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他的君王也曾经这样倒在他的面前,那个时候的自己连推开倒在他身上的君王都很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君王被另一个人抱着,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不甘心。
十一年前,他的君王在他的面前也曾有过这样的脆弱,当如今还能记得那个时候的异样。
现在,他君王又在他的面前倒下,他已经可以抱起他的君王,可是让他的君王尝到疲累滋味的最初原因却是自己。
现在,他又一次看到他的君王脆弱的模样,不再是那个时候的不明所以,他很清楚,现在波动的心情是什么,那是欲/望,想要他的君王的欲/望,想要碰触他,想要吻他的欲/望。
苦涩的笑容在夙夜缭清丽绝伦的脸上绽放,自己真是污秽而又肮脏,明明造成他的君王如此憔悴的原因是自己而起的,又对现在的君王的姿态遐想不已,甚至想着他的君王一直这样静静得被他注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注视。
挑起战争他不后悔,为了让他的君王登上天下之君的王座,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他错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太过狭隘的眼界,不够长远的目光,少年的轻狂自负,让他的王和显国在准备并不充分的情况下,面对了过于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是他的足够的睿智,显国早就不存在了。
“是我的错。”伸出手,手掌轻柔的落在擎苍脸颊,手掌下的温热是活着的证明,方才这人倒下的时候,心跳都停止了。
太过珍惜,太过渴望,却连碰触都不敢,这一刻,就让他放肆。
是他的错,让他的君王承担了过重的责任,让他的君王疲累到晕倒,明明,明明是想要保护这个人的,明明是自己该为他付出的,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是他的君王倒下。自己果然还差得很远,果然还不够强大。
“对不起。”愧疚,自责,懊恼,如此没用的自己。
手指触到眉宇,想要抚开眉宇间的疲惫,饱含着怜惜和深情眷恋的眼神,温暖了冰蓝的色泽,可是这样可以让人沉溺的温柔眼神却没有人看到。
贪婪的手指不满足眉宇间的碰触,划过眉峰,来到眼角,沿着冷峻的轮廓,触碰到嘴角,手指一顿,带着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渴望终究占据了上风,手指移到到裂开的唇上。
上次碰到的这唇,没有这样粗劣的触感,带着酒渍的湿润,在指腹上留着平滑嫩的触感。
回忆让更多的渴望袭来,不想控制自己,还想再碰触一次记忆中的唇。
夙夜缭身子前倾,低下头,靠近身下的人,呼吸在慢慢靠近。
伸出舌,在干裂的唇瓣上轻点,敏感柔嫩的舌头感觉脱皮的唇瓣上的干硬,为了滋润唇瓣,用湿润的舌尖描绘着,一点点的滋润。
舌尖上尝到的美妙让人沉醉,唇再张开点,一口将唇瓣含入嘴里,吮吸着,理智开始远离,想要更多,撬开唇瓣,舌尖探入,碰到贝齿的阻挡,没关系,微微抬起对方的下颚,只是一个空隙,就让狡猾的舌闯入了口腔,掠夺更多的甜美。
口腔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两人交叠的唇瓣滑出,染湿了嘴角。
呼吸被掠夺的不适,让正在昏迷的擎苍不由发出不适的呻吟,也震醒了沉迷的夙夜缭。
夙夜缭立刻放开自己的唇,轻喘着看着擎苍。
原本干裂的唇,在自己的作为之下有了红润的湿漉感,饱满诱人,让人想要再品尝一遍。
熟悉的渴望和火热,夙夜缭知道不行,咬牙缭闭眼,冰蓝色的眸子再次挣开的敛去了**,如同雾般的朦胧再次笼罩了那双眼。夙夜缭再次开启了绝对理智状态。
为擎苍将掖掖被角,夙夜缭起身,走出这个房间。
因为夙夜缭抱着擎苍从最后一艘空艇飞跃到第一艘空艇的举动,拿着望远镜的高级将领们都看到了夙夜缭抱着一脸苍白的擎苍,就算是近家家主的大嗓门,夙夜缭也当做没听到一样,没有回答任何的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各艘空艇的联系,原海军的旗语在这里得到运用,各自问着,得到了王累晕的诊断。
一众显国将领,担忧不已,在空艇的操控人员指挥下,各艘空艇向第一艘空艇靠拢。
就像海上的各种船只一样,第一艘空艇和靠近的空艇之间也铺好了往来的甲板,不同的是,掉下海还可以救上来,从这里落下去,只能遗憾的说永别。
