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玄伊树根本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就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了，叶泽雨咬牙切齿地看着半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脸颊的玄伊树，而陆素吓了一大跳，立刻蹲下身去看玄伊树的情况，顺便抬头码着叶泽雨。
“叶泽雨！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干什么无缘无故打人啊？”
“问问他那个贱人母亲做过些什么吧？以生病为理由把……我妈的老公抢走了！贱人！我看这病八成是装出来的！”叶泽雨恶狠狠地看着玄伊树。
其实，玄伊树知道的莫染的病，虽然据说最近已经好了很多，清醒的时间比较长了，但是偶尔还是会将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个时候，她不会说话，即使自己和玄世钟对她说话她也听不到，那个时候的她，会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好像害怕一样地颤抖。即使玄伊树很想要安慰她，也是办不到的。
玄伊树不知道他是谁，站起身来拿出纸笔，想要写一些什么，却被叶泽雨将纸笔拍飞了，吸了口冷气看着以一个弧度飞出去的纸和笔。
陆素好生气，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你横什么横？你老妈和你只不过是莫染阿姨和玄伊树的挡箭牌而已，你还真当玄世钟叔叔是因为喜欢你妈才和她在一起的？玄世钟叔叔和你妈根本就连结婚证书都没有开好么？！回去问问你妈再来这儿说别人吧！神经病！！！”
玄伊树吓了一大跳，因为虽然他看了那封很厚的信，但是关于玄世钟没有和叶泽雨的母亲开过结婚证书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虽然他隐约察觉出叶泽雨就是玄世钟之后那个妻子的儿子。这些话，对于眼前的这个男生来说，陆素的这些话一定会伤害到他吧。
陆素还想继续说的，可是嘴却被玄伊树捂住了，玄伊树对她摇头，面部表情看上去很担心。事实上玄世钟和叶泽雨母亲根本没有结婚的事，是玄世钟在医院里偷偷告诉自己的，刚才自己太冲动了，忘记了那个不说出去的约定，陆素突然有些后悔了。
叶泽雨完全就站在原地，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了，如果说，自己的母亲和玄世钟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的话，那么，刚才那些话……自己不就像是个傻瓜一样吗？就像是一个人去教训小三，结果发现了自己才是小三，不过叶泽雨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的姿态。
“你不要乱说了！我和我妈是外界公认的玄世钟的妻儿！”
话明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他还要在那里逞强呢，陆素很不爽，但是玄伊树一直在那里劝她，她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扔出了一句话。
“请你不要再伤害玄伊树和莫染阿姨了，因为在伤害他们的同时，你自己也受到了伤害！”
这些天玄世钟都和莫染以及玄伊树住在一起，对叶泽雨的母亲提出了分手的请求，但是，房子还是会留给他们的，也会在叶泽雨大学毕业之前，一直保障他们的生活。
当时在房间里偷听到了玄世钟的声音，叶泽雨气得浑身直发抖，只是刚才陆素所说的那一切对于他来说显然更受打击，自己和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爱过么？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呢？叶泽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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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说得有些过分了。”
看着笔记本上写着的这句话，陆素也有点后悔刚才所说的那些，可是他竟然就这么来揍了玄伊树一拳，还说了玄伊树母亲的坏话，陆素有点气不过。
“其实……我也知道，但是……他的态度让我很不爽嘛。”陆素低下头去，然后很快又抬起头，抚摸着玄伊树还红肿着的脸颊，“还疼吗？”
玄伊树摇了摇头。
在经过便利店的时候，陆素往里看了一眼，站在收银台前的人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玄伊树穿着制服站在那里的样子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总觉得虽然玄伊树醒了过来，但是一切都变了，无论是玄伊树还是自己，都有些变了。他现在会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自己还是因为曾经是一对恋人而不得不在一起，陆素不知道。
看着陆素的表情，玄伊树也向便利店内看去，想起了陆素曾经对他说过的，每天都会在便利店里吃包子，然后拉了拉陆素。
