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担心他?"拓跋严眉头一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便去看蔚紫衣。只见她额头全是冷汗,他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
蔚紫衣捂着小腹,苍白着一张脸,冷喝道:"拓跋严,你好卑鄙的手段,居然给我吃药?"当时她明明找大夫给自己把脉,而且自己也觉得身体没什么问题呀,怎么现在肚子里就像是火烧一般。
"快躺下!"拓跋严急忙扶着蔚紫衣躺平,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拿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道:"把这个吃下去!"
"你休想!你又想害我是不是?"蔚紫衣痛的直打滚,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说什么也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自己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心里明白,这个拓跋严是不会轻易杀了自己,但是更不会轻易放了自己,这说不定只是控制药效的解药,根本就不能根治,自己必须让他把解药交出来!
"这是解药,你不想活了吗?"拓跋严捏住她的嘴就要往她嘴里塞去。
"呸--"蔚紫衣将药吐了出来,白着一张脸道:"把真正的解药给我!"
拓跋严看着地上的药丸,捡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师父吧!"
蔚紫衣痛的脸部微微扭曲,她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拓跋严喂的毒药竟然将寒毒也引诱发作了,如今她果然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猛地从短靴内抽出匕首,朝着自己就刺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拓跋严眼疾手快的踢开她手里的匕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吼道:"你竟然敢要挟我吗?"一碰蔚紫衣的身体,他才觉出不对劲来,她的身体忽冷忽热,不想是只中了自己的毒,好像还有别的毒!"你中了寒毒?"
"杀了我,杀了我……"蔚紫衣紧紧攥着拓跋严的衣角,"求你了……."说着便昏死过去。
拓跋严没想到蔚紫衣身体内竟然中了两中毒,如果自己不给她彻底解毒的话,只怕她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撑不下去,可是自己如果给她解毒,日后她溜走的话,自己又去哪里找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来对付拓跋容。
他想了很久,终于喂了蔚紫衣解药,不过他依然留了一手,将这世间唯一一颗忘忧丹也一起给她服了下去。她醒来之后便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所有之前的一切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只要自己给她重新编一个身份,她便会认定这个身份!
他决定带她回雪桑国,让她帮助自己登上皇位!
"冷,好冷!"蔚紫衣身子缩成了一团,紧紧的靠着墙角,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湖一般。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热度一点一点的消退,还有一些东西,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她想抓住却是什么也抓不住。"夜染尘,救我,我好冷,素雅,素雅,娘,娘,你们要去哪里……不要走,不要走……"
拓跋严剑眉一挑,"夜染尘?华朝的御王?看来你果然是御王妃蔚紫衣,呵呵,这个游戏现在是越来越好玩了,我想如果你果然做了我的爱妃,那夜染尘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哈哈哈,看来咱们得重新换一种玩法了,既然三哥和夜染尘都对你情有独钟,那我怎么舍得你呢……"他伸手摸着她白皙的面庞,歪着头想了半天,又道:"我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嗯,等你醒来以后,你将拥有一个新的生命,自然希望无忧无虑的,就叫你无忧吧!"
蔚紫衣迷迷糊糊又睡了三天,她不知道这三天她已经是脱胎换骨,拥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渴,渴,我要喝水……"
"无忧,无忧….."一个温润的声音柔柔的喊着,一杯水已经送到了她的嘴边,"慢一点……"
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正深情的望着自己,不错,是深情。这样的眼神很熟悉,在哪里见过。"你,你是谁?"
拓跋严一愣,道:"无忧,我是拓跋严啊,你不记得了吗?"
"无忧,无忧是谁?"蔚紫衣喃喃道。
拓跋严心中一冷,难道忘忧丹竟然没有起作用吗?
"我是谁?"蔚紫衣只觉得头里空白一片,居然什么都没有!她握住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什么都记得不了?"
