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女人和孩子在场,两个男人决定“干一架”。当然不是比武,就算赢了姚凯也是胜之不武。
“你说比什么吧。”姚凯大方地道。
应昊灵机一动,道:“我们比围棋。”
“围棋?”姚凯看了看四周,这上哪去找围棋去?
应昊神秘兮兮地道:“只要黑子五颗,白子五颗。”
于是二人分别找来了大小相当棋子的五颗白石头和五颗黑石头。
原来应昊要跟姚凯比的,是她曾经教过应昊的围棋足球。
姚凯聪慧一教就会。
两人事先定好了三盘两胜的规则。第一把应昊赢了。其后两把则是姚凯赢了。
一年过后,她给材儿生下了一个小弟弟。
“娘,说好的妹妹呢?”材儿居然不干了。
“那咱再生一个吧,这次争取给材儿生个小妹妹。”应昊立即笑道。
姚凯很有眼力见地立即找出了一副围棋,和应昊对视一眼,再“干一架”?
她眼睛一眯,决定加入战局。她生孩子是那么好生的吗?怀胎十月很辛苦不说,临盆的时候那个疼啊。她才不要再生一个!
于是阵容变成二比一,应昊和姚凯各执白字五个,她执黑子十个。
说好了三盘两胜,应昊和姚凯是当真痛下杀手。末了她输了。
接下来两个男人还要再战个三局两胜,决定下一个孩子的爹是谁。她白眼一翻,没好气地甩袖走人。
愿赌服输,生就生吧。谁知第三个还是儿子……
“再生一个。”
“你们当我是猪啊?”她终于爆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离家出走了。
两个男人带着三个娃开始满大街地寻找她。找人的人却都没出宣城城门。因为他们相信,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么可能忍心离开自己亲生的三个儿子。闹脾气也肯定只是在家门口转转罢了。
好吧,她还真就是这么孬,不过就是从家里搬到旅店住了几天。宣城才多大,那旅店的老板一听说应昊和姚凯带着三个孩子在找她就把她给卖了。
两个大的三个小的立即冲到了酒店连哄带骗地把她拐回了家。不过是离家出走了几天,她确实也是分外想念他们,顺着台阶就下了。好在应昊和姚凯暂时也没敢再提再要她生一个,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时蔣大夫来了信,说他们一家就决定定住在洛神,不回来了。她顿觉压力山大。老实说,宣城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但每天被绑牢在医馆里除了给人看病就是给人煎药,日子太过乏味了。她也是这时才回想起自己励志带着两位帅哥云游四海的红筹。
“我师父都不回来了,我们把这医馆关了吧。”宣城里本也不是没有别个大夫,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太不近人情。
这时应昊却神秘兮兮地道:“再等几天吧。”
姚凯也道:“你想去云游四海,也要等我把这头的买卖都打点好。”
姚凯倒是随意,自己辛苦创建的商行转手就卖给了别人。
不日,三儿又来到了医馆。
她一看,好家伙,三儿可是挺着个大肚子。她好奇地盯着三儿屁股后头那三个男人,问道:“谁的?”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异口同声道:“我们的。”
她更觉好奇,看向了三儿。
三儿没好气地道:“我不知道。”
感成想,三个男人是把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三儿不得已,既然已经怀孕了,总算是想安顿下来。这医馆她不想继承,就由三儿继承了下来。
可是眼下三儿挺着个大肚子,就这么把医馆甩手给三儿,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她就想,还是等三儿生了之后再走吧。
三儿回到了宣城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没想到又给三儿招来了个小四。
一日清早,一位青年敲开了医馆的大门,身后跟着几个人,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说要见三儿。
见了三儿那青年就直接问三儿提亲道:“三儿,你嫁给我吧。”
三儿愣了好半天,才是回想起来。这青年正是当初她在蔣大夫医馆里修习的时候救下的那个少年。老实说,当初三儿可是就差往死里折腾这少年了。美其名曰帮他治病,实际上跟少年病情无关的各种药三儿也都拿他试验用来着。三儿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少年怎么就想不开,居然还想跟她成亲。三儿自然是不同意。三儿那原本已经有了的三个夫婿自然更是不愿意啊。
谁知道那青年声泪俱下地描述了,自从三儿离开了宣城,他是如何如何思念着三儿,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只有一遍一遍地去体会三儿曾经用在他身上的药带给他的痛苦,他痛并快乐着可以假装三儿还在他的身边,才是坚持到了现在,总算等到三儿又回到了宣城。这一次,他是说什么都不想三儿再离开他的身边了。
三儿的三个夫婿听完居然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顷刻间居然就同意了这小四入门,也都声泪俱下地向小四讲述了他们爱上三儿的经过。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个男人曾经也都是悲惨地被三儿拿来当过小白鼠。也不知道三儿究竟是惨无人道地在这个三个男人身上都下了什么药,到头来,这些小白鼠居然还都爱上了三儿这个没人性的。
“你要负责任。”三个男人齐齐地对三儿道,力挺小四进门。
三儿立即求助地看向了她。
她赶忙对应昊和姚凯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转头又发现两个小的不在身边,就叫材儿道,“材儿,你两个弟弟呢?把他们找来,我们走了。”
一家六口驾着一辆马车,一溜烟地就这么逃出了医馆,离开了宣城。
三儿和她那些小白鼠的故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继续书写吧。这可不能怪她不体恤三儿还大着肚子,有那四个男人照顾着,医馆总也不至于夸了。
“你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她也是这才问应昊道。
“嗯。”原来江湖人士一直都跟应昊和姚凯保持着联系,还是应昊和姚凯给那三个出的主意。若是追累了,就干脆把三儿给办了,等她肚子大了,自然就安定下来了。
她眼睛一眯,忽然回想到应昊和姚凯之前变着法儿地一直要她生生生,立即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打着这主意来着?”
应昊和姚凯对看一眼,同时嘿嘿一笑,大方地承认了,“其实在宣城安定下来不也挺好。”
她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后悔自己遇人不淑,还有没有得反悔了?当然没有!
“你想去哪儿?”应昊和姚凯又哪里会给她反悔的机会。他们要去哪儿,全凭她做主,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如,我们也去洛神看看?”
“好。”她一句话,说去哪,他们就去哪。
半路上,路过了她曾经“独居”的那个山洞附近。她有些唏嘘,叫停了马车。一只小白兔就在这时突然跳上了马车。
她和小白兔对视了好半响,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只小白兔很眼熟。
正巧车上还备着两筐蔬菜,她鬼使神差地搬出了一筐放到小白兔的面前。小白兔便撒着欢而地跳进了框中大快朵颐。这自来熟的劲儿,顿时叫她信了,这小白兔不是野生的,正是她曾经圈养过的那只!
当初也不知道它为什么生下一窝小小兔就离开了。一想到那些小小兔她就伤心,所幸也就不想了。
可是还没出这山头,一日醒来,小白兔又不见了,而她的脚边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粘腻。好家伙,那不负责任的母兔子感情把她这儿当成收容所了。两次都是怀着孕到她这儿,卸了货就潇洒地离开继续去快活。
“哈哈!哈哈哈哈……”她都被那母兔子气笑了。
应昊和姚凯不明所以,只是听她的吩咐到附近的农家买了只刚临盆的母狗回来。听她的吩咐,他们也是连带着把那一窝新出生的小狗都抱了回来。
就这么一辆马车,原本装着他们这一家子六口人,还算合适。这一下子又多了N只小动物,顿时拥挤不堪。可是看她高兴,五个或大或小的男人却也都包容着她。
她气归气,但其实很感激那只母兔子。她总觉得,那母兔子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一定用心抚养这些小生命长大。
照顾起这些小生命,她也是驾轻就熟了。母狗有灵性,很快就掌握了规律。马车每隔两个时辰会停一停,母狗就会自己下车去处理生理需求。而小动物们也是每隔两个时辰要吃一次奶,吃完很快就会排泄。她都会趁着这个时候麻利地给收拾干净。马车里一点味道都没留下。
看着她脸上那母性的光辉,应昊和姚凯嘀嘀咕咕了阵子,再一次鼓起勇气,要求她再生一个。这一次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等马车走走停停慢悠悠地晃荡到了洛神。她也成功再次怀孕了。
他们没有去打扰蔣大夫一家,而是独自购买了一间宅子。
在洛神的日子好像也跟在宣城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街坊邻里很快熟识,大家日常也是各自过着各家的日子。可能,幸福本就是这个模样。没有大惊大喜,小日子平平淡淡细水流长却也每一天其实都是珍贵的回忆。
新生儿诞生,材儿和二儿子、三儿子渐渐长大,幸运的是她始终都在他们的身边,亲眼见证着这生命的奇迹。也许,他们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应昊和姚凯对视一眼,齐声道:“好。”
无论她想云游四海,还是想安定下来,两个男人从来无怨无悔,只求继续陪伴在她的身边,可以和她慢慢一起变老。
世界这么大,人有的时候会想去看看,但兜兜转转,最后也都会再次回家。无论离家多远,人也总是能找见回家的路。
幸运的是,有应昊,有姚凯,有她四个儿子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从未离开过家,幸福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哦,对了,这第四个她又是生了个儿子。这回不用应昊和姚凯说,也不用材儿他们几个小的抱怨着,想要妹妹。她自己都来了气,就想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能生出个女儿来。讲道理,凭概率来算,下一个也总要轮到女儿了吧?
结果第五个还是男孩、第六个还是……
材儿也是服气了,都不再吵着想要妹妹。
应昊和姚凯也终于觉得生够了,劝她道:“不如就不要再生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生个女儿出来!”
