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娘子热情的带着白锦和沈氏来到锦云绣庄。
然当她们来到锦云绣庄后,只见绣庄内生意清淡,客人更是寥寥无几,哪里有之前的门庭若市?
成娘子面上看着倒是没有多难过,她依旧笑着将白锦和沈氏迎进绣庄内,而后让绣庄的小厮沏茶,三人便在绣庄的隔间内坐下说话。
成娘子倒也是真心关心白锦,自去年那位神秘的贵客来到绣庄后,又见了白锦之后,成娘子一方面为白锦赚了不少银子高兴,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
成娘子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是以一眼便看出那位贵公子客人不是凡人。
自那一次贵公子离开后,成娘子心中担忧白锦,还曾打听白锦一家住处想着去看望白锦,谁知那时候,白锦一家人已然离开这里去了京城。
是以成娘子心中一直忧心白锦,谁知今日恰巧正好碰见白锦。
得知白锦无事,成娘子这才放了心。
“白姑娘你不知道,我这心中一直放心不下你,后来终于让我打听到你们的醋坊,谁知去了醋坊,并不见你们,只见两个帮工,他们说你们出门了,得知你平安无事,我这心中才安心,但是没有看到你,心底始终是压着一块石头。”
说着,成娘子又笑望着白锦,道:“如今好了,见着你平安无事,还成了亲,过的如此幸福,我终于安心了。”
白锦感激道:“让成掌柜担心了,多谢成掌柜。”
成掌柜笑着道:“傻姑娘,我们也算是老熟人,虽说咱们许久不曾合作,可是在我这心中,你可是我成娘子的朋友。”
白锦也笑起来。
一旁沈氏关心问道:“成掌柜,我曾听锦儿说过,您的这家绣庄生意和好的,如今看着为何如此冷清?”
白锦亦是点头,神色关心的望着成娘子。
成娘子叹了声,望着白锦和沈氏道:“实不相瞒二位,绣庄生意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镇上多了一家京城来此开的团绣花绣纺,不过一两月我这绣庄生意便愈加惨淡。”
顿了顿,成娘子又道:“比瞒你们,我都打算将绣庄关闭,离开这了。”
白锦和沈氏神色一惊,白锦忙问道;“成掌柜,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您是逃难来到这里,家中亲人已经……您关了绣庄又能去哪里?”
成娘子笑着道;“难为你还记得,我打算关了绣庄,将这里卖掉去京城。”
白锦微惊,问道:“去京城?”
“是啊。”成娘子点头道;“去京城看看京城的绣庄都是啥样的,看看京城的绣庄是如何经营,为何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就能将镇上好几家的绣纺全部给比下去。”
实则,成娘子也去过镇上那家新开的绣庄,只知绣庄的花色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而且绣庄还打着京城最实行的样式,价格也公道。
正是因为此,成娘子想去看一看京城的绣庄,看一看那里的绣品和花色,见识一番。
白锦想了想,问道;“那成掌柜回来后还会开绣庄吗?”
成掌柜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兴许我会在其他地方开绣庄,也有可能见识见识京城的不同,便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如此,听着成掌柜倒是极为想得开,并未因为绣庄生意惨而心灰意冷,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家绣庄我也经营了多年,如此关掉,自是有诸多不舍的,但是做生意吗,总是有赚有赔的。”成娘子笑着道。
“有赚有赔。”白锦低声重复着成娘子这句话,心头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自县里的醋坊开张后,她便每日待在醋坊内,想着经营的法子,只怕醋坊的生意惨淡,是以如今她虽在家中休养,但每日还是忧心醋坊。
但成娘子说得对,做生意嘛,总是有赚有赔,只要尽了心,好好经营,生意总会好的,若如她这般将生意看的太重,若将来真的出个什么事情,醋坊生意惨淡,那她岂不是要呕死?
做生意有赚有赔,本就正常,若经营的当,运气好,生意好赚钱多,那自是最好的,但若出现其他问题,尽心后,总是有解决办法的。
如此一想,白锦对于醋坊的生意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看重了。
如此想着,白锦望着成娘子的目光便更多了几分感激,道:“成掌柜说得对,做生意本就是如此。”
成娘子笑着道:“白姑娘成了亲,我也没啥好的贺礼送你,这玉佩便送与你当做新婚贺礼吧。”
说着,成娘子起身来到一个桌前,从木抽屉内拿出一个盒子,而后从盒子内拿出一个色泽剔透的圆形玉佩。
“白姑娘,收下吧。”成娘子笑着道。
白锦望着那玉佩,一看便是贵重之物,她岂能收下?