拓跋严这才放心下来,急忙抓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无忧,不要这样!"说着他又流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来,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让你受了伤,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叫无忧?"蔚紫衣瞪大了眼睛问他。
拓跋严点点头,道:"是!无忧,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说着就将蔚紫衣拉在了怀里。
门开了,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笑道:"无忧小姐醒来了,快些吃点东西吧,这可都是王爷亲手做的呢!"
无忧回头去看拓跋容,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反感,反问道:"我真的叫无忧?那我的家在哪里,父母呢?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二一愣,放下饭菜便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他不过是来送饭的,那些话自然是拓跋严让他说的。
拓跋严心中冷笑,不愧是做过王妃的人,吃了忘忧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戒心?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不知道他到底给蔚紫衣说了什么,竟然让蔚紫衣服服帖帖的接受了无忧这个身份。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蔚紫衣对他已经很是信赖了,他终于带着她回到了雪桑国。
雪桑国的皇帝不知道是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怎么着了,竟然对拓跋严好了起来,赐给了他一座府邸,还有好些个随从仆人。拓跋严都一一接受了!
"小王爷,您回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娇滴滴的,如初出山谷黄莺的叫声,带着期盼,兴奋!面前的女子容貌俏丽,身量苗条,笑吟吟抚着微微凸出的腹部,后面一群失色的丫鬟,叫道:"端妃娘娘,小心点!"看见拓跋严,赶紧跪拜在地,"小王爷!"
无忧松开一路紧紧抓着拓跋严的手,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被称作端妃娘娘的女子,她是拓跋严的妻子?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无忧,你听我说!"拓跋严上前一步,紧张道,眼睛却一刻也未落在端妃身上!端妃那带着笑意的眼睛瞬间冷却,后面跪着的丫头更是头也不敢抬。拓跋严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蔚紫衣是一个感情十分纯粹之人,即使她已经忘记以前的事,但是对于感情的唯一却是无法改变的!
"说什么?说你已有妻子,不久的将来会做父王,说我是傻瓜,轻易就信了你,是不是?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叫我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是不是!"无忧哭着吼道,自己就是大笨蛋,早该想到的!恨恨擦掉眼泪,"拓跋严,我说过,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我的感情,是我瞎了眼,聋了耳,信了你!"
"小王爷,这?"段若云见情况不妙,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将来要母仪天下,这样的情况不该让小王爷为难。想到这,缓缓走到怒火冲天的无忧面前,拉着无忧的手好生劝道:"姑娘莫要动怒,小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服侍殿下是我们的福分,姑娘要惜福才是!"
"呵呵呵,真是好笑,惜福?"无忧甩开端妃的手,好笑的看着在一旁不开口的拓跋严,"哼,我们到此为止,让你那些个老婆们去惜福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吧!"说完扭头便要离开。
"你去哪?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我的身份了吗,怎么现在?"拓跋严抓住无忧的手,有些微怒,自己毕竟是小王爷,这么多人给自己难堪就不说了,还要单独离开,让自己面子往哪搁?端妃见状赶忙改口喝道:"来人呀,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抓起来!"
"放肆,在我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还不回梅园去!"拓跋严斥道。段若云不服气,"小王爷,我……."
"还不回去?"拓跋严提高声音,段若云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无忧,缓缓转身领着一群丫头离开。
"柔儿,你去看殿下如何处置那贱人,回来向我汇报!"在转弯处,段若云对身边的小丫头道。
"是,娘娘!"身穿淡绿色的小丫头眼珠子溜溜一转,便顺着原路返回。
段若云抚着肚子的手,暗暗使劲,肚子便瘪了下去,好不容易用计瞒过太后,眼看就要爬上小王爷妃的位置,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绝不可以让她破坏自己的大计!绝不可以!
"娘娘?"小丫头看段若云面色难堪,小声叫道,"哦,哎呦,我肚子不舒服,快快,快扶我回屋!"段若云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喊道,众人七手八脚扶着未来的小王爷妃向梅园走去!
见四下无人,拓跋严好言相劝道:"无忧,是我不好,不该骗你,没有跟你说清楚,不说是怕你伤心,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