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和楚风流在后山的一场射箭比赛,最终以楚风流一箭之差而落败。
一想到这个楚风流就不爽,马文才这家伙实在是太阴险了。后山山顶之上立了最后一只靶子,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同时拉的弓,可谁知马文才早有预料,最后居然双箭齐发将她射出去的箭给生生折断了,他自己到淡定占了最顶的箭靶,夺得了头筹。
楚风流的心塞可想而知,不过她虽然输了,但是这结果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在大家心中地位又上一个等级的目的。陈夫子当然也是非常高兴,真没想到世家子弟中还真有这种卧虎藏龙之人存在,连山长听了都对两人的骑术箭术赞不绝口,还当众授意两人以后骑射课可以当夫子的助手,帮忙教大家射箭。
马文才心中得意,脸色却异常淡定,才不会真的去搭理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不同于马文才,楚风流却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只要是自己懂得,全部都倾心相交,于是楚风流在大家心目的中的地位人缘,自然而然的又升了一级。
因为楚风流私下里和马文才的这场比赛,意外的赢得了山长的称赞,所以她对这场比赛的输赢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反正输了也没什么附加条件。吃完晚饭,两人一同并肩走回寝室的时候,楚风流跟马文才邀战:“马文才,这次你赢我是耍诈,下次我一定提高警惕,绝对不会再让你的小聪明得逞了,敢不敢有空抽时间再比一场?”
今天的比赛太痛快了,马文才心中求之不得再和棋逢对手的人好好比一场,怎么会拒绝,不过心中所想当然不能这么容易的就表现在脸上,马文才面不改色:“再怎么比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叫兵不厌诈,比赛也要用脑子。不过像你这么笨,连本书都记不住,要你动脑子也真是难为你了。“
“那些‘之乎者也’的,看着就头痛,背了有什么用。”楚风流扶额,嘴上这么说,内心却默默的摔桌子,一天不挤兑她是会死吗?会死吗?马文才!!!
“考试的时候考倒数你就知道有没有用了,不过你志不在朝堂,也不需要榜上有名,笨点就笨点,以后找个聪明的嫁了就行。”马文才摇摇头,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瞟了落在身后的楚风流一眼,叹了口气补刀道,“找个聪明点的容易,要嫁了却很难啊。”
楚风流:“……”马文才故意找事是吧,为什么好像揍他一拳。
马文才见楚风流一副不知道什么表情的脸色,觉得好笑,等她赶上自己时,方才放慢脚步随着她的步伐正经道:“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后山那匹马不仅没踢伤你,反而这么容易的就被你降服了呢?”
马文才没告诉楚风流,当时他看到楚风流飞速走过去牵马的那一瞬间,莫名其妙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马文才找楚风流比试想赢她,在最后那一刻除了有棋逢对手的争胜心,也是为了出那么一口闷气。
听马文才转移了话题,楚风流又恢复了精神,瞬间忘记了刚刚的不快,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荷包,满脸得意:“我昨晚就想到你会出这么一损招,今早上吃完饭我顺便去了趟医舍,找兰姑娘要了点麝香,放在荷包里,这样就不会露馅了。”哼哼,小样的马文才,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的。其实楚风流原本是想直接送个祝英台一个的,不过为了不引起祝英台的怀疑,楚风流还是选择自己上了。
“看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马文才脸上不服,心中却着实想笑,对楚风流又加了一分赞赏,真没想到楚辞这家伙还知道未雨绸缪,也不怎么笨嘛。楚风流只知道马文才嘴损,才懒得搭理他。
不过说到荷包,马文才又下意识的王楚风流腰间上瞟去,小小的荷包微微鼓起挂在腰间,橘黄色的绸面上面绣了两把扇子,马文才一时好奇:“这荷包是你自己绣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自己绣的还能是谁绣的。”楚风流觉得马文才问的这个问题很蠢,她女红虽然说不上拔尖,但好歹还是个女儿家,就算没有娘亲教,也不能连个荷包不会绣啊。
