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贵听了赵英的话,便愣住了。
赵英望着贾成贵,一字一句坚定道;“成贵,我不能也不会帮你。”
说完,赵英移开视线,不再看贾成贵。
而贾成贵愣在当场,竟是忘了驱车。
赵英收回思绪,一抬眼就见他们的马车竟然换了方向,朝着一侧的林子驶去,而前方的林子树木茂密,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去。
赵英神色大惊,忙道:“成贵!马车!”
赵英的惊喊让贾成贵回过神,他猛的转头,眼看马车就要撞上面前的树木,贾成贵忙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谁知道马车疾驰太快,马儿一时间停不下来,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去,就见贾成贵猛的扭头看向赵英。
下一瞬,不待赵英反应,就见贾成贵抱着赵英从马车上一下子滚下来,瞬时,二人滚做一团。
也幸好这下面全是绿草,很是绵软,二人摔下滚了几滚,便停下来。
而马车却撞向那茂密的林木间,待马车终于停下,马儿嘶鸣几声,四周这才安静下来。
贾成贵将赵英紧紧抱在怀中,自己的背部摔在地上,面上神色则满是关心,焦急问道;“英子,你可有事?”
赵英忙摇头,一脸担忧之色道:“你呢?有没有受伤……”
贾成贵摇了摇头,安抚道;“我没事,只是……”说着,忽见贾成贵眉宇一皱。
赵英看到,担忧不已,忙扶着贾成贵坐起身检查贾成贵的身体。
二人滚落在草地上,头上和身上都沾了不少的青草,看着很是狼狈。
“成贵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贾成贵对着赵英笑了笑,动了动左脚,面上呈现一丝痛苦之色,苦笑道:“英子你莫担心,我只是左脚有些扭了……”
赵英听后,忙去看贾成贵的左脚,谁知刚碰到,贾成贵面上呈痛苦之色。
赵英吓的面色煞白,面上满是愧疚之色,道;“都是我不好,方才你若不是一直护着我,也不会扭伤脚。”
贾成贵勉强笑了笑道:“英子我没事,再者,我一个男子自是要护着你的。”
赵英哭的双眼红肿,满面自责之色,询问贾成贵疼不疼。
贾成贵的确你伤了左脚,但好在没有其他伤势,
赵英怕贾成贵的脚伤更重,忙将马车拉过来,又扶着贾成贵坐上马车,赶着马车到了县里。
赵英和贾成贵先去了医馆,待大夫为贾成贵诊断后,只道贾成贵是扭伤了脚筋,外敷一些药,在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之后,赵英有送贾成贵回了贾宅,到了门口,屋内便出来几人。
赵英不方便进贾宅,将贾成贵送下后,便离开了。
贾成贵站在门口,双目一直看着赵英的背影,过了会儿,他才说会视线,对身旁的小厮道::“扶我去见爹。”
今日贾掌柜回来极早,贾成贵一进屋子,贾掌柜看到贾成贵左腿受伤,皱眉问道:“成贵,你这是又闯祸了?”
贾成贵撇嘴道;“爹,我在您眼中只会闯祸?”
贾成贵皮笑肉不笑的道:“难懂不是?让你好好学做生意,反而去顾着那个醋坊!”
贾成贵一听也顾不得扭到的脚,就一瘸一拐的走到贾掌柜身边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间醋坊也有你投的银子,也有你的心血,我当然要帮爹看好醋坊。”
贾掌柜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贾成贵,而后又兀自摇头道:“你个臭小子说什么是为了爹!你以为爹不知道你的心思?”
说着贾掌柜不再看贾成贵,转身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起旁边几上的茶盏,边抬头看着贾成贵道:“咱们贾家最重要的便是开在外面的酒楼,不管是县里还是镇里的那十几间酒楼,你只要用心去经营一家酒楼,将来你才能更好做好这个大掌柜,至于那间醋坊,我虽然投了银子,但并不上心。”
贾掌柜低头喝了口茶水,将茶盏放下,抬眼看着贾成贵幽幽道:“那不过一间小小的醋坊,难道爹还要靠那间醋坊来盈利?”
“我愿意同白家合作,也是看在同白家合作了一年的份上,再者,白老三的醋的确是我吃过的醋中最好的,但这并不代表爹会相信这家醋坊。”
贾成贵皱眉看着贾掌柜,低声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掌柜眼皮微抬,看着贾成贵淡淡道:“意思就是那间醋坊爹根本不在意,能否盈利爹也不在意,爹的产业是那些酒楼,而你也应该好好去学着经营酒楼,而不是每日往那醋坊跑!”
