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关上房门，顺手打开了所有的灯。
“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叶小言的眼神紧紧盯着顾萧，她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说还我人情吗？那就当我未婚妻。”
他实在不知应该怎么开口，只剩下这个理由。
或许强硬的语气更加能够掩饰他的感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唐突而吓到她。
叶小言不知如何回答。
很久很久之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小言开口问道，她想知道原因。
他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不是吗？
“我的家人要我带未婚妻回去，不然，我要接受我父亲的安排，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顾萧开口低声说道。
在不确定对她要不要表明心意之前，这的确是他最初的目的。
“那你可以告诉他们等你有了女朋友后带去啊，带我来干什么？”
叶小言更加一头雾水。
“我不想交女朋友。”
“为什么？”叶小言盯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难道他的性取向真的有问题？
“我的身体，好像给不了任何人幸福。”
顾萧的眼神似乎变得很落寞。
大概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上天对他的不公，他无法保证能够对任何人的幸福，因为他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法保证。
她也明白，她亲眼见过他从鬼门关走回来的，要是深爱的人，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痛苦呢？
但是……
千云？
她依稀记得他曾经深情呼唤过这个名字，那样的神情不正说明了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吗？
“那个千云呢？”
叶小言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一问出口就开始后悔。
如果那个女人因为他的病，抛弃了他，那她现在不是残忍地在揭他的伤疤吗？
顾萧听见叶小言的口中吐出的这个名字，不由得怔了一怔，尔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久久之后，叶小言听到他开口，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落寞的语气。
“死了。”
“死了？”
叶小言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
“嗯……她爸爸反对我们在一起，因为我的病……她冲动地开车出来找我，我们……遇上了车祸，她……当场死亡。”
叶小言听着这番话，呆呆地望着顾萧有些颤抖的身躯。
那哀转的语气，仿佛当日刻骨铭心的痛楚还在眼前。
她不该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轻易发问，她明白自己刺痛了他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
“对不起。”
“没关系，我还不是熬过来了，没有病死，也没有难过死。”
顾萧笑着自嘲道，但笑容是那样牵强，流淌着悲伤。
挺拔的身躯走到窗户旁边，拉开淡雅别致的窗帘。
他背对着她，不想看到她同情的眼神。
或许这个小女人对自己来说，已经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魔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别人说起这一段痛苦的回忆，而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全部跟这个小女人说了，尽管他不知道她算是自己的什么人。
窗前的顾萧眺望着窗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叶小言静静地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没有开口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