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桑亚那斯堡2

晴空万里,连太阳公公都老当益壮的大放光芒,仿佛在替雷君凡助阵似的,令雷君凡心情好到最高点。

呵呵!他熬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可大张旗鼓的到“赤虎武馆”去踢馆了。

雷君凡配合南宫烈占卜指定的时间抵达“赤虎武馆”门口,卯足脚劲“砰——”地一声重踹就把馆门踢飞入内,很快引来馆内一阵大骚动。

不久,门口果然冲出来好几个学徒,对他大叫:“什么人这么放肆,敢来踢馆?有种进来挑战!”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雷君凡动作快如闪电,在一票学徒还未搞清楚他何时入内时,已经一阵风似的穿过他们摆出的人墙往馆内走,还将他们全都点穴,定在门口不动。

如雷君凡所料,前进道场的途中,拦路的学徒一波波的袭向他,他也如计划般反掌折枝地将他们一一点穴,定住不动充当雕像装饰武馆。

不消多久,雷君凡已一路畅行无阻的进入道场。

“唉呀!该不会全只剩下你们这五只三脚猫吧?”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神气模样,斜睨着眼前的五个黑带高手。

“臭小鬼,少在那里嚣张放肆,接招。”黑带高手1号大吼一声就攻向雷君凡。

雷君凡一个闪身就给了黑带1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并在黑带1号狼狈落地时点了他的穴,让他以极狼狈的姿态定住不动。

雷君凡顺顺飞发,用鼻子嗤哼着:“你们这些黑带高手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吗?所以说三脚猫就是三脚猫!”

“少张狂!看招!”黑带2号为同伴雪耻的袭向雷君凡。

雷君凡这回连动都没动,只探出手对准迎面踢来的黑带2号腿上点了穴,让他抬腿罚站。

另三位黑带见状不免信心受挫。

雷君凡倒是很善解人意,大方的建议:“我看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这样才不会浪费我的时间,也比较不会被人家说我恃强欺弱。”

“可恶!找死!”三个黑带虽说得很有气势,却真的三人联手合攻雷君凡。

哪知雷君凡依然游刃有余,一点也未感威胁,腾空一个旋就轻轻松松的让三个黑带乖乖做雕像。

此时,道场入口传出地动天惊的大笑声。

“好功夫,真是英雄出少年哪!少子,要不要拜我为师?我保证一定让你功夫造诣更上层楼。”“赤虎”言谈间充满对雷君凡的激赏,以至于对他踢馆一事完全没放在心上。

雷君凡也很高兴看到目标猎物现身,笑得很不可一世地道:“我看是你该拜我为师,才有会更上层楼。不过抱歉得很,你的资质实在太差,不够当我徒弟的标准,所以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但你也不必太伤心,反正‘一谷还有一谷低’,你虽然很蹩脚,但比你更蹩脚的笨蛋还很多,那些‘雕像’就是最贴近的例子。”

“你这个兔崽弓,本大爷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开起染房来!很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乖乖拜我为师父。”赤虎斗志旺精,火气更旺,誓言痛宰眼前这个令他又爱又气的臭小鬼。

雷君凡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说:“我说老伯,我知道你很想证明你有多么老当益壮,可是我这个人一向很敬老尊贤,不喜欢对老人家出手;而且你稳轮无疑,又何必这么想不开的急着在徒子徒孙面前丢人现眼呢?”

“好个狂妄的小鬼!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赤虎说着就大打出手。

雷君凡一个箭步上前,在赤虎连防备都未来得及下,便已制住他的要害。不过他很好心的没让人看见这一景,风度翩翩的笑道:“还是不要吧!老伯?”

哼!“赤虎虽然很呕,但对雷君凡也更加激赏。

这小子不但功夫高深,而且还替他留了面子,实在非常难得,让他更想把雷君凡占为己有。

“等一下,比赛还没结束,还有我!”一个高亢的女声充满敌意的向雷君凡宣战。

“安琪!”赤虎出声制止宝贝女儿。

“这位凶婆娘是干什么的?”显然这女的并不在雷君凡的计划之中,所以讨厌女人的他很顺理成章的把她当成问题外,连和她说话都嫌麻烦多余。

“你说谁是凶婆娘?”安琪杏眼圆瞪。

“唉呀呀!你不但人凶,连脑袋也笨。这儿只有你是母的,我不是说你还是说谁?连这点基本的智商都没有,真是枉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哪!”

“你这该下地狱的混蛋!”安琪气得一巴掌挥过去。

雷君凡轻松一闪便逃过攻击,一连数叹的损人:“唷唷唷!动粗施暴了耶!看来我弄错了,你并不是人类,而是和人类相近的灵长类野生猛禽。这可珍贵了,居然外型这么像人类,应该快快通知保育单位前来带回,好生保护才是。”

“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看鞭!”安琪气花颜扭曲变形,随身携带的长鞭毫不留情的猛甩向雷君凡。

怎奈左甩右鞭,就是击不中雷君凡,甚至连他一根头也没碰着,这情景令安琪更加怒火冲冠,猛烈攻击。

“可恶!”安琪发起狠来,展开一连串疯狂猛攻。

可惜经过三十多分钟的全场猛攻,人家依旧在道场彼端毫发无伤,连汗也没流一滴,反倒是安琪自己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如牛。

“你这个——”

哈哈哈——安琪还想说什么,赤虎抢先一步纵声大笑,阻止女儿。

“放弃吧!安琪。聪明的女人该懂得进退,是吧?”赤虎提醒女儿。

“我——哼——”安琪无言以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讨回这笔帐!

赤虎见女儿,气呼呼笑得更畅快:“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雷君凡。”

“君凡是吗?好名字。你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打败我这个心高气傲的宝贝女儿,还把她气怒发冲冠的人唷!”

“父亲——”安琪气极的抗议。

怎奈只换来赤虎更响亮的大笑。

雷君凡存心气死安琪的夸张讶道:“这灵长类保育级珍贵野生猛禽是老伯的女儿?”

“雷君凡——”若非赤虎频频对她发出强烈警告,安琪发誓她早就杀了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再把他吊起来狠狠地鞭尸泄恨。

耎而,雷君凡的目中无人反而更加深赤虎对他的激赏,他就是喜欢雷君凡这种自视甚高、唯我独尊的个性,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我说君凡,你要不要当我的养子?或者——”赤虎看了女儿一眼,“和安琪结婚,当我的接班人?”

