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丢失的记忆4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今晚他会趁机向葛丽丝姬多打听一些和赫尔莱恩有关的信息,以达加己知彼之效。

葛丽丝姬在恋恋不舍中和南宫烈暂时话别,先行返回住处张罗晚餐也。

“我也想先回我的住处去了。”雷君凡态度冷漠而绝对强势,完全不给人挽留的空间。

东邦人都很识趣地没留他,青龙门主安德烈反倒有话说:“干吗那么快走人?”

雷君凡吝于做出任何响应,以冷漠孤高的背影赏了安德烈冷钉子。

知道雷君凡不会折返,安德烈不再白费工夫,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对留在御风阁的东邦人道:“那家伙的冷漠跟你们家门主还真有得拼,难怪会和你们家门主那么合得来……”

倏地,安德烈感觉四周袭来杀气——

安德烈先声夺人地加以警告:“你们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可是不会再手下留情!”

向以农皮笑肉小笑地道:“大叔未免被害意识太重,你是门主的贵客,除非门主下令撵你走,否则我们怎么敢对你不敬?”

“好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如果说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于赫尔莱恩,被迫留在布兰登堡,你们信不信?”

“信!”

安德烈颇为意外,“老实说,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你们如此相信我。”

“我们绝对相信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令扬弄到青龙门去。”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安德烈的春秋大梦,省得他梦醒时分徒留伤悲。

叶清很意外的现身,“想不到安德烈哥哥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门主夫人。”

叶清乐意接受这样的称呼。

安德烈不讳言地承认:“我是很想要那个小鬼,也很想要你们。包括你们口中的门主夫人。”他想到什么又道,“你们一点都不会想知道你们和姓展的小鬼有什么样的牵扯和过去吗?像你们这么聪明,难道都不觉得姓展的小鬼对你们的在乎和重视太过不合常理,根本不像是对待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除了姓展的小鬼,你们的门主夫人也知道你们的过去,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们的样子。”

她知道?难道她真的没有忘记?甚至是根本没有被施行移情术?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有疑问,但向以农还是义正词严地表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眼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门主和令扬,而门主夫人,我们也会像对门主一样恭敬,这就够了。”

“如果只能选择其一呢?”

“我会选门主.”向以农毫不犹豫地笃定道。

“原来如此。”好小子!居然回答得半点破绽也没有!

他原意是想套向以农的话。

虽然所有的追踪记录都显示这儿个小鬼潜逃这段期间,没有离开过欧洲,但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才特意设下圈尝试探,没想到居然无所获……真是他太多疑?

在完美的演技掩饰下,安德烈根本无从察觉向以农此刻心中正在不屑冷哼:想要套我话?回去修行几年再出来混!

不过他还是顺水推舟地向安德烈示好:“我倒是有件事想向大叔训教。”

“你想问我姓展的小鬼被关在哪里吗?”安德烈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你们应该去问你们的门主夫人才对吧。”

“该不会连身为门主挚交的大叔也不知道?”对付这家伙用激将法应该会有效。

“我当然知道,但那个地方除了赫尔莱恩和他那只爱虎,谁也不得进入,除非赫尔莱恩有特别允许。”小鬼,别以为你的激将法奏效了,若非我正好愿意告诉你们,你再如何激我都没用!“对了,你们的门主夫人应该有特许吧。”说着,他看向了一边当观众的叶清,叶清只是笑笑,“我是可以进去,我也可以让门主放了他,可是,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安德烈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大叔说的可是白虎门的禁地——维纳斯花园?”他没猜错!赫尔莱恩果然把令扬监禁在那里!

问安德烈不过是想更加确定罢了。

“没错!也就是当初姓展的小鬼内行寄放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地方。”安德烈旧调重弹,再一次试探——他不信展令扬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大叔为什么一再提到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演戏天才向以农出奇平静的脸上,让安德烈始终读不到任何信息。

他们的确知道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虽然所知有限,只有从异人馆那张DvD获悉的片面部分。

不过对他们而言够了!

他们已经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家伙就是造成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绝对不能轻饶的罪魁祸首!

“你们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原因才是。”这样就想蒙混我?笑话!

“我们如果知道就不用问大叔你了!”

“你们以为我有这么好骗……”安德烈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全身失去力气,“你们……”

该死!他又栽在这几个小鬼手上了,

“你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人家先走了。”叶清起身就走,向以农叫住了她,“你都知道对不对?”他指的是整件事的始末。

叶清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很快就会过去的,然后一起回家。”

向以农被说的一头雾水,她为什么这么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确知道整件事情。

以第六感指点安凯臣和曲希瑞隐形人所在方位的南宫烈,好心地扮起兼差神父,虚情假意地替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八位无名氏默祷厂一下。

安凯臣没有闲着,把大型垃圾安德烈丢给向以农保管,拿出自制高性能侦测器“过敏太郎3号”——可想而知,命名者铁定是展令扬——做地毯式扫瞄,屋里的窃听器、针孔相机、监视器等,在“过敏太郎3号”的强大威能下,全都无所遁形地一一曝光。

安凯臣自是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全数歼灭!

