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六品通判清廉官
且说黄知县从禹家庄回来后,有一天他陪府衙来的通判张大人一起,下乡体察民情,在回县城的途中,见前面有一家饭馆,黄知县对轿夫说:“落轿!”“看看啥情况,怎么停在这儿了。”张大人转身吩咐身边的衙役。“张大人,咱们都快转悠一天了,到现在还让您饿着肚子,都怪我安排不周啊,”这时,黄知县走近张大人的轿子旁,左手挑着轿子的窗帘儿,右手指着前面路边儿的一个饭馆儿招呼道,“走,张大人我们就在这儿吃点儿。”好吧,说实在的,不掌握了乡下百姓的情况,让我吃我也吃不下去呀。张大人指着衙役和轿夫说,”誒,你们还愣着干啥,走,都进去吃饭。”“刘衙役,”黄知县说,“你去安排他们吧。”走进饭馆儿,黄知县和张大人坐在了一张桌子旁。黄知县从桌子上拿起菜谱儿递给张大人:“您点菜吧。”张大人接过菜谱看了看之后招呼道:“老板过来!”“来了,”饭馆儿老板走过来拿起茶壶边倒茶边说,“二位大人先喝茶。”“你给我们炒一盘儿土豆片,来一盘儿麻辣豆腐,来一盘儿花生米,来一盘儿拌黄瓜,”张大人拿着菜谱儿对饭馆儿老板说,“先把花生米和拌黄瓜给我们端上来。”“对了,”黄知县接过话茬儿,“拿两瓶衡水老白干儿。”“好哩,”饭馆儿老板说,“马上就好啊。”“誒,这怎么能行,和着您一个荤菜也没点呢,”黄知县拿过菜谱对张大人说,“我们再来一盘儿龙虾、一盘儿肘子……”“要那么多我们俩能吃了吗?”张大人说,“够吃就行了。”黄知县立刻应称道:“听您的。”“来了,”饭馆儿的老板把花生米、拌黄瓜和酒端上来说,“二位大人您先喝着,炒菜马上就好。”黄知县给张大人倒满一杯酒之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并端起来说,“来,张大人我们先喝着。”“你深着点儿喝,”张大人说,“我酒量不行,平日我基本上不咋儿喝酒。”“为表敬意,我先干了,您随意!”黄知县喝完又倒满酒说,“张大人您来,我本应盛情款待,这是不是有点儿……”“这不是挺好吗,”张大人讲道,“再说了,我们之间也用不着盛情不盛情的,把盛情留给手下当差的,留给老百姓岂不更好吗?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我们要注意节俭才对呀。刚才到乡下我们也都看到了,有很多老百姓家里的日子还很贫穷,不为老百姓着想,我们就不会受到欢迎,他们盼着的就是当官儿的能为民谋福啊!”“大人所言及是,通判大人,刚刚到任就来指导工作,表明您对本县及黄某人工作的支持,”黄知县端起酒杯说,“为表感激之情,我再敬您一杯!还是我干了您随意。”“客气什么,工作就是相互支持吗,来!”通判大人也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说,“关于你的情况知府大人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让我告诉你,在不影响公务的前提下,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考虑的,有合适的就抓紧办了。”“感谢知府大人和通判大人的关怀,”“张大人,来,我们喝酒,”黄知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黄知县,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张大人担心的讲,“你可别喝多了啊!”“放心吧您,别的不说,论喝酒,只有喝少了,还没有喝多了的时候。”黄知县又干了一杯之后说,“张大人这官场儿上像您这样不能喝酒的也太少了。”“再来一瓶酒!”黄知县话音刚落,张大人一摆手制止道,“不要再喝了,看你喝的已经不少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回、回去,回去就、就回去,”黄知县结结巴巴的说,“走,我们……走!”