“谁要嫁给这种野蛮人!”安琪第一个反对。

相较之下,雷君凡反应可比安琪有风度多了,只是轻叹一气:“老伯,你别说笑了。我的人生过得这么惬意,何苦养只野生猛禽来让自己受苦?至于养子嘛!本人向来没有习惯到处认养亲属,还是算了吧!”

“你这个——”安琪正要破口大,赤虎便制止了她:“那你卖伯伯一个面子,暂时留在我家作客,伯伯保证带你见识各种新鲜好玩的事,如何?”

眼看计划顺利达成,雷君凡还是沉住气,不可一世的叹道:“既然老伯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桑亚那斯堡一早起来,展令扬便看见尤金笑瞇瞇的替他送来战利品——配备齐全的计算机。

“看来炎狼大叔相当守信用嘛!”

“唐纳森先生一向是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尤金一提起主子就满口崇拜赞佩。突然他瞥到了一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叶清,她睡觉的姿势更是美不可言!突然,展令扬的身体便拦在了他们中间,一脸奇怪的问,“尤金大哥,你好奇怪哦!那个人明明冷得像大冰块,有哪里值得你崇拜?”

“唐纳森先生虽然冷漠了些,却很照顾我们这些手下,而且赏罚分明,所以炎狼组织上下都对唐纳森先生敬畏有加。”

“他的冷漠该不会是家族遗传吧?”展令扬不着痕迹的企图旁敲侧击蓝洛的事。

“那!?说不定哦!”尤金发现新大陆似的一个弹指。

“嗨!我说尤金大哥,我只是信口胡诌罢了,你该知道冷漠不会遗传吧?”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的话让我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知道吗?唐纳森先生有两位哥哥和一个弟弟,他们四兄弟虽然外显性格截然不同,但骨子里却一样都冷冰冰。而唐纳森先生的小叔,也就是我们炎狼组织的上一任老大,也是性格冷漠的俊帅酷哥呢!”其实尤金并非多话的人,可不知为何,只要和展令扬在一起,他就会忍不住聒噪不止,像换了个人似的。

展令扬循序渐进的说:“说到炎狼大叔的兄弟,我就想起我的保镖希瑞昨天跟我说了一件让我又羡慕又不服气的事。”

“什么事?”

“他说他昨天在城堡后面的树林里散步时,无意间结识了一位自称炎狼大叔二哥的蓝洛大叔。据希瑞的说法,那位蓝洛大叔既温柔又优雅,对希瑞好好哦!还要希瑞天天去找他玩。哪像炎狼大叔成天冷冰冰的,对我不闻不问,再不然就用一双冰眼死瞪着我,好象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看不如把我的新郎换成蓝洛大叔,我们可能比较合得来。尤金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了!还有蓝洛先生!太好了,我怎么忘了还有蓝洛先生?尤金兴奋得浑然忘我。

不如他制造个机会让令扬和蓝洛先生认识,以蓝洛先生的个性相信会喜欢令扬才是。这么一来,说不定可以藉由蓝洛先生之手化解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对令扬的格杀令。

对!就这么办!

“令扬,你想不想认识蓝洛先生?”尤金说做就做。

“想是想,就不知蓝洛大叔会不会和炎狼大叔一样的对我?”诱拐计划顺利成功了。

“不会不会,曲希瑞不是告诉你蓝洛先生和唐纳森先不同,是个很温柔优雅的男人吗?”尤金努力说服他。

“可是你方才不也说了,他们兄弟虽然性质迥异,但骨子里一样冷漠。”展令扬接着打深蓝洛的底细。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不过你大可放心,蓝洛先生基本上确实是个温和派的人物,只有面对仇家才会显现出骨子里的冷酷无情。你和蓝洛先生又无冤无仇,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尤金大哥,你的话听起来好象和蓝洛大叔很熟,不会是在诓我吧?”

“我没诓你,我是曾经和蓝洛先生共事过,所以当然对蓝洛先生的个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是你不是一直是炎狼大叔的贴身心腹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直到三年前——蓝洛先生因旧疾退随之前,一直是我们组织的第一谋臣,所以我和蓝洛先生自然曾经有过一段密切的共事时期啰!”

“原来是这样。”

“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只要蓝洛先生喜欢你,你就不必再担心唐纳森先生讨厌你了。”

“怎么说?”

“因为蓝洛先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会允许别人对他不利的。”这也是尤金把蓝洛当成展令扬的救星之故。

“原来如此。”

完成所有目的之后,展令扬便巧妙的打发走尤金,坐到计算机前,展开接下去的计划。

开启计算机后,展令扬一口气破解了炎狼组织的层层计算机监控程序,并设定了好几道防窃保护程序阻止炎狼组织拦截他的情报。

保护措施准备完善之后,展令扬便开始放心的输入大量讯息……

置身流金水榭的炎狼唐纳森,唇边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好整以暇的盯着计算机屏幕,等着随时拦截展令扬发出的讯息。

那个只会卖弄小聪明的小鬼,他真以为他那一连串的破解和防护措施,就能逃过他的掌控吗?

在同为计算机天才的炎狼眼里看来,展令扬这个对手显然太嫩了些。

不久,炎狼的计算机屏幕上果然顺利的拦截到展令扬发出的讯息。

炎狼唇边的冷笑因而更加深刻,定睛研读起讯息内容:

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3封。

噢!亲爱的Honey,请无论如何别负了我。

你知道我的灵魂离不开你的香躯,你酥软的胸膛是我的羽枕,你红润的朱唇是我的食粮,你滑嫩的身体是我的家园,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世界,噢!Myhoney,只有你,我的一切。

爱你的扬扬

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4封。

噢!亲爱的Honey!

你一定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

只要一秒钟见不到你,我的心就开始淌血,好疼好疼好疼;

所以你一定一定不可以想我以外的男人。

我相信你一定一定不会负了我的爱,就如同我一定一定不会背叛你的爱,因为我们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比宇宙无尽、比火山炽热。

噢!Myhoney,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爱你的扬扬

给Myhoney的情书:第三部,第四卷,第415封。

噢!亲爱的Honey,我是如此如此的爱你!