“要不要进去吃包子呢？”
看到这样的字迹，陆素笑了。
走进便利店，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寻找着辣椒可乐，可是无论怎样也看不到，店员说辣椒可乐已经停产了，而囤在这里的那些货都过期了，全部处理掉了。
“是吗……”
店员看到陆素很不开心的样子，指了指蒸笼，“要说辣的东西，这个也很好吃的，要不要买一个尝尝？”
买一个……尝尝么？可是，自己每天都有在吃啊，不过自从玄伊树出事以后就没有吃过就是了。
“还是算了吧……”陆素摇了摇头，“我不吃了，冬天容易上火。”
玄伊树怔怔地看着陆素，也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才好，他总觉得陆素有些不对劲。
天气很冷，天空也是昏昏暗暗的，总觉得是随时都会下雪的样子，但是直到圣诞节当天，雪还是没有下下来，所谓的白色圣诞节也始终没有到来。
圣诞夜当天，陆素将礼物送给肖洛黎和玄伊树，三个人就和曾经一样，在天台一起吃午餐。
“诶～是轻松熊！”肖洛黎抱着怀中的轻松熊，满脸幸福，红通通的脸颊不住地在轻松熊的脸上蹭着。
玄伊树收到的则是一副手套，虽然不是陆素自己织的，但是是深蓝色面料非常温暖的手套。
从肖洛黎那里得到的是非常可爱的头饰，而从玄伊树那里得到的是挂有用水晶制成的辣椒的项链。
就像是开圣诞晚会一样，明明是午餐时间，三个人却在天台互相赠送着礼物。
“可是，好可惜呀，难得的圣诞之夜竟然还要上学，这个周末让我们一起出去疯玩吧！”
肖洛黎伸出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喂喂，这样行么，我们都高三了啊，要玩也等高考结束了再说吧。”
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肖洛黎原本充满期待的脸就这么绷了起来，“真是的，素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严肃了？就算是考不上大学，也还有其他生存下去的办法嘛！”
“是、是！”
放学的时候，天空暗的几乎要沉下来一般，只是即使天空不怎么美，街上的行人也还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一对对情侣，无论如何也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或是朋友度过这样一天啊。想到这里陆素笑了，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因为杜双双的事很伤心，而玄伊树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还为自己班上的节目弹了伴奏。现在的自己，有了朋友，也有了恋人，但是前一年的圣诞节就好像发生在不久前一样，那个在台上对着自己咧开嘴笑的玄伊树，陆素无论怎样也忘不了，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喜欢上了玄伊树，不，一定是更早的时候。
圣诞夜不想那么早就回家，即使还有作业等着自己，而玄伊树的想法和陆素是一样的。两个人手牵手，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但是却一直在移动着。天色越暗街上的行人就越多，在十字街头，陆素和玄伊树完全是无意识地被人群挤着走的。
在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金色城道里了。
陆素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凉，难道说这是上帝给自己的一次机会，因为……因为自己曾经说过后悔了，如果没有和玄伊树相遇的话就好了。坐到了玄伊树家楼下的长椅上，而玄伊树也怪怪地跟在陆素身后，坐到了她的身边，虽然他不太懂陆素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自己就住在这里呢。
陆素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年多前的自己，因为被林轩甩了而非常难受，被人群挤到了金色城到来，因为听到了小星星变奏曲而坐在长椅上听了起来。琴声嘎然而止，就在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从公寓楼里走出一个男生来，感应灯照亮了他的面容，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生，陆素虽然觉得很惊艳，但是没有说话，男生很快就从陆素身边经过。
这个时候，应该要对他说话才对啊，要问他，刚才的小星星变奏曲是不是他弹的。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现在的自己和玄伊树真的是幸福的吗？自己因为玄伊树对所有人的态度改变而觉得不舒服，但却不敢对玄伊树说出口，玄伊树则是连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忘记了，自己喜不喜欢陆素也不知道，曾经平滑的嗓音变成了现在这样。这样的两个人真的幸福吗？
如果没有那次的对话，玄伊树不会出车祸的。
两个人之间的一切都不会开始了，陆素突然想着，其实那样也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