张大人和黄知县从饭馆里出来之后,便坐上了各自的轿子,轿夫们抬着轿子,直奔县城而去,到了傍晚时分才进入到县城,两顶轿子在县衙门口停了下来。“刘衙役,你过来!”黄知县对刘衙役小声叮嘱道,“你、你负责把张大人安排到春、春意浓馆舍入住,安排的好好的,明、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办,”刘衙役说完便走近张大人跟前,“张大人,您劳累一天了,我们找个地方,您也好早一点儿休息。”“好吧,我们走,誒,对了,你们赶紧把黄知县送回去。”张大人叮嘱完衙役和轿夫之后便坐着轿子离开了。
第二节 一枕黄粱美梦
“知县大人,上轿吧,”见张大人的轿子已走远,一个衙役说,“您也该回家休息了。”“上、上什么轿,我、我走回去,”黄知县靠着轿子说,“通判大人让我对、对当差的盛情,对百姓盛、盛情,我、我不、不用你们送行吧。”“那怎么能行?”一个衙役说,“您就是走回去我们也得把您送回家呀!”“都、都给我走开!”黄知县对衙役和轿夫们发起了火儿,“我说话不好使是怎么着?”“好使、好使。”衙役和轿夫们被吓得边说边灰溜溜的走了。剩下黄知县一个人,又在县衙门口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他一会儿扶着墙一会儿扶着树,踉踉跄跄,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但他根本不知道,宁静的路上,还有一只黄鼠狼偷偷尾随着也跟他一块儿进入到了屋子里。它原来就是经常在禹家庄偷鸡摸狗儿的那只黄鼠狼,看黄知县那么喜欢秋莲,那黄鼠狼对秋莲的言行举止,暗地里观察已久以便于日后趁机模仿。此时见黄知县朦胧大醉,黄鼠狼终于有了可乘之机,它心中暗喜,偷偷的隐藏在了旮旯,准备着变化成秋莲,看是否能将黄知县迷惑。而黄知县进屋后,便坐在了炕沿儿上,他耷拉着脑袋,“嗷、嗷……”的想要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这时,黄鼠狼伸头儿看了看黄知县之后,尾巴摇晃了几下就变化成为了秋莲的模样,站在了屋子里,黄知县勉强的抬起头儿一看,见是秋莲站在眼前,便结结巴巴的说:“秋、秋兰,你站在那里干啥?坐、坐到我跟前来。”“民女不敢,”黄鼠狼说,“我还是站着吧,我不是秋兰是秋莲。”“啊、秋莲,是秋莲,那你、你也太见外了吧,”黄知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说出来让本官听听。”“知县大人,一言难尽呢,”黄鼠狼说,“自从入了禹家的门,一天都没有轻松过,洗衣做饭织布纺线外挂着刺绣,起早贪黑没完没了这何时是个头儿啊。”“咳……”黄知县叹了口气说,“以、以我看呢,你就是一朵鲜花儿插、插在了牛粪上,想开点儿吧,秋、秋莲,现在回、回头还不晚,嫁、嫁个有钱有势的人,不、不受罪不说还吃香的喝、喝辣的。”“那就得请知县大人指点一下儿,”黄鼠狼说,“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啊?”“哈哈哈……”黄知县大笑后,拍着胸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是说您,”黄鼠狼立刻捂住脸笑了。“你笑什么,”黄知县说,“真的,到了我这儿,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想吃鸡,”黄鼠狼问,“您家里有吗?”“那能没有吗,”黄知县告诉它,“厨房里有两只烧鸡呢,”黄鼠狼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啊,”说完它立刻进入到了厨房。“快、快点儿,”“黄知县急不可待的说,”吃完了过来陪我啊!”“您先躺下等着吧,”黄鼠狼边寻找烧鸡边告诉黄知县,“吃完烧鸡我立刻过去陪您!”听这话,黄知县咕咚一下就躺在了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那黄鼠狼找到烧鸡后,便叼着跑到外面的墙角儿把烧鸡给吃了。这时的黄知县已呼、呼——的打起了呼噜。而那黄鼠狼,吃完了烧鸡之后用两只前爪抹了抹嘴角儿,它眼珠儿一转,心想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还得忽悠忽悠他。于是,黄鼠狼又变化成秋莲的模样,给黄知县托梦,并让秋莲的身影潜入到黄知县的梦中。这时,黄知县很快就说起了梦话:“秋、秋莲,你快过来呀!”听招呼后,秋莲低着头儿,羞羞答答的走到了黄知县的身边,“过、过来吧,你终于让我如、如愿以偿了。”说着黄知县一下把秋莲拉进怀里,并不停的叫着:“秋莲,秋、秋莲……”他把她抱得很紧。要说这黄鼠狼也真够坏的,它演完了这一出便偷偷的溜走了。而当黄知县醒来睁眼一看时,自己抱着的却是一个枕头,“真他妈的晦气!”黄知县气得“啪!”的一下儿把枕头扔到了地上之后自言自语的说,“和着我这是在做梦啊!”这时,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