如果你是阳光,我就是祈求你爱抚的小草;

如果你是蓝天,我就是祈求你许我驻留的云彩。

噢!亲爱的Honey……

炎狼忍着极度作呕的恶心和全身竖直的鸡皮疙瘩,定力十足的把拦截到的讯息全数研读完毕,终于忍不出森寒恐怖的低咒:“什么跟什么!全是一些恶心又没营养的低级情话!”害他白白耗费这许多精神坐在这儿当傻瓜。

炎狼气得起身离开计算机桌前,以摇控器打开展令扬房间的隐藏监视器。

展令扬的影像立即跃于监视器上。

冷睇着监视器上那张不变的笑脸,炎狼的目光多了道寒气。

他会不会太高估这小子了?

炎狼沉思片晌,又以摇控器开启了召唤尤金的呼叫器:“立刻到流金水榭来见我。”

然后,他瞪视监视器的视线多了几分杀气。

如果炎狼得知那堆恶心的情书是展令扬特意用来蒙骗他的障眼法,实际上那些情书的内容全是重要的密码指令,不知他会日是什么表情?

夜再度降临桑亚那斯堡。

不过今夜的亚那斯堡的不若平时宁谧幽静,多了几分烟硝味——源自鬼面马尔斯和展令扬飚车较劲的战火。

早已全副武装的鬼面,站在自己的爱车前,对迟迟未现身、尚在屋内逗留的展令扬大声叫嚣:“喂!里面的,快滚出来,别在那儿婆婆妈妈的拖延时间。”

为了不让展令扬看出破绽,鬼面今夜骑的是不同于上回展令扬所见的机车。

“唉呀呀!就算你再饥渴的想早一刻见到我这个绝世大美人,也不必表现得这么露骨嘛!莫非你是存心考验炎狼大叔对你这位准情夫的忍耐上限?”展令扬褪去碍事的裙装,换上一身机车骑士的皮衣装扮,当然,那头及腰的飘逸假发依旧完美极了。

他身边的叶清则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十分飘逸的纱衣,感觉就像一个仙女一样。他们的出现,霎时让在场的炎狼、鬼面和尤金暗自惊艳了一番。

那个女人的这一身衣服配上她那银发过腰的长发简直是适合极了,任凭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而那个小子,凭良心说,这小子实在生得极为出色而魅力四射。

明明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扮得女人来却活脱脱是个颠倒众生的绝世大美人。眼前这身酷劲十足的黑色骑装和那头乌绢般的长发,更将他那股独特的中性魅力烘托得淋漓尽玫,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不是要出发了吗?你们干嘛全像植物人种在那边不动?”即使身处敌阵,展令扬依然不改“损人为快乐之本”的行事作风。

这小子就是这副个性惹人嫌!这是炎狼和鬼面共同的愤怒。

尤金却和东邦人一样,爱极了展令扬这种气死人的坏胚个性。

“哼!有种就跟上来!”鬼面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骑上机车前往较劲地点。反正待会儿他就要痛宰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了!鬼面心情因而转好。

展令扬悠然自在的带上安全帽,帅气十足的跃上机车跟了上去。谁知他一上车,就感觉后面坐了一个人,不用猜,一定是叶清了,他回过头说,“很危险。”

“没事啦!”见他依旧不同意,叶清只好用刺激法,“难道扬是怕人家影响你骑车?而输了比赛?”

“你知道这招对我没用。”一贯擅长对别人用这招的人又怎么会中了自己的招数。

没办法,叶清只好说,“那人家答应你嘛,一有危险我就跳车,飞到安全地带等你上天堂的消息。”

展令扬笑了,但言语中还是有一丝强硬,“我让你跳你必须得跳!”

“知道了!”

掩月坡位于高架挢下的河畔,属于炎狼组织的地盘,平常是炎狼旗下的成员飙车聚会的场所。

不过今夜在老大炎狼的严令下,除了展令扬、叶清、尤金、鬼面和炎狼本人之外,并无其他闲杂人等。

“听好,我们的比赛方式是速度和技巧。从这里出发,沿着河岸草坪斜坡骑到前面桥墩前一公尺,再疾速直转飞车过河到对岸斜坡,然后沿着对岸的草坪斜坡疾奔至另一座桥墩前一公尺,再次飞车过河回到原点来。”鬼面斗志旺盛的说明游戏规则。

尤金听得心都凉了一半,这场比赛令扬稳输无疑。因为这个比赛方式,放眼近三年来,从来没有人鸁过炎狼的副老大鬼面。而且,他还载了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一事两命!

展令扬却一点大难临头的紧张感也没有,满不在乎的吹了声口哨大加赞赏:“这游戏挺刺激的,我喜欢。”

“那就来下个注吧!”鬼面有备而来的提议。

展令扬也很快人快语:“我正有此意。”

哼!你也只有现在可以逞能了,臭小鬼!鬼面暗自窃笑。

“如果你输了得当着全桑亚那斯堡的人面前向我磕三记响头,说你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而且还要当我三天的奴隶任我使唤,不得有异。”鬼面说得洋洋得意,口沫横飞。

该死的臭小鬼,你就等着我好好“疼受”你吧!

“马尔斯先生,这样的赌注未免太——”尤金连忙替展令扬求情。

展令扬反而拦截了尤金的话,对鬼面的提议大加喝彩肯定:“嗯!这个赌注很有意思,就这么办啰!不过如果是鬼面大叔你输了的话,也要比照办理,如何?”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占到展令扬便宜的。

“还有我的那三天!”叶清总是喜欢捡这种不用她出力却有好处占得便宜。

展令扬也补充了一句,“对,还有她的三天。”

“你——”臭小鬼!你当真以为你有胜算?简直天真愚蠢得可怜可悲!“行!”

“炎狼大叔,你当证人。”展令扬给了炎狼一个飞吻便准备开始比赛。

“好了!等唐纳森喊到三就开始。”鬼面早已等在起跑线,准备狠狠地痛宰展令扬。

尤金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替展令扬暗祷。

炎狼冷淡的数了三下之后,鬼面和展令扬便双双起跑。

鬼面一起跑就热练的踩足油门猛加速,一下子便超前展令扬二十多公尺,尤金见状不禁闭上了双眼,不忍目睹展令扬惨败的模样。但心里又放不下,于是又鼓起勇气睁开双眼观战。

未料重映入尤金眸底的竟是令他更加惊愕的情景——怎么可能!?不会是他的幻觉吧?令扬竟然在桥墩前做了个漂亮极了的垂直转向,而且动件俐落、完美无瑕的飞起河床,更在着地对岸时超越了鬼面,彷如夜神的使者般,飘散着长发在夜风中极速奔驰。