“看来里边也全数解决了!”本该已离开的雷君凡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门口。

“这么说来外头也全部料理完毕了!”大伙儿对雷君凡的重新出现都不意外,因为从一开始,雷君凡就是借故到外面去解决监视他们的人马。

“我让他们集体罚跪思过,如果他们心存悔意,跪个一天我就会让他们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

“那地上这八个能不能也让他们到外头去集体罚跪一天?”安凯臣最讨厌屋子里有碍眼的垃圾,那会让他很不自在。

“没问题。”雷君凡不吝跨刀。

向以农和曲希瑞也很够义气地充当清道夫帮忙把八件人形垃圾搬到外头去集巾丢弃。

重新在室内集合后,五个好伙伴都英雄所见略同,“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马。”

意料中事,一定是趁他们带着令扬潜逃在外的“空巢期”搞的鬼!

既然人家那么礼数周到,他们当然也得回礼才是。

不过他们有志一同地决议先解决失神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回头再来对付肯和那瑟西斯。

看着失神的安德烈,大伙儿不忘赞美曲希瑞:“你这剂无色无味的气体迷魂药真不是盖的,效果真好。”他们是事先吃了解药才没事。

“好说!事不疑迟,我要对这家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在伙伴把风下,曲希瑞开始对安德烈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环游世界,所以当你回神后,会抛下有关展令扬的事,立即离开白虎门,搭乘私人豪华游轮去作为期三个月的环游世界之旅。听到我击掌后,你就会醒来。”啪——安德烈应声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么,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问。

“我突然很想去环游世界,先走一步,你们替我跟赫尔莱恩招呼-声。”在深度催眠的引导下,安德烈箭步如飞地离开御风阁、飞离布兰登堡。

送走一号麻烦人物后,大伙儿也随之解散,准备离开南宫烈的御风阁,按照协议好的汁划各自去执行自家任务。

“等等!”向以农唤住伙伴们,决定把最新发现和大家分享,“刚刚赫尔莱思前来兴师问罪时,我发现了一件重大的意外……赫尔莱恩他对令扬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安凯臣单手撑住失神的安德烈,另一手持枪往天花板四个角落连开四枪,“噢——”伴随低低的闷嚎,四条隐形的人影分别白天花板四个角落现形坠地。

在同一时间,曲希瑞涂有剧烈麻药的手术刀也分别射向四个墙角,一样有四条隐形的人影现形。

向以农不负美名地在第一时间冲向中了曲希瑞剧烈麻药的人面前,锦上添花地各自赏了他们两拳,让他们带着脱臼碎裂的下巴去向周公哭诉。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这项发言果然引起伙伴们的极度关心。

“你们记不记得,先前我们替令扬求情时,赫尔莱恩非常冷血地说要把令扬肢解,可是方才葛丽丝姬问他是不是剁了令扬的手指、脚趾还是耳朵时,你们记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一字不改地背出来。

“没错,就是这句!虽然赫尔莱恩很擅于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听到葛丽丝姬那句话时,他却泄了底,让我发现他那时是很生气的!”向以农愈来愈肯定自己的揣测无误。

“不对!我记得他一踏进门就一副不悦的样子了。”南宫烈回忆着。

“就是这样才奇怪!”向以农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误判,“他一开始就生气很正常,因为我们让令扬失忆等于是坏了他的好事,可是葛丽丝姬说的话他照理没有生气的道理。按常理,他那么讨厌令扬,应该不讨厌听到那类的话才对!所以我怀疑他对令扬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否则他没有必要生气。“

“这么说来,有一件事我也很纳闷……”南宫烈愈听愈觉得向以农的说法可能性很高,“既然赫尔莱恩那么讨厌令扬,为什么不对他施以移情术,让令扬把对我们和展初云的喜欢移转到他自己身上,命令令扬杀掉我们和展初云,然后再解开令扬身上的移情术,让令扬去承受手刃亲人好友的痛和打击,最后再给令扬致命一击,就像他对付别的敌人一样,如此才够痛快!”

“是我就会这么做,赫尔莱恩对敌人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是人尽皆知,他更没道理不这么对待自己讨厌的人!可他就是没有,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而且刚才安德烈说清知道整件事,她说的话也可以证明她根本没有被施行移情术,赫尔莱恩能让她装作不认识我们并待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奇怪,因为他有我们这几张王牌,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完全可以对她也施行移情术让她和我们一样,而且,他对她未免也太纵容了。”

面对意外的新发展,雷君凡很快修正了原定的计划,“这样吧!我会把有用的资料全搜刮出来,赫尔莱恩那边我也会负责去套话,葛丽丝姬那边就交给烈负责,跟她多打听一些关于赫尔莱恩的事,如果能打听到移情术的破绽更好,或者白虎门的弱点也不错。肯和那瑟西斯就交给希瑞负责,凯臣依旧负责监控令扬的行踪状况、铲除大伙住处四周的各种监视窃听装置。以农设法秘密去会见展初云。”

全体无异议通过,很有默契地各自展开行动……

赫尔莱恩沿着秘道,若有所思地徐行,白色西伯利亚虎保持距离地尾随于后。

接近出口之际,白色西伯利亚虎忽地加速,穿越赫尔莱恩疾奔至出门处。“黑帝斯?”

