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听见此话,诧异地看向夏桑,眨了眨眼。这……什么情况?一秒被识破?我勒个去,这下玩完儿了。
夏桑轻轻叹气,道:“看透别说透,父皇整日把本宫圈在御书房批奏折,本宫都快发霉了,这不得趁着中秋前夜,溜出宫透透气。”
“属下就知道,有时候,我也蛮同情殿下你的,”那将军说着,咳了两声,把令牌还给夏桑,喊道:“既然是东宫的那位殿下吩咐的,那便放行!”
话落,他退到一侧,夏桑微微一笑,拉起奚舟的手腕,大步走出宫门。
那将军望着夏桑渐行渐远的背影,招来了一旁的守卫,命令道:“你快去禀告皇后,太子已经出宫,带了一宫女。”
守卫应着,转身匆匆离去……
二人穿梭于闹市,雇了辆马车,往城南驶去。奚舟单手托腮,瞅着夏桑,问:“喂,那人好像知道你是太子,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皇上不允许你出宫,那他为何还会放行?”
夏桑低头扫了她一眼,说:“刚才的那个守宫门的将军,他叫林焕,是卫尉少卿林英的堂兄。从前,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只是因为娶妻生子了,所以才会求父皇给他调了职位。”
“哦……原来是你的人,”奚舟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道,“可是,这守宫门应该没有做你的贴身侍卫好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守门将虽然听上去没有太子的贴身侍卫风光,不过这油水和俸禄倒是风光。你要知道,他毕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面子再如何风光也不比金钱重要的。”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许是昨晚光想着如何逃出父皇的眼睛了,睡得晚了些,现在到有些困意了。不行,得撑着,不能在这女人面前失了颜面。
奚舟闻言,点了点头,说:“嗯,你说得有点道理。不过,说起你的贴身侍卫,言轩那小子怎么不在你身边?我看那小子对你形影不离的,不明状况的人还以为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呢!”
“他先去了太尉府。”夏桑揉了揉眼,呲牙道,“听你这语气,是在吃本宫的醋喽?”
奚舟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没好气地说:“少自恋了,本姑娘吃辣吃盐不吃醋!”
夏桑见状,抿嘴一笑,说:“是是是,你不吃醋,不吃醋。不过,言轩只是自小跟在本宫身边,比较依赖本宫罢了。当年,他和她姐姐在太尉府做下人,那时林焕刚刚调职,本宫正缺个贴身侍卫,便把他带进宫了。而他的姐姐言芊兰也进了尚宫局做宫女。”
“等等,他姐姐不是已经入宫十年了吗?当时也就八岁吧,那他当时才几岁,你就让他做侍卫,说起来,十年前你也很小吧?”奚舟扳着手指算着,说,“如果这样说,那林焕看起来也不像三十几的人啊!顶多二十六七。” Wшw ▪т tκa n ▪c○
夏桑噗嗤一笑,说:“林焕比本宫大七岁,当时本宫九岁,他十六娶妻生子有何不对?况且,言轩当然要进宫习武,年纪相仿才能与本宫相处融洽啊!本宫听赵濯说了,在你们那个世界,男子要等二十二岁才能娶妻生子,所以你才如此诧异。”
“呃……我倒不是诧异这个……”奚舟一脸茫然,小声嘟囔道,“我是好奇芊兰如果八岁进了宫,他和赵濯是如何相爱的,不会是八岁就互许终身?我记得赵濯说是为了芊兰才如果当卫尉的……”
她想着想着,忽然心中一惊,猛地抓住夏桑的胳膊,瞪大眼睛问,“你刚刚说‘你那个世界什么什么的’,这话是赵濯告诉你的?”
夏桑一愣,点了点头,说:“对啊,怎么了?你松手,别撤本宫的衣服,这可是司制司最好的裁缝缝制的,金贵着呢!”
他说着,拿开奚舟的手,抚着自己的袖子。
奚舟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问:“所以你是说,赵濯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别处来的?而他认为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她说完,认真的看着夏桑,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桑使劲眨眨眼,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努力使困意消散,说:“对啊,本宫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合着你一直没认真听本宫的话?呵,了不得了你,奚舟,你是想扶摇直上九万里?”
“呵,呵呵……”奚舟尴尬地笑了笑,往后一倾,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难怪赵濯会做麻辣烫,我竟然还以为他是麻辣烫鼻祖,真是尴尬。不过,他是怎么感觉我和他来自一个世界,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谈话?老乡见老乡不应该两眼泪汪汪吗?更何况是在这个历史上都没有痕迹的朝代,这家伙在想什么啊!难道他不想回去吗?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此话一落,把打瞌睡的夏桑吓得左看右看,一脸茫然。他扶着凳子,惊慌道:“什么,什么?有山贼?在哪儿?”
奚舟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在你怀里!”
“啊!”夏桑吓得连忙站起来,头碰到上面的板子,疼痛感瞬间蔓延。他只得捂着头,两眼一黑,躺了下去……
皇后寝宫内,守门士兵前来觐见。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守卫行礼道。
皇后正襟危坐,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守卫站起来,低头禀告皇后,说:“启禀娘娘,太子已经出宫,此刻怕是到了太尉府,同行的有一宫女,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皇后闻言,眯了眯眼,道:“本宫知道了,去告诉你们将军,派几个人去太尉府盯着,即时来报,没有本宫的命令,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守卫应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