而后面坐着的叶清,长发和衣衫都飞舞了起来,像极了一直白色蝴蝶,真美……

鬼面虽然极欲追上展令扬,却力不从心,反而在接近另一座桥墩的垂直转弯时,被展令扬甩开得落后更多。

眼看展令扬已再一次完美的飞车过河,即将回到尤金和炎狼所在的起点鸁得最后胜利,尤金高兴得几乎要放声欢呼。

不料,就在展令扬飞车至河床中央之际,桥上突然出现一票戴着安全帽和口罩的蒙面飚车族。他们之中,有三辆紧贴护栏停靠,恶劣也以金属长棍攻势展令扬,企图害展令扬连车带人坠落河里。

“令扬,小心——”尤金见状,担心得放声高喊。

炎狼则是不发一言的看着后座的叶清。

正准备飞越河岸的鬼面目睹此景,不觉停止了动作。

就在众人皆认定展令扬和叶清会坠河的当儿,只见展令扬改成单手驾驭机车,另一只手则不慌不忙的自腰间抽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长软剑,宛如仙女舞动彩带一般,操控自如的令长软剑闪电似地划过护栏边的三名偷袭者,将他们纷纷击倒于桥上。

“抱紧我!”展令扬对身后的人说。

叶清笑着将他的腰搂的更紧了。

接着那把长软剑又被展令扬再一次挥舞,缠上展令扬前方的护栏,助长了展令扬失速的飞车冲力,让展令扬重拾极速,无懈可击的着地,返回起点。

但展令扬却未在抵达起点时停住,反而丢下安全帽,再一次加速迎向已自桥上飞下掩月坡,朝他们直逼而来的蒙面飚车族。

展令扬再一次振臂舞动长软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正面迎战来意不善的蒙面飚车族。

尤金一方面是护主心切,一方面是想助展令扬一臂之力,立即掏出了身上的枪,瞄准来袭的蒙面飚车族准备射击。

炎狼却在节骨眼上出声制止:“把枪收起,当个安静的观众便成。”

尤金无法抗令,只好暗叹无奈地听令,忧心忡忡的死盯住身陷危境的展令扬。

此时,令尤金眼界大开的情景发生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

展令扬不但骑术精湛,畅行无阻的穿陵在飚车族之间,手上把长软剑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口气干掉了五、六个蒙面飚车族。

最恐怖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长发飞扬的展令扬居然自始至终维持着那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目睹展令扬那英姿飒飒的战斗风采,尤金全身细胞都跟着沸腾激昂起来,几乎想放声疯狂的为展令扬击掌加油。

站在他身后的炎狼月光却更加阴鸷慑人,他语如寒冰的对尤金低声下令:“立即再调派两团人马前来。”

“唐纳森先生——”对这骇人的命令,尤金实在不愿执行。

“快去!”炎狼杀气深沉的催促。

“是——”尤金从未见主子如此强硬过,心里虽不愿也不得不照办。

此时,鬼面也加入了激烈的混战。这使得尤金稍微安心了些,至少令扬多了一个超强战力,不再是孤军奋斗。

他完全想不透主子究竟在想什么,非但稍早时便先命令他秘召一团人马蒙面隐瞒身分,于展令扬和鬼面较劲途中介入攻势展令扬,挑起战端。

这会儿见展令扬于打斗中游刃有余,主子又再度下令他紧急调派更多人马前来合攻展令扬。

为什么唐纳森先生要这么做?他真的那么痛恨令扬、非致令扬于死地不可!?还要迁怒到叶清的身上?

在尤金出神时,战斗中的鬼面不慎踩到凹洞顿失重心,眼看就要被敌方趁隙攻击,一条丝带便及时自鬼面眼前划过,干净俐落的掠倒了攻向鬼面的敌人?

叶清飘逸的身子接着出现在鬼面眼前,一副“真受不了你”的口气道:“我说马哥哥,我知道你年迈体衰,稍微活动活动老骨头就会气喘如牛,但也别在打斗中睡觉嘛!”

“谁在睡觉啦?哼!”就算鬼面原本对叶清的出手相助怀有一丝丝的感动,然,听完她那一番气死人的之后,有什么感动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鬼面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在白色丝带上的人,她——果然不简单!

只见在夕阳的辉映下,几条白色丝带在敌我双方间穿梭,而丝带上面,俨然站着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包括炎狼在内的人都看呆了。

她……是仙女吗……

“我说马哥哥,人家知道人家长得好看,但你也用不着一直盯着人家看啊,又或者,马哥哥也想试试飞的感觉?”叶清在解决飙车客的同时还不忘调侃鬼面几句。

“鬼面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堂堂男子汉就顾着看美女,还让她帮忙解决你身边的敌人,羞羞羞!”

鬼面被展令扬说的怒火攻心。

倒楣的蒙面飚车族便成了鬼面的出气包,被打得落花流水。

收到尤金紧急征召的部队已声势浩大的由远而近,疾奔而近。

适巧行经桥上的一辆白色奔驰,因车队的路霸作风,被迫暂时停靠桥侧让行。

“怎么回事?今夜这带的飚车族似乎不寻常的众多。”白色奔驰后座的俊逸男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司机听闻。

“的确不太寻常,”司机注意到了掩月坡上的光景,恍然明白的道:“原来掩月坡今夜有械斗发生。咦?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和尤金都在场?还有两个身手不凡的长发美人——”

后座男子静静的将视线扫向掩月坡。

霎时,他原本冷漠不带感情的冰眸迸射出熠熠光辉。

那是——攫获展令扬的脸后,男人的视线再也未曾移开。

“米歇尔先生,您看,马尔斯先生和那两位美人以寡敌众应战一群飚车族。您看,尤其是那位银发美女,简直和仙女一样!啊!刚刚经过这桥上的那群飚车族也加入战斗了。不妙,那群新加入的飚车族不是帮马尔斯先生他们的……”司机不禁紧张起来。

后座男子视线追着叶清的身影,这种武功……

他又马上注意到了展令扬战火的身影,赫然,发现了端倪。

他脸色倏地一沉,不威而严的对司机下达命令:“立刻打手机给尤金,要他转告唐纳森立即撒走那群特攻队。”

那邵蒙面飚车族是炎狼组织的特攻队!?司机心头一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机虽满腹疑惑,却不敢稍有怠慢的拨了手机给尤金,传达主子的意思:“听好,转告唐纳森先生,米歇尔先生要你们立即撒走特攻队。”

司机收线后,不敢多吭一声,静候一旁等待主子下个命令。

收到意外命令的尤金,迟疑地看了炎狼片晌才敢把话传到:“米歇尔先生来电,要您立即撒走特攻队……”

炎狼闻言,冰眸一寒冷瞪住尤金,充斥兴师问罪的愤怒。

“不是我!请先生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今夜的事,我发誓!”