爱虎的异状让赫尔莱恩也跟着加快脚步去一探究竟,悠扬的乐音绵绵细细地鱼贯入耳,这是……赫尔莱恩放慢行进速度,竖直双耳,想确定乐音的旋律,:果然是改编的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赫尔莱恩开启机关,隔着透明强化玻璃墙,看见了坐在白色钢琴前弹奏的展令扬。

他除去强化玻璃进入,无声无息地欺近白色钢琴,在白色钢琴右侧的白色沙发坐下.

白色西伯利亚虎的目标和赫尔莱恩不同,它直接走到展令扬脚边趴下,长长的尾巴和着旋律轻轻甩打地板打拍子。

展令扬朝脚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眨眨眼当作打招呼,继续未完的演奏。

赫尔莱恩静凝着白色钢琴前的修长人影,渐渐陷入尘封多年的记忆海中、浮浮沉沉……曲终琴静,赫尔莱思亦自褪色的回忆中朦胧转醒。

“没想到你会弹琴。”

“没想到你会编曲。”

赫尔莱恩眸光一寒,似怀敌意、又像憎恨,却包含了更多难以理清的情慷,“为什么认为是我?”

“感觉。”

赫尔莱恩复杂地冷瞪他许久。“谁教会你弹琴?”

“我小舅舅。”

“展初云?”

“嗯!你认识我小舅舅?”

赫尔莱恩提防着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

“我?”不在预计中的答案止赫尔莱思一阵愕然。

“恩”

“想我什么?”

“你既然会改编曲子表示你也会弹琴,正好你自己改编的《月光奏鸣曲》第二部分是联弹曲,你何不过来凑热闹!”展令扬一双会勾挑人心的贼眼有种让人很难抗拒的吸引力。

即便对象是对世事毫无兴趣的赫尔莱恩,也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回神时,人已在琴椅上坐定。

“咱们开始哕!”

说不上来是什么力量驱使,看着展令扬的十指在键盘上游移,赫尔莱恩便不自觉地跟着弹奏。

很意外两人的琴音极为协调,交织出非常柔润婉转的旋律,赫尔莱恩的思绪渐渐地又飞向遥远的过去……

那瑟西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下场!

他居然像只实验用的青蛙,被曲希瑞以麻醉剂麻醉神经,而且是很有技巧地麻醉——身体无法动弹却仍然有知觉。

曲希瑞双眸燃烧着实验狂的偏执,口齿清晰地为他解说:“我只麻醉你的运动神经,没有麻醉你的感觉神经,这也就是说,你虽然无法动弹,但仍然保有知觉,所以待会儿我切开你的皮肤时,你会有痛觉,却无法抵抗,只能任凭我宰割。”

为了增加那瑟西斯的临场感,曲希瑞特意在他眼前把玩刀锋锐利无比的手术刀。

那瑟西斯看得冷汗直冒却又莫町奈何。

曲希瑞侧坐在他身边,唇边勾勒着无情的戏谑:“你知道吗?那天,我听到门主要把令扬肢解时,因为对象是令扬,所以我很着急,可若撇开令扬的因素不谈,我倒是对这游戏很感兴趣,正好有你自愿捐躯当实验品,我想我们就来玩玩这游戏吧!”

那瑟西斯额角的冷汗愈冒愈多、愈来愈大颗,曲希瑞欣赏之余,一时兴起,全神贯注地数起他额角的冷汗数目。

“哇塞!你的汗腺十分发达耶!改天说不定我们可以来研究一下汗水多寡和毛细孔大小有什么关联。你一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这表示在今天的游戏结束时,你的头还会留在你的颈子上。”

虽然曲希瑞觉得自己的笑容很迷人,可在那瑟西斯的眼里却是魔鬼邪恶的狞笑。

“好了!咱们别多废话了,赶快开始游戏吧!”曲希瑞离开床沿,清点一字摊开的手术用具,“趁这个空档,我帮你解说一下今天预定游戏的部分。首先,是你的两个手掌,我需要把它们浸泡在生理食盐水里保持新鲜,然后我会把它们掌归原处。其次,我会对钧;的头部做手术,让你从显示器上欣赏一下自己大脑的颅山真面目,安啦!我会帮你把头盖骨装回去。以上就是咱们今天肢解游戏的主要内容。你放心,我的专长正好是脑科,你只管放松心情,不会出问题的,除非你太过紧张导致血流过多,那就不在我的保证范围内了!”

