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无意间买到了一件新衣服?你会做什么呢?
新衣服特别好看,特别与一往不同。
你会不会在自己的房间,换好,一遍遍的照花前后镜,想穿出去,却又舍不得,觉得要留着等一个相配的场合,然后换下来,收起来。
又忍不住喜欢,忍不住好奇用什么配饰,很久的想着,喜欢着,期待着真正穿上时的开心。
也许被打断了,但再静下来,重接起来的喜欢定会更欲罢不能。
再拿起衣服,甚至幻象一个配的上衣服的璀璨夺目的场合,穿自己觉得最美的衣服,见到一个与一往不一样的自己…也许你会因为它,想减肥,想变美,改变生活也不一定…
新衣脱脱穿穿的行为总会让人察觉,自己有多傻多可笑。欲望起于喜欢也是不错的,短暂也罢长久也罢,喜欢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但喜欢一定是时间的堆砌。
宫玉对陈和的喜欢,是那件新衣,陈和是那个璀璨夺目的场合,让他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思考自己的价值,一点一点理解生命,一点一点明白自己想成为什么样,一点一点热起来。
但一切的喜欢,只想要背离了现实没有踏实的行动…
就会成为畸形的欲望…
与陈和相隔千里的小屋,困在里面,在触摸过陈和的身体后,在没有触到陈和的心之前,宫玉想占有陈和的欲望像一件新衣。穿上欲望升起,脱掉欲望疏解,幻想与陈和的结合。
也许重复了一遍几十遍,或许重复了一日几十日,能让自己不溺毙在这个,自己被再震出局的家里。感觉不到对错,想不起对错。
明明是新别墅,明明明朗宽敞,有花有阳光,甚至有新生和生命的喜悦,可宫玉那阴面的房间还是灰色的,一如在母亲那房子。
宫玉异母的弟弟宫澄,父亲说是他的澄澄,父亲最喜欢橙子。宫玉不知道他是谁的玉。
继母很客气,父亲不在的时候,问宫玉有没有想过迁户口,说父亲想高考后结婚。
宫玉却觉得原来冷跟南北,天气没关系,冻的他说不出话。点了头,过完年迁户口,他早已自己是一家人了。
怕风,攥紧袖口,缩进被窝里,宫玉想大熊,想陈和手里的温暖,手指一触,可融千古寒冰。可宫玉不敢摸自己的胸口,怕自己的心冻上了。也不敢摸自己的欲望,怕陈和都替自己暖不起来了。
宫玉还是想起,想起他融化一切的双手,陈和凶凶的丹凤眼里的妩媚,想起他湿润的舌尖凸起的唇珠。想起大熊,想起很多包零食,想起酒吧里的酒味,想起小狗,想起山和雪,想起夜里的鼻息,想起无数次分开的挥手,想起无数月光和夕阳,还有无数日光,和日光里的花,草,鸟。
和那个离自己最近,陪自己最久,对自己最贴心的人,在自己的全世界里里外外。
喜欢是毒药。
它无声无息,却给你振聋发聩的幻听,听一听全是思念…
它无色无华,却给你五颜六色的幻视,看一看全是那个人…
甚至它让你迷失在幻觉里,以为闻到了鼻息触到了温暖…
至此你的心不再有自由,除非换来喜欢之人的自由,除非让出自己的喜欢…
宫玉此刻意识到单方面的喜欢编织的欲望之网,让他的自我慰藉越来越严重,而他却越来越害怕,越来累了。
宫玉幻象里的吻,幻象里陈和的手,陈和的呼吸,他的幻象越来越滑向模糊又真切的内容,他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想念陈和了…
宫玉也越来越鄙视自己了,他不敢联系陈和,自己配不上陈和了,貌似一切都不那么单纯了。自己没有回陈和的消息,十多天了陈和也没找自己…
不要这样了。
宫玉决定尊重所有人的选择,父母的,继母的,宫决定自己填补自己的缺憾,给自己以独立,自由,获得自己生的平等。
宫玉要去换陈和的喜欢,换不了再说。宫玉爬出被窝,坐在桌前,发给陈和一首诗,sonnet18,朋友圈发了一首诗,越人歌。
宫玉查百度,看科学文献,看相关研究,听相关分析,做笔记。原来,过度自我疏解会成瘾,会让自己多巴胺分泌过度,自己的脑奖励机制失常,会越来越难开心,甚至更不好的后果…
戒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出门,就是学习,就是为自己和陈和规划一个未来。
把自己的理想和自己所喜欢的人联系起来,会有持续不断的动力。青春就是践错前进的,也因为该失去的已经失去,该得到还没有得到,所以所有让自己喜欢自己的认识,行动,都是有意义的。
带着自己对你确定的喜欢,和与你有关理想去见你,你会不会也感受到,一无所有的我,的勇敢。宫玉写给陈和的第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