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问‘路’ (1)

有一个师父住在山里成为一个隐士,有一个和尚问他:“那个路是什么?”那个师父回答说:“这是一座多么美的山。”

那个和尚说:“我并不是在问你关于山的事情,而是在问‘路’。”

师父回答:“只要你无法超越那座山,我的孩子,你就无法达到那个路。”

那个路是容易的,但你是一座山,超出那个山之外才是路。要跨越过你自己是非常困难的。一旦你上了那个路,那么就没有问题,但是那个路离你非常远。

你是这么矛盾的一团!你里面的一个片断走到东,另外一个片断走到西,你并不是走在一个方向上。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做不到,因为要走向一个方向,你需要一个内在的统一、一个结晶的本质。但是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一个群众,有很多个自己,没有统一。

最多,如果你作一些安排,就像每一个人都必须这样做——如果你控制你自己,最多你只能变成一个组合,而不是一个统一,但那也是一个印度的组合,而不是一个英国的组合,最多你那些片断的大多数可以移向一个方向,但是那些少数的片断一直都在那里,走向其他的地方。

所以即使是一个控制得非常好的人,一个很有规范的人,一个很有人格的人,一个很有理智的人,也永远没有办法达到那个“路”。他或许能够适应社会,但是他无法达到那个“路”,达到那个可以从它通往神性的“路”,你真的是一座山。

第一件必须被了解的事是:那个群众必须被消除。多重心理的存在必须变成单一心理的,你必须变成“一”。那意味着你必须变成无思想的,因为思想是一个群众,它们会分裂你,每一个思想都会把你拆散。它们在你里面创造出混乱,它们一直都是矛盾的。即使当你决定,那个决定也一直都是反对你里面的某些部分,它从来不是全然的。

我听说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生病了——很紧张,心理病。那个症状是:他渐渐变得完全无法作任何决定,不仅是大的决定,甚至连小的决定也无法作。关于是否要洗澡,要打哪一条领带,要开车或坐计程车去上班,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事,但是他也作不了决定,所以他就被送进一家疗养院。

经过了六个月的治疗,每一件事都被弄好了,医生觉得现在他已经没有问题。有一天他们说:“那斯鲁丁,现在你已经完全好了,你可以回到世界上开始工作,我们很满意,现在你已经没有问题。”但是看到那斯鲁丁还有一点踌躇,医生说:“你不觉得现在你已经准备好进入世界开始工作了吗?”

那斯鲁丁说:“是和不是。”

那个情况就是这样,问题不在于你是健康的或是生病的,那个差别只是在于程度,但这仍然是内在深处的问题:是和不是,两者。

你爱一个人吗?——是,但是在内在深处隐藏着不是。迟早当你对那个是感到腻了,那个不是将会浮现上来,然后你将会恨那个人,那个你所爱的人。你喜欢某样东西,但是那个不喜欢隐藏着,迟早你将会不喜欢这个同样的东西。

你在爱或是你在喜欢的时候,你是疯狂的;你在恨或不喜欢的时候,你也会是疯狂的。就你现在这样——是和不是,两者——你怎么能够走向神性?神需要全然的承诺,比这个少一点都不行。但是要如何全然承诺?——你并不是一个全然的人!这就是那一座山。

那个路是容易的,但是你并没有走在路上。世界上所有的技巧,所有的方法和所有的师父都没有给你那个路——那个路已经存在。他们的方法和技巧只是引导你走向那个路,他们并不是路。他们在山上创造出一些小道,这样你才能够超越,因为那个路已经存在,所以不需要创造出一条路,它已经存在。但是你迷失在森林里,你必须被带到路上。

所以第一件事是:你越分裂,那个路就离你越远;你越不分裂,那个路就离你越近。

思想会使一个人分裂,因为它们一直都携带着相反的两极在它们里面:爱携带着恨,友谊携带着敌意,喜欢携带着不喜欢。僧璨说得对,他说:“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的一点点差别,在你的喜欢和不喜欢之间的一点点移动,天和地都分开了。”没有分别,那么你就达到了,因为当没有分别,你就是“一”。

所以第一件要记住的事就是:如何抛弃思想而变得没有思想——没有思想,但是很警觉,因为在深睡当中你也是没有思想,但那样是不行的。它对身体有益,那就是为什么在深睡之后你的身体会觉得重新被赋予活力。但是在早上头脑仍然是疲倦的,因为头脑的活动一直都持续着。身体是放松了,虽然因为头脑的缘故它也没有完全放松,但它还是放松了。所以到了早上,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已经可以工作,但是甚至到了早上,头脑还是觉得很疲劳。你上床的时候很疲劳,早上起来的时候更疲劳,因为头脑一直都在工作,做梦、思考、计划、欲求,头脑整个晚上都继续在工作。

在很深的睡眠当中,当你是完全无意识的,你变成了“一”。在你有意识和警觉的头脑状态下,同样的这个“一”也是需要的。当你在深睡当中——没有思想,没有好与坏的分别,没有天堂和地狱的分别,没有神和魔鬼的分别,什么分别都没有,你就只是存在,但是是无意识的——这种状态必须在你警觉和有意识的情况下被达成。三摩地——最终的、全然的静心——只不过是带着完全意识的深睡。