那瑟西斯多么希望有人发现他的处境,赶来解除他的危机,可是他的手下全给曲希瑞施了催眠术,对外一律说他外出,所以就算他的死对头肯有事来找他,也会被他的手下打发走。

他完全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能任曲希瑞宰割。

若说上天还有些垂怜他,大概就是曲希瑞又多补了一句人话:“瞧你那么紧张,待会儿真的会流血过多,那就麻烦了,我看这样吧!我用布帘隔开你的视线,别让你看到过程,这样可以减低你的紧张程度。”

那瑟西斯才稍微宽心些,曲希瑞又附注了一句:“不过你大可不必遗憾,为了弥补你无法亲眼目睹自己被肢解的精彩过程,我会为你做现场实况播报。”

不!不要!

他不要听!

那瑟西斯心中狂喊,怎奈曲希瑞没听到。

曲希瑞高高兴兴地拉上布帘,对那瑟西斯说:“好了!我们从右手掌开始。”

不要!

“我现在要沿着你的右手腕关节划上几刀,把你的皮肤扒开,让神经血管显露出来,以便切开肌肉时能避开它们、不去伤到神经和血管,免得装回来时因为部分血管神经坏死而导致局部麻痹,”

右手传来的剧烈刺痛吓得那瑟西斯再也不能心存侥幸,以为曲希瑞只是在吓唬他!

救命——

“等等,我怕把你的手掌和别人的混淆,所以还是先在你的手背上刻上你的名字,再把它肢解下来,这样就不怕弄错了。”

曲希瑞说得口沫横飞,那瑟西斯却只感觉到来白手背的剧烈刺痛。

天啊!谁来阻止这个疯子……一想到自己的双掌就要毁在一个疯子手上,那瑟西斯真是后悔莫及。

他不该去招惹疯子的……千万不该哪……

“哎呀——流了好多血啊——”曲希瑞惊叫一声,对布帘另一侧的那瑟西斯嚷嚷,“你是不是很紧张呀?否则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保持心情愉快、冷静自持,不然失血过多我可不负责,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这儿没有血浆,所以你要是不合作而有个万一可不关我的事。”

那瑟西斯一听,心跳险些停止。

他告诉自己要保持情绪稳定,但手背不断传来的剧烈刺痛让他的神经无法控制地紧绷。

难道他真的会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死去?

曲希瑞雪上加霜地一叹:“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好吧,为了不让你失血过多导致失明,或翘辫子,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把你腕部的神经切断,让你没有痛觉吧!”

不!不要——

那瑟西斯只感到腕部一阵刺热的灼痛,接下来右手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为什么他得受这种残酷的遭遇?

苍天不仁哪……曲希瑞又有新的主意了,“我想既然你的右腕神经已切断,那咱们就不必大费周章,直接把手掌砍下来比较快。”

不——

曲希瑞说做就做。

那瑟西斯只见布帘被一阵风微微吹动,布帘后有黑影晃动,然后一声令人胆寒的砍物声震撼了卧床——

“砍下来了!一刀两断,干净利落!我的技术果然不是盖的。”

虽然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曲希瑞还是不忘与君同乐:“等一下你可以仔细瞧瞧切口,切得好漂亮呢!”

不!

他不想看!

这不是真的……不是……任凭那瑟西斯再高傲,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倘落自怜的泪.

天妒英才啊……

“来!这就是你的右手掌,瞧!手背上刻有你的名字,你慢慢欣赏无妨,我继续去砍你的左手掌,”

曲希瑞兴致冲冲地把浸泡着手掌的玻璃罐放在靠近那瑟西斯右侧的矮柜上,转身又回到布帘的另一边继续埋头苦于。

可怜的那瑟西斯看着玻璃罐上贴的卷标,清清楚楚地写着——

那瑟西斯之右掌

看着看着,泪水更加泉涌。

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噩梦,他的右手仍然安然无恙地连结着他的右腕,没有被砍下来浸泡在罐子里。

来人呀——

祸不单行地,悲恸中,他的左手,腕划过熟悉的剧烈灼痛,很快便和右手一样失去知觉。

接着又是耳熟的砍伐声和震动!

他……他的左手……又过了不久,曲希瑞如法炮制地把装着他左手掌的玻璃罐搬到矮柜,和方才那罐并排放置。

那瑟西斯满溢泪水的双眼虽稍朦胧,仍清楚地看到第二罐玻璃罐卷标上的字——

那瑟西斯之左掌完了!他变成双手残废的废人了!

他呼风唤雨的璀璨人生玩完了……曲希瑞这边倒是方兴未艾,“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进行第二部分的游戏——切开头盖骨,”

不——

救命——

救命啊——

就在那瑟西斯不断以心音求救之际,他眼尾余光瞧见一撮撮头发经过床沿掉落地面.

霎时,那瑟西斯脑袋一片空门!

