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虽然没有把宋玉叔杀掉,还是把那人关入大牢之中一年多。据说当今皇帝对此一直气愤难平,常常吃饭睡觉想起那人就大骂出声:“必杀此蠢物!”结果到最后也没杀,贬回了老家。这人就是宋玉叔!
“一意修真,竭民脂膏,滥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法纪弛矣。数年推广事例,名器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人以为薄于夫妇。吏贪官横,民不聊生,水旱无时,盗贼滋炽。陛下试思今日天下,为何如乎?”傅说一字一句的念着宋玉叔奏折上面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字一句的指着皇帝的鼻子再骂了。
宋玉叔脸色一暗,挥挥手道:“还是不提这个了!你既然知道这份奏折,想必也是朝廷中人吧?”
傅说道:“家叔是兵部尚书傅天仇!”
“你是奉朝廷之命来杀我的?还是奉私人之令?不管怎么说,只望阁下饶了我府中老小!”
傅说叹息道:“宋大人真的不怕死?”
宋玉叔大笑:“怕,怎么不怕?是人都怕死。原来我为地方官便也算了,但是朝廷既然让我为御使言官,那么有话不说,要我这言官有何用处?只是祸不及家人,我家中子女还望阁下放过!”
傅说叹息一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宋玉叔还以为是皇帝不放过他,派来杀手直接在他老家来处决他。
说来这也不奇怪,你得罪了上位者,就算上位者宽宏大量,不和你斤斤计较,也会有很多跳梁小丑为了巴结上位者而故意会找你的麻烦。当今朝廷之中,不知道多少人想杀了宋玉叔,好讨好皇帝!
“你是何人?”一把尖细的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叫了起来,却是一个原本正在打醮的道士终于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不对。
傅说哈哈大笑:“我是来找你们这些陷害忠良之辈!”
那道士用尖的吓人的声音叫道:“你是邪道散修?不对,你身上也有道门经箓,你是哪个道宫的弟子?”
傅说懒得和这厮废话,干净利落的道:“你们这些道士,说是给人家驱邪捉妖,实际上暗布邪阵,坏人风水,妄图没人全家,当真是罪大恶极。地狱之门,正为尔辈所开!”
这般义正词严,听的做法事的道士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喝道:“地府,原来你是冥神宫的,少来坏我家好事!给我杀了他啊!”
尖嗓子道士一声令下,原本到还在负手待命的道士们齐齐喝道:“遵法旨!”就向傅说扑来。
傅说晒然一笑,他浪费口舌和这道士嘴炮就是为了撕破这些道士的伪装,让宋玉叔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的。哪里想到这些道士这般沉不住气,只是一句话就逼得露了原形出来。
覆雨剑化为一道剑影,反射出道道烛火,时亮时暗,有如烟花。说实在的,这招在傅说手中也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对付一些杂兵还行,若是对付高手那可真是找死。不过对于眼前这些毛手毛脚扑过来的道士们来说,也只能叫做杂兵。
一团绚烂的剑影过后,恶狠狠冲过来的十几个道士全部捂着喉咙倒地,气管全都被割开了,泊泊的鲜血从拼命捂着的指缝之中露出,瞳孔慢慢的浑浊。
“你……,”尖嗓子的道士又惊又怒,声音不由的更加尖锐了几分,好像受到惊吓的女子。他浑身颤抖着,惊恐的看见傅说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傅说沉声问道。
那道士浑身发抖的厉害,忽然伸手一招,一道符纸猛然射出,道士更是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来:“召请天兵神将,急急如律令!”
傅说皱皱眉头,他原本是来得及在这道士出手之前,就先结果了他的,但是傅说却想看看正规道宫的道士的法术和散修到底有什么不同。却没有想到居然是召兵马,这下有些麻烦了!
符纸在舌血喷上的时候,忽然爆燃开来,一点肉眼可见的灵光冲天而起。这道灵光似乎一直冲到空中的星辰之中,接着空中一颗星辰似乎就受了召唤,在厚厚的云层之中闪烁了几下,摇曳而下。
就看到一颗流星从天空降下,似欲落在宋府之中。这时候,护着宋府的那团气运云盖忽然一下子变大,把整个宋府护持在内。然后那团星光就砸入气运云盖之中,接着就没有了……
确确实实的什么也没有了,没有然后了。那道士傻了眼,正在发愣。却听见傅说一阵大笑,笑的几乎捧着肚子打跌:“世间还有你这般笨蛋,你不知道宋府有着玄黄之气么?”
那道士顿时回过味来,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这还真是个大乌龙,他从上界召唤六甲天丁下届帮忙,却忘记了宋府之中有着玄黄功德之气的护佑。那个被他召唤下来的天丁撞在玄黄功德之气上,哪里会有好结果了?自然神死名消。
这道士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后果,是自己召唤来这个天丁来送死的。这帐无论如何也会算在他的头上,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故意陷害上界天丁该当何罪?是直接处死,神魂俱灭?还是被打入地府之中,永恒受苦?
“不,都是你害我的。我和你拼了!”那道士想到那可悲的下场,都吓得心胆俱裂,一腔怨毒都要发泄在傅说身上。
傅说微微一晒,这些道宫的低级道士不修体术,又不会什么厉害法术,根本就不放在他眼中。看到那道士势若疯虎一样的扑了过来,其实在傅说眼中浑身都是破绽。覆雨剑轻轻一弹,就架在了那道士脖子上:“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那道士怨毒的冷笑一下,把脖子猛然往剑锋上面一撞,顿时被割开了喉咙。
傅说想不到这厮居然会这么有骨气,也就不怎么在乎,剑锋微微一震。上面的鲜血就滑落下去,剑锋上不染半点血迹,依旧光滑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