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火蚕

冯鑫林道:“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能人了。葛山主,二小姐,这里还有两位。”

穆达黎冷哼一声,却不离去,而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自信,别人治不了。葛崇山转头还得求自己。

葛崇山看着另外两人,道:“二位谁先来?”

那青年抱拳道:“晚生仙极门吕玄玉,见过葛山主。”

葛崇山也还礼道:“原来是仙极门的高足。有劳了。”

吕玄玉温文尔雅,举止雍容。缓步走过去,撩开长袍前摆,坐下。

吕玄玉查看一番,轻轻摇头。

然后站起身来:“葛山主,大小姐。抱歉,恕在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葛崇山一脸失望。

穆达黎斜眼旁观,冷哼一声。

葛崇山看着金蚕子道:“阁下是……”

金蚕子暗中观察,始终不发一言,倒有点心机。偏要等别人试过,自己再上。一来可以从别人那里得知病情信息。二来,压轴出场,更显其重要。

金蚕子也不客气,嘎嘎笑道:“格老子滴,还得看我的。葛山主,老子是天蚕门的金蚕子。”

葛崇山一听天蚕门,脸上顿时变色:“天蚕派?”

金蚕子怒瞪牛眼:“咋滴?瞧不起天蚕门?”

葛崇山发觉自己失礼,忙道:“岂敢岂敢?”

金蚕子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床边椅子上,然后直咋舌:“这小妞,成这副模样了。老子可不要她。”回头色眯眯,大喇喇盯着葛文娴高耸的胸脯,舔舔舌头,吞着口水道:“美妞,老子看上你了。你说的,治好了她,你给老子当老婆娘?是不是真的?”

葛文娴秀眉直皱,冷冷道:“你治好了再说。”

金蚕子道:“中勒。美妞,你等着我。”

却说金蚕子,既不把脉,也不查看。

葛崇山问道:“请问阁下,既不把脉,也不查问,如何医治?”

金蚕子一拍腰间:“老子有这个宝贝。用不上那些虚头巴脑的虚套子。瞧好吧。”

只见金蚕子从腰间取下一个茶碗大小的赤红小鼎,右手握住,运转灵力。

大伙都紧紧盯着他。

不一会儿,从鼎上面的小孔,钻出一只全身火红,二寸来长的虫子。那虫子头身与一般的蚕形貌相似,只是体型更大,而且额头有一只独角。

穆达黎看了一眼,惊疑道:“南域火蚕?”

金蚕子自得的一笑。

只见那火蚕慢慢爬出来。

金蚕子将小鼎挨近葛文静的手腕,嘴里念念叨叨:“乖宝贝,乖宝贝。去吧,去吧。养你这么大,是时候报答我了。只要你治好这个小妞。我就有美妞享用了。去吧,去吧。”

那火蚕爬上葛文静手腕,附在葛文静手腕经脉处,戳起小口,咬下。

不一会儿,火蚕火红的身子,渐渐变黑。火蚕也慢慢膨胀,渐渐变大,涨成一个圆滚滚的皮球。

葛文静身上的黑色减退一些。葛文静似乎有了意识,痛苦的扭动。头脸摆动。接着张开嘴,痛苦的喊叫。

葛崇山紧张关切的盯着,伸出双手,不知所措。

葛文静急切的呼喊着:“小妹,小妹。”冲过去,想要查看。

金蚕子伸手挡住:“莫要靠近。我的火蚕正在吸毒。打断不得。”

众人眼见有效。紧紧盯着。

只不过穆达黎依然是脸带冷笑。

谁知,过不一会儿。那火蚕身子一歪,从葛文静手腕上滚落。

金蚕子见状,连忙捡起涨成皮球,黑乎乎的火蚕,一看,火蚕动也不动了。

金蚕子心疼的直叫:“我滴宝贝,你怎么了?我滴宝贝啊。你怎么了?”

