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健也曾神佛面前发过誓言,在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后,不再伤及无辜的人,可这高振邦绝对是个例外。虽然袭击文洪的杀手已经伏法,但这高振邦却仍是逍遥法外,在客观事实面前,法律却似乎对他高振邦无可奈何。这种人渣,看来只能用非常的方法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个最终的了结!
听了汪健的一番话,黎成雄看了看姜婉莎,姜婉莎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既已如此,按照之前商量的办法,姜婉莎又打起了高振邦的电话,谁知这次居然通了。
“高队长,忙什么呢,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啊?”
电话那头的高振邦,一听到姜婉莎那娇嗔的话语,整个人先麻酥了半截,紧接着那嬉笑便堆到了脸上,险些连口水都流了下来,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威武、严肃的表情。
这也难怪,姜婉莎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主动联系自己了。“婉莎,我刚刚在开会,不方便接听啊。你怎么这么久没有联系我啦,是不是把你哥我给忘了?”
“瞧你说的,怎么会啊。只是岁月不容情,我现在也是人老珠黄了,高大哥岂有放着嫩的不吃,还啃我这把老草的道理?”说罢发出一阵的媚笑,把个高振邦撩拨得心里真如长了草一般,真恨不得立时就把她抱在怀里,任意胡为。
“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我的心里除了你,还能装得下谁?可你对我的心也不知体谅,这都多长时间没有答应过我了!”
“说实话,我也非常想和高大哥在一起啊,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些脱不开身了。既然高大哥已经这么说了,今晚我们就在老地方见见面吧,我一定给高大哥一个惊喜!”
姜婉莎提到的老地方,高振邦自然清楚,就是市效一个公园较为偏僻的一角。到了夜里,这里几乎没人到这里来。这么多年来,高振邦和姜婉莎也不知道在这里渡过了多少个销魂的夜晚。
也合辙这高振邦与汪健是“冤家路窄”,当炳哥领受黎成雄的任务时,高振邦正在海丰区公安分局开会,等到散了会,他打开了手机才发现姜婉莎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的电话。高振邦急匆匆地离了分局办公楼,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刚想回复电话,却巧姜婉莎又一次来电了。也许没有这下午的会议,姜婉莎约定高振邦后,炳哥也该稍事准备,前往预伏地点了,哪还有机会琢磨这事办成办不成?那
样的话,高振邦与汪健可能也不会见上一面了。
高振邦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心急火燎地驾车就到了公园。等他停好了车,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听得那微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他一边想象着过一会儿与姜婉莎旖旎缠绵的销魂时刻,一边哼着小曲踱起了方步。可时间已近午夜,却仍不见姜婉莎到来,高振邦有些心急难挨了,他摸出电话打过去,姜婉莎那边却已经关机了。高振邦心里不禁疑惑起来,突然间竟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他忙收起电话,径直向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
猛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的汽车旁转了出来,二话不说,一个侧踹就向高振邦的胸口招呼过来。高振邦反应也是够快的,电光石火之间抬起双手进行挡隔,同时迅速地后退了一步。仅一招之间,两人都感觉到对手绝非等闲之辈。
来人一身黑衣,正是汪健。
高振邦“如约”到达的时候,汪健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他明白高振邦干了二十余年的刑侦工作,岂能没点身手?但汪健已经打定了主意,决意要好好地修理修理这个王八蛋,不亲手把他打趴下,就算他高振邦命不该绝!
尽管高振邦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可年龄不饶人,他毕竟也是五十多岁了,那力气和身手哪能和正当壮年的汪健相比?只几个来回,便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逐渐感觉到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高振邦实在不明白,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一位来,不由分说地上来就打,偏偏拳脚竟又是这么地干净、利索。
两人对战,哪容得了有半点分心?高振邦刚想到这儿,就只觉脚下一拌,却是汪健左腿已经扫了过来。高振邦重心失衡,仰面摔倒在地上,一时之间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兄弟,我和你并不相识,有什么过节,你还是当面讲出来吧。”
汪健单膝着地,蹲了下来,他提住高振邦的衣领,一双虎目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低沉着声音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认识认识。我叫汪健,你可认识姜婉莎?”
高振邦从汪健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中,已然猜出了八九分,还没等回答,只听汪健继续说道:“姜婉莎是我老婆!你这王八蛋,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在毫无征兆之下,正中高振邦的左腮部。汪健早就盼着自己能亲手整治这高振邦的一天
,所以这一拳竟使上了十足十的力道。高振邦只觉得整个脑袋“嗡”的一声,好在右肘用力支住了,否则脑袋非撞到地面不可。紧接着那耳朵就像拉响了警铃一般叫个不停,一张嘴,血沫子中夹带着两枚被打落的大牙吐了出来。
“兄弟,有话好说。这事情也怪不得我,是她勾引在先,今晚就是她约我过来的。你可不要乱来,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死了不要紧,恐怕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高振邦,我知道你是警察,不过你绝对是个混入警界的败类!你偷梁换柱地救了毒贩黎尚恩,却亲手杀了一名无辜的人。特别是我那兄弟文洪,被你找的打手袭击险些丧命,仅凭这一点,你就是死有余辜。你倒是用那猪脑子好好想一想,姜婉莎约你出来,怎么会见到了我?我今天就是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报应!”
高振邦听了,大吃了一惊:怎么文洪的事情他也知道?但随即明白过来。从黎尚恩到姜婉莎,从姜婉莎到她的丈夫,自己找人要除掉文洪的行为,看来眼前这位是一清二楚了。这可真应了那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是,自己和姜婉莎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姜婉莎会布下这个陷阱而置他于死地。
不管他高振邦相信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不妙处境就摆在这里。他见汪健的嘴角慢慢地沉了下去,目光渐渐变得凶残起来,知道对方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自己,而且马上要下重手置自己于死地了。求生的本能让他聚集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一个“鹞子翻身”,居然挣脱了汪健的控制,双手用力,准备转身逃跑。汪健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可折腾的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还没等高振邦直起腰板,便对着他的下阴狠狠地踹出了一脚。
高振邦似乎听到了鸡蛋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使他重又翻倒在地,双手捂着裤裆在地面上一个劲地翻滚,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此时,汪健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他上前一步,看准了高振邦不断滚动的脑袋,又是一脚,重重地踏在了他的脖子根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高振邦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瞪着双眼,有气出、没气入了。汪健这才从轿车后面找出放好的手枪,慢条斯理地套了消声器,轻轻地把枪口向高振邦的眉心贴近。在高振邦那惊恐而绝望的目光注视下,汪健毅然地扣动了扳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