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山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存在,被惊动了,聚集在刚才傅说战斗的地方。只是这时候傅说早就随着河渠,回到了船上。
那徐二只知道傅说做在船头发了半天的呆,然后忽然醒了过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根本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傅说已经干掉了一个神灵的分神。只有松娘知道傅说刚才出了元神,却也不知道他刚才做了这般冒险之事。
花山县的城还没有他路途中停留过的那个小镇大,繁华更是远远不如。不过还修着两丈来高的城墙,本地山多,石头多修起来也费不了多少银钱。只是看来年久失修了,墙头上都还长着人高的蒿草。
据县志记载,此地的城墙还是前朝的时候,朝廷大军讨伐越式国的时候,沿途修建的城池之一,起码都有五六百年了。花山县有编户五千,还算是南疆诸城之中,户口数最多的一个大县,像是还有一些县城,也就只有几百户人家。不过就这花山县,也差不多已经有着三十年没有县令来上任了!
傅说想着花山县的基本资料,站在船头四下查看。花山县原本就在一个河谷之中,土地肥沃。只是一路就见着田地荒芜,许多地方根本都没有开垦过。这却是人口太少的缘故。好在交通比较发达,傅说甚至可以一路坐船入城。
城门口既没有守城的兵丁,城中也只有横竖两条大街。看起来城中萧瑟,比傅说预想之中的情况都还要差很多。
离远的观看望气,就发现花山县之中的气息驳杂的很。有着白气,绿气,黄气等等各色气息。而以白气占多数的。
他有些想不通了,白气自然是人气,那么绿气为草木精怪。花山县这地方到处都是山,有着一些精怪也不稀奇。怎么还有这么些五花八门的奇怪气息,让傅说根本分辨不出!
进了城却就发现,那城门口就有一株大树,一群百姓正在对着这棵大树烧香磕头。那棵大树有些淡淡的妖气,想来是有些灵异了。看来这地方没了县令,官府瘫痪,连这种百姓淫祀都没人管了。
一路来到县衙,就看见那县衙之中许多房子根本已经坍塌了,大门早就已经褪了色紧紧的关着,连喊冤鼓都已经破了大洞。
徐二帮着傅说提着行礼过来,见到这般情况,顿时倒吸口凉气:“这是县衙?不是古庙?”
傅说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也是苦笑连连。可不是,这县衙和去宁安府一路上见到的那些无人荒宅看起来一般无二,若说是鬼屋都有人相信。
他们正看着房子,一个老人家背着一担柴火从旁边走过,好心的叫道:“这处房子进不得,里面闹鬼的!”
傅说心里一动,开眼一看。果然整个衙门里面一点官气也都没有,甚至衙门里面供奉着的衙神狱神之类的神力也都点滴不存。反倒是一股妖气盘旋在县衙之上。
这时候,徐二已经很客气的上去向着那位老大爷打听情况。拿我老大爷也很是健谈,道:“这衙门已经空了三十年了,连衙役们都跑光了。三十年前那时候我还记得,我家就在附近……那晚上,电闪雷鸣的,下着大雨。只听到衙门里面全是惨叫声,吓的我当时都躲到床底下去了……第二天起来,哎呦个妈啊,外面的水都是红的……”
老头子说话颠三倒四的,但还是把事情全都给说清楚了。原来三十年前,一个晚上整个县衙里的县令一家老小,还有衙差们都被人杀的干干净净。而且死的还都极惨,被剥了皮,摆在了公堂之上。
傅说苦笑一声,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朝廷的邸报之中自有记载,不光是一个花山县,南疆各处府县的情况都差不多。朝廷的统治几乎在这里都已经瘫痪,要不然傅说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混成一任县令,虽然只是代理县令。
傅说轻轻的一推,县衙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也不知道积了多少的尘土,差点都能把人呛死。傅说展袖一挥,一股劲风把灰尘远远的吹开,就要往里进去。
那老人家顿时急了,道:“不能进的,不能进的……”话音没落,就有一道白色的闪电唰的一下子直往傅说射去,傅说冷笑一声,覆雨剑一闪而过。那点白光就被斩落在地,却是一段蛛丝,足有鸭蛋那么粗,让人头皮发麻,不知道吐出蛛丝的蜘蛛会有多大!
不理门外徐二两个人的惊呼,傅说手拿宝剑,一步步的走了进去。地上落着厚厚尘土,这是一片前进的院落,两棵槐树生长其中,枝繁叶茂的,虬枝胜铁。
然而,这时候两颗槐树中间却有着一个巨大的蜘蛛网,趴着一个足有水盆大小的蜘蛛,恶狠狠的盯着傅说。可以看到,在蜘蛛网的下面,却是一大堆的白骨。有人的,有着飞鸟畜生的,老大一堆,看来这个东西在这里的日子已经不短了。
一般寺庙官府所在之地,选的都是风水绝佳的宝地。一旦荒废了,经常就会被妖孽所占据。原本这处县衙荒废的时间久了,官气早都散尽了。但是傅说一踏足其中,丝丝缕缕的白气就从整个县城各处往县衙之中汇聚。
傅说有着朝廷的大义名分,甚至不用和普通的县令一般上任以后交接印信。花山县三十年没有县令,大印早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傅说身上这颗却是吏部新发下来的。有着印信大义名分,虽然花山县上下还没有人知道新县令已经上任了,但冥冥之中自然就有了影响。
这丝丝白气还弱,都没有人能察觉。但是这头快成精了的蜘蛛却是有了感应了,原本住的好好的地方,忽然就生出了一种让它锋芒在背的感觉来。它不知道这是县衙的气运变化,只是出自直觉的厌恶傅说,蜘蛛丝一吐,电射向傅说而去。它的身子却跟着蛛丝,带着毛茸茸的八足向着傅说的脑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