那她想生就生吧。应昊和姚凯总是惯着她的。
好在又一年春去秋来,这第七个孩子生下来终于是个女娃娃。
除了她这个当妈的,这一家子大小爷们也是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娃儿宠爱得不行。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可是算来算去,她给应昊生了四个,给姚凯生了三个,好像不再多生一个,对姚凯有点不公平?所幸她就又多生了一个。
第八个孩子也是个女娃儿,同样受到了全家人的疼宠。
她,陈珍儿,时年二十八岁,已经是八个孩子的娘,但身材相貌依旧保养得如同二八少女。因为她的身边始终相伴着两位宠爱她宠爱得不行的大帅哥相公。
就这样的她,若是哪天心血来潮独自走在洛神国的大街上,依然会有偶遇的小帅哥向她搭讪。她都会笑笑地拒绝对方。她已经有了应昊,还额外有幸多拥有了一个姚凯,她这辈子已经不能更满足了。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真的不求更多了。
不过偶尔也有柴米不进的,对她一见钟情,就会死活跟着她到家。她都无所谓地让那人进了门。反正进门之后应昊和姚凯总是一个脸黑着,一个脸白着,眼里却也都是或笑或瞪地投出杀人的视线。
他们俩可本也都不是大方的男人,这一辈子栽在她的手里,能多容忍下一个男人,可容不下第三个了。
见到应昊和姚凯这两位都是一等一的美男,谁又不会自惭形秽呢?再是厚脸皮的登徒子,也就自觉地离开了他们家。
终章 采菊东篱下
随着时间的推逝,洛神国的民风越来越开放。不说是她走在大街上回回都有男子上前搭讪,应昊和姚凯不厌其烦。应昊和姚凯走在大街上也总有女人上前勾搭。更有甚者不为嫁娶,只为一夜风流。
三个人一开始还能笑笑拒绝,到了后来干脆又都戴上了面具。可是不看脸,光看三人的身形气质也是引人无数。而且越发有人好奇,三人的面具之下会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有一天,三人终于一致认同,这洛神国是住不下去了。
那就走吧。可是先天之大,一时间他们还真是不知道去哪儿的好。
头两年梁生也曾给她来过信。
大将军和梁生都退了兵役,大将军带着几个姨娘跟着梁生夫妻俩搬家到了一处小城。原是陈珠儿也嫁给了梁生,两家人早变成了一家。他们也只是在小城外自建了个小宅子,褪去繁华,过起了与世无争的务农生活。
应昊就提议了,“不然我们去找你爹?”
她古怪地看了应昊一眼,摇了摇头,道:“不了。”想当初应昊怎么也算迫害过大将军和梁生,虽然一切已经过去了,但她总觉得这人心里头的疙瘩没那么轻易解开。
不过应昊的提议也是给了她一个启发,她忽然也开始向往起了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最终他们就决定也找个小城,在城外自己建个宅子过日子。
他们一家十一口,还带着一群已经长大了的小动物,农家生活倒是真挺适合他们的。
搭宅子的事,他们也是花钱找了人来帮手。毕竟有钱好办事,他们还真是有钱。不出半个月他们的宅子就搭好了。一栋四合院似的土房,外头开垦了大片的土地。
而且原本他们这宅子选的地理位置就挺好,背靠山,前头不远还就有个池塘。池塘不远处就是溪流,池塘里的水怎么都用不完的。也就省了他们再自己凿井。
可是一切准备就绪,三个大人却意识到,严格来讲他们三个大的却还都不懂得种植。随便重点好养活的蔬菜和要正式务农那可是不一样的。这倒也简单,他们不懂,那些帮忙建房的人懂啊,也是不遗余力地帮助教导了他们一番。
期间一个工人一不小心扭伤了脚,她就帮忙医治了那人。结果她懂医术的事就传遍了那个小城。她所幸又开了医馆。城里头若是有人有伤有病的,都可以来找她,她免费为他们医治。
既然是免费的,那当然是好啊。不出几日她就忙活了起来。十几个人医治下来,她的医术果然好,也是被口口相传。原本有些不贪便宜但质疑她医术的人就也乐得到她这里看病。
要说小城的人还是质朴。她不收他们的医药费,他们也会变着法儿地报答她。
很快四合院外又加盖了猪圈、牛圈、羊圈、鸡窝、狗窝、马厩……
他们这农家小院不知不觉就弄成了一个牧场。
应昊和姚凯对务农上手也是很快。毕竟两个人的底子在那里呢。这些年下来,应昊的手终于也是大好了。两个内力深厚的男人干点农务活还不轻松。不过她还是变着法地帮二人省力。
她设计了一个原理很简单的引水渠道,在池塘边盖了个自动提水的“摩天轮”,搭配竹排,竹排上头穿了孔。就省了二人每日亲自洒水。不日她这设计就在这小城里头火了。其他农家也纷纷效仿,可是为大伙省了不少力气。
加上他们靠山吃山,其实养的家畜大多都不圈在圈子里,后山上散养来着。吃山草的牛羊长得可好。
半年下来,除了他们一开始实打实地花了不少银子,到了后头就真正做到了自给自足。
日子正式安定下来,她还会变着法地研究蛋奶制品。毕竟养了那么多的家禽家畜,这每天的鸡蛋、鸭蛋、鹅蛋和牛奶、羊奶多得根本吃不完。可是他们有钱啊,也没想着用这些去卖钱。
先是做咸蛋,这个好办,几个大罐子,多弄点盐,封罐子里十天半月就成了。再来是松花蛋,她隐约记得要用石灰做。石灰这东西眼下却不好找。但背后就是山啊,凿一凿还真就叫她找见了。松花蛋也做成了。有了松花蛋,她就可以给大家做皮蛋瘦肉粥,大家都可爱吃。
再来轮到奶了。酸奶是最好做的。一开始应昊和姚凯还吃不惯。倒是材儿他们几个小的吃了几次就爱上了。应昊和姚凯见几个小的吃得香,勉强多试了几次,到了后来就也吃习惯了。
然后就是奶酪了。她尝试失败了多次,最后却也叫她给做成了。有了奶酪,她就突发奇想了。所谓芝士就是力量,披萨饼这东西可是挺好吃的。
这会儿子她画出了设计图,应昊和姚凯看了看,决定自己建就行了,也省了再叫别人来帮忙。就是用砖土砌出个高筒炉子来,多简单。
不过炉子有了,她还是偷摸地自己到城里找了个铁匠帮忙。直到那铁匠按照她给的设计图做好了烧烤架什么的,她当天晚上直接在家里举办了一场烧烤大会。可是给了应昊他们好大一个惊喜。
原来肉和蔬菜还可以这么吃。烧烤可真香啊!
饱餐了一顿烧烤,她才是正式研究起了怎么做披萨。主要是披萨的面饼不好做。她可找不见现成的酵母,只是知道面粉和好后可以放置着等着叫它自己发酵。一开始她却老是掌握不好合适的发酵时间。
末了她还是偷摸地到城里找了个卖面食的师傅去请教。可是包子、饺子用的面皮和要做披萨饼的面皮还不一样。那师傅好心给了她块老面,她回去也用不好。蓬松的效果倒是有了,可是总少了那么点劲道。
最后她才是研究明白,原来用鸡蛋就可以了啊。而且要大力地去揉。
当第一张披萨终于出炉后,她自己就愉快地吞了半张。吃得那个香!几个小的都不够分。
不过有一就有二了啊。往后她披萨做得是顺风顺水。应昊、姚凯和几个小的都爱吃不说。一次她心情好,分了来看病的病人几块。结果她这披萨饼又在小城里头火了。她多少怕抢了意大利人的名头,所以这次死活不教别人怎么做披萨。于是乎,想吃她披萨饼的只能是装病来蹭吃蹭喝。她倒是也好心地没有揭穿他们。
有了披萨,她又研究起了做千层面。这个容易,就是又画了个设计图,找了个木工匠人帮她做了个压长方形饼皮的模子。千层面做出来后,别提应昊、姚凯和几个小的多爱吃了,比披萨饼还受欢迎。装病的人与日俱增。她也乐得一边当医生一边又兼任起了厨娘。
她从前都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这么乐于下厨房。每天的小日子叫她过得可开心,不断地研发着新食谱。
不知不觉材儿就十岁了。一日材儿吵着要去念私塾。
她才是猛地想起,孩子们这童年过得够愉快了,一个个的轻功可好,每天都可以满大山地飞着玩,但书总也还是要念的。
但也用不着出去念吧。诗书礼仪就应昊和姚凯来教,现成的最好的老师。不过教材方面……
她老久没有联系过上官婉儿,这次厚着脸皮给上官婉儿修书一封。不日,就有大批军官拉着满满五大车的东西到了他们这“农场”。书上装的全是书。
经此一役,附近城里的人才是猛然惊觉,他们这一家子可不简单啊!
也是说嘛。三个大的都长得仙儿似的,重点是身上那气度,就是穿着粗布麻衣每天下地干活也是闪闪发亮的。重点是怎么看这一家人都是贼有钱的,不花钱是一回事儿,但要花起钱来一点都不手软。再看看,人家孩子到了要念书的年纪了,居然劳烦到女皇大人亲自派人给他们送来了这么多的书。
她还敢扣押了那些官兵,干脆叫他们帮忙给他们家又建了个书房才放人走。这多大的面子啊!
