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负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说:“你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木头吗?诶,首先这是个好消息啊,你管那么多干嘛?”
他立即反驳:“难道不该管吗?为人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和吃饭一样,用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中国话来说,我受不了地沟油,只能接受正规油,就是这个意思遇长生最新章节。”
女鬼无语,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好。
戚不负只能妥协:“好吧,我表示,你和我说的话,我半句都没有告诉我相公,你只是一个病小孩的事情,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病小孩”三个字,神尾和辉真是日了狗的心都有了。
“诶,什么病小孩啊,你用词准确一点好不好?”
戚不负笑了笑,再次保证,伸手发誓:“真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夙夙他是真的想要帮你的。”
神尾和辉满头黑线:“夙夙……你别恶心我了,这个称呼真受不了……”
她摇了摇脑袋,若有所思地说:“这也算是救人一命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救阴阳师一命,肯定是胜造八级浮屠了!”
神尾和辉:“……”
十水:“……”
一直静默地站在一旁的式神十水觉得,果然有些人一定要打了才能开窍,比如说钟夙和钟熙这两个家伙,非得打他们一顿,他们才明白吗?
见神尾和辉一直不说话,戚不负坐在他身边,说:“反正你也很需要我家相公的帮忙是吧,反正你也必须需要他的帮忙是吧,所以你根本没有什么拒绝的机会和理由啊,现在,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过程是怎么样的了吧?”
神尾和辉敲了敲她的脑袋,似乎一点情面也不给:“好了,就算要商量也不和你商量,找你家男人来!”
她剜了他一眼,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弄得好像她毫无地位的样子,她可不仅仅是传信的女鬼啊,她还想要消灭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呢!
十水清了清嗓子,说:“和辉,那两位如果真的有了这样的决定的话,的确是好消息,怕就怕,对方是不是在耍诈。”
于是戚不负不高兴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美男,你就见不得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吗?什么耍诈呢!”
神尾和辉看了十水一眼,匆忙将戚不负的情绪稳定下来:“好了,十水,我相信他们,戚不负姑奶奶,你也冷静冷静,别一副要和谁打架的样子,反正你也打不过谁……”
戚不负扬了扬拳头,说:“你的嘴巴胆子不小啊,信不信姑奶奶把你的鼻子打塌?”
神尾和辉语塞,他想,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戚不负,能够将又是嘴巴又是鼻子的这么一句话说的理所当然了。
看上去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在她这里,就能变得自然起来了,没有丝毫违和感。
也许,这也是戚不负独有的技能了吧?
这件事,终于即将结束……
一切,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连续了好几日的雨水终于消停了下来,东京这片大地上,终于也开始变得整洁干净起来娱乐皇。
一尘不染,如同从头到尾被清洗了一遍,却又没有一点泥泞的感觉,透着一股子清新。
距离即将到来的短暂月食,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此时,现在该到场的人都已经在那座寺庙里了,等待着“天津瓮星渊”上的祭祀。
神尾堂平跪坐在房间内的坐垫上,闭着眼睛,神色有些严肃认真。
对于他的儿子,他在这个时候,还是给予了父子间最基本的信任,神尾和辉说过,这件事都交给他处理,身为父亲的神尾堂平也不好再为难钟夙他们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戚不负的原因,寺庙之内,充斥着一股压抑阴冷的气息,像是有一股淡淡的鬼气笼罩在寺庙上空一样。
钟熙并没有跟着钟夙一起,陪着他们完成这个祭祀,他相信,就算没有他,自家堂哥也能处理好这件事,启用斩妖剑,反正也不需要他,所以他很惬意,很悠哉地去游玩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了帮钟夙保留最后的底牌……
寺庙内的禅师正在念经,神尾和辉穿着一身阴阳师服饰,正好路过神尾堂平所在的那个房间。
他领着钟夙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虽然说,父亲对母亲也许没有爱情,但是他对我,已经足够了。”
戚不负走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衣服,说:“喂喂,一定要穿这么奇怪的衣服吗?”
穿这么奇怪的衣服也就算了,还得戴那么奇怪的帽子……
阴阳师的规矩也真的挺多的啊。
神尾和辉无奈地扫了她一眼,也懒得和她拌嘴了,走在钟夙身边,继续说着:“我曾经说过,钟大哥,我们是朋友啊,这次你选择了帮我,我是真的很高兴……”
只要这个祭祀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他的母亲在天上,也就不会露出那种哀伤的神情了。
钟夙面无表情地伸手,将戚不负拉到自己身边,淡淡地说:“我帮你并非是因为你所谓的交情,因为我并不认为,我们两个有什么交情。”
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们也就两清了,这个家伙,最好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神尾和辉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便明白了,了然地笑了笑,说:“不管天师大人你怎么说,我都会感念在心,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谢,祭祀结束之后,一定不会偷偷跑去景城……”
这只天师,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大的情敌了。
也许,是情敌吧……
但是,天津瓮星神的封印祭祀结束之后,他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什么的,他的执念,可没他想象的那么深。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山崖之上,山崖上的那个亭子里已经被清理了,贴着复杂的阴阳师符咒,如同一个古老的小祭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