只有葛文静还在痛苦的扭动喊叫。

葛文娴关心妹妹,一下冲过去,紧紧握住葛文静的手:“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金蚕子偌大一个汉子,竟然双膝跪地,双手捧着那个‘皮球’,呼天抢地的哭起来:“我的宝贝啊。我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我的宝贝啊。”

葛崇山哪管得了金蚕子,绕过金蚕子,想要去查看葛文静。

金蚕子竟然一把握住葛崇山的手:“你,你还我宝贝来。你还我宝贝。”

叶青感觉诧异。葛崇山传说中的一派掌门,怎么被金蚕子这么轻易就拿住手腕。

葛崇山甩手要挣脱,甩不脱。

金蚕子手劲大,捏的葛崇山老脸痛苦的扭曲。

冯鑫林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金蚕子的手腕:“不得无礼,放开山主。快撒开。”

但是冯鑫林好像不敢太用力。

葛文娴见状,担心葛崇山。两手一晃,掏出峨眉刺,刷就刺向金蚕子的手臂。

金蚕子吃痛,松开葛崇山的手腕。

葛文娴赶忙扶住葛崇山问道:“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

穆达黎也很吃惊道:这怎么不向是传言中,那个马上就要成为灵尊的绝世高手葛山主啊?怎么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金蚕子还要扑向葛崇山。

冯鑫林挡住:“你治不了二小姐的病,还敢如此无礼!不得放肆!推开,否则别怪我无礼。区区一直虫子,多少钱,赔你就是了。值得如此又哭又闹的吗?”

金蚕子如丧考妣,像个小孩样:“赔?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养它这么大,花费多少心血?我先要挑出几十条上好的火蚕,放入蛊盅,让他们互相咬。最后活下来只有一条蚕王。然后每日用我的血和灵力喂养。整整三年,才养这么一条。你说赔?你给多少钱能赔得起?”

冯鑫林被他说的一时语塞。

葛崇山道:“多少钱呢开个价。好歹也是为了小女。我凤鼎山愿意赔。”

金蚕子道:“我不要钱。多少钱都赔不起。我要她。把这个大美妞赔给我。”

叶青心想,这不是耍无赖,不要脸么。

葛文娴冷冷道:“胡说。你又没治好我妹妹。休要胡说八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念在你是为救我妹妹,不跟你计较。快滚!”

金蚕子一听,狂性大发,双手运灵,伸出五只火爪,直冲葛文娴:“我不管。你一定要跟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影一闪,挡在金蚕子前面。

叶青一看,原来是吕玄玉。

金蚕子见有人挡在前面,更不打话,右手伸爪就刺。

却说吕玄玉面不改色,伸左手捏住。接着一层冰壳,沿着吕玄玉的手,冻结向金蚕子的火爪。

金蚕子右手被握住,用力一挣,纹丝不动。

金蚕子抬起左手就向吕玄玉打去。

吕玄玉抬起左手,轻轻拍开。左手用力,轻轻一甩,就将金蚕子从窗户丢出去。

吕玄玉冷冷道:“快滚!”

金蚕子自知与此人实力悬殊。心有不甘,隔着撞破的窗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吕玄玉,留下狠话:“你叫吕玄玉是吧。老子记住你了。这个仇,早晚要报。呸。格老子滴。”

说完灰溜溜走了。

葛文娴道:“多谢吕师兄出手相助。”

吕玄玉淡淡道:“大小姐,不必客气。这种人,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穆达黎冷嘲热讽道:“看来,要保二小姐的命,还得靠我了。”

葛文静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

葛文娴和葛崇山感觉凑过去查看。

这时叶青从破窗户偏见一个穿白衣的弟子,领着一个杂役匆匆跑过。

叶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果然,不一会儿,那两人冲了进来。

那杂役一指叶青:“就是他。他是奸细。”

冯鑫林问道:“怎么回事?”

叶青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杂役道:“禀冯师兄,我本来奉命去取一应物品。谁知走在半路,被人偷袭打晕。你看,就是他。他还穿着我的衣服,挂着我的腰牌。他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