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暗缝隙

早上11点。

一个不知名小屋。

一个女孩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面对着窗外的万里晴空,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女孩也就这么像是被定身一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女孩轻叹了口气。几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这个想法宛如梦魇一样在女孩的脑中挥之不去。

这么多天,这种痛苦始终紧紧地环绕在自己的周围。这种精神上的,心灵上的痛苦,不论在怎么努力,也无法甩掉……

也许,是我杀了她……

但,那只是为了,彻底摆脱那挥之不去的痛苦……

女孩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中一阵说不明的苦涩不断涌出。

完美世界……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吗?

女孩一手支撑着椅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桌子边走去。

桌子上,放着一沓光碟。光碟的封面,是一个让人胆寒恐惧的怨鬼。那怨鬼的眼睛泛着红光,腐烂的双手也仿佛在向外伸一样。就像一台电视机禁锢不住充满怨恨的贞子一样,这小小的光碟,也禁锢不住这恐怖的怨鬼。当你的目光看向这张光碟时,你就已经在和它对视了。

女孩本能地浑身一颤。

别怕,没什么的……都已经过来了。女孩深吸一口气,伸出微微发抖的右手,将那一沓光碟拿起,压在了那一本厚书的最下面。

恐怖光碟。

女孩僵硬地走到了窗边,两眼的目光再次看向窗外。

蔚蓝的天空,似乎正在被某种黑暗吞噬一样。那吞噬的东西,也在慢慢的形成一团有形的黑雾……

眼前仿佛也越来越暗。

“蛇……”

女孩有气无力地挤出这个字。

………

目前所能得到的线索,充其量也就是两个:宋情的闺蜜,宋情的前男友。

虽然说刑警队已经开始顺着这两条线去查了,但我总有种直觉……一时半会,恐怕是调查不出什么来的。

换句话说,这个案件,也暂时陷入了一个死角。目前唯一能盘活的,或许就是从那篇文章的作者下手调查?

这就得看雷震的水平了,也不知道他和作者交涉的怎么样了……

此时,我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闲逛。由于时间刚过中午,所以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那带来令人烦躁的闷热的太阳……

也许有时候,感受一下这种别样的炎热中的寂静,也是个打发时间的不错选择呢……

我长呼一口气,靠在了一堵矮墙上。

………

“啪!”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我吓了一跳,立刻一个激灵,本能地转过了身,同时双手也做好了防御姿态。

然而,转过身后,我的心里却瞬间有种万马奔腾的感觉。

“怎么是你……”我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差点都要立刻反击了……”

我用手抚了抚胸口。刚才背后那一巴掌带来的惊吓让我现在还有些浑身发见过。

“嘿,只要你背后不是悬崖,我就能出现在你背后!”晓阳笑眯眯地看着我,“吓得就是你!要不怎么体现出我出场方式的独特呢。”

“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我撇了撇嘴,“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出场方式……”

“这不是一段时间没见你,激动么。”晓阳作出了一副无辜的神情,“听说你又开始查案了呢,好厉害呀大侦探……”

“停停停!”我立刻比了个手势,“你说这话你良心都不会痛么,你要是真能夸一次我的话那母猪都能爬到树上去。”

“切……你这人,夸你还不乐意了……”

“我还不了解你……你会真心夸我……”

………

一阵无聊的斗嘴后,晓阳转移了话题:“哎,不说这个。你现在在调查什么东西啊,不打算给我讲讲吗?”

“不打算。”我故作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聊天终结者……”晓阳不满地嘟了嘟嘴。

“没办法啊。”我无奈地摊了摊双手,“这个案子我自己都有点一头雾水……”

“那是你自己傻。”晓阳嘲讽般的笑了笑,“你总能给我说说你目前所了解的东西吧……”

“………”

“这都说不了么,那你就成真智障了……”

“你可真烦啊……”我无奈只得举起手表示认输。

“嘿嘿,这就对了嘛。”晓阳露出得意的微笑。

………

于是,我就将这几天调查的一些东西简单的告诉了她。

刚才还是一脸嬉笑的晓阳,此时已经微微低下了头,一脸凝重。

“怎么,被吓到了?”我调侃道。

“呸,我怎么可能被吓到。”晓阳略微沉吟,“我只是觉得,我最近好像见到过你说的黑曼巴蛇……”

