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流水席,让大邱村的村民吃的各个都是满嘴流油,口中都是称赞三房,称赞白锦和暮云深的儿子长得好,将来一定是个有大作为的。
既是流水席,村内的人都可以来吃,也正是因为此,全村就没有一家说白家三房不好的。
当然,因为三房做事大方,来吃席子的人倒是不好将饭菜带回去吃,但即使如此,也让他们吃的高兴。
同一时间,县里,贾掌柜也为赵英和贾成贵的儿子办了百日宴,办的也是流水席。
同村里的流水席不同,县里因为实在大宅子内,贾掌柜叫来的人都是贾家名下产业的人,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伙伴。
贾掌柜高兴,只要是贾家产业名下的帮工,各个都能来吃席子,且还有红包可领,可以说,这一次贾掌柜大出血,但耐不住贾掌柜高兴!
赵英和贾成贵这一胎可是贾家第一个长孙,贾掌柜怎能不高兴?
宴会亦是办了整整三天,期间,贾家也热闹了三天,贾掌柜更是高兴的醉了三天,可见有多高兴。
宴会办完,两家也就开始了照顾,养孩子的漫漫长路。
白锦生了小福儿,暮云深在意写信告诉高渊和张秀娥,二老得知白锦生了个胖小子,高兴地恨不得马上回到大邱村,奈何京中事情繁多,高渊一时间根本无法离开京城,也就只能写信聊表思念之情。
不过好在京城之事还算顺利,高渊和张秀娥来信只道很快他们便可放下京城一切事来大邱村看望白锦两口子还有小福儿。
时间飞逝,尤其是对于白歌月和暮云深来说,时间更是悄无声息的流逝。
他们夫妻二人除却每日带小福儿,便是忙着醋坊的生意。
短短一年时间,白歌月和暮云深将县里的醋坊经营的有声有色,还在县里另开了一间分号。
此时,罗商县内已经有了两家白老三醋坊,且生意都很好。
一晃眼,小福儿也一岁了,白锦和暮云深每日除却照顾小福儿,便是忙着醋坊的生意,而白守义和白守信兄弟二人也已然考取了童生,且还要准备今年四月份的府试,若府试通过,白守义和白守信两兄弟便可一跃成为秀才,准备接下来的乡试。
实则,私塾的先生对白守义倒是抱有期待,却不成想白守信小小年纪也顺利通过了县试。
是以接下来的府试,先生对他们兄弟二人可谓是倾尽所有的教导,若是这兄弟二人同时考上秀才,那他这个私塾必将会名声大噪,他这个先生自然也会一跃成为周边乃至整个罗商县的名先生。
而沈氏和白高忠亦是极为高兴,他们都未曾想到,白守义兄弟二人竟是同时考中童生!
以为白守义兄弟二人同时考中童生,大邱村内亦是一阵恭贺喜悦。
要知道,若是白守义兄弟二人下一场考中后,便是秀才老爷了!
他们大邱村近些年可是还未曾出过一个秀才呢!
是以不仅沈氏和白高忠高兴,就连大邱村的村长也极为高兴,村长还亲自来白家三房恭喜白守义兄弟二人,还说了好些勉力的话,表示关心之情。
众多人都期盼着白守义兄弟二人能一举考中,成为大邱村的两位秀才郎,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更为看重白守义,毕竟白守义年纪大一些。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私塾的先生为了不让白守义兄弟二人还有其他几人考生紧张,便在临近考试前停了课,让他们回家歇息,以来放松身心。
眼看着离府试还有两三日,白守信还好,白守义却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出来,即使是吃饭,也不多言,吃完饭便回到屋内。
沈氏和白高忠同白守义说话,白守义都不多言,一时间,沈氏和白高忠都担忧不已、
往日里白锦同白守义说话最多,近日里,白锦同白守义说话,白守义都说的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将自己关在屋内。
白锦知晓,白守义定是因为几日后的府试紧张了,因为此,白锦曾几次主动寻白守义说话,可是白守义都不愿多谈。
眼看着沈氏和白高忠每日愁眉苦脸,都是因为担心白守义。
倒是白守信,兴许是年纪小,是以压力也小,还曾主动劝解白守义,不过白守义之死听听也没有多言。
这不,刚吃过晚饭,白守义道了一句回房,便离开了。
沈氏和白高忠见白守义如此,二人也没有胃口吃饭了。
沈氏一脸担忧道:“守义这样下去,我很担心……”
白高忠道:“孩子他娘,你也别太担心了,守义在咋说也是个大人了,他知道自己改该干啥。”
沈氏叹了声道:“我咋能不担心?守义这些时日都没有好好吃饭,也不多说话,我真是怕守义若是……”
白锦知晓沈氏的意思。
她是怕白守义还没5有考试便如此紧张,这到考试时间,若是因为紧张考试发挥失常若是没有考中,白守义又该如何?
