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娰锦,今年十八岁,昨天我成年了。
我们家是驱魔世家,在这个无神论的现世里,我们家也算是玄学界里鼎鼎有名的大家族。
从小我就是我姥姥带大的,听我姥姥说,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爸由于伤心过度,没两年也跟着去了。
我姥姥是姒家的家主,别人都称她高贵冷艳,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记忆里最多的就是她揍我的场景。
口诀没背好,揍。
法术没练好,揍。
拳脚功夫不过关,揍。
抓鬼没抓到,还揍。
抓妖让他跑了,往死里揍!
嗯,揍得可狠了,几天都下不来床的那种。
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她老人家在外面捡来的?
为此,我还十分傻x的偷偷拿她头发去做了dna,最后遗憾的是亲属关系。
不过在她老人家的鞭策下,我算是学有所成,‘平安’的长到了十八岁。
我们家有一个世代传下来的规矩,姒家天生阴阳眼的女子,为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而继承人在成年之后要入世历练两年,两年后由上一任家主决定你是否合格。
千百年来,姒家子女,女儿皆随母姓,儿子皆随父姓,每一代也就只会出生一位天生带有阴阳眼的女儿。
但到我这就特殊了点,有两个。
除了我,还有我大舅家的小女儿,姒嫣。
她比我大两个月,性格高傲,我有点不喜欢她,总觉得她每天跟个花孔雀似的,看谁都抬着个下巴,不拿正眼瞧人。
出家门的那天,姥姥告诉我们,“世间险恶,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小乖(我的小名)、嫣嫣,我不求你们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你们能够勿忘初心,善度始源,懂了吗?”
我和姒嫣都点头,看着姥姥银白的头发,我心里忽然感觉酸酸的,平时姥姥虽然打我最多,我也经常惹她老人家生气,不过她却也是家里人中最疼我的一个。
平时有好吃的、好玩的,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给我,谁若是敢骂我没爹没妈,她一定撇开淑女气质把对方骂的哭爹喊娘,如今就要分开两年,我很是不舍。
“走吧。”
再是不舍,终究还是要离开,姥姥常说,世上无不散之宴席,人孤独的来到这个世上,终究还是要孤独的离开。
到车站时,我和姒嫣分开,她选择去哪我不知道,而我选择了去南城,听说那里风景好,我想去看看。
两个月后,我在南城落了脚,开了家小书店,平时也帮一些人抓鬼看看风水什么的,日子过的也挺自在。
这天,店里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我看她面色憔悴,眼睛周围有一圈很浓的黑眼圈,简直堪称国宝了。
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来看书买书的,我走上前去问她:“你好,姐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左右看了看,神情小心翼翼,好像有人跟着她一样,“请问那位阴阳先生在这里吗?”
我一听,立即明白她的诉求,“我就是,你有什么事请说。”
她仿佛不太相信我,认为我在骗她,也是,毕竟我只有十八岁,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会抓鬼,不过我也习惯了,熟练的解释道:“我叫娰锦,是一名驱魔师,你有什么鬼怪事情都可以找我,我能做的一定尽心尽力。”
她再次看了看四周,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带到了我的卧室,给她倒了杯温水,“别紧张,喝一口水,缓和一下。”
她听话的喝了一口,里面我加了安神咒,她喝了之后,精神放松了许多,待缓和下来,她开口说道:“我叫韩雅,是我堂姐叫我来的。”
她一说姓韩,我大概猜到是上次找我算命的女人,当时我算到她有血光之灾,当时她自然也不信我,我免费给了她一张符。
之后她再次找到我,感谢我,说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的符发热,她站在原地掏出符看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看的时间,前面一辆货车倒下,车厢正倒在离她不到一米处,若不是因为符发热她停下来查看,兴许她已经是那车厢下的亡魂了,又或者说不死也残。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接着解释,“是这样的,最近我总是听见有人哭的声音,可是仔细一找又什么都没有。”
听见哭声,鬼哭?
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说:“有一段时间了,大概半年前,最开始我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哭声,我以为是幻觉就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声音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夜里,吵得我不敢睡觉。”
看着她的黑眼圈,我心知她没有撒谎,她接着跟我解释:“这件事情,我跟我家人都提过,可是他们都说没有听到,不相信我,还说是我工作太累了,我去过医院,也吃过药,可是都没用,尤其是最近几天晚上,只要天一黑,哭声立马就传来。”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现在就听见了哭声。
我再次安抚她,“别怕,那哭声是什么样的哭声?”
“像是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很熟悉。”
熟悉?
难道是死去的亲人?
“你们家半年前有没有什么亲友去世?”
她摇头,“没有,最近几年都没有。”
看她说的肯定,我一时琢磨不透,若是被鬼缠,即使现在鬼魂不在身边,那她身上也肯定会有一些残留的阴气,可是我仔细看了,她身上半点阴气都没有。
既然不是鬼,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
我起身背起包,朝她说了句:“去你屋里看看。”
她说声音是在家里听见的,那么她家里肯定有线索。
韩雅带我坐车到了她家。
一栋小洋房,挺大,里面还有俩保姆,看到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听韩雅说,这个时候,孩子在读书,公婆出去旅游去了,老公还没下班,所以暂时家里就只有两个保姆和我和她四个人。
我仔细观察了下两个保姆的面相,都是属于天庭饱满的福气之人,这种有福之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思索之下,我让韩雅带我去了她的房间。
主卧的床坐北朝南,采光通透,微风拂面,里面也没有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