后来城里的人好奇,也来参观过他们家的书房。好家伙,怕是他们城里原本所有的书加起来都没他们家的多。
她所幸在他们家又开起了私塾和图书馆。城里的人愿意的可以把孩子也送来他们这儿念书。他们家的书还也可以借给城里的人看。
渐渐地,城里的人就觉着,他们这一家子怕不是活菩萨。他们这一家人搬到了他们城旁边住,简直是他们整城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又免费帮人看病,又变着法儿地做好吃的,人人都能沾光吃上几次那些新奇的食物。现在他们居然又免费给孩子们教书。
虽然知道他们不需要,但城里人越发也是变着花样地对他们好。他们家不是就差种水果了吗?城里的所有果农就都可着自己新收获的最好的水果先给他们家送。
这倒是提醒了她,对哈,他们家还没种水果呢。于是乎,什么苹果树、梨树、葡萄藤、西瓜藤……能种的水果全让他们种上了。
紧接着,水果披萨也新鲜出炉。
还有什么鲜奶水果捞啊、酸奶水果捞啊。
一次入冬,她立即叫人帮忙在山里凿了个冰窖,一下子贮存了好多冰。到了夏天,从最开始的刨冰,到后来叫她研发出了冰淇淋的做法。可把孩子们和城里的大人们乐的啊。从此以后再也不怕夏天炎热了。
他们的小生活还能更美满了吗?
有啊,葡萄成熟了,可以酿酒喝了。
一日,一伙游商途经这小城,听城里的人说,慕名来到了他们家参观。
她好心地给他们做了披萨、千层面、烧烤、水果捞、冰淇淋……把他们都招呼得好好的。
这伙人吃高兴了,终于摘下了捂得严严实实的面罩,为了可以不再遮遮掩掩地还要拿着食物撩起面罩往嘴里送,可以大快朵颐了。她一看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oh my god!You are foreigner!”
“娘你说啥?”材儿他们立即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我在说……”妈耶,她怎么脱口就说出英文了呢。因为这几个大胡子分明是外国人啊!
不过好像也只有她看出来了。因为这伙意大利人都是棕黑色的头发,眼睛也大多是棕色的,只有一人是发灰色的。除了更高大壮硕一些,他们跟汉人的长相也不是相差太多。
偏偏,这伙人好像听不懂英语。
仔细想来,他们先头也只是用最简单的词汇跟他们交谈过。
“你们是哪里来的?”他们多少懂一些中文,她决定直白地问这些人道。
几个大胡子对看了一眼,诚实地道:“伊塔莲。”
“伊塔莲……伊塔莲……伊塔莲!”她猛地一拍脑袋。妈耶!这伙大胡子居然是意大利来的!
其中一个大胡子中文最好,早就忍耐不住,兴奋地对她道:“你可曾到过我们伊塔莲?我们离家四年,没想到能在这里吃到家乡的披萨,简直太美味了!”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看来意大利人早已发明了披萨饼,她总没有抢走他们的发明。
这伙大胡子也是不容易啊。居然离开家四年了。
她没有回答大胡子的问题,只道:“你们多吃点。”
那伙大胡子也没有过多追问。在他们这里呆了三天就走了,还特意教了她更改良的奶酪和披萨饼皮做法,算作感谢。
那伙人走后,一日她才是忍不住给应昊、姚凯和几个孩子解释道:“其实这披萨饼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他们意大利人。那伙大胡子就是意大利来的。在我们这片大陆之外啊,其实隔着大海,还有许多其他的国家。他们跟我们长得稍有差别,皮肤或者比我们白些,或者比我们暗一些。他们的头发有红色的、有黄色……眼睛有蓝色的、有绿色的……”
可能从这一天起,孩子们心中就有了一丝向往。他们都想到那大海之外去看看。不过这暂时也只能是向往了。
番外 如果没穿越
再次踏上前往美国的飞机,她带着更加自信淡定从容的微笑。
身高一七二,体重53kg,留着利落的短发,Dior的墨镜除了眼睛遮不住她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和没有用口红刻意修饰已经红润如樱桃的美丽唇瓣。
“快看,美女喂!”
“是个模特吧?”
路人甲乙二男对她关注有加。一路上她的回头率一直是高的。但墨镜后的双眼没有一丝斜视。
时年24岁,她暂时对男人失去了兴趣。此去美国,她的重心全部将要放在事业上。
是的,大好的未来等着她。有了事业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直达的飞机,十四个小时后就降落到了洛杉矶机场。出关处早有人举着牌子等待在这里接她。
“你好,我是陈珍儿。”
“你好,我叫班,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的司机,请随我来。”
司机班年纪四十来岁,体格壮硕,自我介绍后便亲切地接过了她的行礼。
从机场开车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他们便到达了一个别墅区。她怔愣了片刻,最终也只是感激地对着班一笑,坦然地住了进去。
经历过一场失恋,她即使已经调整好了自己,但心中本也不可能不怨那个男人的,但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种怨最终全部化为了感激。凭她自己的出身,年纪轻轻,又怎么可能达到这种高度。美国虽然地广人稀,但洛杉矶的房价不菲。这样一间小别墅只供给她一个人住,她是满足的。
司机班临走的时候说会在三天后的早上七点来接她去公司。她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倒时差,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第一天她睡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就倒好了时差,精神抖擞地醒来,决定出去逛一逛。
她拥有美国的驾照,那个男人还记得。别墅门口的桌面上放着一把车钥匙,她推开门,一时间却说不准哪一辆车是为她准备的,所幸举起钥匙对着停车场里的几台车一通乱按。
“嗯!”一声短促的警鸣,她找见了那台车。
“哇哦!”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一辆崭新的淡黄色牧马人越野车,曾经是她很喜欢的。不过那个时候她靠着打工攒了些钱,也只是买了一辆二手的老旧越野车。大三的时候他曾经有意送她这辆车作为她的生日礼物,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不过刚交往半年,她觉得自己不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时过境迁,这一次她只带着欣喜的心情坐上了这辆她梦寐以求的越野车。珍惜地抚摸着方向盘,然后点火,用力踩下油门。
班在机场接送她的车可是一辆别摸我,相比之下,这辆牧马人她接受起来心里一点障碍都没有。
开着这辆车疾驰在洛杉矶宽敞的公路上,她的心情越发明媚。她想,那个男人到底真爱过她吧,所以在分手后也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补偿她。他能记得她从前的喜好,就证明了她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年也不是全然浪费了青春。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世的擦肩而过。”
也许,只是他们前世的回眸次数不够,所以未能换来今世他们的长相厮守。
“啧!”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自己一声,“出息!叫一辆车就收买了。”
是了,因为这辆车,她彻底原谅了他。现在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二人在一起时曾经愉快的过往了。
看了看时间,她估摸着他已经和她前世缘分修得足够的今生妻子步入了教堂。他本还邀请她参加这场婚礼,但她选择了提前三天到达美国。这会儿她决定自己去大吃一顿,隔空祝贺二人的婚礼,也彻底放下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
“小姐可是一人进餐?”
刚落座不久,就有一个男人上前来搭讪。她刚要抬起头拒绝,但看清男人后她就改变了注意。
“我是一个人,怎么,要一起坐吗?”
“正有此意。”
其实这是一间很高档的餐厅,绝不存在人满为患需要客人拼桌的情况。应昊当然就是故意来搭讪的。她又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原来这人在飞机上他们见过。不过当时也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擦肩而过。因为她坐到了经济舱,而这个男人是坐进了头等舱。没想到二人还会在这个餐厅碰上,也算有缘?
“我叫应昊,不知小姐芳名?”
她愣了一下,立即报上了自己的名姓,“我叫陈珍儿。”
应氏企业的大名她是听过的,应昊则正是应氏企业的下一任接班人。但好像,单单是“应昊”这个名字就叫她莫名地有好感。
这一餐饭,二人相谈甚欢。期间应昊一直灼灼地用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子盯着她,她也不觉得不舒服,相反,她就也可以近乎贪婪地用一双眼睛去看他。二人不过初相识,就好像存在着某种火花。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最终还是被她压制住了。
晚餐结束后,应昊绅士地为二人买了单,本邀请她继续同游,但因为她拒绝了,最后应昊也只是神秘莫测地道:“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他们都没有交换名片或者电话。
夜晚回到别墅,应昊的音容笑貌不停地闪现在她的脑海中,搅合得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要死啦!花痴!”她不得不承认,应昊长得相当高大俊美,是个一等一的帅哥。但两个人才见过一面,好吧,顶多算成见过两面。她就对人家如此垂涎还行?
说好的事业为重,暂时不想谈恋爱呢?
好吧,其实重点是,她听说应氏企业的下一任接班人早有了未婚妻。她是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跟这个男人注定了也是有缘无分,所以这一次她坚决地把这小苗从一开始就扼杀掉了。只是,临分别时应昊的那一句“有缘还会再见”,总是在她的耳边不断重复,叫她莫名地渴望着,他们若是真的有缘,可以真的再见……
三天过后,她一早就整装完毕。司机班准时地到达了别墅来接她去公司。
这是她空降的第一日,心里有着雀跃,自然也有着紧张。
这种感觉当一到达公司早有许多人等在大门两侧,整齐地对她问好,再到一群人簇拥着她步入了专为她一人而设的直达电梯,彻底变成了飘飘然。好一副电影里才有的光景,如此美好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不叫她飘飘然呢?
