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纯信听了,倒是奇了,口中说道:“明月,我小时候竟说过什么要紧的话儿,你都还记着?”赵明月忽然不言语了,脸上一片绯红之色。她看着一脸征询之色的花纯信,心中想到:这原是戏言,原是小儿女之言,他又怎会记得?心中想想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信哥哥,我现在不告诉你!等哪日我想说了,再告诉你也不迟!”说罢,便急急走出了这花纯仁的画室,往皇后所住的宫室而去。
花纯仁见了便对花纯信,幽幽说道:“纯信,你难道真是不懂这明月的心么?我看你心中也甚是明白得很。”花纯信苦笑道:“你自然知我。可是我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花纯仁听了,便假意皱了皱眉头说道:“哦,是这么个回事!那你可要找个时日,对明月明说为好!”
花纯信笑道:“明说做什么?谁知道以后的事儿!莫如就这样先混着罢!等她想明白了,大家都开心!”他脑子里又想起了般若寺院里的那名女子,口中没来由地说道:“明说了倒是没意思了。这天下自是有许多的事儿都是难定!比如明月,比如你我……”他莫名其妙地一番说与,只把这花纯仁听了是连连摇头。
花纯仁看着廊子外,一直还没有走远的明月,笑着对花纯信说道:“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么前面明月还在等着你,你是去还是不去?”花纯信笑道:“自然是去。”他忽然朝花纯仁笑道:“我和明月都去了,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画室独自出神!你每次心中有事,都喜欢呆在这儿。只是我不知,这次你究竟想的是什么?”说罢,朝着廊子外的明月而去。
花纯仁听了,也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口中说道:“你自去你的罢,又来问起我来?我若说我此时,也不知自己所想,你可相信?”“我自是相信。你这人看似深沉,其实很多时候都莫名其妙的很。”花纯信此时已经走出了廊子,听了花纯仁的话,朝他大声说道。
花纯仁听了,只是微微笑着,继而又端坐在案前的椅子里,心中想着,手中慢慢地一笔一画地画着,不一会儿一个素衣女子的身形便凸显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安静的眼神,遗世独立的姿态,都浸润在他的心里和笔里。
终于将这幅画儿画好了,花纯仁站了起来,对着这画像,口中绽开了一丝笑意。可想想,这样的画儿该挂在这画室哪处为妙呢?这倒是让他一番踌躇,思来思去,只得将这画像好生叠起,折在一本自己常常翻看的书籍里。
他略略静了静心神后,便看起了《史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这东宫里的执事太监已经前来传了晚膳了。花纯仁正想走出这画室,却不料花纯信却又走了进来。口中笑道:“去在母后那,苦呆了半日,木偶似的坐着,心中可是难受的紧。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还是往你这儿来吧!想着也是到了传膳的时间了,你是知道的,我母后的那些斋饭我自是吃不惯的。父皇那都是围得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医太监,我怎好去相扰父皇?可是我若是回自己的王府,可也是冷清。想来想去,还是你这个东宫最好最便宜。而且,这里的膳食都是我一直喜爱的口味,所以我出了母后的宫殿,就马不停蹄地又朝着你这儿走来了,我看着你这儿也快要传膳了,没得赶我走的理由罢!”
花纯仁听了,便道:“我早就料到了你回来,所以命我这里的御膳房给你备好了你爱吃的东西。这会子可跟了我去罢!”他看了看花纯信,口中说道:“怎么,竟是你一人来了,明月呢?”花纯信听了笑道:“她自是留下,和母后一起吃斋饭了。我看母后倒是很喜欢她。我在一旁竟是半句也插不上嘴儿。”花纯仁便道:“这自是姑侄情深了。我们且去用饭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