。
蔚紫衣慢慢踱过去,望了一眼夜染尘手中的令牌,嘴巴朝着灵儿的方向努努,道:"问她,她家的东西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一路走来灵儿都很沉默,她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背叛教规是要断骨抽筋的,自己连着也不害怕,只是不想看到夜染尘对自己如此冷漠,难道自己的一颗真心在他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灵儿姑娘,这令牌……."夜染尘将令牌送到灵儿面前,欲言又止。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难为于她?
灵儿抬头望了一眼夜染尘,双眸隐含泪水,咬牙道:"夜染尘,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和它过不去,我告诉过你,嗜血旗不是凡物,它也不会给华朝带来灾难,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就是要去送死呢,我大师兄你也见过,你有自信打败他么,你非要去送死吗?"
夜染尘收回令牌,沉声道:"灵儿姑娘的一番好意,本王心领,既然你不愿多说,本王也不强迫于你!"
"夜染尘,你,你若是真的找到了圣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灵儿喝道。
蔚紫衣找了一块干净的地上,铺上一块手帕,望着两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都干脆点,行不行?灵儿,要不你就把夜染尘打晕带回去,要不然就帮着他了了心愿,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还有夜染尘,人家不告诉你就算了,干嘛一直老逼问人家,一个姑娘家的,你也忍心?"虽然夜染尘百般解释,她只是不信,非要看着他急的跳脚,心里才好受一些,所以每每总是以言语相激。
夜染尘却是懒得理会,或许真的是他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吧。
夜染尘瞪了一眼蔚紫衣,道:"歪理!"
"听不听随你,你们尽管争论,一会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啊!"说完便一头倒在草垛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哼着小调开始闭目养神。
夜染尘剑眉紧蹙,不再言语,忽的一把拉起蔚紫衣,惊得蔚紫衣大叫:"你做什么?"
"走!"夜染尘沉声喝道,蔚紫衣正欲反驳两句,抬头便见夜染尘双眸隐含杀气,再回首只见自己刚才坐卧的地方赫然三支银光灿灿的羽箭,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灵儿抽出腰间软剑,直指前方,喝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就听一阵阴森森笑声传来,似在远方又似在耳边,只听的人浑身发麻起鸡皮疙瘩,灵儿惊道:"不好,是二师兄毒魅!"
"小师妹,多日未见,没想到你居然真对夜染尘动了情,难道你就不怕断骨抽筋吗?"
一抹大红飘然而下,蔚紫衣瞪大了双眼,只见他一身紫红长衫随风鼓动,一头银发甚为扎眼,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是血红,雌雄不辨,如果不是他如今就站在自己跟前,蔚紫衣以为这便是个死尸了。
夜染尘定定望着毒魅,不着痕迹将蔚紫衣往身后挡了挡,长剑出鞘,杀气腾腾,沉声道:"阁下知道嗜血旗的下落?"
毒魅望着夜染尘,仰天大笑,"哈哈,御王夜染尘,也不过如此,待用你祭了嗜血旗我的功力就能再上一层了,对了,还有你哈哈哈……."说着还把手指向了蔚紫衣。
蔚紫衣不着痕迹的挪到了灵儿身边,小声问道:"灵儿,你这二师兄怎么看着这么怪,这脸也太白了点,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呐!"
灵儿道:"二师兄自小便泡药酒,身上的血液早已经凝固,而且他修炼阴功,如今是刀枪不入,武功也在我大师兄之上!"
蔚紫衣哦了一声,只见毒魅望着夜染尘的眸子却是灵活的很,两眼珠子赤裸裸的写着贪字。"那他干嘛一直盯着夜染尘看?他们可都是男人啊!"
"夜染尘内功精纯,如果用他祭旗然后将功力转移到二师兄身上,最起码可以增加三十年的功力,二师兄练武成痴,自然对他有足够的诱惑力了!"
蔚紫衣还想再问几句,那边毒魅与夜染尘却战在了一起。
紫衣鼓动,银发飞舞,天地为之变色,毒魅如枯木般的双手抓过,一旁粗壮树枝应声而倒,兹拉拉的冒着黑烟,蔚紫衣大惊,急道:"夜染尘,他的手上有毒!"
夜染尘战神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他身轻如燕,足尖轻点便避过毒魅致命的一击,旋身回刺,剑锋携带着内力,生生将毒魅逼后一步,谁知那毒魅后撤一步,却是不紧不慢,双手一合便将长剑夹于双掌之间,冷笑道:"御王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夜染尘旋动剑身,却发现毒魅似乎可以化解,那双手似乎有魔力一般,长剑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灵儿一抖软剑,跃起朝着毒魅后背刺去,毒魅头也不回,但见他猛然回头,双目一凛,灵儿软剑居然变换方向朝着自己刺过,灵儿翻身滚地,软剑脱手直直刺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中,灵儿满脸惊恐的望着抖动着的软剑,深入数寸,浑身因恐惧而不由控制的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