到达她位于顶楼的办公室后,立即就有一位秘书上前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艾米丽,是你的专属秘书。”
艾米丽的手中抱着一沓文件,进入办公室后她更是惊呆了,桌面上的文件早已堆积如山。
美好的感受戛然而止。有艾米丽帮着交接,她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晚上九点钟有班送她回到家,她只在半路上买了份汉堡,草草吃了,又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她就躺到了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又是七点准时离开家去上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五天,她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起应昊这个存在。
这一早艾米丽汇报她行程的时候却说九点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你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艾米丽很抱歉地道:“这场会议原本是定在下周的,但因为对方出了点状况,想要把会议提前,才是勉强挤进了今天上午。我很抱歉。”
“行吧。”她接过会议报表一看,却赫然被上头“应昊”这两个字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场关于合作投资影视业的会议。他们公司本是从事金融进出口投资的,但这家分公司之所以设立在洛杉矶,就是要向着影视业进军。她没想到第一个合作对象就是应氏企业。怪不得对方说要把会议提前他们就不得不把会议提前了。因为他们可是上赶着要抱应氏企业大腿的,自然是对方可以为所欲为。
而对方的负责人正是她被忙碌掏空后无暇去念想的应昊。一种小鹿乱撞的紧张感立即袭上了心头。
应氏企业也是首次向影视业进军,但他们财力雄厚,已经有多家影视公司向他们招标。但应氏企业却并不会财大气粗,显得很谨慎,并不会轻易投资,而是想先找到一个合作伙伴。这场会议若是能圆满完成,他们公司将得到应氏企业投资的一笔巨款。因为应氏企业并无心亲自照看这项产业,简言之是要外包出去,只负责出钱。这正是他们公司需要的。
理清了利害关系后,她洗了把脸,把儿女情长彻底抛开,打算专心应对这场会议。
然而在会议开始之前,应昊他们的人到达后,她不曾想应昊会独自直接找来她的办公室。
“我想你了,所以要求把这场会议提前了。”应昊一进门就热烈地表白道。
她怔愣了好半响,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吗?”应昊说着,渐渐靠近了她的办公桌,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她的正对面。二人隔着一张办公桌,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却叫她动弹不得。
“应先生,我们只见过两面,你这样不免有些唐突。”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心下明明跳得那么厉害,却强装镇定地说出了拒绝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从你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我看你的眼神相信你心中也早有了感觉。为何不能接受我呢?”
她被应昊问得是哑口无言。这年头究竟是怎么了?说好的玫瑰呢?连个求爱的过程都没有,一个眼神,看对了,就可以在一起了?
好在她的理智还在线,并不会因为应昊俊美的外表就兜不住自己的心,毫不留情地道:“据我所知,应先生似乎已经有婚约在身。”
应昊笑道:“那是我父母私自做下的决定,我可不管。而且,我只是想跟你谈场恋爱,又何必一上来就想那么多?”
她惊了!随之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愤怒,语调突然拔高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应昊一愣,紧接着噗嗤一笑,“噗!哈哈!你的思想是那么古旧的吗?”
“对对对!我的思想就是这么古旧。应先生您是走在时代先锋的人,我看您还是高抬贵手,去祸祸适合你的小姑娘吧!”她没好气地有话直说了。
忽然间,她就觉着,眼前这个应昊可是比她前男友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好歹她前男友在大学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从不对别个女人多看一点,也是有个正式的追求她的过程,在她答应后二人才在一起的。虽然最后二人的结果不太好,但人家好歹心里头还知道过意不去,想了各种办法来补偿她不是吗?再看看眼前这个……长得是人模人样的,这骨子里怕不是个衣冠禽兽呢!
瞧他那话说的,好一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当她是什么人了?
“你也不必这么说吧?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呵呵!”这时,应昊低头看了看手表,提醒道:“会议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说完应昊就率先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但却在电梯口等着她。
她气炸了,但也不得不整了整衣衫,跟应昊同坐电梯来到了两层以下的会议室。
会议也并不是她主持的。她和应昊都只是端着负责人的头衔,在底下旁听。
这整场会议举行得还算圆满。过程中她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应昊。人家倒是好,压根目不斜视。她这心里头就越来越有气。
她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她凭的是本事咯!可是大家是怎么想她的?她此时却是抑制不住地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又气又急,乱得不得了。
会议结束后,应昊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邀请她共进晚餐。周围人虽然不曾向他们侧目,但她从他们的表情上都看出了一丝让她感觉很不痛快的暧昧。
番外 如果没穿越(二)
“如果我的一再拒绝会左右贵公司同我们合作的意向,我想我不得不接受应先生的好意?”她也大方地当场问道。
应昊眉眼邪魅地一笑,只道:“我晚上七点钟派司机去接你。”
该死!她本想反将他一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成是他耍无赖的境况,他总该知难而退了吧?谁知人家压根不当回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并霸道地直接订好了时间。
回到办公室,她兀自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却不得不承认。应昊这种霸道总裁的模样她还挺吃的。
老实说,他若是个清清楚楚的单身汉,确实挺吸引人的。好感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来得很莫名,她承认自己是对他有好感的。偏偏,上一场恋爱已经警醒了她。像他们这种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往往最终的结婚对象家里都早有安排,最终他们也会按照家中的安排同跟他们门当户对的千金步入婚姻殿堂。她算什么?爱情在现实面前往往经不起考验。
她一再提醒自己,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再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易欺骗了。
晚上七点钟,应昊安排的司机准时到了她家中来接她。她已经懒得去追究应昊是怎么得知她的住址的。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这都是小事儿。
她却只是问了那司机餐厅的地址,坚持自己开车过去。
结果那司机就开着车走在前面,带着她到了应昊提前预定好的餐厅。
看到停车场里头空荡荡,她心中就有了一丝感觉。进了餐厅里头果然也是空无一人。侍应生带着她到了饭店后身的庭院里。这里布置得很漂亮,可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烛光晚餐。
应昊早已坐在方形餐桌一头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她坐到了距离应昊老远的正对面。
她一入座就有一名侍应生立即捧着好大一束玫瑰花送到了她的面前,并谄媚地告知她,“应先生包下了整个饭店,祝小姐和应先生拥有一顿美丽的晚餐。”
稍后这侍应生还开了一瓶红酒。她压根没去看那红酒的标签,想也知道是顶昂贵的名酒。
侍应生开酒的时候还戴着手套,显得很专业,托着瓶底先给应昊倒了一杯。到要给她倒酒的时候,她却把手拦在了杯子上面,道:“我是开车过来的。”
应昊笑道:“这里是美国,并没有警察会查酒驾,只是一瓶红酒,凭珍儿小姐的酒量定也不会喝醉吧?”
确实,因为美国地广人稀,是允许酒后驾车的,前提当然是不能喝醉,酒驾没事儿,醉驾也是不可以的。她无话可说,只得移开了手。
应昊像模像样地轻轻晃动着酒杯,闻了两次,才浅尝了一口,看他口腔的动作,还让那一口酒在舌尖滞留了片刻,最终才吞了下去。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红酒她不是很懂,但一些浅显的品酒知识还是知道的。这瓶酒刚开,根本都还没有醒酒。她很疑惑,开酒的侍应生看起来很专业,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规矩都是人定下来的。就像是咖啡,有些人喜欢加奶加糖,有些人则喜欢喝纯黑,而有些人喜欢趁热喝,有些人则喜欢等冷掉后一口吞。我喜欢在红酒刚打开的时候就尝一尝,只是半个钟,之后再尝,味道就不一样了,不是很神奇吗?”应昊意味深长地亲自开口向她解释道。
曾经她真是一点都不懂品酒,那个时候她的味蕾之于酒类甚至很迟钝,都尝不出醒酒前后的红酒究竟有什么区别。那个时候的她还腹诽过,喝个红酒哪来那么多的排场,看起来装模作样的。
想到此,她也就大方地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不得不说,好的红酒和廉价的红酒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没想到这一口居然入口很甜,没有一点想象中的酸涩。不是干红?
看到她脸上怪异的神色,应昊立即大笑道:“哈哈!你以为这是什么酒?”
“这是什么酒?”她也好奇了。
“这不过是这饭店老板自己酿造的甜口餐酒罢了。他是我朋友。”应昊笑着道,“其实这酒根本就不用醒酒,都是新鲜酿造,存不了半年,口感就跟果汁一样,也没什么度数。我就是想看一看,若是装作这是一瓶顶级红酒的样子来,你会是什么反应。”
她霎时间觉得自己面上发烫。
“所以说人啊,总是会被表象所迷惑。”应昊意味深长地道。
她有些羞愧,自己当真着了他的道。先入为主,就认为这是一瓶好酒。她的表现可是叫他满意了?
想着她就有些气愤,一口闷掉了杯中的“葡萄汁”,因为莫名感到口渴。这“葡萄汁”还挺解渴的。
“哈哈!”应昊因为她这表现又发出了一阵大笑,这笑声却豪爽了许多,莫名叫她心里头没那么气了。
“如我这惹你生气了,我很抱歉,我没有恶意的。”应昊笑着解释道,也大方地一口喝掉了杯中的“葡萄汁”,进而说道,“其实我也不懂品酒,这家饭店倒是藏着不少好酒,你若是喜欢,稍后也可以自己到酒窖中去挑选两瓶,教教我。”
他堂堂一个大少爷不懂得品酒?骗谁呢。
“真的,我只是觉得什么好喝就会喝什么。食物也是一样。女人……也是一样。”
“啧!”她没好气地直起身,干脆把那瓶装得像模像样的“葡萄汁”抓到了自己面前,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嘛,这“葡萄汁”确实也真挺好喝的。
随后她直白地问应昊道:“我究竟哪儿吸引你了?”