耳边又传来曲希瑞的声音:“剃好头了,我要钻开头盖骨了。”

不……接下去的一秒钟,那瑟西斯已失去意识昏厥。

曲希瑞见状,老大不高兴地埋怨:“这样就昏过去了?真是没骨气,啧!扫兴!”不过他还是有始有终地以油漆笔在那瑟西斯剃掉头发的圆形范围内写下“你是小人”,而且是用英文和俄文各写一遍。

完成书写后,扯下布帘。

只见那瑟西斯的左右手依旧完好无缺,只是手背上各有些文字,一样是以英文和俄文书写。

左手背写着:你真卑鄙;右手背写着:你真下流

曲希瑞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装上安凯臣给他的窃听器,才抱起两罐装有手掌的玻璃罐,安步当车地去找肯。

在曲希瑞法力无边的安眠药“睡美人4号”的威力下,肯的住处就像睡美人童话里描述的那般——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只剩肯一人处于“众人皆睡我独醒”的状态。

“你想造反?”肯瞪着曲希瑞,出口就没好话。

曲希瑞蓄着寒意的冷笑,逸出浓浓的讥消:“照这个罗辑推论:你和肯趁我们五风阁阁主不在时,到我们的住处偷装各种监视器和窃听器,义派出会忍术的手下隐身跟监我们也是造反了?或者这全是门主的命令?”

肯没想到这几个小鬼厉害到一下子就视破他和那瑟西斯各自安排的跟监计划。他正纳闷,装设在这儿个小鬼住处的监视器和窃听器,性能一直都十分良好,怎么会突然相继断讯?

埋伏在五风阁主各自住处跟监的手下都会定时回报,为什么也无故中断?

莫非——

像是读透他的心思般,曲希瑞主动告诉肯故事的真相:“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的下流装置和无耻手下都没有响应?如果你够聪明,就该想象得到结果了!”

“你们敢乱来,我就——”

肯威吓的话才起了头,就被曲希瑞当面横摆在他眼前的两罐玻璃罐骇得消音。

曲希瑞冷血地笑着解说:“你应该看清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卷标上写的又是什么.”

“你这个丧心病狂——你居然敢剁下那瑟西斯的双手!”肯又惊又气。

虽然他一向和那瑟西斯合不来,可他从不否认那瑟西斯和他一样对他们的主子尽忠,加上虽淡薄却确实存在的同门之谊,全都足以够他愤怒的了!

“接下来就是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下。”曲希瑞附带一提。

“我要禀报门主,把你们几个全抓起来治罪!”肯恨恨地放话。

“去啊!我们也会把你和这双手的主人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五一十呈报门主,当然包括人证和物证。”曲希瑞无所谓地讪笑。

“你们——”

“只是……根据白虎门的门规,你和那瑟西斯的行为该得的刑罚恐怕比我们还要重,这点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才对厂不容转圜的强硬、残酷无情的杀意都让肯深切感受到来自骨髓深处的森寒。”

这不该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会有的气魄……“你在吓唬我!”他记起圣罗伦斯号的事,那时,他们也只是恶整他而已,没有伤害他、置他于死的企图。

所以,这回也不例外!

曲希瑞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挑明搓破他的妄想:“你知道我生来就是一国的王子吧?就某种角度来说,我自小所受的教育和门主是异曲同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特别提高音量,“逆我者死!身为皇室的一员,从小到大总不免会遇到危及生命安全的状况,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而击毙敌人对我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教育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对敌人心软,因为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听完这番话,你还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吗?”曲希瑞浑身散发的高傲气势、自尊白贵的绝对唯我独尊,在在显示出王子的高高在上、不容冒犯。

眼睛所及让肯确确实实地认知曲希瑞是王族,有身为王族与生俱来的特有骄傲与思考模式,那绝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比拟,就像他的主子一样……“你和姓展的小鬼在一起时明明不是这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鬼会判若两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和令扬在一起时没有需要表现出本性的场合罢了!”曲希瑞也是在说这话时才赫然发现如此状况。

原来如此,难怪和令扬在一起时,他总是感到特别自在……“令扬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没事,就算遇到再棘手、再不平的事,他总能以轻松悠闲的态度把它转换成好玩的游戏,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也没机会表现出这一面性格……”这话虽是对着肯说,却有更多的成分是在加强自己的这层体认。

“我指的不是只有在白虎门这段期间,而是更早以前,你们在一起厮混那么久,难道都没遇到让你必要展露出这层性格的时候?”

“你说我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这家伙也知道他们的过去?肯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有吗?”他力图亡羊补牢,可是曲希瑞已经先下手为强地对他喷洒迷魂药剂,肯惊觉时已吸入足以失神的剂量而呈现恍惚状态。

曲希瑞把握时间地对他施行催眠:“把你手边有关我们七人过去的资料全数交出来.”

肯果然很合作地开启隐藏于壁柜后的保险箱,取出一只装满资料的文件袋,把它交给曲希瑞。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资料?”