白锦想了想道:“娘,您别担心,我一会儿同守义说说话。”
沈氏连忙点头道:“好,好,锦儿你同守义最亲,你帮娘劝劝守义。”
吃过晚饭,沈氏和白高忠帮忙看着小福儿,暮云深因为要忙醋坊的事情,是以回来的时间晚一些。
白锦出了堂屋,便来到白守义的屋门外。
抬手敲了敲门,少时,便见白守义打开屋门,见到白锦,白守义笑了笑,只是面上笑意有些勉强。
“姐,这么晚了,你咋不睡?”
白锦笑了笑道:“还早,哪能睡着?姐能进去么?”
白守义犹豫一瞬,点点头的,打开屋门。
待姐弟二人进了屋内后,坐在桌前。
不待白锦说话,就听白守义道;“姐,我知道你要说啥,我没事。”
白锦笑了笑道:“我知道。”
顿了顿,白锦又道:“不过,你心中还是紧张不是么?”
白守义犹豫一瞬,倒是没有反驳,而是点头道:“是,我紧张。”
“守义,你将这次考试看的太重了。”白锦道。
白守义垂首抿唇,过了会儿,才听他道;“是,我不想让大家失望。”
白锦闻言,却是缓缓道;“守义,你错了。”
白守义抬眼看向白锦。
白锦道;“守义,姐不是男子,不曾科举考试,所以不敢说懂你的心思,但姐看得出你对于科举考试有多看重,有多努力,你如此努力,姐和爹娘都非常欣慰,可是你知道对于我们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么?”
白守义抿唇。
白歌月缓缓待:“你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这次能不能考中,你都是要考的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何不让自己变的轻松一些呢?”
白守义愣住。
是啊,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参加府试的,白守义自己也知晓他现在的状态去考试,定然是不行的。
现如今,听了白锦的话,白守义倒是有几分想明白了。
“守义,守信比你小几岁,却要比你想得开,你们兄弟二人每日同进同出,你看守信他是如何做的。”
白守义嘴唇微动,缓缓道;“姐,你说得对,我是不如守信。”
白锦摇头,她伸手拍了拍白守义的肩膀,道:“姐不是这个意思,姐的意思是,你应该学学守信的心。”
“不管你心中想什么事情,你最终总是要考试的,那为何不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考试呢?”
白守义沉默,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说话声音。
白锦仔细听去,就听是沈氏和白高忠高兴的声音。
“阿黎这么晚你咋回来了?也不提前跟爹娘说一声,可吃了饭吗?他爹你抱着福儿,我这就去灶房做饭!”
“娘,我已经吃过了,您别麻烦。”
听着院内说话声音,就见白守义忽然站起身,双目直盯盯的望着院外。
白锦看到叹了一声道;“守义,阿黎定是得知你近日神思异常才会赶回来,你好好想想姐说的话,我现在去接阿黎。”
言罢,白歌月出了屋子,便见阿黎风尘仆仆的样子,额头上还有汗水。
沈氏正拉着萧黎询问关心着,萧黎虽说在回话,但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白守义的屋子看着。
白锦走过去,拉着沈氏道;“娘,阿黎赶回来定是来看守义的。”
沈氏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又道;“阿黎你不知道,守义这几日也不知道是咋了,天天的将自己关在屋内……”
萧黎面上满是担忧,等着沈氏说完,白锦又劝了几句,这才让萧黎去看白守义,白锦则扶着沈氏去看福儿。
彼时,当萧黎来到屋门前,白守义静等候在门外了。
见到萧黎,白守义神色很是激动,他忍不住伸手要去拉萧黎,可是想到什么,白守义还是放下了手。
“阿黎,你咋回来了。”
萧黎喘息几声,抬眼望着白守义,抿抿唇,道:“我来看你,守信说你不对劲……”
白守义挠挠头,道:“我没事,守信那小子胡说,让你担心了。”
萧黎抿唇,又道;“我能进屋坐坐吗?”
白守义连忙点头道:“当然!”
待二人进了屋内,互视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
待二人坐下后,却是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