“你长得好看。”
“啧!”应昊这诚实的回答也是让她无话可说。
“而且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和广茂芝分手后还可以堂而皇之地来到他们新成立的分公司出任CEO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葡萄汁”虽然酒精度数低,但多少有些醺人心的缘故,她突然间好像可以和应昊敞开心扉,好像多年未见的旧友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我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真以为自己找见了真爱,谁知道现实会给我来一个当头棒喝。那人人都活得那么现实,还不让我现实一点啦?没有了爱情,面包总是要的。我这也是凭本事,我若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这么大一家公司,老广总也不可能安心交给我。我就好奇了,你究竟是怎么听说我的?”她心里头始终对上午应昊说给她听的话有个疙瘩。
“圈子就这么大,你跟广茂芝曾经的事儿,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嘛,不过我也是想听你亲口说说。按照你说的,你们当初可也是正经谈了场恋爱。”
“谈恋爱还能分正经不正经的?”
“呵呵。”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这话她上午才说过。这年头谈恋爱容易,却又有几个是谈一次恋爱就能定终身的。却也不能说人家不正经吧,不过是在结婚之前发现了不合适,就及时地分手,反而还更负责任一些。应昊一笑转移了话题,道,“之前我的做法若当真显得唐突,希望珍儿小姐还能多包涵。我是真的对珍儿小姐很有好感,希望可以对珍儿小姐展开追求。珍儿小姐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既然你这么直白地问了,我也就直白地告诉你。咱俩似乎是没可能的?”
“怎么没可能呢?”
“啧!你有未婚妻!”这话她白天不就应该已经跟他说明白了吗?
“我说过,那是我父母自作主张,我不管。”
“你现在可以这么说,但广茂芝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我才不信你们男人一张嘴。”这样,她总算把话跟他说清楚了吧?接下来,她却又笑道:“不妨告诉你,我确实也对你挺有好感。不过谈恋爱不行,我们总也可以交个朋友吧?”
“你想跟我交朋友?”应昊失笑。
“怎么?你是那种不跟女人做朋友的男人?”
应昊摇了摇头,道:“也不是。”
“那就成咯。”她顿时放松下来,“老实说,我近期不打算再谈恋爱了。交朋友好,朋友不嫌多。”
“好,我就交了你这位朋友。”应昊嘴上这样说,但他那双如墨的黑瞳总是叫她心下恍惚,似乎透露着异样的光彩。
有句话说的好,先当朋友就能近水楼台了。事后证明,应昊确实也是存着这个心思的。不过是那晚她表现太好,应昊从玩玩的心态也变得认真了。
这就跟品酒是一个道理,看人不能光看表象。她表面上是个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白骨精,实际上单纯得紧,之于爱情还是个小女孩。应昊乍看之下则“表里如一”,玩世不恭,因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女朋友可换过不少。不过跟他交了朋友,她才知道了他的真心。爱情这种美好的东西,谁还没存着点童话般的幻想了。不过是没遇到,应昊比较大胆,勇于不断尝试罢了。
说来应昊也是够肤浅,能入得了他眼的,首先就一定要是个美女。可惜,这年头美女多了去了,第一道关卡还要卸了妆才知道美得真假。而即使当真是拥有好看的皮囊,一旦交往下来,发现那皮囊下头是个千篇一律庸俗的灵魂,应昊也就很快随之失去了兴趣。
“啧!你可真够挑的。”因为应氏企业最终签下了跟他们合作的合同。应昊所幸真的当起了此事的负责人,也一改应氏企业原本想做甩手掌柜的主意,应昊进驻了他们公司。虽然名义上应昊只是项目经理,但显然她管不着他。
二人工作之余周末或晚上经常聚会,大多是应昊邀约。反正她在这儿也没什么别的朋友了,每次都欣然赴约。
美国的日子也挺乏味,二人聚会的地点多是酒吧。喝了酒就聊天。有趣的是,二人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从未冷场。
“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随着二人的交往越来越深入,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深。从一开始面对应昊时候心下会小鹿乱撞,到了现在则是一种自然的亲昵。在应昊的面前,她总是可以坦然的做自己。他们聚会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化妆。
“那就证明我们有缘啊,你真的不考虑看看?”应昊趁机再次向她发起告白。
“啧!不提这个咱还是好哥们好吧?”两个人都在一起多久了?算算看时间也是过得飞快,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这两个月中他们去过多少间酒吧?怕是全洛杉矶的酒吧都被他们喝遍了。而三次能有两次的概率吧。来的时候两个人同来,离开的时候,应昊可是带着别的女伴走的。当朋友没话说,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昊在她面前也算活得坦然,从来不遮遮掩掩。可是他这样子,居然还敢提要跟她进一步发展?她能同意才怪了!
“你有点女人的样子行不行?张口闭口哥们哥们的。”应昊也是说不上来,对她有好感的心一直没变,但随着交往的深入,他好像也是在她面前当真不需要遮掩什么。他对女人的态度就这样,他也不怕让她知道。
“我哪里不女人了?”她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还像模像样地离开了座位,摆出了一个S形的曲线。
“啧!”应昊很给面子地用贪婪的视线在她周身游移了一圈,末了却是咂了咂嘴,叹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在机场的时候她就没化妆,所以应昊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天然美,第一关她早就过了,不然二人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实际上,若不是她自带绝缘防御层,每次他们二人到了酒吧,总也有许多男人的视线会在她的身上打量。可惜,在应昊接受了别的女人的邀约后,那些男人总算确定了二人的关系不会妨碍道他们对她表达好感,她却都会在应昊和女人离开后也立即离开酒吧。那些男人根本来不及向她献殷勤。
番外 如果没穿越(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容易错过?”即使大好的姻缘就摆在她的面前,她都能眼瞎地压根看不见。
“你别怂恿我。我跟你不一样。”是啊,这年头,一夜夫妻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真来不了。谁说人一定就要入乡随俗了?她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真的没办法活得好像美国人一样。
“你难道就真的没有生理需求吗?”应昊很是好奇。
她面上囧了囧,有啊,但是,这话不能说。
应昊光看她的表情却已经得到了答案,进而邪恶地笑着问道:“你不会都是自己解决的吧?”
她眯了眯眼睛,很快理解了应昊的意思,没好气地道:“你是有多闲?我每天忙得饭都要忘了吃,哪还有时间去想这些。”
应昊立即笑道:“你这么忙,还肯陪我出来,真是使我倍感荣幸。”
应昊是在变着法地试探她,逼着她承认也依然对他有好感。有啊,但她就是不告诉他。
“我想,别看我现在这样。但若是真能找到与我真心相爱的女子,我也不会再去外头拈花惹草了的。”应昊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在没有安定下来之前,随便他怎么玩,反正他会交往的女人一向都是你情我愿的。这话应昊也只会对她说,算是一种暗示吧。应昊觉着她就是那个女人,可惜她一直不松口。
她摇了摇头,叹道:“我觉得我这样没什么不好。倒是你,继续这样玩下去,才是真的很可能会错失良缘。”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不喜欢欺骗,但当赤裸裸的真相就摆在面前,不被欺骗而舒坦却也过不了批判的一关。她已经知道应昊那所谓的婚事当真只是应昊的父母一意安排的,应昊压根不理睬他那位“未婚妻”。听说对方那个小姐也是个好玩的,比应昊还不看重这场婚姻。估摸着二人的婚约最后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真的。然而抛开这一点先不说,真实的应昊也是叫她接受无能。
还是因为她现在不相信男人一张嘴把。就算应昊口上总是说着自己一旦找见真爱就会洗心革面,但看看他现在这副潇洒的模样,万花丛中过又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做朋友她可以思想开放地接受应昊这种爱情理念,但若是要当女朋友,应昊实在不是她能走心的人选。
“我们这样只是做朋友不是也挺好的吗?”她进一步道。
话题每次谈论到这里,应昊都会沉默片刻。
她都会觉得有些心慌,很怕下一秒应昊就会脱口而出,“现在我们都‘单身’怎样都好,等我结了婚,你觉得我们还能维持这样的朋友关系吗?”
这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她知道,就算她和应昊之间一直光明磊落,应昊的妻子也不可能不介意。到时,她和应昊之间不得不也就渐渐淡了。
每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下都会很失落,很舍不得。
她的兀自落寞落进应昊的眼里,也是叫应昊很无奈。他能想到她所想,猜到她的担忧。他都会好气哦。明明她都会这么舍不得他,怎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呢?