不经意地,炎狼瞥见了停在桥上的白色奔驰……这一瞥,炎狼不禁冷眉微凝,很不甘愿的淡道:“叫他们立即撤退。”

“是!”尤金真是千百万个愿意去执行这个命令。

围攻展令扬和鬼面的特攻队在接获暗示后,立刻鸣金收兵,不消片晌,已成群结队的绝尘远飙。

一场莫名所以的激烈战斗这才宣告落幕。

桥上的白色奔驰此时亦悄悄的消失无踪。

“搞什么鬼啊?简直莫名奇妙!”鬼面余怒犹存的插腰对着特攻队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

叶清悠悠哉哉的收起丝带,然后对着机车的后视镜顺顺长发、理理身上的沙尘,展令扬的嘴巴也没闲着,拉开嗓门朗声的道:“唉呀呀!此番光景是不是就叫大放马后炮呢?鬼面大叔。”

“你说谁放马后炮?”鬼面的炮口立刻转向,对准展令扬。

但见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反问:“我有说是谁吗?”

“你——”鬼面气得脸都绿了一大半。

展令扬火上加油的吹了声口哨,提高音量道:“唷唷唷!这是奴隶对主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在鬼扯什么!?”

“啊哈!我说鬼面大叔,我可以体谅你年纪一大把,是健忘症的高危险群,但你可别因为这样就想假藉健忘症重度患者来赖帐哦!”展令扬一副“你别假了”的气煞人神情。

“我……你……”鬼面想起了早先的比赛,不禁心慌了起来。

天杀的!他居然再一次栽在这个臭小鬼手上!?

“大叔,愿赌就要服输啰!”展令扬吃定鬼面。

“你……”鬼面虽有千万个不愿面对自己的挫败,但他高傲的自尊却令他不屑做出赖帐的小人行为,因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大声吼嚷:“知道啦!”

“嗯!不愧是鬼面大叔,果然言而有信。那么从明天起三天,哦,不是六天,你就得好好侍候本大美人和爱妮啰!”展令扬眼眸透着邪气的笑意。

鬼面见状,心头一凉,一朵名唤“大难”的乌云倏地罩顶而至。

冷眼旁观的炎狼则始终未发一言……

今夜可是向以农连日来心情最好的时刻了。

眼看同伴们个个都早已展开各自的任务,和他们的对手玩得不亦乐乎,只有他迟迟未能展开行动,只能天天闷在“异人馆”听同伴们坏心眼的大谈他们的精彩战果,存心“哈”死他,简直没天没理。

幸好在他还没闷死之前,盼到了让他大显身手的良辰吉日,否则他因闷死而上天堂的话,一定要大闹天堂逼那些天使,让他们寝食难安、永无宁日,以示薄惩。

展令扬派给他的任务是:牵制夜行鬼的行动,好让夜行鬼无暇去窃取对詹森与曼姬夫人不秉的证据。

根据南宫烈的占卜显示,炎狼组织的首席神偷“夜行鬼”今夜会潜入罗浮宫偷取塞尚的5号画作,所以他就来个捷足先登,把真画偷走换上赝品,让那个笨家伙去偷那帧赝品气死他,以此来揭开牵制夜行鬼行动的序幕。

一想到夜行鬼发现偷到的是赝品那副糗样,向以农便心情大好。本着“为善最乐”的处世原则,一溜烟便大刺刺地溜进罗浮宫偷走塞尚的5号作品,再不慌不忙的把带来的赝品挂上,悠哉悠哉的离开罗浮宫。

向以农前脚刚离去不久,夜行鬼便紧接着出现在罗浮宫外。

他和向以农一样是超A级的神偷,高手中的高手,亦是两三下就轻松愉快的潜入罗浮宫。

夜行鬼没花多少功夫便发现目标猎物——塞尚5号画作,他自以为潇洒帅气的撩拨了前额的发丝,优雅俐落的盗走塞尚5号作品——的赝品。

远离罗浮宫后,夜行鬼习惯性的取出战利品欣赏一番。

哪知定睛往塞尚5号作品一瞧,夜行鬼的眼珠子险些吓掉了。

宛如魔术一般,画框里的画在月光亲吻下,竟渐渐淡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覆盖在下的另一帧画——一只粉红色的猪八戒。

那只粉红猪的旁边还提了一行字:大笨蛋!你上当啰!

“该死~~”夜行鬼气得将那幅画五马分尸。

究竟是何方高人,胆敢对他这般挑衅?

他不是笨蛋,十分清楚事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办到。光是会用特殊涂料将一帧画覆盖在另一帧画上,这种高难度的绝技就已不容小觑,更何况此人还能在罗浮宫来去自如。

最令夜行鬼在意是:此人居然能事先预料到他会来偷这帧画作!

或者这只是个纯粹的偶然?

方忖着,车上的传真机便传来一份传真,内容是:给偷到赝品的笨蛋大叔:那只粉红猪很可爱,和你有几分神似对吧?答对了!它正是大叔你自小失散的孪生兄弟,你们兄弟俩能重逢真是可喜可贺。不必太感谢我,不过你若真有心报答我,就在三天内偷来白金汉宫里珍藏的达芬奇10号作品送我吧!

怕你太想我的恩人留

“该死~~”夜行鬼气得把传真揉成一团丢掉。

果然是冲着他来挑衅他的!想向他这个举世无双的神偷挑战?“很好,我就奉陪到底!”

夜行鬼已经开始运筹帷幄,思忖着如何才能在三天后一箭之仇……

返回桑亚那斯堡后,鬼面即刻到流金水榭找炎狼。

“刚刚遇袭时,为什么你没出手,也没要尤金支持?”鬼面极不满炎狼冷眼旁观的作法。并非怕自己以寡敌众力有未逮,而是原则问题。这实在不像炎狼以往的作风。

炎狼面无表情。“你们应付的了,不是吗?”经过这件事,他不但看清了那小鬼的能耐,也看到了她那不简单的身手。

鬼面耐着性子打量炎狼如冰的脸,试着从中找寻测炎狼心思的蛛丝马迹。

“你想测试那小鬼的能耐才刻意按兵不动?”