“我发现门主钦点来历不明的五个年轻人当五风阁主,之后又破天荒的让那个女人当了门主夫人时,暗中调查的。”在催眠术的魔力下,肯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问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曲希瑞不忘也装上窃听器。

接着他便着手善后:“当你清醒后,你会忘记调查过我们的事和这份资料的存在与去处。我们今天的谈话只有关于跟监的事。”

肯回神时,曲希瑞若无其事地说:“你考虑得如何?”

“考虑什么?”天!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有时间发呆!

“当然是去找门主评理的事。”曲希瑞很满意肯的反应。

经曲希瑞-说,肯总算重新掌握状况:“我明白了,我保证我和那瑟西斯今后都不会再犯!”经过这次的挫败,肯深刻体认到这几个小鬼远比他预想的厉害,真的很不好惹!

“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说过的话,也顺便转告那瑟西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只有警告就了事!还有,青龙门主突然离去,他要我们转告,说他要去环游世界,暂时不会再来。”

目的一旦达成,曲希瑞便吝于多待片刻,一径拂袖而去。

青龙门主怎么会突然去环游世界?

罢了!

至少他相信门主不会讨厌听到这个消息,眼下,他还是先赶往那瑟西斯的住处,占探那瑟西斯的情况为要……

经过缜密的考量,东邦五人决定全部都搬到南宫烈的御风阁去住。

一来,一起住要商量事情比较方便,合五人之力集中防范肯和那瑟西斯甚至赫尔莱恩的跟监也比较周详。

至于选定南宫烈的御风阁是冈为葛丽丝姬——她对南宫烈的偏宠在白虎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赫尔莱恩也对她有一定的敬重,肯和那瑟西斯虽嚣张,多少也会心存忌讳,不敢太过分。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忘不了在异人馆时的感觉。即使记不起过去同住异人馆的种种美好回忆,他们还是想凭着感觉重温旧梦。

而且五缺二的情况会加强他们尽快带着展令扬和叶清,重迥异人馆怀抱的决心!

坐在客厅里的五个好伙伴,看完曲希瑞自肯手中接收的资料后,久久都没人说得出话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动,思绪紊乱如麻,无法归纳出具体想法。

脑海浮现的、占据心扉的、历历在目的,全是资料里、照片里记载的种种事迹。

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过去的生活是那么逍遥惬意、那么多彩多姿、那么轰轰烈烈、那么欢笑连天、那么……。

每张照片里的他们都笑得那般真诚、那般开心、那般出自肺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非常享受、非常满意也非常珍惜那样的生活!

如今,照片里的人儿依旧笑颜灿烂,真实生活里的他们却已物是人非……尤其那张他们七个人高举着手,交握住七条同款坠子的照片最令他们震撼——

镌刻于坠子上的文句像有魔咒般,紧紧扣住每-个人的心!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还来……把我快乐的生活还来!可恶——”安凯臣眼神狂乱地双手持枪,杀气腾腾地准备寻仇去!

“不行——”最靠近门边的南宫烈和曲希瑞连忙阻止他。

本来大家都以为最先发作的会是脾气最冲的向以农,没想到竟是最沉默寡言、对人没啥兴趣的安凯臣。

“放手!我要毙了那家伙!”

眼看安凯臣就要摆脱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赶紧跑到门前死守,一面向雷君凡寻求支持:“君凡,别动也不动,快想办法帮忙啊!”

“知道了!”

哪知雷君凡应声后,却突然倒戈地点住南宫烈和曲希瑞的穴道,将他们两个“定”住不动,对安凯臣吆喝:“我们走!”

先是安凯臣,现在又加上他们之中最冷漠且冷静的雷君凡!

向以农震惊之余,终于无法扼抑地爆发出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会了解的——”此时的雷君凡已不复见往常的淡漠倨傲,现在的他就像只走投无路的负伤野兽,一心只想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当然了解——”向以农情绪激动到两个肩膀剧烈地颤抖不止。

“你不了解——”雷君凡不肯相信,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了解什么?装作感同身受、用心有戚戚焉的语气说些知己难求、相识满天下,知心有几人之类的漂亮话就叫了解?”

“你才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在异人馆就好想杀人了……可是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杀了赫尔莱恩也换不回属于我们的从前……我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起逞一时之快的报复,我更想要的是要回属于我们的世界……我相信大家想要的都是这个,只是大家都在努力地忍耐愤恨的煎熬,所以我告诉自己也要忍耐。只要我们合作尤间,我们一定会实现共同的心愿……原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没说错,我果然不了解你……”说到最后,向以农已经哽咽得浯不成声。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我相信这是我们共同的誓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再一次实现,谁也别想阻碍我!”雷君凡凄楚的语调中透着难以抹灭的执着。

在他替南宫烈和曲希瑞解穴时,安凯臣放下了手中的枪,回复酷劲十足的原状,“我失态了,我保证不会再犯!”

守在门边的安凯臣见警报解除才告别门口,捶了安凯臣一拳,开玩笑地说:“我倒是很感谢你第一个发作,让我幸运地屈居第二。”

“去!”安凯臣礼尚往来地以戏谑的冷哼回敬向以农。

之后,一伙人全笑开了!

