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银月色的瞳孔,只是对着一条睁着眼睛的鱼,这条鱼本来是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活泼可爱的,可怜小生命,谁知道煮熟之后,连干枯的灵魂,都被他堪比八月十五还要强烈的月光光辉暴晒。
鱼在碟子里面,一挑一挑。
他的手指上的筷子就挑着鱼骨,居然将整条鱼骨的轮廓挑了出来。
我全身抽搐,心里恨恨想:雷劈你兔崽子,浪费国家粮食。朗朗满目的一桌好菜,都没有动过,真是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判官大人那一碗五文钱的面条一点也不顶肚子,我肚子都咕咕叫,十七寸小蛮腰就是这样练成的。
恨啊,穷人同富人的差别。
我偷偷、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还是白得透出淡淡晕晕的优雅蓝,似笑非笑的邪邪表情隐藏了无法言语的清冷意味,近乎孩子的清纯与成年人的邪气之间糅合,无法看透他心中所想。
低下眼。
我又偷偷、小心看了一眼。他的唇还是一样红,红得热烈如火。
低头。
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这个所谓的“慕王爷”明明就是大清了了杀手宫三千美男中的小草一棵——明月!即使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也记得他同大清了了艳/情/四/射的画面,即使我不记得大清了了的四十二寸美腿,我也记得他小子踹姑奶奶的PP的红靴子。
究竟是小男宠明月成为慕王,还是慕王成为小受受明月呢?
大家都怕的主儿,正是这个臭P明月?
我有点糊涂。
“王爷,请喝茶。”所谓新仇旧恨——不过我温柔和蔼大方,如果他把这一杯漏水的茶喝下去,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笔勾销。
他透透月色的眼眸稍微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突然指着旁边:“坐下!”
“哦。”
“这个是什么?”
“豆腐。”
“吃。”我黑,他兔崽子冷冰冰、拽拽的语气,好像我是他脚边的这一条狗。
“王爷,吃你豆腐不好吧?”
“本王叫你吃!”他突然抬头,暴动,就一手扣住我可怜的后脑勺,我的可怜可爱的小脸就立刻同那一窝雪白的豆腐来一个亲密的Kiss。
我的嘴巴是豆腐,我的鼻孔是豆腐,眼睛看到的都是豆腐!
我“被”吃人家豆腐!
我觉得自己继承中国几千年传统“腐女”的美好气质修养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差点要将“腐女”专业名词爆出口。
他妈的——
“慕王,不要浪费粮食。”
我正要发作,突然听到一把冰凌、冰冷的声音封住了窜流于任、督二脉的真气,算明月他兔崽子命大。
明镜心无疑是面瘫帅哥一枚,但是美男不能天天见,所以,我选择不见,免得大家相见泪眼伤心伤身。
趁着他们说话都不留意到我这个小宫女,我就偷偷从桌面上滑落冰冷的地板中,乌龟一样趴在光滑的大理石,细细皮肤的手掌中还不忘抓了一把嫩滑的豆腐,痛苦地摸在我娇俏可爱的脸蛋,一边默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