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不看了!”两个人正看得兴致勃勃,欧阳岫雪忽然发现了一个看灯的男人直盯着她,生气道。“走,嘎(家)去。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嘛!”
“么事啥,你讲啥。”李云浩问。
“你看那个怪老丘,看灯也不看灯,只把两个眼睛,看着我……”欧阳岫雪嘟嘴道。
李云浩走过去:“你看你这个老几,叫你看灯你不看灯,你把两个眼睛看着我老婆做么事啥?要是我把两个眼睛,看着你老婆,你答应不答应哟!”
大屏幕关闭,訾坡走上来:“老婆哎,见个礼哟。”说完对着师文就是一揖。
“去,都老夫老妻了,还见什么礼?”师文故作一脸恶相。
“唉!”訾坡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母老虎出山,哪有一点人家的娇嗔与可爱呀?”
“我也很娇嗔啊?”师文故意嗲嗲地说。
“我的妈呀。”訾坡吓得转身来到中间说:“别……别……,这个样子更让人无法接受。”
訾坡又问欧阳岫雪道:“刚才最后这两句对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哎。”
“这是他们看灯的时候发生的一段小插曲,有一个怪老头,看灯呢,他不看灯,他只把两只眼睛看着王小六的老婆,所以她一生气就不看了,喊王小六回家了。”欧阳岫雪道。
“那王小六说的那几句是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听懂哎。”师文说。
“王小六说的那几句话的意思是,你这个怪老头,看灯你不看灯,你把两个眼睛看着我老婆干什么?要是我把两个眼睛看着你老婆,你答应不答应?”李云浩说。
“其实剧中的小两口是很平凡的一对夫妻,这段小戏以原汁原味的唱词和表演为我们展现了两千年来黎庶里巷的原生态生活,这是汗牛充栋的史书典籍上所缺少的,也是我们多少代黄梅戏艺术家通过自已的言传身教流传下来的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而欧阳岫雪和李云浩以妙趣横生、令人莞尔的表演将这对小夫妻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的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说到这里,这是你们第几次合作?”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李云浩答道。
“那么《花落红尘》是你们第二次合作喽?又是什么样的机缘,使你们能够合唱这首主题曲的呢?”尤勇问。
“是这样的,因为岫雪是唱歌类选秀节目出身嘛,费导知道她在这方面有着很深的功底,一开始就定下欧阳岫雪唱女声部分,但是男声部分试了几个费导都不满意,后来她就向费导推荐了我……”李云浩说。
看到这里,门开了,进来的是石震。
“你真是的,门都不关,你以为你是警察就没有人敢入室抢劫吗?”石震进来看了看彭越皱眉道。
彭越没理他仍看着电脑屏幕。
石震见彭越不理他,也不介意,自已到冰箱拿了一听可乐,打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电脑屏幕。
“我听说,为了去找你,她还遇到了劫匪。”夏琪说。
“是啊,当时时间很紧,第二天就要去试唱,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但我的手机没电了,后来都到了十点多了,她的司机正好有事,她自已一个人开着车子到我家找我,在我家附近,遇到了劫匪,幸亏我刚好也回家了碰到了她。”李云浩说。
“但是你的胳膊也给劫匪划伤了?”夏琪又问。
“是啊,我的胳膊给劫匪的刀划了一下,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
……
“你真的相信囡囡移情别恋了吗?可我怎么觉得这个李云浩喜欢的是欧阳岫雪呢?”石震看着电脑屏幕说:“你看,欧阳岫雪为了他,夜里十点多独自一个人开车到他家找他来试歌,如果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的话,欧阳岫雪能做到这一点吗?”