炎狼未作声。

鬼面却已有九成把握猜测无误,进一步问:“有必要测试那小鬼的能力吗?或者——你已经改变主意,不打算杀他了?更甚至,是因为她?”

炎狼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谁,但他并没有做出鬼面心中的反应,“不会你自己有这种想法吧?”炎狼终于出声,直接忽略鬼面的最后一句话,一开口便是反唇相讥。

鬼面倨傲不屑的哼笑两声,笃定地表态:“正好相反。经过今夜的事,我更认定那小鬼留不得,非除不可!”

炎狼除了冷眼睇着鬼面,便未有更激烈的反应,鬼面早已习惯炎狼的冷漠,毫不介意继续自说自话:“我这么决定非为一己私怨,而是客观的决断。那小鬼确实有两把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激赏的魅力,可以很轻的收拢人心,相当不简单。但正是因为他有如此的致命魅力,个性却是完全不可能屈从于人的个人主义,若硬将他纳入组织,必会造成日后领导统御的困难、破坏组织的纪律。可是若让他成了敌方人马,却会对我们造成极大威胁,所以那小鬼始终是个祸害,非杀不可!”

“我同意你的看法。”炎狼意外地大力支持鬼面的决定。

鬼面反而有点出乎意料的质疑:“是吗?”

“哼!”炎狼冷哼一声代答。

“但愿你言行一致。”鬼面确定炎狼初衷未改的目的达成后,便旋身离开流金水榭。

鬼面离开之后,炎狼立即打开了展令扬房间的监视器,展令扬熟睡的影像即刻跃于幕屏。炎狼冷瞪一眼展令扬的睡脸后,展开了诡谲的行动……

当炎狼和鬼面在流金水榭对谅时,安凯臣和向以农也在展令扬的房间秘密小聚。

明知他们三人的房间都装有隐藏监视器,他们三人还敢明目张胆的四处夜游,自然有其瞒天过海的法宝——原来早在赴桑亚那斯堡邀约之前,展令扬已算准炎狼组织必会监视他们在堡内的一举一动,所以要机械发明改造天才安凯臣,事先替他们分别制作了“迷你生活影集”。

在他们个别的迷你生活影集中,全都拍摄他们平日生活起居的各种动件,然后安装于东邦人自制的超迷你芯片中,让他们分别携手自行运用,装置于他们想蒙混敌人监视的监视器中。如此一来监视者从监视屏幕上监看到的影像,就是他们植入的画面,而非监视器实际拍摄到的画面。

像这会儿,他们三人就分别用了“熟睡”的画面蒙混各自房中的监视器,神不知鬼不觉地聚集在展令扬房里天南地北的闲扯淡,完成没有身在敌阵的紧张感。

“快说鬼面大叔败给你之后有没有愿赌服输的答应当奴隶?”安凯臣和曲希瑞铁口直断飚车鸁家肯定是展令扬这小子,所以多余的废话全省了,直接就跳级问他们最感兴趣的结果。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似的道:“有炎狼大叔和尤金大哥在场做证,那个笨蛋敢毁约吗?”展令扬话锋一转,提供同伴们另一项娱乐,“不过今夜最好玩的不是鬼面大叔的表现,而是有人唆使一大票蒙面飚车族到场挑衅攻击。”

安凯臣和曲希瑞面面相觑,突地同声一叹,一副“又来了”的神情齐声问道:“令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不小心得罪哪个小心眼的奸诈小人,所以人家成群结队的报仇雪恨来了?”

这种事在这小子的不良纪录中屡见不鲜,他们早已习以为常,还乐得假“拔刀助友”之名,拿那些前来报仇的仇家练身手、做运动、锻炼身体、帮助消化。

不过这回情况比较特殊,安凯臣和曲希瑞担心仇家的寻衅泄露了展令扬真正的身分,会影响大伙儿的游戏。

展令扬笃定的否决:“那些笨蛋才没那个天大的本事到掩月坡来找我寻仇,这事根本是某人自编自导的可笑戏码。”

“你说的某人该不会是鬼面大叔吧?”这点安凯臣和曲希瑞同感质疑,那个鬼面大叔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不像是会耍阴的小人。

“当然不是。凭鬼面大叔变形虫的单细胞个性,哪有那种奸诈天分干这等奸事?”展令扬爱吊人胃口的本性又冒出来兴风作浪了。

安凯臣和曲希瑞早料到这小子会来这招,很认命的自力救济,宁愿玩起“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也不愿求助这小子,省得提供这小子更多“快乐的泉源”。

安凯臣和曲希瑞把可能的人选一一过滤,包括:炎狼组织本身的仇家、针对鬼面个人前来的仇家、想干掉炎狼或鬼面取而代之的炎狼组织内某个阴谋野心家,却全都是错误答案。最后,他们得出了最不可能的结论,狐疑纳闷的道:“那个某人该不会是指炎狼大叔吧?”

“宾果!不过你的反应怎么如此之慢,莫非你们是乌龟老兄的亲戚?”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坏心一笑。

安凯臣和曲希瑞才没那闲功夫理会展令扬司空见惯的促狭,争相谈起正事来。

“看来炎狼大叔真的很讨厌你耶!”曲希瑞吹了声口哨。

安凯臣附和:“足见你真的惹毛咱们炎狼大叔了。照这样看来,炎狼大叔取消和‘珊曼莎’的婚约这事愈来愈有希望了。”

本来他们还担心炎狼和鬼面会像他们以前遇到的对手般,千方百计的想留下展令扬,现在看来,这层顾虑在这次的游戏中是不会发生了。

为了奖励两位伙伴猜中答案,展令扬免费提供另一件有趣的事当奖品:“你们想不想知道鬼面大叔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了!?”安凯臣和曲希瑞好奇毙了。

展令扬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睇着安凯臣道:“记得上次在街上撞伤你的恶劣骑士吗?”

“难道那个恶劣骑士就是鬼面大叔?”安凯臣和曲希瑞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虽然鬼面大叔今晚比赛时特意换了辆机车,但一个人的骑姿和骑车的习惯动作是不会改变的。不过鬼面大叔既然掩饰得这么辛苦,我就秉持‘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善良守则,没去揭穿他啰!”