白锦忙起身,道:“锦儿多谢成掌柜美意,您的嘱咐锦儿收下了,但是这东西太过贵重,锦儿实在不能收。”
成掌柜假意板着脸道:“怎么?看不起我?”
白锦无奈道:“成掌柜,您知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收下吧。”成掌柜握着白锦的手,将玉玉佩放在白锦手心,而后笑着道:“我成娘子孤身逃难来此,身边也无甚亲人,如今同你很是投缘,便将当做朋友,朋友成亲,我送个礼咋了?”
白锦望着掌心的玉佩,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她何德何能能得成娘子如此看重?
成娘子却显是极为喜欢白锦的,只听成娘子笑着道;“白姑娘,你就收下吧,待我离开这里,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若有缘我们兴许还能见面,若是无缘……那我就给你留个东西,作为个念想。”
“……成掌柜。”白锦叫完顿了顿,缓缓道:“谢谢大姐。”
成掌柜一同白锦叫她大姐,心中很是高兴。
她拉着白锦的手,笑着道:“好妹妹,咱们相遇也是有缘,更何况你给我的绣品还给我绣庄带来郭好生意,送你这个也是应该的。”
一时间,三人聊得很是高兴。
这时,绣庄内似乎来了生意,成娘子去招呼客人,白锦和沈氏便也跟着出去。
正巧,白锦想去看看成掌柜所说的那家京城开的绣庄,同成娘子说了声,沈氏便陪着白锦去了。
二人到了这家团绣花绣纺,果见绣庄内生意极为火爆。
白锦和沈氏对视一眼,而后进了绣庄。
听着绣庄内客人说话的声音,可见来这里买绣品的还有一些外地人。
团绣花绣庄打的是京城实行花样,意思就是这里既是小地方,这附近的百姓亦可以用到同京城贵人一般同样的花样。
更重要的是,绣庄内卖的绣品价格还算公正,是以吸引了不少客人。
但白锦看过绣庄的花样后,却是摇了摇头。
京城的绣庄她待过,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白锦都可以肯定,京城的那些花样是绝对不可能如这家绣庄的花样一般如此简单的。
当然,绣庄内的花样也是有好的,但也只是一两副而已,其他不过都是一些简单花样的,比起成掌柜绣庄的绣品,差了许多。
但这里客人就是多,想来就是打着京城的牌子,抓住了客人的心里。
试想,一个京城牌子的绣庄,所卖的绣品亦是打着京城最实行的花样,价格还算公正,当然能吸引不少客人。
尤其是一个富户家的夫人,能用到京城实行的花样,这就是出去也有面子啊。
也难怪成掌柜的绣庄生意不好了。
白锦放下手中一块绣帕,又提步走到别处。
谁知绣庄的客人很多,不一会儿,便将白锦和沈氏给冲散了。
待白锦放下手中绣品后,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她想到如何帮助成掌柜了!
“娘!”
谁知待白锦一转身,却不见身后的沈氏,而是不少来绣庄抢买绣品的客人。
绣庄内的人太多,白锦只能护着身体,缓慢的移出绣庄,在门外等着沈氏。
绣庄内的人太多,白锦以为沈氏也是被挤的一时间无法出来,是以便探头朝着绣庄内张望着,边等着沈氏。
谁知等了一会儿,还是便沈氏,白锦心底便有些担忧。
这时一个身着破烂衣裳的小女孩蹬蹬蹬跑到白锦面前,仰头望着白锦道:“姐姐,你是在等人吗?”
白锦见这小姑娘瘦的破包骨头,衣裳破烂,显是街边的小乞丐。
她点点头,温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知道?”
“因为姐姐等的那个人就在前面歇着呢。”小姑娘指着不远处的巷子道:“是一位大婶对不对?”
白锦蹙眉,凝眸望着小女孩。
小女孩道:“那我大婶方才被绣庄的人给挤出来还摔倒了,是我和哥哥扶着大婶去那边休息的,大婶说她的闺女肯定会着急,不在绣庄内就在绣庄门外等着呢,姐姐,那位大婶是不是你的娘亲?”
听小女孩的话,的确是沈氏。
听到沈氏摔倒,白锦心底很是担忧焦急,忙道:“快带我过去。”
“嗯!”
小女孩转身便带着白锦走过去,待快要接近巷子时,白锦忽然想到什么,脚步突然就停下。
“小妹妹,那位大婶有没有告诉你,找的让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身体一僵,而白锦也看到小女孩的反应,她心头略过一丝不安,转身就要走。
谁知这时,两个面容凶煞的男子猛的从一侧跑出来,拦住白锦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