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敲击？”晓阳斜了一下眼神，“顾婷小姐是在什么时候被……”
顾婷捂着她头上的伤口，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们。
“在18楼发生的那个杀人案。”我抬起头向上看了看，“在关静的尸体旁边，有一条延伸出去的血迹。那条血迹，其实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延伸的血迹在中途断掉了……”
“所以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晓阳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要是让我猜的话，我到也可以猜一猜。”我微笑道，“在这里放任何一个什么东西也许都会显得奇怪，所以，当时那里大概是躺了什么人吧……”
“人？”丁玉兰立刻惊呼一声，“躺一个人应该更奇怪吧？”
“为啥呢？”我做出一副不解地表情，问道。
“你问我为啥？这……怎么会躺一个人呢？”丁玉兰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摊了摊双手。
“什么意思？”丁玉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顾婷小姐……能让我看看你的鞋底么。”我转过身，对着正在发愣的顾婷缓缓说道。
“我的……鞋底？”顾婷迷茫的指了指自己。
“也许您自己都并没有意识到。”我慢步靠近顾婷，“但在我看来，监控录像显示，关静被杀的时间点大概是在凌晨两点之后，能在那个时间点还活跃在公司里面的人，除了关静，以及那个前来和她会面的人，应该也只有你了……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顾婷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所以，您让我检查一下鞋底，也许就清楚了呢？”我说道。
“………”顾婷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腿缓缓地抬了起来。
我蹲下身子，将目光仔细地盯着她的鞋底。
果然……在她左脚的鞋的侧面，有一抹干涸的液体的痕迹。
“应该就是这个了。”我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顾婷小姐……当时，您到18层了对吧？”
“………”顾婷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直视我。
“那您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呢？”
“哼，肯定又是想要偷什么东西吧，无耻的间谍……”李彩泷不屑地说了一句。
“我当时到那里……”顾婷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本来我以为那里没人的……结果，走到将近电梯处的那个拐角时，突然，就感到脑袋一阵剧痛……”
“有人从后面袭击你了？”我问道。
“对啊。”顾婷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所以……额头上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是啊，那个人下手还真的一点也不留情啊。”顾婷揉了揉额头的伤口处。
“也就是，你当时在18层，被人打晕了？”丁玉兰说道。
“嗯。”顾婷微微地点了点头，“所以，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那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问道。
“大概是，四点多吧。”顾婷挠了挠头，“醒来之后，那个女人就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了。当时我也懵了，也有点害怕，就马上离开了那里。”
“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我追问了一句。
“没有。”顾婷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从我下楼到离开公司，没有看到一个人。连清洁工都没有开始上班。”
“………”我微微低下了头，开始短暂的思索。
“顾婷小姐。”丁玉兰顿了顿嗓子，问道，“关于袭击你的那个人……你有注意到什么和他有关的东西吗？”
“这个怎么注意……”顾婷立即说道，“那个人是在背后袭击的我啊……”
“这不一定。”我在一旁说道，“您好好想一下。或许……真的有什么您可能注意到的东西……”
“………”顾婷沉默了下来，似乎也陷入了一阵思索。
“在你被击晕的那个地方……”我尝试着对顾婷进行一些提示，“光线是不是特别昏暗？”
“嗯……”顾婷点了点头，“根本看不清周围。我在那个地方走路都是把脚步放的特别轻的。”
“那……袭击你的那个人，是如何准确的在黑暗中预知你的到来，并且将你打晕的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顾婷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就像……”晓阳缓缓地说道，“就像……已经知道你会在18层那样……”
“已经知道……”我的大脑猛然一震。这样的话……岂不是说……
我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画面。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那么意外……
“我……我好像想起来……”沉默的顾婷突然微微的说道。
“想起来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我倒下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身上的……”顾婷挠了挠头，似乎是在仔细的回忆。
我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顾婷接下来的话。
“……手表。”良久，顾婷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手表……”我喃喃地念道，“说到手表的话……”
“想到什么了？”晓阳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想到一个人。好像那个人还挺符合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这些情况的。”我轻声一笑。
“噢？那个人是谁呀？”晓阳好奇的追问道。
“………”我露出一个神秘地笑容，“你再好好想想啊……能够了解顾婷小姐在凌晨时分的动向的……究竟有谁呢？”
看到晓阳陷入了思索，我微笑一声，继续轻声说道：“尤其……还是在这家公司的动向……”
“哎？”晓阳顿然醒悟，“难道说是……”
“呵……”我点了点头，轻笑一声。
“怎么会是他呢？他不应该和顾婷小姐……”晓阳说到一半，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个，也许得亲自问他本人了吧？”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旁边的顾婷小心地插了一句，“到底再说谁啊？那个打晕我的人……”
“一个你会觉得无比意外的人。”我顿了顿嗓子，正色说道。
“是……是谁……”顾婷的声音微微颤了颤。
“你的上司，鲍凯。”我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