不需过多言词的相互体谅、了解,在眼神交会问已确实传达至每一颗没有杂质的心中。

南宫烈注意到时间,“我该去见葛丽丝姬了。”

向以农突然想到-个主意——

“我看我就趁着烈和葛丽丝姬共进晚餐时,偷偷潜入葛丽丝姬的住处探索一番,她既是白虎门的长老,又是赫尔莱恩的姑姑,一定握有很多白虎门的机密资料,对我们一定会有帮助。”

“我和你去。”曲希瑞立刻跟进。

“那我就继续进行我的工作。”雷君凡要设计破坏白虎门的资金控管。雷君凡想着想着不禁绽露出深刻的笑意。

“喂!这位仁兄,有什么好玩的事就说出来给好朋友分享,别自个儿在那里独乐,这样是会遭天谴的哦!”

所谓的“天谴”,就是枪、手术刀、特制扑克牌和拳头炮口一致对准他,蓄势待发.

雷君凡受宠若惊地妥协,“谁会做独吞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这不是要说了吗?”

你来我往的抬杠间,一股难言的熟悉感在彼此心里悄悄萌芽,虽然谁也没挑明说些什么,可他们全心有灵犀地知道那一定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相处模式……雷君凡在愉悦的气氛中把自己的发现全盘托出和大伙儿分享。

如他所料,大伙儿都对展令扬的连环汁啧啧称奇、赞佩不已。

“如何?”雷君凡相信答案会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一致通过。

“好了,你们快去干活,我会负责管好咱们的家,保证连一只苍蝇蚊子也飞不进来.”听完展令扬的连环计,安凯臣斗志更加高昂。

“OK,”

曲希瑞突然想到令人扫兴的事:“我们好象都忘记得和赫尔莱恩共进晚餐的规定了!”

南宫烈是没差,之前就有几次因和葛丽丝姬有约而缺席,葛丽丝姬必定会事先知会赫尔莱恩,所以今晚没出席也不会引起赫尔莱恩的疑窦。

可他们四个缺席就很难解释了。

正当他们大伤脑筋之际,装在那瑟西斯住处的窃听器传来令人高兴的信息——

“门主怎么突然取消今晚的晚餐,要我们各自料理?”那瑟西斯抱怨连连。

肯倒是很替那瑟西斯庆幸。

“这样对你不是更好。你可以免去戴假发吃饭的屈辱,以那几个小鬼的恶劣性格,搞不好还会故意在门主面前拿掉你的假发,让你当众出丑。”

“他们敢!”

“他们当然敢,否则你头顶正中央就不会有手掌大的秃块,活像日本河童的发型,秃块上还被那个姓曲的小鬼用油漆笔写了‘你是小人’的字样,且是英文、俄文各写一遍。连两手手背也是双语并用地写了‘你真卑鄙’、‘你真下流’的字样。”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那瑟西斯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自己也被几可乱真的假手掌给耍得团团转,有什么资格笑你?”肯不想和他吵无谓的架。

或许是信了肯的话,那瑟西斯不在针对肯,咬牙切齿地咒骂不止:“我-定要让那几个臭小鬼好看!”

肯叹了口气劝道:“算了吧!我们做的好事让那几个小鬼逮到把柄了,再闹下去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门主最近的行径比那几个小鬼更令我在意……”最后的一句话吸引了那瑟西斯的注意力,“我还以为只有我对门主的改变感到古怪呢!”两人性格虽南辕北辙,平常一点也合不来。

难能可贵的是遇到重大事件——特别是和赫尔莱恩有关时,彼此却都能摒弃成见,以大事为要。

“你会不会觉得门主对展令扬的态度很令人匪夷所思。”肯单刀直入地讲重点。

“那根本不像是对待人质的做法,居然把那个臭小鬼关在连我们都不能随便接近的禁地里!”这也是那瑟西斯格外讨厌展令扬的原因。

肯斟酌了一下才说:“你会不会觉得门主真正的目的就是如此?”“你该不会想说门主其实只是想把那小鬼留在自己身边吧?”那瑟西斯最不想承认的就是这点!

“你会这么说表示你心里是这么想。”虽然合不来,倒是对彼此的个性都很了解。

“既然如此。干吗不直接对姓展的小鬼施以移情术就好?门主一直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硬作风,为什么独独对那个小鬼例外?”

“这也是我始终想不通的地方。”那瑟西斯很不情愿地问:“若门主真要长留那小鬼,你赞成吗?”

“如果那是门主真正的心愿,我会赞成。”肯衷心地说。

“该死!”咒骂是因为他的答案和肯一样,“难道就没啥办法转移门主的注意力了吗?”

“办法我倒有一个!”

“当真?”

“你瞧,这是我从被那几个小鬼销毁的窃听器接收端里救回的部分录音资料。”肯说着便播放给那瑟西斯听——

只闻传来东邦五人的声音:“你这剂无色无味的气体迷魂药真不是盖的,效果真好.”

