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又来了,桐思琪不禁拧了拧眉,这最近李公公来的也太频繁了吧,没由来的,俏丽的小脸之上抹上一层淡淡的担忧之色。
就在桐思琪垂眸沉思之际,慕瑾宸已然穿戴完毕,走到床边,俯身在她的额头轻琢一下,便出了房门。
桐思琪心神不宁,她知道慕瑾宸有事瞒着她,可他不肯说,她也无可奈何。
半晌。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起来。”
桐思琪晃神,“干嘛?”
侧身背对着床榻外,桐思琪低声的开口,可说话的同时,心里却不禁泛起一抹莫名不安。
“进宫。”
简单直白的回答,闻声,桐思琪不安感更重了几分,“我也要去?”
“嗯。”
桐思琪也不再废话,利落的起身,换上衣服,接着便随着慕瑾宸走了出去。
……
进宫的路上,桐思琪从慕瑾宸口中得知,原来宫中今日有宴席。又是宴席,不知为何,每每宫中宴席之上总是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所谓宴无好宴,不知道这次庆承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安的抬眸,就对上那张有些暗沉的脸,桐思琪不禁抿了抿唇,脸上的疑虑又浓重了几分。
……
这次的宴席在凌波亭举行,凌波亭位于皇宫的西北侧,紧靠着御花园,不似雕栏画栋般巍峨,却也花团锦族,流水潺潺。此时正值暑夏,宴席选在这,倒也没有并无太多意外之处。
顺着一条幽幽石径,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硕大莲花池,水光映照着天上的云层,金色的阳光微微荡漾,池边烟柳上烟柳葱茏,碧草如茵,浅水之上浮着朵朵莲花。
莲花池中矗立着一个小岛,岛上一亭,这便是凌波亭,四周通畅,偶有蝉鸣鸟鸣传来,下方流水潺潺,仿佛隔绝红尘喧嚣,别有一番风情。
桐思琪一走到这凌波亭,不禁顿时眼前一亮,可眼下桐思琪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短暂的惊叹后,桐
思琪晃过神来,规规矩矩的跟着慕瑾宸一同来到已然安排好的位置之上,坐下。
刚一坐定,桐思琪便抬眸扫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宴席之人,已经聚集了七七八八,来人不多,但也不少,除了众多嫔妃之外,便只剩下几位皇子。
而在众多人影之中,那一抹熟悉的白衣无尘,显得格外醒目,慕瑾云,原来他也来了,相视一笑,他还是那般优雅。
周围熙熙攘攘,俨然一派祥和之像,桐思琪敛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慕瑾宸,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俊美的令人窒息,只是眉眼之中却透着一丝隐隐的紧绷。
桐思琪拧了拧眉,忍不住想要开口问他,却忽然被一道通传声打断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庆承帝和皇后赵雅兰的到来,免不了的又是一番见礼问安,等着一切都过去,宴席便也正式开始了。
这次宴席与前几次大同小异,先由庆承帝开言,随后便是后宫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几个皇子间的暗潮汹涌,但终究是些小插曲,也都没有惊起太大的波澜。
整个宴席,桐思琪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一心只想着宴席快快结束,在这皇宫待的每一秒,桐思琪都如坐针毡。
就在桐思琪暗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却只听前方的庆承帝忽然开口道:“ 唉,不知道何故,朕这几天总是心绪难宁,每到半夜便想饮酒,不饮酒便睡不着一般,你们说说朕这是何故啊?”
原本嘈杂一团的凌波亭,因为庆承帝的忽然开口,顿时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转眸,或是惊讶,或是不解,或是恐惧,俨然一副众生相。
半夜喝酒?桐思琪心中莫名一惊,庆承帝说的隐晦,但桐思琪还是隐隐察觉了一丝不对劲,难道庆承帝竟然知道昨夜烈酒之事?可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或者是自己太过敏感,草木皆兵?桐思琪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慕瑾宸,
抿了抿唇。
“皇上,请御医看过了吗?”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
……
妃嫔们,七嘴八舌的相继开口,而几位皇子却是按兵不动,皆是一副敛眸不语的模样。
“琪儿,你认为是为何?”
慕瑾琪闻言起身,躬身行礼,“儿臣,以为或许是因为国事太过操劳,还请父皇以龙体为重。”
慕瑾琪的回答虽无建树,却也是最安稳的答案,无功亦无过。
“康儿,你说呢?”
“儿臣觉得吧,这喝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正值壮年,何来那么矫情,若是父皇夜半再睡不着,儿臣进宫陪父皇共饮,如何?”
慕瑾康依旧口无遮拦,而庆承帝只是微微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将眸光瞟向身旁的慕瑾云。
“云儿,又觉得如何?”
“回父皇,喝酒这事,随心情。若真如父皇所言,心绪难宁,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不如放宽心虚,多多来这沁神之地,或许便能不药而愈。”
语气柔和,脸上挂着他固有的淡雅笑容,庆承帝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脸来,朝慕瑾宸的方向望去。
“那么,宸儿的看法呢?”
桐思琪不由得紧张起来,飞快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慕瑾宸,只见慕瑾宸径直起身抬眸看向庆承帝,不卑不亢。
“儿臣,觉得父皇自有对策。”
慕瑾宸回答的淡然,冷然而沉稳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而听到这话,众人也纷纷有些侧目,桐思琪更是秀眉拧成结,大哥,你会不会说话啊!
庆承帝微微眉头一动,然后抿唇说道,“宸儿,这话何意?”
“喝酒这事本就是怡情养性之事,为何事而喝,喝酒之人必然明了,如儿臣这些天一般,也是时常半夜喝酒,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只是想喝,所以儿臣认为父皇的情况,想必也是如此,既是随性之事,又何须旁人多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