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很简单,我可以助你培固、增强你的脉气。脉气一强,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强健起来。但由于你年纪已大,所以这种‘强健’只是暂时现象,我必须经常性地替你培固脉气,目前暂时预定每个月进行一次吧,那也是你身体比较能承受的频率。”
慕容歌忽然有点疑惑地道:“怎么听你这意思,你给我做这种‘培固’和‘增强’,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
温言尴尬道:“被你听出来了,之前我说对我影响极大,那个只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好处故意那么说的,其实这对我半点坏处都没有。”
慕容歌哑然一笑:“你坦白得让我想生气都生不起来。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有接触,来,我们握个手,预祝将来合作愉快。”
……
慕容歌做完第一次脉气培固后,已是下午四点,那少妇带着他离开了神色坊。
白玉霜早已经送乐广回医院去了,后者的伤势仍需要在医院疗养,要不是因为洛云珠心脏病痊愈而兴奋,他也不会从医院回来。剩下只有洛云珠和温言一起送慕容歌俩人离开,看到来接慕容歌的豪华车队时,温言小吃了一惊,除了正中的加长豪车,前后各有三辆保镖车,车里的保镖无一不透着过人的精气神,显然都不是一般人物。
看着车队离开后,洛云珠才转头道:“吓傻了?”
温言若无其事地道:“这种事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洛云珠忍不住了:“你真的不好奇吗?要不要我透露点老爷子的身份给你听?”
温言哑然一笑:“这要是能随便说,你早跟我说了,不是吗?”
洛云珠不昨不服:“狡猾的家伙,哼!我现在心情很好,陪我去喝下午茶好吗?”
她说话能加上“好吗”,和以前相比已经是天大的改变,温言也不禁微感得意,因为这是他着力改造的结果。不过他却摇头道:“不,我还有事,要去找个人。”
洛云珠大感失望:“改天找不行吗?”
温言叹了口气:“洛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进漠河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就现在和你一起站在这,说不定已经有人看到了我,还报了警,一会儿警察就会来这抓我,你还敢让我陪你去喝下午茶?”
洛云珠显然是不关心时事的那类人,大吃一惊:“你杀人还是放火了?”
温言苦笑道:“杀人,不过是被人冤枉的。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时间也差不多,我走了,叫你司机送我们出城,我不想半途就被警察抓了。”
洛云珠不死心地道:“那你今晚回不回来?”
温言朝烈恒打了个招呼,随口调戏道:“怎么?怀念昨晚了?你是要肯让我搂着你睡,那我回来也没关系。”
“臭不要脸!快滚!我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洛云珠红着双颊大嗔。
温言哈哈一笑,带着烈恒转身朝停车场而去。
他已经接到消息,燕京那边的警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之间大量派撒警力,几乎称得上全城通缉,所以现在通缉令虽然没有向公众通告,但他也暂时不能回去。相比之下,漠河这边区别警力分布已经比他跟着宋融离开前减弱很多,显然是因为警方知道他到了燕京。
为此,在燕京和宋天见面已经不适合,所以之前他就通知了宋天,回冥峰宋庄见面。
宋天知道他被通缉的事,宋融自己更同样是通缉名单之列,自是毫无意见。
坐车出了漠河市,到了冥峰山下后,温言和烈恒才下了车,步行进山。
前行途中,温言想起靳流月独自上山,不但替自己,也替烈恒化解宋、烈之间的仇恨,问道:“靳流月和你什么关系?别隐瞒,你答应做我奴隶,就该明白奴隶对主人不可以有隐瞒。”
烈恒哼道:“这事你想知道,就去问她。”
温言诧异道:“听你这意思,连你也不知道?但这不该才对。”
烈恒绷着脸道:“几年前她突然找上烈阳宗,我才知道世间有她这么一个人。那之后她屡次到烈阳宗,但从不肯说她和烈阳宗之间有什么关系。她一直在帮助我们,从没对烈阳宗做过半点坏事,我才会和她保持接触。上次要不是因为杀你,我也不会去找她。”
温言从他眼中看不到半分撒谎,讶道:“难道你就没有尝试去找出真相?”
烈恒冷冷道:“交友以诚为本,她示我以诚,我岂可示她不义?”