“好说。事不宜迟,我要对这家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接着曲希瑞似乎在其它伙伴把风下,开始对安德烈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环游世界……

“那几个臭小鬼终于露出马脚了吧?我要让那几个小鬼吃不完兜着走!我们现在就去晋见门主,让门主亲耳听听内容,再请门主亲自发落!”那瑟西斯说走就走,肯也尾随于后——他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安凯臣相当兴奋地问伙伴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欣赏那两个自掘坟墓的家伙是怎么个死法了。”雷君凡摩拳擦掌等着让赫尔莱恩随传随到。

“你可别得意忘形地挡住摄影镜头,害我错失欣赏精彩实况转播的权利。”安凯臣替雷君凡做最后调整时,不忘再三“叮咛”。

摄影镜头嵌在雷君凡胸口上衣的第一颗钮扣里,是安凯臣自行研发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小巫见大巫1号”。

“只要你的发明没有瑕疵,保证有经精彩实况可看。反而是你别自个儿看得忘我,忘了替烈他们录起来。”雷君凡礼尚往来地反过来“关心”安凯臣。

大伙正乐在唇枪舌剑中,赫尔莱恩的召见令便在众人期待下传来也——

“伙伴们!各自干活去!”

一切都如雷君凡所料肯和那瑟西斯一副等着看好戏、想对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神情——尤其是那瑟西斯。

赫尔莱恩和往常一样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看向叶清的时候眼底分明会流露出一丝难能的温柔。

“门主。”雷君凡照惯例向赫尔莱恩微微颔首致意。

赫尔莱恩干脆又直接:“有什么话就说。”

“我确实有话要说,不过在说之前请门主先听听肯和那瑟西斯所谓证问的前半段。”

说着便将自己带来的数字激光视盘,取代肯录的证词碟,放进那瑟西斯特地带来的播放器,按下播放键。

前半段?肯和那瑟西斯闻言心生不妙……很快地,影音并茂的内容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安德烈先声夺人加以警告:“你们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可是不会再手下留情!”

“好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如果说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于赫尔莱恩,被迫留在布兰登堡,你们信不信?”

“我们绝对相信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令扬弄到青龙门去。”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安德烈的春秋大梦,省得他梦醒时分徒留伤悲。

向以农不为所动,义正词严地表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眼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门主和令扬,这就够了。”

…………

当影片播放完毕,雷君凡桀骜不驯地表态:“我没有想说的了,一切由门主定夺。”

眼看肯和那瑟西斯如坐针毡、汗如雨下,雷君凡心里就很痛快。

“门……门主……”肯和那瑟西斯终于知道这是雷君凡他们设下的陷阱,但为时晚矣。

赫尔莱恩淡漠地睇着雷君凡,语气凛冽道:“你怎么说?”

“我希望他们将功折罪,尽快查出偷袭凯臣的嫌犯。”雷君凡展现出泱泱大度,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赫尔莱恩冷瞪肯和那瑟西斯,“你们该说什么?”

肯和那瑟西斯心里再怄,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地向雷君凡致谢:“多谢门主和冽风阁主不罪之恩,我们定会尽快找出偷袭擎风阁主的嫌犯,将功折罪!”

该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们都走吧,”赫尔莱恩已下起驱逐令。

雷君凡闻令很干脆地转身就走,肯和那瑟西斯却迟迟不肯离开。

“还不死心吗?”叶清坐在赫尔莱恩的腿上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

两人都死死地盯着她。

“有事快说。”赫尔莱恩赶人的态势极为明显。

那瑟西斯把心一横,豁了出去,“请门主下令处置展令扬!”

“我说过我的人质我会亲自处理。”

“既然是人质就该善加利用,无利用价值的人质就该按门规——做掉!”那瑟西斯冒死上谏。

“请门主明鉴!”肯和那瑟西斯并肩作战。

赫尔莱恩浑身散发出阴鸷森寒的肃杀之气,唤住已开门准备离开的雷君凡:“君凡,你怎么说?”

雷君凡的回答出乎赫尔莱恩意料:“一切由门主定夺。”

“你不求情?”赫尔莱恩气势更为骇人。

“我很想,可门主说过,求情只会加重门主惩处的决心,所以我不求情。”雷君凡孤注一掷趁机推敲赫尔莱恩对展令扬的心态。

“出去。”赫尔莱恩再次下驱逐令。

“门主……”肯和那瑟西斯为了逼主子表态,打定主意死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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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门……”

“君凡,带走!”

“知道了。”

雷君凡已经印证心中所想的答案地顺水推舟“清场”——点了肯和那瑟西斯的穴左右手各抓一个,头也不回地一并带走。

“那我也走了。”叶清说着也要离去。

“不想去看看展令扬吗?”

叶清停顿了一下,“不必了,反正马上就能见面了。”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

门一阖上,赫尔莱恩旋即上锁,转身又往“禁地”维纳斯花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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