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人都不是坐得住的,一连好几天也没半点动静,好几人都没了耐心,就连高慧儿也觉着实在太过平静,总有不详的预感,也抽空来了天瑰殿几次,问问情况,却是一无所获。
这不,刚用了午膳不过一个时辰,百里清苑还未从小憩中清醒过来,屋外又响起夏意的声音:“娘娘,您要起来看看么,秦嫔和太后娘娘又过来了,此刻正在前殿等着呢。”
前一刻还沉睡在睡梦之中,这一刻就被人打扰饿了兴致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何况进来那几人的确是来得有些频繁了,百里清苑坐起来的时候还在皱着眉头,不悦答应:“行,你进来替本宫更衣,命人上茶了么?”
“刺啦。”夏意缓缓推开门,屋内的清香立即迎面而来,她莲步走到床榻边上,点点头说:“最近下人们都盯得紧呢,娘娘们时常过来,他们也就习惯了,只要看到有人便上茶候着,可就是难为娘娘您了,老是得不到休息,本以为能够趁着陛下不在,过段清闲日子呢。”
想起自己已经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位后宫的那些个小主们,还有一些说是来叙叙旧情的达官贵人的夫人们,有些带着伴手礼来又不好给对方甩脸色不是。每每看到百里清苑因着这些琐事要陪着那些个妃子夫人坐上小半天,夏意就觉着无比心疼,本是高高在上的六宫之主,一声令下便可叫这些人不要再来叨扰。
可百里清苑并没有如是做,她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所有,于是才有了日复一日的烦忧,这不,夏意又替百里清苑感到不平了,继续嘟囔道:“这都
多少天了啊,娘娘都说了若是陛下有消息传过来,定然会及时通知到各宫去,娘娘们还是每日都来候着,尤其是玥贵妃,自己不来,那贴身丫头到是一次都没有落下。奴婢看着娘娘每次午睡都不尽兴,待众人走了还要忙着筹备年关晚宴的事儿,是当真心疼得紧。”
虽是出于好意,百里清苑还是觉着夏意的嘴太碎了,颇有些无奈地制止:“好了,赶紧跟本宫更衣罢,这些话自个儿在心里想想就行,她们一个是陛下的母后,其余的都是妻妾能不关心陛下的情况么,每日自己一个人担忧着倒不如大家到本宫这儿聚聚,聊聊心也好,免得闷在各自殿中,大家越发生疏。”
百里清苑何尝不想叫这些人都适可而止呢,可是回头想想,自己不也是一直牵挂着灾区和宇文天佑的情况,偶尔午夜梦回不也是会忽然觉着身旁空落落的,如此一想,便也觉着她们的做法也不算是太过分。
被便利情缘提醒之后,夏意就乖乖闭嘴,低下头认真给百里清苑整理衣物,今日给百里清苑搭配的仅是简单的衣衫,镶有金边,暗纹所连接起来就是一只巨大的凤凰,借以彰显皇后至尊,同宇文天佑的衣袍相互交映。
上妆的过程是相对漫长的,百里清苑已经习惯了安静等待,将自己的脸交给夏意随意拨弄的情景,在这中间安静闭眼,算作小憩。夏意也的确不再说话,仔仔细细为百里清苑上妆,最后又整理好她的满头青丝才心满意足地说:“娘娘,已经好了。”
怕是太后和秦嫔已经等得着急了吧。
百里清苑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出寝殿,在见到高慧儿的时候立即请安:“参见太后。”她可不愿意称呼除开长孙无忧以外的任何人为“母后”,往往避无可避的时候就用“太后”这一词,人都知高慧儿并非宇文天佑的生母,这一点倒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
连高慧儿也默许了百里清苑如此做法,旁人也不好多嘴。
“免礼。”高慧儿立即扬起笑意,岁月为其带来的痕迹是越发明显了,只轻轻一笑也能够和清晰地看到她眼角和唇边的皱纹,连胭脂粉墨也是遮盖不住的。
那厢秦锦绣见到百里清苑还是要行礼的,侃侃一拜却是十分规矩:“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嗯。”百里清苑给出的回应也是不咸不淡,在二人的注视下走到主位上同高慧儿并肩而坐,底下候着宫女立马上前一步,给其看茶。
不经意间的一瞥,百里清苑便瞧见了此时正候在门口的杏儿,只因为她的着装不与天瑰殿中中当值的宫女一致,再加上前几日的经验,百里清苑对她大体有些印象,无奈一笑便对其吩咐道:“若是你家主子不愿亲自过来就不必了,叫你个宫女日日到天瑰殿中候着成何体统,往日本宫念在如今玥贵妃身子不便也就不计较,可一连几日你们怎的还不知道收敛了?”
见百里清苑发话,高慧儿自然也不忘摆出太后娘娘的架子轻咳一声,特意配合对杏儿说道:“皇后说的你可听清楚了,哀家到天瑰殿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未见过玥贵妃的身影,这暂且不说,毕竟陛下也下过明确的旨意,可免了玥贵妃每日的请安,无需强求。可老是叫你一人站在门口,难道还生怕哀家和皇后商议一些对你们家主子有害的事情不成,都给哀家退回去,看着碍眼。”
一连被两人责怪,杏儿还是十分有底气,不急不慢地朝着二人行了屈膝礼,朗声回应:“这……贵妃娘娘也只是出于关心,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陛下的消息,但无奈太医吩咐现今娘娘怀有身孕不宜走动,故而特意派了奴婢过来,若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觉着奴婢碍眼,奴婢可以再退开些。”
总之就是不会离开天瑰殿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