应昊也知道原因,因为他是个花花大少爷的模样。但他并不打算为了她而改变什么。应昊是个非常现实的人,在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之前,就要他放弃整片森林,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有钱、有颜,正当青春的正常男人,他只是顺理成章地在过着每一个男人都向往的生活,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她也是这种好玩的女人呢?当初他们会一拍即合,然后过几天恩爱的日子,最终多半也会很快分手。
像他们这种情场老手多半有个通病。容易上手的女人,很难花费心思对其多加了解。也是因为这样的女人多半也只是冲着他的颜值和他的钱来的,就算他想要花些心思去了解一番,也会很快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空有好看皮囊的庸俗花瓶,根本不值得深究。时间长了,他便只享受眼前的美好,趁着好看的皮囊还没有看腻,两个人尽情地恩爱。随着时间的推移,好看的脸和身材看腻了,二人也就走到了尽头。而他们这种人的勇敢之处在于,这个腻了,可以立即投入到下一个身上去。他们可能从来都没走过心吧,所以压根不会受伤,更不惧怕受伤。
她是应昊第一个走了心的,不过是朋友的关系,叫二人能够越来越了解彼此。有的时候应昊都不由得感叹,他们这种交往的方式挺好。他都会纠结,是继续跟她维持这种关系好呢?还是下点猛药,总有机会可以更近一步来得好。
直到有一天,应昊的“未婚妻”突然也空间到了洛杉矶。
这个女人姓宫本,祖上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统,后来家族也延续了这个好传统,先后又跟法国人和美国人联姻过,到了她这辈可以说是集各国优良基因,是个顶好看的混血女儿。重点是,这女人的中国人基因最根深蒂固,那些外国基因都是很浅显地表现在她的脸上。头发稍稍发黄发红一些,瞳孔是淡淡的琥珀色,皮肤会更白一些,鼻梁会更高一些,但乍一看也总是叫人一眼能认出她是个中国人。这样的皮相,最是受中国男人的欢迎。事实证明,也同样受美国人的欢迎。
她的名字叫宫本凰。宫本凰是特意来找应昊的。
应昊出于礼貌还是陪着宫本凰游玩了几天。没想到,接触下来,两个人还真一拍即合了。
而且宫本凰并不介意她和应昊的关系,二人也见过面。
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也丝毫不掩饰暧昧,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真心地祝愿二人,觉得二人各方面确实都挺般配的。
叫她诧异的是,一次三人同去酒吧。最后应昊和凰居然各自带着一个在酒吧收获的伴离去。
第二日她一早就找到了应昊的办公室,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咯。”应昊无所谓地耸肩答道。
这个答案叫她很不满意,气氛地立在应昊的办公室门口不愿离去。
应昊只得叹了口气,拉她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咖啡,然后解释道:“你曾经说过你跟我不一样,凰就不同了,她跟我太一样了。偏偏两个太一样的人很容易激起一时的火花,这种火花会来得很绚丽,但绚丽过后就容易爆炸。我们一致认同我们两个不合适,还是做朋友好一些。”
她懵了一阵子,突然脱口问道:“你们的婚约解除了?”
“嗯。”应昊笑道,“凰说她也是脑袋一抽,突然间觉得结个婚也不错,所以第一时间来看看我这个‘未婚夫’是个怎样的人。玩了几天下来,她又觉得自己还年轻,并不急着结婚。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们又决定还是做朋友,所以婚约自然也就解除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头万分雀跃,但当然面上还是装模作样地,不叫应昊窥见她内心的雀跃。
“我很欣赏她。”应昊忽然由衷地赞叹道,“除了爱玩,凰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是啊,拥有良好的家事,长相顶级,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礼仪也都是出类拔萃的,重点是几次见面通过交谈就能叫人发现凰是个本身很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真的只会叫人赞叹。
也不怪凰爱玩。可供她挑选的男人太多了,凰那么聪明,总不会苦了自己,该享乐的时候就会尽情地享乐。这一点凰和应昊真的是一模一样。但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两个人便都更倾向于继续拥有广袤的森林,不愿意被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最终两个人并合不来。
聪明人的交往总是这么好聚好散。从情人变成朋友,两个人之间还可以有商业上的往来。
“哎?你就这么走了?”应昊见她起身要离开他的办公室,语气里透露出了一瞬间的失落。他刚刚故意夸奖凰,本以为可以在她的面上看到一些吃醋的表象。没想到她表现得这么平淡。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桌子上还有很多文件需要处理呢。改天再约哈。”
一个太优秀的女人,都激不起其他女人的嫉妒心理。不过到了她这里也不是这种状况,她也很优秀啊。真要说,可能是她看惯了应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吧。凰顶多会成为她心中会留有印象的一个,真没什么好吃醋的。
她走后,应昊摇了摇头,很快也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等忙完了一天的公事,应昊一边收拾,一边才是感叹。习惯还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们两个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朋友的相处模式。若是再想改变两个人的关系,怕是难咯。
创建下属的影视公司这件事情很快就彻底落实。两家公司其实都是投资方,运营方面是她们公司派遣负责人,其余外部招聘。应昊就没什么事情了,所以不日就要回国。
公司给应昊开了一个欢送会。当晚二人都喝了不少酒。
第二天二人醒来,一睁眼见到对方的脸都吓了一跳。好在翻开被子一看,二人的身上还都穿着前一日皱巴巴的衣服。
“啥都没发生吧?”
“嗯,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尴尬的对话,尴尬地各自起身。
“祝你一帆风顺。”
“谢谢。”
二人友好地握手道别,强行掩盖住了这种尴尬。
最后,应昊向她伸出了手,求道:“我都要走了,最后给我一个拥抱可以吗?”
她想了想,最终没法拒绝,用力地抱了上去。只是一个拥抱,二人隔着衣料,却都可以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
为什么他们二人就是走不到一起去呢?明明心跳是这么的诚实。
“你还打算单身多久?”应昊忍不住问道。
她就躺在他的怀抱中,忍不住笑了,却没叫他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只轻声道:“再过两年吧。下属的影视公司刚成立,总要过一两年才能稳定下来。到时候我才有心情和空闲谈恋爱。”
“好。”
这一个好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接下来的两年中,她每当闲下来,都会回想到应昊口中这个意味深长的“好”,然后深受困扰。
两年的时间内,二人偶尔也会通过email或者电话交谈维持联系。不过二人多半都是各自讲述着自己工作上的事情。算是工作上有了压力,可以有一个互相好用的发泄桶吧。
一次应昊在电话中开玩笑,道:“等两年的时间到了,你想谈恋爱了,甚至想结婚了,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
“好。”这一次她答应了,不过她是嘿嘿笑着答应的,也就使这次对话彻底变成了一个玩笑。真假参半的玩笑吧。两年时间虽然短暂,一晃就过去了,但两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预知呢?
除此之外,两人的偶尔联系真的毫无浪漫可言。
谁让他在此期间身边的女人也没断过呢?
在信息这么发达的时代,她不用特意去关注,总也会留意到。因为应氏企业在洛杉矶投资了一家大规模的影视公司。国内很多女星都会上赶着往应昊的身上贴,为了迈向国际。应昊也都是来者不拒的样子。也不知是应昊蹭着那些女星的热度,还是那些女星蹭着应昊的热度,关于他们的绯闻报道漫天飞。她都懒得看了。每次回想起那一次两个人再电话中的玩笑,她都会变成翻个白眼,再不多想。
她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个绯闻女主角居然会变成她自己。
重点是,居然有两个男人同时借着记者采访跟她告白。
“姚凯,这是怎么回事?”远处的那个她是暂时没法管,眼皮子底下这个,她立即跑来质问了。
“哦,这篇报道呀。当时记者问我欣赏什么样的女人,我就想到了你,就照着你的样子描述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就联系到了你的身上。”
番外 如果没穿越(四)
“得了吧!”报道上写的可是“霸道女总裁”,她哪里霸道了?
姚凯扑哧一笑,跟导师打了个招呼,正式暂停练舞,陪她认真说两句话,“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
“行吧,中午我再收拾你!”她之所以风风火火地找过来,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来找姚凯质问。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她是过来有个会要开。
姚凯是现在他们影视公司力捧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本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长相更是出类拔萃的,第一年就各种入围新人奖。最近公司又打算投资给他拍个电影,跟歌舞有关。他现在每天上午练舞,下午练歌,晚上回家还要提前开始背台稿,也是挺忙的。
这样认真的一个人,性子又顶是平和温柔的,两个人公事上有联系,不知不觉就发展成了好友关系。
也就只有她知道,别看姚凯天资傲人,私生活那岂止叫一个检点,好像至今只谈过一次恋爱。其实估摸着,记者会上记者发问了,他也是随口就把她卖了。他的描述也挺不正经的,反正跟她的自我评价相去甚远,记者还能联系到她身上,总觉着也是记者故意搞事。
午餐时间。他们只是随意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
他们平日的交往也就是如此的。两个人都很忙,姚凯要拍戏也不是总在洛杉矶这边呆着。偶尔她过来开会,姚凯也在,两个人就会简单一起吃个午饭或者晚饭聊聊天罢了,其余都很少私下约见面。
毕竟跟应昊不同,姚凯是公众人物,自我约束就很强,极少踏足酒吧那些地方。谁又能想到,姚凯他家里就是经营这些的呢?
这次午饭却有点不同了。
“也是记者问了我才发现,我好像真的对你有好感。你看,你也单身,我也单身,不然咱俩在一起得了?”
她差点没被一口柠檬水噎死。
“咳咳!这玩笑你可别乱开。”她一边擦着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姚凯的神色,心下有一丝慌乱。
“怎么?当初合同上也没说叫我不许谈恋爱吧。”姚凯以为她在意的是这个。
“那你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闹出绯闻。更何况也不是因为这个,你……喜欢我?”
“不喜欢你谁要跟你做朋友啦。”
“不是,我不是说朋友那种喜欢。谈恋爱的喜欢,不是应该不一样的吗。”说完这话,她也是有些发蒙。她还谈过一次恋爱呢,到了现在怎么像是成了啥也不懂的小姑娘?
“我也不懂。你知道的,我就谈过一次恋爱,而且……”姚凯神秘莫测地终于说出了实话,“老实说,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我都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恋爱。毕竟,那是在梦中。”
“噗!”她又被柠檬水呛了一口。
她也是头一次听说,原来姚凯那所谓谈过一场恋爱,不过是在做梦吗?惊了!
“你要笑就尽管笑吧。我打小就会反复做着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人,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就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你猜怎么着?自打认识你之后这梦我就做得少了。前儿记者会过后我昨儿却又梦见她了,这次我清楚地看清了她的脸,就是你的模样。”
这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她睁大了眼瞪着姚凯,如此说来,姚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好感的?