“怎么?你缺荷包用啊。”看着马文才一直盯着她的荷包看,楚风流问。
马文才没想到楚风流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下意识随口回答:“是缺一个。”见楚风流抬头疑惑的看他,马文才又赶紧解释,“真的,我是说,我原来的丢了,明天我就让马统下山买几个。”
马文才没动脑子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谁会相信他堂堂太守之子会缺荷包用啊。马文才原本想把话收回去,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朝眼前人示好,怕引起楚风流的误会,只得顺嘴说丢了。
“下山一趟不容易,干嘛这么麻烦他。” 楚风流也没想过这么多,随手解下自己腰上的荷包扔给马文才,“你要不嫌弃的话,先拿着凑合用,这是新的,我今早晨才带上的,小禾那里还有,我明天去找她要。”
“哎……”荷包接在手中,马文才怔了一下,再抬眼见却见楚风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又往宿舍走去。楚风流早就觉得困了,听到马文才叫了一声,便回头瞧他问他干嘛磨磨蹭蹭的。
“楚风流,你不是不喜欢黄色吗。”马文才看楚风流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就知道她大概是今天骑马比赛累到了,心里本想着说出口将荷包还给她,谁知道话到嘴边却临时变了意思。
马文才心想,瞧楚风流这幅随意的样子,恐怕根本也不知道送别人荷包有什么实际意义。
楚风流知道姑娘家的荷包只能送给自己心仪的人,但那也仅限于七夕节当天,何况现在她也不是姑娘的身份。不过以楚风流的性格来说,就算是这习俗有所顾忌,在这方面她也不会想那么多。楚风流只会认为,不就是送个荷包嘛,顺手的问题,哪儿那么多讲究。
楚风流无语的看着马文才,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运动服道:“我那荷包是橘黄色,你这衣服是屎黄色,能比吗?差太多了好吧。”
马文才脸色一沉,很是无奈:“姑娘家的说话能不能守点礼,文明一点啊。”
“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别吵我。”楚风流转移话题,马文才什么时候竟还嫌别人不文明了,今晚吃撑了吧。
眼看宿舍就在跟前,楚风流实在是困极了,懒得再等马文才,自己快走几步,一进宿舍便脱了外衣上床睡觉了。
宿舍的灯,是小马统他们早就点起来的,马文才随后进来楚风流已经进了被窝了,早就猜到她会如此,马文才一点都没惊讶。坐到床上的时候马文才忽然也觉得今天骑了一天马浑身酸的慌,想了想还是不复习了,随后也学着楚风流干脆直接吹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楚风流半睡半醒间还不忘提醒一下马文才:“马文才,我们七天之约,可是快到期了,你要是输了,可就永远别去招惹祝英台了。”
马文才爬上床进被窝,瞄了窝在一边的楚风流一眼,很不屑:“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输,你等着吧,明天一定再让你看一场好戏!”
楚风流蒙着被子蹭蹭枕头,闭着眼睛很小声的糯糯道:“放弃吧,这次一定也不会成功。”话音刚落便平稳了气息,只剩了微弱的呼吸声。
嘿,来劲是吧!马文才刚掀被子坐起来想让楚风流把话说清楚,一偏头却见楚风流已经睡着了,‘哼’了一声,也懒得再叫她了。闷闷的躺回被窝再睡觉的时候,马文才到有点小担心了,楚风流这样蒙着脑袋睡觉,真的不怕会把自己憋死吗?
楚风流睡觉的时候只是习惯性的把被子往上拉一点而已,当然不会憋死,她不仅没被憋死,而且睡得还很香,兴致好的第二天一大早还去操场跑了几圈。
马文才说今天白天要让楚风流看一场好戏,可楚风流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马文才有所行动。
下午没有课,天气有点闷热,马文才却兴致勃勃的组织大家去操场蹴鞠玩,蹴鞠场上说是缺人手,楚风流兴致起了也想玩,可是马文才却怎样都不带她,反而去要去找祝英台来凑人手。
楚风流哪里管他,马文才去叫祝英台了,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楚风流和王蓝田他们玩的开心呢。马文才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说什么都要把楚风流推回宿舍,楚风流看见祝英台来就知道马文才一定又要出损招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