你已经能够达到深睡,所以唯一要达到的事就是变得越来越有意识。如果你能够在你的深睡当中加进更多的意识,你就成道了。那个山就被超越了,那个路就敞开了——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在你里面携带着过去,那会造成多样性。从前你是一个小孩,那个小孩仍然隐藏在你里面,有时候你仍然可以感觉到那个小孩在踢腿。在某些时候,你会退回去而再度变成小孩。你曾经有一度是年轻的,现在你变老了,那个年轻人仍然隐藏在那里,有时候甚至连一个老年人也会开始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愚蠢。

你携带着整个过去,每一个片刻都是,而你曾经是很多东西!从子宫开始到现在,你曾经是好几百万个人,它们都携带在你里面,一层又一层。你已经成长了,但是过去还没有消失,它或许是隐藏起来,但它是存在的,它不仅是在头脑里,它甚至是在身体里。如果,当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你在生气,而有人说:“停!不要生气。”然后你就停止,那个愤怒仍然携带在你的手上。它一定是如此,因为能量是不灭的,除非你放松那只手,否则那个状态将会持续,除非你有意识地做些什么来完成五十年前或六十年前在某一个片刻之下所形成的愤怒能量的圆圈,否则你仍然会将它携带在你里面,它将会影响你所有的行为。

当你碰触某一个人,那个碰触是不纯的,整个过去都携带在那只手上,所有压抑的愤怒和所有压抑的恨都在那里。即使在爱当中你碰触一个人,你的碰触也是不纯的,爱不可能在,因为你手上所携带的那个愤怒要跑到哪里去?

威尔罕姆·雷克在这个身体的压抑方面作了很多研究。身体携带着过去,头脑也携带着过去,因为有这个负荷的状态,所以你没有办法活在当下。你必须跟你的过去妥协。

所以静心并非只是在此时此地做些什么的问题,在那个成为可能之前,你必须跟你的过去和好,你必须溶解掉所有的残留,而那个残留是无数的。

即使当一个人变老了,他也还是一个小孩、一个年轻人,一切他所曾经是的都在那里,因为你不知道如何每一个片刻都死。那就是生活的整个艺术——每一个片刻都死,这样才不会有残留。

一个关系结束了,你不必携带着它,你必须完全抛开它!你能够怎么做呢?某件事曾经发生过,但是现在它已经不发生了。你接受它,然后你带着全然的觉知完全抛开它,然后在下一个新的片刻里,你是被更新的,如此一来,你就没有携带着过去。

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但是注意看你自己,你会感觉到那个小孩仍然在那里,而那个小孩会产生麻烦!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小孩,那么就没有问题,但你已经是一个年轻人或是一个老年人……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住院。他已经八十岁了,然后又碰到他的生日,他在等他的三个儿子带礼物给他。当然他们是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因为他已经八十岁了!一个小孩收到礼物会感到很高兴,但是一个老年人?而且又已经八十岁了!他的长子已经六十岁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礼物的问题,但是当他们来,木拉看到他们两手空空的,他觉得很生气,很失望,他说:“什么!你们把你可怜的老爸的生日给忘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小孩……在那个片刻你可以洞察他的眼睛,这个八十岁的人并不在那里,只是一个小孩在等待一些玩具。

有一个儿子说:“请原谅我们,我们完全把它给忘了。”

木拉那斯鲁丁说:“我认为我会原谅你们,因为这个健忘的毛病似乎是我们家族的遗传。事实上,我忘了跟你们的妈妈结婚。”他真的很生气。

所以他们三个都一起尖叫出来,他们说:“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

他说:“是的!而且是最贱的!”

那个小孩继续存在于你里面的某一个地方,当你在哭泣的时候,你可以找到他;当你在笑的时候,你可以找到他;当某人给你一个礼物的时候,你可以找到他;当某人忘了你的时候,你可以找到他;当某人赞赏你的时候,你可以找到他;当某人谴责你的时候,你也可以找到他——很难变得真正成熟。除非那个小孩在你里面完全死掉,不再是你的一部分,否则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成熟,它会继续影响你的行为和你的关系。

不仅内在的小孩是这样,过去的每一个片刻都会在那里影响着你的现在,你的现在有很多负荷。有无数的声音来自你的身体和头脑,它们继续驾驭着你,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达到那个“路”?

你是一座山,这座山必须被瓦解,要怎么做呢?它可以有意识地被瓦解——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再度有意识地去经历你的过去。

这是意识运作的方式:每当你有意识地去经历某件事,它从来不会变成你身上的负荷,试着去了解这一点。如果你有意识地去经历它,它从来不会变成你身上的负荷。

如果你去市场买东西,你有意识地行动,有意识地走路,有意识地买东西,完全记得,然后很觉知地回家,这将永远不会变成你记忆的一部分。我并不是说你会忘记它,但是它不会成为一个负荷。如果你想要回想它,你可以回想它,但是它不会经常强迫你去注意它,它不会成为你的负荷。

任何你有意识地做的事都会完整地被经历而不再残留。任何你无意识地经历的事都会变成一个残留,因为你从来没有完全经历它——有一些事尚未完成。当某件事未完成,它就必须被携带着,它会等待被完成。

当你以前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有人打破了你的玩具,你在哭,你的母亲安慰你,把你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给你一些甜食,或是谈论其他的事,或是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使你分心,你本来想要哭的,现在你忘了,因此那件事一直保持未完成,它还在那里,某一天,当别人抢走你的玩具——它可以是任何玩具,它或许是一个女朋友,别人抢走了它,你就开始哭泣。在那里你可以找到当时的那个小孩,它是未完成的。它或许是一个职位:你是某某城市的市长,然后有人抢走了那个职位——一个玩具,你就再度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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