展令扬笑得很开心,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兴致高昂的讨论不休。

“这么说来,炎狼组织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们是替身,却故意按兵不动了?”安凯臣道破关键重点。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真正身分只有鬼面大叔一个人知道而已,因为鬼面大叔很好面子,有可能故意不拆穿,想私自对付我们。”曲希瑞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珊曼莎替身一事,他们一定一开始就知道却都没有任何动作,可见事有蹊跷,他们一定是将计就计的在进行某种阴谋。”安凯臣和曲希瑞得出最佳的结论。

“这样不是更好玩吗?”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没错!”安凯臣和曲希瑞笑容逸泄的邪气并不少于展令扬。

对于他们而言,愈厉害难的对手愈令他们兴奋,因为那意谓着游戏愈刺激、愈具挑战性。

至于珊曼莎一事,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向以农和雷君凡分别掌握了炎狼组织的把柄,就可以用来当交换筹码,令炎狼组织乖乖放弃对拉斯维加斯的野心了。

“啊,不过你们是没有看到小清清对付那群飙车客是的样子,丝带漫天飞,小清清整个人就像一个仙女一样……人家都看呆了……”展令扬本着“好消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原则,双手托腮,一脸遐想状。其实,目的还不是想吊一下他们的胃口和炫耀一下自己能目睹全过程是多么荣幸。

果然,两人都羡慕不已。

“真是可惜。”展令扬还不忘长长地叹一口气以表示他的遗憾,“对了,鬼面大叔的事,记得知会烈、君凡和以农啰!”

“Noproblem!”

一提起不在堡里的另外三个伙伴,一连串的新话题又出笼,成为他们三人做嘴皮运动的新材料。

原来在展令扬和鬼面前去掩月坡的期间,安凯臣和曲希瑞已经和堡外的南宫烈、向以农及雷君凡四方通话,叽哩呱啦了大半夜啦!

炎狼和鬼面恐怕作梦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炎狼组织监听系统,居然一点也防不了东邦,任东邦一天到晚畅行无阻的随时保持密切联系,他们无懈可击的监听系织竟浑然未察。

“总而言之,不管是君凡、以农或烈,都和我们一样完全掌握了情况,顺利的进行各自的任务中。”

三个人谈得正乐,倏地一齐消音——有人!

不愧是东邦人,默契果然超级棒,三人完全未多发一言便分别采取了最适当的行动:展令扬钻进被窝装睡,且不忘把监视器切回实际画面。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安静无声的躲进壁橱。

少顷,窗帘外那扇上锁的落地窗外果然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人影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窗上的锁,像一缕幽魂般无声无息地飘进室内——一缕散发着浓烈杀气的蒙面幽魂。

蒙面人悄悄地欺近床沿单膝枕床,凝聚恶意的手,未稍迟疑的逼近展令扬毫无防备的颈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沉不住气,跑来找我。”在蒙面人即将掐扣展令扬的颈子之际,展令扬适时睁开了双眸,气定神闲地直视蒙面人的双眼。

蒙面人目露诧愕,身手敏捷的跃离床沿数步,一言不发的冷瞪展令扬。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坐起身笑道:“我说炎狼大叔,既然来都来了就大方一点,以真面目相见嘛!只要炎狼大叔不去爬爱妮房间的窗户,人家是不会生气的啦,把面罩拿下来喽!或者你对像小偷一样擅闯人家的香闺感到汗颜,没脸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微微一震,干净俐落的扯下面罩,阴鸷地问:“你知道我会来?”

展令扬但笑不语,耐人寻味的耸耸肩。

炎狼霎时顿悟了玄机所在,愠怒的咄咄逼问:“你是故意招惹马尔斯来引我出手?”

展令扬轻轻一个弹指,肯定炎狼的揣测,“你不笨嘛!”

“为什么这么做?”炎狼全身焚燃炽烈的斗杀之气。

展令扬却好象没看到,依旧故我的浅笑:“这不正是你内心的真正的愿望吗?”

炎狼冷眸一寒,突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你似乎很懂得如何激怒我。”

“是你自己没风度、没肚量、沉不住气吧!”

“说!她到底是谁?!”

“炎狼大叔问的是谁?”展令扬一脸的天真无知。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语气越来越阴森。

展令扬依旧不怕死的装无辜,“人家不知道嗳。”

炎狼双眸迸射杀气,自腰间皮带抽出一把塑有狼形的白金腰饰,冷不防地上前一跃,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将之固定在墙上,身子跨过展令扬的双脚,另一只握着狼形腰饰的手冷酷无情地刺向展令扬的右眼——藏身壁橱的曲希瑞见状,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准备踹开门射击炎狼替展令扬解危,安凯臣及时阻止了他。

“别冲动,再看一下。”安凯臣语气严肃的低道。

曲希瑞思忖片晌,终于敛起了攻击架势,静观其变。

那把狼形腰饰并未刺入展令扬的右眼,而是在眼前一分尺时转向刺入偏右的壁面。

令炎狼恼恨的是,展令扬居然连眨一下眼睛表示惊骇也没。最可恶的,这小鬼始终维持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

“你当真不怕我杀你?”

“你是会杀我,但不是在你还没和我较量、亲手打败我之前。”展令扬一语道破玄机。

炎狼冰眼一瞪,寒峻地冷哼:“你果然该杀!”

说着,他转动了插入壁中的狼形腰饰,转眼,展令扬侧边的壁面缓缓降下,里面竟藏有一间占地百坪秘室。

“进来!”炎狼扣住展令扬的颈子不放,硬扯他进入秘室关上门。

“亮出你腰上那把剑!”炎狼命令着,握在手中的狼形腰佣两端倏地变长,成了一枝约莫一公尺长的金属棍棒。

展令扬存心激怒他似的挑衅:“只要你够本事让我亮剑。”

话声方落,炎狼已以电光石火之势展开攻击,闪烁着银色闪光的金属棒,像把剑刃锋利无比的冰刀,毫不留情地频频挥向展令扬。

展令扬似能预知炎狼动向似的,应付自如的一一躲过炎狼一次比一次无情的攻击。

炎狼为了逼展令扬亮剑认真与他交手,把心一横,紧迫盯人的致命狠招频发,不给展令扬一丝喘息机会。

几经攻击,展令扬终于如他所愿的抽出腰间的长软剑,认真的和他较量。

眼见展令扬出招愈来愈高段而难于应付,炎狼脸上的神情就愈显疯狂起劲,出招也更狠辣绝情。

展令扬在战况正烈时,突地喊停收手。炎狼打得正兴致高昂,岂肯就此打住?只见他激动的低吼:“给我继续打!”

