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拍手,这个有趣的姑娘,还会再相见的……
奚舟被涟儿拽到了马车前,极不情愿地爬了上去,蜷缩成一团,抱怨道:“我都没开始逛,这便要进宫了?没意思。”
涟儿瞥了她一眼,耷拉着脸说:“二小姐,你这便得罪了人,还想乱跑?且看那人衣着华丽,肯定不是平凡人家,若不是涟儿及时赶到,你怕是会被打死。”
奚舟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目无王法随意打死人?”
涟儿按了按额头,摇头叹气道:“二小姐,你这个样子,说好听些是涉世未深,说白了就是乡下人进城——有理也讲不清。”
“乡下人?”奚舟打量着涟儿,道,“你这么说,好像是的,毕竟是他人的地盘,还是低调些,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啊?”涟儿一脸懵,眨眨眼问,“二小姐,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哎呀,我就这么一说。快到宫门口了吧?”她晃着手,掀开帘子道。
马车忽然停住,车夫扭头道:“二小姐,到了。”
奚舟眨眨眼,抬头一望,只见眼前矗立着一高大的门洞,朱红色的门向里敞开,两排站着身穿软甲的禁卫军,个个腰间挂着佩剑,面容严肃,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二小姐,涟儿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涟儿递给她一个包袱,说,“以后在宫里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以免惹祸上身。”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走吧。”
奚舟接过包袱,取出证件,递给门前的守卫。那守卫仔细瞧了瞧,便吩咐了一小兵引着她入了宫。
涟儿望着奚舟渐行渐远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车夫见状,问:“涟儿姑娘是担心二小姐?”
“没办法,二小姐从未吃过亏,此次入宫连特权都没有,只是个普通宫女,难免受气,我着实担忧她的安全啊!”涟儿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车夫闻言,呲牙一笑道:“姑娘不必担忧,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度过这两年。”
“但愿吧。”
话落,二人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
旬余之后,入了夜,月牙悬挂星空之上。奚舟忙完了今日的作活,舒展着筋骨,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打了个哈欠。
她两手撑在脑后,往后一倾,仰望夜空。直到现在自己还有些恍惚,穿越就算了,怎么穿成了个裁缝,如今还要在这深宫里打杂,实在是无趣。现在好想念我的麻辣烫,小龙虾,铁板鱿鱼煎饼果子,火锅烤肉酸辣粉,炸臭豆腐章鱼小丸子啊!
虽说在宫里也吃得极好,可是没了这些,感觉自己日渐消瘦,而我只想做一个有肉的人。毕竟都这么矮了,再不长些肉,就成空气了。
想到这里,她噘了噘嘴,轻轻闭上了双眼。
“奚舟,你怎么睡在了石板上?”
这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睁眼一看,原来是芊兰。芊兰是奚舟入宫后与她同住的宫女,她自小入宫,在司制司待了已有十年,比奚舟年长一岁,生得一副英气模样,举手投足间大气,不似平常女子,至于脾气……倒是和气得很。
奚舟起身,拍了拍后背,道:“我只是打个盹,这便回屋子里睡。”
“快回吧,马上便要宵禁了,不能随意走动。若是被巡夜的侍卫发现,免不了受罚。”芊兰嘱咐着,把灯笼给了她。
奚舟一愣,诧异道:“芊兰,你把灯笼给我……难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芊兰微微一笑,道:“我忽然想起今日衣服上有一道瑕疵,我要熬夜补救一下,今晚便在这里度过了。”
“这……好吧。”奚舟欲言又止,提着灯笼离开。她时不时往后瞄一眼,说来奇怪,自打我入宫,芊兰经常说要在作坊里过夜,明明白天她都检查无误了,为何还……
她忽然心中一惊,眯了眯眼,不会是……会情郎吧?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折路返回作坊……
御花园里,太子夏桑与侍卫言轩一前一后漫步。
“殿下,眼看便要宵禁了,咱们还是回吧!”言轩担忧道。
夏桑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道:“急什么?前面便是司制司了,你看那屋子灯火通明,想必还有人。本宫好不容易打探到那姑娘的下落,绝对不能失之交臂。”
“那姑娘?”言轩思索片刻,道,“殿下是说那日在集市调戏您的泼妇?我记得她叫什么奚舟,稀粥,哈哈哈,我还浓粥呢!”