“照片都出来了,还不是真的?”彭越坚持道。他的坚持不是没有道理的,上次他和苏凤楠通电话,李云浩就曾经抱着苏凤楠的电话对她喋喋不休地说一些暧昧的话,现在两个人又传出了绯闻,彭越就相信了。
“这也不一定,说不定照片是PS的。”可是石震知道,现在某些明星为了炒作,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PS一张照片,那简直是毛毛雨了。
“那张照片不是PS的。”彭越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PS的?”石震奇怪地问。
“你自已看看。”彭越将他的手机里录下的那天苏凤楠在酒店的走廊里跟他打电话的视频打开:李云浩抱着苏凤楠,并抢她手里的手机……
石震看完了,沉默了一会儿。视频都出来了,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过了一会,他说,“你还记得电梯事故吗?我觉得这个人也该下手了。”
“就算有人要置囡囡与死地,这与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彭越道,“苏氏集团和悯农化工没有任何关系。”
“有人要置苏凤楠与死地,不,确切地说,有人要置苏维龙一家于死地,只有苏维龙所有的直系亲属全都不在了,他才能顺利继承苏氏集团,所以这个人策划了一场电梯事故。本来他的计划完美无瑕,但是没想到施永芳救了苏凤楠。彭越,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不要意气用事,我觉得这个案子是我近二十年的刑警生涯里遇到的最复杂的案子。还有,这两个案子应该作串案处理。”
“串案处理?”彭越道:“兰都别墅毒杀案和海龙市323国道小林庄弃尸案不是已经作串案处理了吗?”
“不,我说的不是这两个案子。我说的是六年前的电梯事故谋杀案和现在的悯农化工连环杀人案,我觉得这两个案子可以作串案处理。”
“悯农化工连环杀人案?包括上海宝山兰都别墅毒杀案,海龙市323国道小林庄弃尸案和海龙市西郊高桥村玉米地谋杀案这三个案子?”彭越问。
石震点了点头,“是的,这三个案子可以划为悯农化工连环杀人案,而且,只要我们一天没有抓住这个凶手,凶手的犯罪行为就一天不会停止。”
“电梯事故谋杀案呢?你不是说已经过去六年了,再加上当时已经认定为事故、又是跨省跨地域,所以没有办法将这个事故定性为一起谋杀案吗?所以也更没有办法和悯农化工连环谋杀案作串案和并案处理。”
“悯农化工出现了三起谋杀案,三起事件的受害者都与施永芳有关,施永芳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是她的鬼魂出来作案吗?这就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为施永芳报仇。但是施永芳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女儿、一个弟弟都没有这种可能,所以为她报仇的,会不会是她救下的苏凤楠呢?施永芳的墓和苏家的祖坟在一起,苏家是双溪乡的,施家是豆沙乡的,两个乡相邻,你说,施永芳和苏凤楠会不会很早就认识?”
“施永芳和苏维盛是同学,和囡囡怎么会认识呢?”彭越道:“据我所知,苏家的祖辈是湖北海龙市双溪乡人,囡囡的爷爷的父亲也就是囡囡的太爷爷解放前加入共产党,解放后他在县委担任要职。囡囡的爷爷是知青,曾经在东北插过队,囡囡的叔叔,也就是现在苏氏集团的董事局副主席苏维盛是囡囡的爷爷苏长明在东北插队时收养的。”
“78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囡囡的爷爷考上了上海医科大学,和我爷爷是同学。囡囡的爸爸和我爸爸也是好朋友,我爸爸子承父业,做了医生,囡囡的爸爸上大学时读的是工商管理,后来他自已创业,成立了苏氏集团。所以我们彭家和苏家是三代交好,我和囡囡是青梅竹马。”
“你是说,苏维盛和苏维龙不是亲兄弟?苏维盛是苏长明收养的吗?”石震问道。
“是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苏家一家四口若全部死于电梯事故,谁是最大获益者?”
“我当然想过。”彭越道,他又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敢相信。据我所知,苏爷爷和苏奶奶对维盛叔叔很好,可以说视如已出,与囡囡的爸爸没有任何区别。况且,就算电梯事故是一场阴谋,那与施永芳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我假设一下,我只是假设。”石震郑重声明道:“假设电梯事故是一场阴谋,有人预知苏维龙一家四口将于清明节下榻在海龙市瑞鑫酒店对电梯做了手脚。而施永芳因为要去接在瑞鑫酒店5楼听课的女儿,苏维龙一家四口要到六楼他们的房间,所以他们同乘了一座电梯,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出事了,四个人遇难,苏凤楠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是施永芳救了她。”
“你是说,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囡囡杀了谭贵清、季麻强和潘振东?”彭越的脑袋瓜子转得也挺快。
“这不奇怪啊,潘振东死在上海兰都别墅的时候,囡囡正好回上海。而2014年清明,我记得你也曾请假将回海龙市扫墓的苏凤楠带回上海,而潘振东的死亡鉴定报告,也说他是死于2014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