展令扬却文风不动,长软剑早已缠回腰间。

炎狼祭出狠招想逼展令扬再度出手,怎奈展令扬就是动也懒得动一下,害炎狼不得不在紧要关头及时收手,极度不满的狠瞪展令扬。

展令扬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大呵久,道:“我好累,要睡觉了,改天再陪你玩吧!”

说着便旋身往秘门走,不料炎狼竟出乎意料地从背后偷袭他,以一只手铐铐住展令扬的右腕,另一只手铐铐在秘门右侧的横杆上。

“在你我未分出胜负之前,你休想离开秘室。”

“如果炎狼大叔不想自己的家被拆掉,人家劝你最好不要去打扰爱妮睡觉。”展令扬一脸坏笑的好心提醒。

“闭嘴!”炎狼冷冰冰的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关上秘门走人。

确定炎狼不会再返回,且把监视器切换成蒙混用画面之后,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自壁橱钻出,由曲希瑞把风,安凯臣以东邦专用通讯器和秘室里的展令扬联络。

“令扬,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还是赶快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免得节外生枝。”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安凯臣太了解展令扬的个性,这小子即使伤重濒临死亡边缘,为了不让他们五个伙伴担心也会强装天下太平。

“我真的没事。”

“或者我用zha药炸毁秘门门锁,自己亲自进去证实?”安凯臣态度极为强硬,非知道好友现状不可。

他不像向以农一样身怀开锁绝技,却有爆破任何东西的本事。

“别冲动,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展令扬不想横生枝节,难得老实的吐实:“我真的没事,只是被炎狼大叔铐住在墙壁,暂时行动受限罢了。”

“那家伙是变态吗?没事干嘛把你关住在里面,还用手铐铐住!”安凯臣决定炸开秘室入口机关。

展令扬及时喊停:“别冲动哪,小臣臣,你想这种手铐真的铐得住我吗?”

安凯臣和曲希瑞相觑一眼,仍带质疑的问:“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出来和我们会合?”

“哎呀呀!我知道我很人见人爱啦,可是我们才刚分别不久,你们何必这么快就又开始想念可爱的我?人家才想趁这个机会溜回异人馆去见小烈烈、小农农和小凡凡呢!”

安凯臣和曲希至此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中大石,愿打愿挨的快人快语:“行啦行啦!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炎狼大叔再次来和我‘幽会’之前啰!人家不在这段期间,你们两个别偷懒,记得尽早完成自己的任务吶!还有,告诉小清清我回异人馆了,别让她担心。”

“知道啦!”

安凯臣和曲希瑞很听话的未再多加逗留,双双离开展令扬的房间。

两人默契十足的皆未返回各自房里,而是踽踽而行至夜风徐徐的相思林,此处风与枝叶的合鸣适以吞没交谈人声,是谈话的好场所。

“我看事情不太妙,我们还是尽快完成任务,早日离开这座城堡。”安凯臣心意已决的提议。

“我也有同感。”曲希瑞和安凯臣想法如出一辙。

虽然展令扬对炎狼的行径满不在乎,他们也很习惯展令扬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怪人,但这个炎狼的行径实在太不寻常了。

他们总觉得这个冷酷神秘的男人对展令扬怀有很深沉的诡谲情愫,令人很不安、很介意的古怪危险。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把他和展令扬隔离!

睡意朦胧中,史蒂夫隐隐约约听到实验室传来的吵杂声,令他猝然清醒,三步并两步的赶往实验室一探究竟。

“我吵醒你了吗?”安凯臣坐在电话屏幕前修正“闪电”的仿真程序,一面向史蒂夫打招呼。

“是你。”史蒂夫轻吐一口气,放松了警戒走近安凯臣身边,“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史蒂夫一触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序,旋即兴奋的瞪大双眼。

这是——“我凌晨转醒时,突然有了突破性的灵感,所以就按捺不住的跑到实验室来修改程序。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程序有没有矛盾、不可行之处,如何?”安凯臣说着便Copy一份给史蒂夫。

史蒂夫一接过手,便将之置入邻座计算机主机,恨不得能早一秒看见程序完整的内容。

待程序完成地呈现在屏幕上,史蒂夫便心无旁骛的逐列钻研,愈往后研读,史蒂夫愈显亢奋。

这怎么可能!?居然完全正确,而且比他所写的原始程序更胜一筹!这组新程序不但修正了他原先克服不了的瓶颈,连他未考虑到的几个盲点也列入修正了……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找出他所写的程序缺点且加以修正,创造出更完美无瑕的程序?

霎时,史蒂夫的双眸流窜过一种极为复杂的光芒……是激赏、是赞叹、是嫉妒、是愤怒、也是憎恨……安凯臣并未察觉史蒂夫的情绪变化,认真地征求史蒂夫的意见:“有没有什么错误?”

“没有,到目前为止都十分完美。”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此时,安凯臣正好完成了全部的程序输入,“好了,我们来RUN看看结果。”

说着,他便按下执行指令。

由于这姐程序相当庞大,约莫需要三十分钟才能跑完,所有史蒂夫便和安凯臣共进早餐闲话家常,顺便等待执行结果。

“来,美式咖啡和奶油吐司,吃得惯吗?”史蒂夫递上亲自料理的早餐。

“谢了。”安凯臣笑而未答。

对身为东邦人的他而言,除了东邦大厨曲希瑞亲手烧的菜能令他由衷赞美外,其余皆不及格,他又不愿虚伪迎合,干脆听而不闻。

史蒂夫也无心追究,他一颗心完全系在那组新出炉的程序上。

“你改造研发的本事是师承自何方神圣?”

“没有,我是无师自通。”安凯臣实话实说。

“无师自通!?”史蒂夫更加惊诧,“那你的射击技术又是哪位名师传授?”

“那也是自学而来。”

什么!?史蒂夫吃惊意外地无以复加。

他一直以为安凯臣能如此少年有成,必是自小接受名师高人指导的结果,没想到竟是无师自通!?

此时,蛰伏在史蒂夫内心深处的黑色阴霾愈扩愈大、愈来愈深沉阒黑……“原来如此。”这小子当真是个天才?

“程序好象执行完毕了。”

安凯臣一句把两个人都拉回了计算机前。

“太完美了,和我预想的一样!”安凯臣一个弹指,成就感十足。

“的确完美,太完美了……”史蒂夫对执行结果赞不绝口。

这小子真是天才,千真万确的天才!

“那我就根据我的想法,继续修正后面的相关程序组了。”安凯臣说做说做,效率奇高。

“那就麻烦你了。”史蒂夫寻常的温和笑容中,潜藏着诡异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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