“还记得当初我们怎么成为朋友的吗?”这时,姚凯问道。
“记得啊。”那时姚凯刚到他们公司,俩人见了一面,姚凯当天晚上就约她一起吃饭,美其名曰日后大家是合作的关系,应该互相了解一下。也是吃过那顿饭之后姚凯才终于跟他们公司签下了合同,一签还就是十年长约。
“可能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你。”姚凯笑道,脸上有些腼腆,就像是个纯净的大男孩,说着热情的话,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侵略性。
她突然也脱口道:“我也是。”
他们影视公司成立之后旗下也签约了不少艺人,也没见她就跟另外那些成为这般的好友。不得不说好感这种东西大多时候都是相互的。
“所以说,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姚凯趁机正式地发问了。
“我……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好不好?”
“好。”
离开之后,她整个脑子都是有些发蒙的。
仔细想想看,她真的是从姚凯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人长得好看,性子好,没有靡乱的私生活……重点是,跟他在一起,她总是觉得很舒服。
姚凯的身上好像有着某种魔力,这种魔力也跟他在舞台上、大银幕上表现出的不一样。她并不会为之痴狂,却更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两个人只是坐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她就会感到分外的心满意足。
这样想着,再想到中午吃饭时姚凯对她的告白……真是够无趣的,毫无浪漫可言。但就是叫她嘴角忍不住挂了笑。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姚凯,最终也就想着,下次再见面就同意他好了。美国的生活很寂寞,工作都已经步入了正轨,谈个恋爱又何妨?她相信姚凯的为人,两个人可以一步一步来,说不定最终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样想着,她又猛地觉得有些脸红。人家现在不过是想跟她谈场恋爱,她就直接想到这么远了还行,不害臊的。
没想到,没等到两个人再见面,应昊就突然杀了过来。
一见面,她很是意外,都来不及质问他,他倒是先反过来发问了,“你跟那个姚凯怎么回事?”
听听这口气,像是在质问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似的。
“哦,就是朋友关系,记者瞎写的。”话一出口她也才惊觉自己撒了谎,语气更像是急于解释的“他的女人”似的。
“倒是你,怎么也答应开记者会了?重点是,你在记者会上又瞎说什么了?”
应昊喝了口威士忌,没好气地道:“还不是梅丽雅那个女人,不过是跟我约会过一次,就粘得死紧。烦死我了。我就索性叫她知道知道,我早有别个心仪的女子。”
“那你就把我卖了?”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卖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两年。”
她一愣,早都忘了那个玩笑,这时候听他再提起来,顿觉有些恍惚。末了,她笑道:“那不就是句玩笑吗?你还当真啦?”
“当真!”应昊斩钉截铁地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了我不是在开玩笑。”应昊的眼神越发认真,突然告白,“我喜欢你,原本答应了等你两年,但好像我等不下去了,你可好现在就给我个答复?”
她怔愣了好半响,最终答道:“我……你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
“好。”
于是乎,夜晚回到家,她整个人就纠结了。
两个男人前后脚跟她告白还行?她还每个都没答应也没拒绝还行?
那就对比一下两个男人吧。
要数一数应昊的缺点,她可能数出来一箩筐。首先就是私生活太乱,过往太多。其次,应昊大男子主义。再来,应昊的性子总是叫她捉摸不透。前一刻她还觉着他是个不走心的花心大少,下一刻他盯着她的眼神又会叫她觉着自己不该这么随意批评人,说不定他也是有心的。总之,应昊给她的感觉就是一点都不踏实。偏偏,一年多没见,再见面,她一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就那叫一个乱。
她突然意识到,姚凯是好男人,应昊是坏男人。这就是两个男人本质上的差别吧?
好男人叫人安心,坏男人则总是能搅合得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偏偏,女人好像总是会被坏男人偷走心。
人是不是贱的啊?明明怎么想都是前者来的好吧?
于是乎,她很快决定……
“对不起,我暂时还不打算谈恋爱。”
“哦,好吧。”
“对不起,我暂时还不打算谈恋爱。”
“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想要谈恋爱?”
“反正暂时还不想。”
“两年,我就等足你两年!”
两个男人她都拒绝了。两者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姚凯显得很淡然,被她拒绝之后一点也不往心里去,就一点都不尴尬。应昊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但最后不也就那样了。只是回头应昊就回国了,好长一阵子没联系她。
通过这件事,她忽然又发现,应昊好幼稚,姚凯则成熟太多了。
也许,姚凯才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再仔细想想看,分别跟他们两个人的交往,姚凯总是在包容着她。从来都是她有空,姚凯才会约她。而应昊则我行我素,他想做什么就约她,有的时候明明她忙,还要硬挤出时间陪他。应昊就是标准的大少爷脾气吧?总要她反过来包容他。
之后两条新闻报道也是不了了之了。因为应昊身边的女人依然换来换去。而姚凯三点一线,拍摄场地、训练场地、家。媒体也尝试过挖内幕,但她真是跟两个男人一点暧昧的影子都没有。她一向是单身女强人的形象也摆在那里,媒体思来想去也不想得罪了她,就没敢凭空捏造出来什么泡沫新闻。
一晃两年之约到了。
她没想到,应昊会在姚凯的新片发布会上直接当众向她求婚。
她下意识地看了姚凯一眼,姚凯的脸上有一瞬间闪过诧异,最后竟然是微笑着带着淡淡的祝福。
她脑子一热就当场答应了应昊。
当然,散场后她就反悔了,“很抱歉,只是在那样的场合好像我不好拒绝你。”
“哇!你在那样的场合答应我了,现在反悔可更不好吧。”
“也没什么,我们可以把这当成是一场噱头。跟大家说我们是为了庆祝姚凯的新片发布,凑个热闹,开个玩笑就好了。呜!”
突然贴上来的唇堵住了她云淡风轻的嘴。
她尝试过挣扎,但最终随着他的热烈也热烈了起来。
她的脑中也曾闪过一丝警惕。不愧是情场老手,应昊的技术可好了!那是跟多少个女人有过过往锻炼出来的……然而,到了最后,她的理智全被他的这一个吻融化掉了。
好像,她也渴望了这个吻很久一样。
只是一个吻,应该……也没什么……
结果,她就这么被他吃了。
吃都吃了,两个人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直到步入教堂,当神父问道:“你可愿嫁给应昊,做她的妻子,无论……”
她都还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再到她鬼使神差地听到自己答道:“我愿意。”再低头愣愣地看着应昊把结婚戒指套到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应昊的俊脸就这么凑了上来,一个吻再次吻飞了她全部的理智,叫她的大脑根本什么都没法想。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栽了吧。他的身上缺点那么多,但就是能叫她心跳乱了节奏,大脑缺氧到什么都不顾,她又能怎么办呢?
婚后的生活一开始也挺好。应昊有钱特别任性。她不愿意辞退工作,应昊就干脆也搬来了洛杉矶。不过应昊家族在国内的买卖他也还是要顾,所以就两头飞来飞去。这样两个人就总是能小别胜新婚,一直维持着美满的婚姻。
可是好景不长,渐渐地,应昊又跟别个女人传出了绯闻。虽然一开始应昊都有解释,是那些女人为求上位故意贴上来的,媒体也不管不顾,随意就报道这些假新闻。可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他,她总要怀疑。而她怀疑的次数多了,应昊也就烦了。到头来,终于有一次开始,那新闻也不是假的了……
“我们离婚吧。”
应昊皱着眉头,不回答。
她毅然决然地提起行李,离开了他们的家。即使他不同意,她也可以先跟他分居,半年之后就可以单方面向法院提请离婚了。
番外 如果没穿越(五)
“不行!”她猛然推开了应昊。
这个吻持续了两分钟之久,也就是在这两分钟里,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脑补了这么多,最后是个不好的结局。所以在事情发展成那样之前,她狠狠地推开了他。
她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应昊张了张嘴,最后也是气愤得说不出话,摔门走了。
忽然只剩下自己,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她自嘲地笑了笑。不得不承认,她对应昊是有感觉的,只是那种感觉无法抹杀掉现实。她已经不是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女了,理智总是要占了上风。应昊风流成性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凭什么她就可以叫他浪子回头?她没有那个自信。
几天过后,姚凯发布会上应昊对她的求婚果真当成是个嘘头处理了。嘛,当时应昊也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并没有鲜花钻戒单膝跪地这些。可能连噱头都称不上,末了只是个无关大雅的玩笑罢了。毕竟,她和应昊因为两家公司的合作,也是维持了两年多的友谊关系,是可以开开这种玩笑的吧。
像是应昊这种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儿,又怎么可能随随便说和某个女人结婚就和某个女人结婚。
当时倒也有狗仔跟到了她的住处。不过那人可是亲眼所见,应昊进了她的家门,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应昊走的时候本来是气冲冲的,但可能出门后就发现门外蹲着狗仔,所以立即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在那狗仔看来,应昊只是很绅士地送她回家。
因为事后二人很快就澄清了,加上二人本也不是公众人物。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很快就过去了。
此后一段时间应昊也留在了洛杉矶,但都没有与她联系过。她听说他们家也打算在洛杉矶成立一间分公司,这次应昊主要就是来忙这事儿的。
半个月后有一天应昊才突然在傍晚给她打电话,约她到一家酒吧碰面。
上次的事,她多少也觉得二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因此恶化,所以答应了应昊的邀约。
“很抱歉,临时有点事,不能同你一起吃晚饭了。”
“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约。”
给姚凯打过电话之后,她便驱车赶往了与应昊约定的地点。
“你来了。”应昊的手边摆着一瓶眼看见底的威士忌,见到她便很是愉快地冲她打着招呼。
她有一瞬间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换上了一个笑脸,装作没事一样,也热情地坐到了应昊身旁,笑道:“怎么等不及自己就开喝了?”