“你见到过?”这话着实令我意外。

“嗯……应该是……”晓阳紧锁眉头,应该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就在不久前吧,我想想……”

“………”

晓阳似乎在很努力地回忆,所以我此时也没有出声,生怕打断她的思路。

几分钟的沉默。

“是我一个朋友……”晓阳突然低低地喃道。

“你的朋友?”我连忙追问,“你是在她的什么东西上见到黑曼巴蛇的?”

“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吧。”晓阳咬了咬嘴唇,“应该是……一次我和她闲聊的时候,在她手机里看到的,一条黑蛇的图片。”

“当时我还问她这是什么来着。然后她的态度就明显变得有些躲闪,只是仓促地说了句“黑曼巴蛇而已,没什么的”,我再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就立刻把话题扯开了……好像很不希望我再继续问这方面的问题一样。”晓阳的语气缓了下来,“当时我也没在意,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听到了黑曼巴蛇……”

“呵,这就有意思了。”我感到心里一阵兴奋,“这个黑曼巴蛇,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啊……哎,晓阳,你能带我去见见你那个朋友吗?”

“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闲不住……”晓阳嘴角一扬,“可以是可以,可是我还没吃饭啊……”

“哎,你这人……逮住机会就要坑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别坑的太狠啊,我也穷……”

“嘿嘿,放心吧,我这人可是很仁慈的……”晓阳发出一串“阴险”的笑声……

………

下午2点。

我和晓阳打车来到了晓阳那个朋友的楼下。

这是一个比较普通的住宅楼。从楼的外面来看,似乎也是大多出租给别人用的。

“5楼。”晓阳指了指楼顶的位置。

“又是楼顶……”我喃喃地说道,“之前那个死者宋情也是住在楼顶啊。”

“这之间没啥关系吧……”

“是没啥关系,但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先上去吧。”

“那走吧。”

我跟着晓阳走进了那座楼房。

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逻辑的感觉,但……这预感我又觉得非常真实……

我和晓阳在昏暗的楼道一层一层往上走。每走一层台阶,我的心里就仿佛被石头敲了一下……身边的晓阳似乎也觉察到我的不安,她此时也走的非常小心。

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我们两人终于来到了五楼。

这里的每一层也只有两家住户,大门面对面设置,和宋情居住的那座楼房的结构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个楼的高度只有一半吧。

晓阳走到门边,刚想敲门,便发现了不对劲。

“门……是虚掩的。”晓阳立刻本能的退了一步,转过头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瞬间感到心里一震。不会吧,那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

“虚掩的……”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缓缓伸出手拉了一下门。

门缝里一丝光线都没有,完全是一片漆黑。不仅如此,连声音……都没有。

“应该不会是出门忘锁门吧……”我能察觉到我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不知道,进去看看吧……”晓阳的声音也在发颤,“大概是,出事了吧……大白天屋里怎么会一片漆黑……”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说道,“只不过,不确定屋里有什么人在里面,万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应该没人吧……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晓阳也慢慢的向门口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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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僵直感在我的全身越来越强烈。楼道里一片昏暗,屋里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我们几乎完全被黑暗包围,仅仅只能看到周围东西的模糊轮廓。

周围的任何地方,都可能埋藏着危险,随时向我们袭来,而我们显然也无法分辨,无法反抗……

怎么办……该进去吗……这个黑暗的屋子……

我的手放在门框上,迟迟不敢将门继续拉开。而晓阳也呆在了原地,没有做出动作。

………

“等一下,小米,屋里……”晓阳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有声音……”

她的声音依然在颤抖。

“有声音?”我顿时惊了一下,“我听一下……”

我使劲挪动着僵直的身体,将耳朵凑近门缝。

有什么……声音吗?

我屏住了呼吸。全身一动都不敢动。

浓郁的黑暗中,传出了一阵犹如来自虚空中的声音。

“呵呵呵……”

那是一阵冥冥中的,充满阴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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