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笑道:“不是卜无遗又是谁?”
听到老头直呼“卜无遗”的名字,像是与卜无遗同一辈的人,章北海心头暗暗吃惊。
据章北海所知,那个“卜无遗”既不是天云国的人,也不是其他国家的人,而是一个没有国籍的是世外高人,绰号叫做“神算子”,被世人尊为卜大师,享誉天下数百年。
卜无遗这个名字也是“算无遗漏”的意思,充分说明卜无遗的神算之术从来没有疏漏过,只是这个人每十年才会在某一天给人卜算,而且还要限定十个有缘人。
所以一些大人物大宗师就算去见他几十次,也会因为“无缘”而被拒之门外。相反,一些凡俗夫子因为与他“有缘”,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被他“相中”,帮对方解决了难题。
普天之下不把卜无遗叫做“卜大师”的人还真不多。
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敢直呼卜无遗的大名,连一句大师也不叫,若是让那些崇拜卜无遗的人听到了,一定会怒斥他无礼不可。
章北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老头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颇为小心的问道:“尊驾不是天云国的人?”
“不是。老朽这个人喜欢云游四海,走到哪里哪里就算是老朽的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难道尊驾就是‘宇内三奇’中的‘丐奇’风漂泊风老前辈?”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些眼力,居然认得老朽。不错。老朽正是风漂泊。不过老朽的样子看上去真的那么老吗?你叫老朽前辈可以。但你叫老朽老前辈就有些讨厌了。”
“原来真是风前辈。晚辈失礼了。”章北海不敢再叫对方老前辈,而是改叫前辈。
果然,“丐奇”风漂泊听到章北海改了称呼后,面色看上去舒服多了,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章北海在一般的人眼中是个老寿星,但这个“丐奇”风漂泊在章北海眼中也差不多是个老寿星。
“宇内三奇”这个叫法出现于三百多年前,是三个奇人的合称。这三个奇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是某个国家的人。所以能见到他们的人少之又少,而就算见到了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
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宇内三奇”昔年虽然是风光一时,但随着后辈高手一代代的崛起,他们的实力再怎么强悍,风头也早已被后人抢去,加上这两百多年来再也没有听到他们三人的消息,所以知道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而就算知道他们的人。也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杨天不是九色大陆的人,“宇内三奇”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一点也不清楚,不过从章北海的语气他也可以听得出这个“丐奇”风漂泊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风前辈,你刚才说你知道霸王石为什么叫不动石的原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还请赐稿。”杨天道。
“你真想知道?”风漂泊问道。
“想。”
“那好,你们两个跟老朽来。”
风漂泊说完,将身一起,往论剑峰的峰顶上去,速度不是很快,但姿态宛如一支射出的飞箭。
杨天与章北海展开身法,尾随其后。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论剑峰峰顶,而他们三个刚一上来,就看到山顶上坐着两个老者,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穿白衣的黑脸膛,穿黑衣的白脸膛,年纪相仿,甚是有趣。
这两个老者不仅仅是坐着,而且还以手指当做宝剑,正在一招一式的比划着,相隔三米。
乍一看去,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脑子有毛病的大人正在哪装模作样的胡乱比划,完全没有剑道高手应该有的气势。
“咦,这里……”
杨天刚说到这里,便被风漂泊用手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不要打扰这两个老者比剑。
杨天看了一会,就看出了一些名堂,只是他对于剑道的认识不是很深,也只是觉得其中充满了极大的奥妙,但要让他说出个道理来,除非是开动脑子里的“超级系统”,不然他也说不上几句。
章北海毕竟是大宗师,尽管精通的不是剑法,但以他的眼力,也早已看出了这两个一黑一白的老者武力值属于大宗师,剑术之精妙也完全称得上是当世一流,远超众多剑客。
三人看了十来分钟,忽见又有人上到了论剑峰峰顶,却是一位长衫男子,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也不是很出众,也就还说过得去,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他右手尾指戴着一枚黄色的指环。
章北海不认识这个长衫男子,但他一看到对方的尾指上戴着指环,目光也不禁微微一聚。
杨天扫了长衫男子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一个剑道高手吗?”
至于风漂泊,却是没看长衫男子一眼,只是望着那一黑一白两个老者。
一黑一白两个老者斗了数十招后,兀自不分高下,忽见那个长衫男子脸上微微一笑,朝两个人走了过去。
以一黑一白两个老者的武力值,当然感觉得出长衫男子已经在向他们走去,但他们一直没有看向长衫男子,而是一直比斗着。
长衫男子走到距离两人还有五米的地方后,笑道:“两位剑法高妙,在下也来凑凑热闹。”
话罢,伸指隔空一点,一道黄色的剑光从手指里射出来,砰一声,打在了两人之间,荡起一圈圈的光芒,奇妙而又惊人。
那一黑一白两个老者豁然站起,本来想大怒,但一看长衫男子手指戴着一个指环,而且还是小手指,面色均是一变。
“你是指环门的门主?”
黑衣白脸老者问道。
“正是。”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老夫虽然没有见过指环门的门主,但指环门的门主名叫指向天,是一个和老夫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儿,你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怎么会是指向天?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家师已经去世了。”
长衫男子不慌不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