不管是心思细密的池家家主和风野,还是无所畏惧的近家家主和午沙,走在甲板上的动作都是那么迟缓和谨慎,不过,显国的各位将领还是安全的来到了第一艘空艇。而在这么多人当中,最悲剧的就是近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勇的能力要接触大地,还是体质的原因,在方才激烈的战斗中还好,可是战争一结束,近勇原本不是很严重的头昏目眩严重起来。
在走往连接空艇之间的甲板时,还没上去近勇的脸色就全白了,甚至两眼一翻,双腿一软,倒下去了。
这可气坏了在第一艘空艇上的近家家主,特别是在池家家主的嘲笑眼神中,走上甲板,来到近勇那边,打醒自家没用的小子,威逼利诱的让近勇上甲板,近勇很努力,他站上了甲板,可是那两脚飘忽,摇摇晃晃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惊胆颤了,就怕他那么一下就掉下去了。
近家家主再严苛,再恨儿子不争气,也不能看着儿子就这样掉下去,走上甲板,抓起高大的近勇的后领,将人给抛到第一艘空艇上。
这件事是近勇的一生的污点和耻辱,就算后来擎苍解释说近勇拥有恐高症,也没能让近勇的心舒服点,只是同一个恐字对于自认勇将的近勇就不是一个安慰,何况加上近家的宿敌,一直都不对眼的池渊的耻笑,都让近勇对这件事深以为耻,就算之后他经历了很多的训练,但是这种畏高症他就是无法克服,可怜的近勇之后视空艇为畏途,除非必要绝对不会乘坐。
近勇总是安慰自己,自己是陆战的勇将,天空不是他的领域,可是每次池渊那家伙嘲笑的眼光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惹人讨厌。可惜面对现实,近勇再多的努力和毅力都没有用,可怜的被池渊就这件事嘲笑了一辈子。
到近勇的孩子可以理解近勇的厉害,用尊敬爱戴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池渊就非常坏心眼的说,某人的孩子一定不知道某人有恐….,然后就会被近勇捂着嘴拖下去,接着被迫答应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让之后池家和近家这两方势力,池家稍稍压制了近家。
在将领齐聚到第一艘空艇后,夙夜缭也正好走了出来。
看着聚集在这里呆着各种担忧神色的将领,夙夜缭的心里没有感动,如果不是他们的无能,他的君王怎么会累到晕倒,他的君王是多坚强的一个人,会晕倒过去,一定是已经到了极限,否则,他的君王一定会撑到无人的地方,而不是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他,自己倒下。
“吾主累到了,”夙夜缭的声音很轻,在高空的风中被吹散,但是偏偏落在了所有人的耳里。“为什么你们还可以站着?”如果他在他的君王的身边一定可以发现,一定会强制他的君王去休息,但是为什么这些人不能。
夙夜缭享受着这份特殊,不想让人得到,但是此刻他忘记了,因为擎苍的昏迷,他在迁怒。
为什么你们还可以站着?这是一句责问,让众人的脸色一僵,他们无法为自己辩解,他们也在浴血奋战,他们也很辛苦,可是结果是奋战的他们还活着,还站着,而一直没有出战,维持结界的王却倒下了。
原因,为了保护他们,想起笼罩在城池内几天的结界,想起受伤后回到城池感受到温暖的治愈之力,那都是王的作为,这样的王让他们感动,
可是让王这样做的他们,不就代表着他们的无能吗,这不是作为臣子的耻辱吗?
众人低下头,因为羞愧。
“吾主说,攻下敌国的王都。”夙夜缭说道。
这句话点燃了众人的战火,在被指责之后,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放在眼前,他们不想放过,何况,对方是让他们王倒下的罪魁祸首。
在这样的斗志下,夙夜缭率着空艇部队往敌国王都行进,只要是看到了城市,就有贵族们发动能力攻击,然后扬长而起,连战果都不看,徒留身后冒着尘埃的城市和在城市内惊叫的人们。
啊,在这么多努力的人中,只有近勇遗憾的没有发挥出作用,很可怜的在空艇上吐着,难受着,比昏迷的擎苍还惨,当空艇开到敌国王都的时候,近勇魁梧的身躯已经瘦了两圈下去,看到这个样子,就连近家家主也不好苛责自己的孩子什么。
王都战争很快就完结,显国空艇的威势将普通士兵的士气完全镇压,对前线的情报毫不知情的官员,在显国丢出王印之后,敌国一干人等心神不稳。
空艇上的贵族们和士兵们,发动了最后的总攻,箭矢往下倾泻,各种能力往王宫砸,尘埃漫天之后,夙夜缭更加过分的弄出了龙卷风,将一干惊吓状态王宫众人不分贵族侍从,连着屋顶的瓦片卷在空中,残忍的撤销力量,让这些人从高空摔下。
显国就这样凭借着绝对的优势占领了敌国的王都,得到了敌国的投降,赢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