温言失笑道:“这话从你这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家伙嘴里说出来,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烈恒沉声道:“你要搞清楚,‘对敌’和‘对友’是两码事。”
温言现在才算是对这家伙有了比较深的了解,不过照这样看来,想搞清楚靳流月和烈阳宗的关系,恐怕也只能如烈恒所说,去问她自己了。
寒阳悬至西山山顶时,两人才到了宋庄,直接被迎到宋天所住的院子。
一路上,宋庄的人看到烈恒,无不既惊又惕,显然对这个上次来捣乱、后来又差点杀了宋天的家伙心怀敌意,只是碍于温言的面,才没动手。
当然,凭烈恒的身手,这些人动手也难有大用,最好还是送到宗长那边,让宋庄真正的高手来应付。
两人刚进院子,迎面一声厉喝传来:“姓烈的!上次放你一马,这次还敢来找死!”
说话的是宋云,站在院子正中,正横眉怒目地盯着烈恒。
烈恒一对刀眉瞬间扬起。
温言淡淡地道:“什么时候奴隶可以在主人发话前,就可以行动了?”
烈恒沉哼一声,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无论是宋云还是从正对院门的大屋内出来的宋昭容、宋天、宋融,均难以压下惊愕之色。
宋昭容第一个忍不住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温言竟然说烈恒是他“奴隶”,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武者最重身份地位,烈恒身为烈阳宗的宗主,在武术界绝对称得上“前辈级”的人物,竟然会屈尊到这种程度,做温言的奴隶!
温言微微一笑:“我来不是为了向你们解释什么,而是解决问题。来,让我们抓紧时间把整件事解决掉,因为天黑前我还要赶回漠河。”
宋融一对眉毛皱得死死的:“我不信你三天时间就能搞到足够的赔偿金。”
温言轻描淡写地道:“现在你们该考虑的是,这些钱我拿得出来,你们怎么取?”
宋云剧震道:“你真的弄到了钱!”
宋融和宋昭容比他还要来得震惊,不能置信地看着温言。
温言莞尔道:“想难倒我温言,至少你们还不够格。宋宗长,你不会没准备好装钱的账户吧?”
宋天是三人里面神情唯一一个没异常的,像是早就料到了般淡然道:“什么都准备好了,进来吧!”
温言愕然道:“里面不会准备了三百个神枪手,随时准备把我射杀吧?”
宋天若无其事地道:“杀你用得着别人吗?”转身进去了。
温言也不过和他开开玩笑,洒然一笑,跟了进去。
烈恒昂首跟入,看都不看旁边的宋云、宋昭容和宋融三人。
宋融想不到事情超出自己预料,怒不可遏,也不进屋,大步离开。
宋云和宋昭容知道他心情不好,最好还是不要惹他,转身进屋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两人均是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温言烧了藏书院,作为宋家人他们自然会生气,但早前因为温言主动替宋蓉和宋颖解除禁制的事,他们对温言也有了点好感,所以并不只希望温言死,所以现在后者能筹够钱解决这问题,两人心里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另一方面,他们也微感担忧。
宋融绝对不可能罢休,这老头痴迷于武术,为了突破瓶颈,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
离开宋庄时,宋天亲自相送。
到了大门外,温言停步道:“这次的事多亏你帮忙,作为回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宋天眼中异色闪过:“需要让他们回避吗?”
温言摇头道:“不用,我要说的事,大家都可以借鉴。”
旁边只有宋云、宋昭容和烈恒三人,均是基本在同一个档次的高手,而且现在均不是他的敌人,他要说的说不定能让其中某人得到体悟,从而在武术境界上有所提升。
三人均露出少许讶色,却不开口,静听他说。
温言缓缓道:“我从‘神息境’突破,其实多亏了一个人,她就是靳流月。”
在场者均参与或者清楚双方之间发生过的事,无不愕然。
烈恒第一个疑惑道:“她根本不懂武术,怎么帮到你的?”
宋天却是眼神微动:“催眠?”
温言欣然道:“没错,多亏了我主动让她对我进行深度催眠,以解除我当时遭遇的一个问题,而她则因为要暗杀我,催眠时没有留手,真的解决了我那问题。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附带着带我从以前的自我束缚中解脱出来,看到了新的境界。”
当他从梦境中的那个无形牢笼中出来时,实际上正是他脱离了过去的思想局限、体会到更高的境界的时候。这个过程不只是不知情的靳流月,就算是知情的温言自己,也从没想到过。
但那之后,他确实脱胎换骨般从神息境晋升至灵息境,实力以倍数提升,再非初到漠河时,看到宋天实力立知自己不如的温言。
宋云皱眉道:“总不能叫那女人给我们也来次催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