“因为喝酒壮胆啊。”应昊叹道,很快就呵呵笑了起来,“很抱歉上次就那么走了。这几天我忙着成立分公司的事,脑子里却始终想着这事儿。”
“都过去了。”
“不!”应昊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很多,面上显得有些苦恼,就连酒精都没办法掩盖他的困扰。吞吐了片刻,应昊才又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拒绝我。”
看了这次应昊是铁了心要跟她谈明白。想了想,她也终于决定还是把话说开,便直言道:“我想,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呢?”应昊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认真的成分在?”她忽然转头盯住了应昊的双眼。
在酒吧有些昏暗又有霓虹灯暧昧的光线下,她的眼睛却越发明亮,看得应昊顿时一愣。
“我觉得,我们之间互相有好感是真的,但这种好感还是维持在友谊的层面上比较好。你之所以会几次三番地提起,是否也是因为我一再的拒绝?有句老话不是说,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可是得到了之后呢?你拥有过的女人太多了,这是你的生活方式。身为朋友,我不会批判你什么。但以你这样的生活态度,我是没有办法接受你的。这可能也是我的问题,现在这个社会,可能大家都只是因为孤单,就可以短暂地谈一场恋爱,只为寻求一时的陪伴。但我不行,如果谈恋爱,我还是想要踏踏实实地,以结婚为前提。”
“我不是跟你求婚……”
“你听我说完。我觉得你上次会跟我求婚也是脑子一热提出来的吧?还是因为我一再的拒绝,叫你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觉得这样我就能接受你了?”
应昊沉默了片刻,确实,被她说中了。
“看!你啊……幼稚!”到了最后她忽然忍俊不禁地骂道。这一瞬间,二人之间的尴尬好像解除了,又可以回到互相吐槽的好友模式。
“也就你会说我幼稚。”应昊脸上是抱怨的,但眼里藏着笑意,很快自我吐槽道:“不是还有句话说,男人只有在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特别幼稚吗?”
“啧!你还不死心?”
应昊立即摇了摇头。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应昊顿时眼睛一亮。
“两年,这次换我等你。只要你在两年内再不传出任何绯闻,我就信了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答应跟你交往。”
“哈?”应昊那刚亮起来的眼睛顿时暗了,“要不要再两年这么久啊?”
“不是还有句话说,越难追的女人,到手之后保质期才越长吗?两年我还嫌短了点,不然改成三年?”
“别!就两年吧!”
她忽然心中一跳,仔细反复地打量着应昊的表情。他居然答应了。
也许,如果他真的能为了她做到两年内守身如玉,他们真的可以……
很快,她摇了摇头,现在说得轻松,还是等等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吧。其实,她觉得,哪怕他能坚持一年,只是一年,转眼就过去了。他真的能做到,她会提前缩短那个期限的。
只是如果她现在就告诉他只要坚持一年就可以,会显得太轻松了。还是因为一年说长,但忍一忍转眼就过去了,有的时候男人装也是能装出个样子来的。她必须说一个没那么轻松的时限,叫他心里头没底。别看只是多了一年,但对于一个花心的男人来说,一年可以忍,要忍两年来装一个样子却是加倍的煎熬。
忽然,应昊感慨道:“若是先头这两年我就没有同别的女人交往过,是不是现在你就已经会答应嫁给我了?”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也许吧。”
“啧!女人,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
哪里不好了?她用眼神问道。
“想要什么你不说。总是事后才说。”
怪她咯?也不想想,当初他跟她告白的时候是怎样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她以为说出一个两年内不想谈恋爱,两年过后他也就会过去那个劲儿了。而且,这种事情,男人怎么可以怪女人提前不说?讲道理,一个男人在追求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身边还女友换过一个又一个,这像话吗?真有心的话,一开始就该把自己身边弄得干干净净的吧!这不该是“常识”吗?
“看,你现在脑子里就一定又在想着什么,但你不说出来,我就不会知道。”
“我是在想,这种事情还用我说?”她翻了个白眼,既然他问了,那她就说咯。
“啥?”应昊一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但应昊不笨,这会儿也不过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反应迟钝了点罢了,身为情场老手,还是很快联系起了前后文。
“好好好,算我错。”情场老手都知道,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凡事哄着总没错。更何况,想在想来确实也是他的不对。大概是太久没有这么“麻烦”地去追求过一个女人了吧。结果他都忘记了这些“本该”。
他以为等到她答应他的那一天,他就会立即踢开身边所有其他女人,就好。是他的想法太轻松了。
应昊歪了歪头,想开这一切,突然也就意识到了她为什么会一再拒绝他。因为她还是个单纯的女人啊,对男人的要求不过是安心罢了。目前为止他的表现确实不是一个能让女人安心的男人。
“呵……”
“你笑什么?”
应昊摇了摇头。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现在的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仔细回想一下,原来竟也不是他某一天忽然变得玩世不恭,而是从小长大的环境,出身富裕的他,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家境富裕的,大家都玩得很开。他也曾遇到过单纯的小姑娘,认认真真地谈过恋爱,但很快就因为朋友间玩笑的话语,变了味道。到了最后,他魔障了一般,觉得只跟一个人谈恋爱,超过半年,最多半年,总该腻了。明明热恋时候的浓情蜜意,到了后来都会变成难缠,叫人心中生厌。
如今,当年那些哥们其中多半也已经成家,但成家之后该玩还是会玩。他们家中的妻子有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字眼,有的也在外面玩自己的。看是家族联姻,还是找到个老老实实的妻子了。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就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此刻应昊才是突然反省,自己的三观是大大的被带坏了。
用两年的时间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也好。应昊先头还很苦恼,再等两年简直要命,这会儿却忽然心境轻松起来。他是该用两年的时间好好清净一下,也想一想,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也现实地去看清,他和她究竟合不合适。
她的态度很明确了,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幸福美满的恋爱、婚姻、家庭。她不是爱玩的人,另一半也不能是爱玩的。
而他,玩了那么多年,又能否真的收心?从跟她在一起后,就一辈子都只跟她在一起,绝不能再对别个野花野草多看一眼。他能做到吗?
不得不说,应昊能反省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了。
“那我们在这两年内,还是朋友?”
“嗯。”
也许,人的一生短暂,本没有那么多个两年可以拿来这么挥霍,但这一刻二人都觉得这两年是值得的。如果真的能等到两年,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两个人一起过。毕竟,这一次两个人有了“以结婚为前提”这个更庄重的条件。
这期间,姚凯也时不时地对她表达着好感。但凡事讲求个先来后到,既然她已经答应了应昊看他这两年的表现,便都以玩笑的方式拒绝了姚凯的好意。每一次姚凯也只是稍稍显得有点落寞,很快又能自然地跟她相处。有的时候她都会想,若是姚凯也能像应昊那样“有勇气”,说不定她就会答应姚凯了。其实每一次姚凯都不算真的告白,就只是单纯的表达好感罢了。这样的表达都可以被她当成是朋友间的好感处理。
一个公众人物,本身很优秀的,又从来不跟女人传出绯闻,堪称一个完美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完美对象。她是幸运的,可以和姚凯成为朋友,这也就叫她倍加珍惜跟姚凯之间的这种友谊。
老实说,应昊也是同样。其实轻轻松谈场恋爱,换做别的男人,可能她也不会这么犹豫。但应昊不一样,她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就不想二人仓促地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到头来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晃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该抉择的时候。
应昊做到了,所以她说话算话地答应了跟应昊交往。如果一切顺利,一年之后两个人就可以结婚。
也许,现实中的恋爱本就没有童话故事中的那么华美。她和应昊的交往已经算是很顺遂的。交往之后两个人可以进一步有一些亲密的举动,此外就跟从前也没有什么不同,更像是亲密的友人关系吧。
她和姚凯还始终维持着淡淡的友人关系,应昊会有些介意,所以这种淡淡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应昊和姚凯的关系还要好一些,而她也只是在公事上跟姚凯撞上面,会简单地交谈几句罢了。
人就是这样,年龄到了,曾经年少对于生活、事业、爱情……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该画上一个句号,变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她在事业上已经做得足够优秀,应昊在浪子回头后也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她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所以,最终她跟应昊步入了教堂。一切尘埃落定,她从来不会多想,不会感到不安,因为应昊已经能够做到,也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决定结婚,就是把全部的信任交托给了对方。
此后的五年,她和应昊先后育有两子一女。姚凯比他们晚了两年也同一个圈外的普通女人结了婚,跟他们前后脚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两家人的孩子从小就是朋友。
有一天,姚凯七岁的小儿子和他们六岁的小女儿突然手拉着手信誓旦旦地跑到大人面前宣告道:“等我们长大了,我要娶她做我的新娘子。/我要嫁给他。”
大人们一愣,很快忍俊不禁,但最后双方对视了一眼,忽然又觉得这两个小家伙的决定棒极了。
“好,如果你们长大之后还是这样相亲相爱的,就让你们两个结婚。”
“真的!”
“真的。”
“太好啦!”两个小家伙的雀跃,看在大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单纯而又美好。
随后小家伙又手拉着手去玩了。
两对夫妻分别依靠着自己终生的爱人,望着孩子们在院子中玩耍的身影,一种淡淡的幸福感随着夕阳映照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