“那醋坊生意再好,它也是个醋坊,不能像咱家的酒楼一样,日进斗金!”
贾成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贾成贵道;“贵儿,你就是年轻气盛,不懂的做生意,如今我同意让你去醋坊帮忙,也是想让你看清楚,一家小小的醋坊又如何同咱们家的酒楼相比?你还是回来吧。”
贾成贵自然不愿意,他皱眉沉声道;“爹!你为白家的醋坊打听地段,亲力亲为的怎会不重视?”
贾掌柜笑着摇头道:“贵儿,你果然是年纪轻,不懂的人情,白家想要来县里开铺子,他们认识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又提出要合作的意思,我既答应下来,自然要帮他们的,不然,我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徒?”
“那……”
“我只做我该做的,至于那间醋坊,爹实属没有放多少心思,贵儿,你日后也不要去了,我会另派一个掌柜去醋坊帮忙。”
贾成贵登时就急了,他忙道:“不行!我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完!”
贾掌柜立时黑了脸,他瞪着贾成贵道;“逆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说那白锦姑娘已经定亲,她就是没有定亲,你也不能娶她!”
贾成贵一张俊朗的脸顿时就难看起来,他怒声道;“为何?!”
“你的身家是什么,她的身家是什么?你们根本不相配!”
贾成贵脸色黑沉,但见贾掌柜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父子二人互相瞪着,气势不甘示弱。
“哼!你现在年纪小,爹不与你计较,但是再过两年你也就长大了,到时候你若还是如此不懂事,爹一手创下的这些家业就算是交给外人,也不会交给你!”贾掌柜怒声道。
眼见着贾掌柜是生了气,贾成贵本想反驳,到了嘴的话终究还是吞下去。
他深吸几口气,道:“爹,我回来不是跟你吵的,我是想跟你说醋坊的事情,今早醋坊……”
“有人上门找麻烦,是么。”贾掌柜幽幽道。
贾成贵连连点头,在看贾掌柜神色便知,贾掌柜已然知晓了醋坊的事情。
“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可有派人去查那人的底细?”贾成贵忙问道。
贾掌柜淡淡看了一眼贾成贵,缓缓说道:“人是查了,那人的确是受人指使。”
贾成贵双目一亮,脸上神色满是沉怒,说道:“受谁指使?我要将那人揪出来!”
贾掌柜皱眉摇头,对贾成贵道;“成贵这件事情你便不用管了。”
不待贾成贵反驳,又听贾掌柜继续道:“你听爹的,这件事情不易解决,不过爹也会想办法的,你便不用多管,日后也不要再去醋坊了。”
贾成贵神色皱成一团,他盯着贾成贵,缓了缓问道:“爹,你查到那指使之人身份不一般么?”
贾掌柜倒是也不瞒贾成贵,他点点头道:“他可是比爹还要厉害的商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人竟能看上白老三小小的一个醋坊,还用了这么一着,真是……”
贾掌柜静默一瞬,幽幽道:“兴许是因为醋坊的生意前期经营的太好,这才着了那人的眼。”
贾成贵皱眉,沉声道;“爹,那人是谁?”
按理说,贾掌柜在县里也算是一名有名的商人,他的名下有十几家酒楼,认识的商人也数不胜数,而白老三醋坊开业之际,贾掌柜也曾去过,只要是做生意的都该知晓,这家醋坊是贾掌柜在帮,一般人自是不敢在找麻烦。
但如今那人显是不给贾掌柜面子,存心来醋坊找麻烦,让醋坊开不下去。
贾掌柜眯了眯眼,道:“这件事你便不用管了,爹自会处理。”
贾成贵自是不甘,但贾掌柜不多说,他也问不出什么。
……
第二日,白锦和白高忠早早来了县里。
县里的铺子比其他铺子开门早,但今天的醋坊门前却格外的冷清,哪里像是前些时日一样,门庭若市,生意火爆?
赵英很是发愁,她拉着白锦的手忧心问道;“锦儿,照这样下去,咱们的醋坊就算是开张,也没啥人啊。”
一旁的白高忠亦是黑着脸沉声道;“究竟是谁这么黑心!冤枉咱们家的醋能吃坏人?!”
白锦沉眸坐在那里,似在想着什么。
时间缓缓而过,醋坊内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偶尔有路过的客人,看到白老三醋坊也只是看几眼就绕过去走了。
醋坊内的人忧心不已,一旁坐着的赵英咬了咬牙道:“要不我拉着醋去外面卖,我就不相信县里这么多人,就真的不会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