说着,他捧腹大笑,夏桑瞪了他一眼,他才止住,忍着说:“若是您想报复,白日里来便是,何必大晚上的……”
“本宫倒是想白天来,可是整日里被父皇栓在御书房,哪里得空?”夏桑一提此事就气得跺脚,道,“走吧,去看看她在不在。”
话落,朝司制司走去。言轩跟在他身后,小声抱怨道:“都这个时辰了,那泼妇约是歇息了,去了也找不到的。”
奚舟挑着灯,穿梭于小路中,刚到作坊的后面,还没来得及趴上去看,屋里的烛光就被熄灭了,只能隐约听见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该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又不能掌灯,真的很好奇,芊兰是不是在和哪个侍卫幽会。过去只在电视剧上看过,如今能真正发生在身边,不亲眼看看真是可惜了。”
她小声嘟囔着,后退几步,不知踩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挣扎着扭头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辩识到这是个男子。
“嘘——不要说话,小心被人发现。”那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她一愣,点点头,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殿下,你怎么了?”言轩打着微弱的火光,上前小声问。
殿下?
奚舟瞪大双眼,这个人……是皇子吗?
夏桑松开手,道:“无碍,对了,这屋子里的烛光突然灭了,你在前面看到有人出来吗?”
言轩摇摇头,把烛火递给夏桑。奚舟转身,揉揉眼,看着烛光映照下的那张俊美的脸,大惊,道:“是是是……是你!”
夏桑一愣,拿着蜡烛照着她,有些晃眼。他瞧着奚舟的面容,大喜道:“果然你在这司……”
他话未说完,奚舟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一不小心把他扑倒在地。
“你小声些,别让里面的人听见。”
言轩见状,一脸惊愕,连忙道:“你这女子成何体统,还不赶紧从太子身上离开!”
奚舟夺过夏桑手中的烛火,翻了个白眼,坏笑道:“都扑倒了,不做些什么哪有爬起来的道理?你说是吧,小美男?”
她说着,伸手去捏夏桑的脸颊。
“你你你……你!”言轩紧张地不知说什么好。
夏桑突然抓住奚舟的手腕,微微一笑,道:“那么你想对本太子做些什么?像春|宫|图里画的那样儿吗?”
“太……太子?”奚舟闻言,连忙挣脱开手腕,顿了顿问,“你是……太子?”
她拿着烛火,仔细瞧着眼前的人儿,只见他衣着华丽,腰带上襄着玉,再看衣服上的花纹,呼——幸好那日涟儿及时出现拦住了我,若是我睡了太子……会不会被砍头?
咦——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这个太子生得如此好看,不滚个床单真是白白穿越了一遭。
夏桑一跃而起,拍打着尘土,道:“本宫正是夏国太子桑,你这丫头,说话不似平常女子,倒是有趣的很。”
“呵呵呵……”奚舟尴尬地笑着,说,“太子殿下,奴婢还有别的事,就不叨扰您了。”
她微微欠身,把烛火塞到夏桑手中,自己摸黑朝窗户走去,踮起脚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夏桑一脸好奇,小声道:“你在这儿守着,本宫去看看那丫头搞什么鬼。”
“殿下……”
言轩还未来得及阻止,夏桑便把烛光丢给他,自己则摸黑走到奚舟身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把风。
“喂,奚舟姑娘,你在屋外待着做什么?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夏桑拍了拍奚舟的肩膀问。
“嘘——你听。”奚舟把食指放在双唇间,然后指了指屋里。
夏桑深吸一口气,把耳朵贴近窗户纸,集中精力听着。
屋子里一片寂静,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和东西掉落的声音,紧接着,女人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和男子的呼吸声融合在一起。
奚舟听着,咽了咽口水,哎呦我去,这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来芊兰果真是和侍卫幽会,不过古代应该没有避|孕措施吧,若是搞出个孩子,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