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柳家,柳家也是大户了。"人群里有人说着。
这就是话赶话了,又拌了几句嘴,终究是没吵起来,柳婶子趁机往前面钻,不理会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愣是冲破了人群,我终于见识了这一个村子竟然有那么些人。
苗姑娘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整理了下身上的银制饰品:“这可不是一个村子的人,我听师傅说,一个部族选族长那是整个苗族的事情,尤其这个部族靠近禁地,最为神秘,所以这是盛况,又在贵州,贵州是苗族的大本营,所以有这么多人来不足为怪,决赛那天相反没有这么多人了。”
“这倒是奇怪了。”我说。
“没什么奇怪的。”柳婶子接话,“今天是二十个村子一起比赛,所以人比较分散,要是等到复赛决赛那可就是在一个地方比赛了,本部族的人聚在一起尚且拥堵,容纳不下别的人了,况且每个部族之间论祖上,那可都是竞争的关系。”
“人们还真奇怪,又看不出什么结果,还来看初赛,还有柳婶子,我今天才发展你是女中豪杰。”我有意的看着身后笑。
柳婶子一开始一本正经的解释,到最后也是笑了:“你这孩子不要以为初赛是没有用的,这里面都是行家,今天会选出村子里的前三名,但是一共二十个村子,总共也就六十个人,到时候现在观战的人里面就会有人将获胜者的资料传到他们的部族里,他们自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将着六十人分类,虽然和最后的比赛结果不见得相同,但是那些人可都是老油条,也差不多了,还有,嘿嘿,这个丫头笑话婶子我呢,什么女中豪杰,你以为她们刚才骂我,我不生气吗?但是人总得分得清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的,你看看她们到现在还没挤进来。”
我看着后面几个妇女相互阻拦着,闷声笑了,柳婶子又说:“清清,阿瑶,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人生比我要精彩的多,一定要分得清楚主次,有的时候吃亏是福。”
我点头受教,清清则是显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指着前方:“这么多人,数一数得有近百个了吧,得到什么时候。”
“你这孩子快去排队。”柳婶子笑骂:“要是想不拥挤,等到复赛,决赛甚至总决赛的时候就行了,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这是蛊毒,你拿着,这初赛啊,就胜在奇,你把这几只蛊毒交出去就行了。”
清清接过罐子悄悄打开看了一眼只见里面两只像蛾子一样的蛊毒,响着翅膀,但是却没有飞起来,只是老实的呆在罐子里,周身撒着金色的粉,我是不懂的,但是清清,却尖叫起来:“妈妈,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就是一个初赛至于么?”
“你懂什么?”柳婶子不赞同的摇头,“赶快去排队吧,听我的准没错。”
清清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一百米开外用柱子挡住的圆形比赛会场走去,那里现在已经有一百人左右在排队,清清排在队尾,后面还有赶到的人。
苗姑娘在我耳边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每个村子里这么多参赛的,要想脱颖而出,被大家知道不容易,但是这是个机会,只要在初赛脱颖而出,你就是部族的前六十,到时候生活就会比普通人好,这些我本来是不知道的,都是师傅寂寞的时候说给我听的,我也喜欢听,当初我就和龙苗两个人一起听,说道龙苗,哎,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没有搭话,感觉她现在兴致不是很高,又过了半个小时,才陆陆续续的报完了名,清清站在一百多人里面,很不出众,再加上天气又热,整个人都神色恹恹的。
参赛的人大多数都是女的,男人也有,只占了五分之一的比列,在苗族还是女人的天下,随后就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女人走了出来,满头的银发,穿着苗族的正式服装,举着拐杖,年岁看起来很大了,可是脸上却红润的很,没有什么褶子,很是惊人,柳婶子一开始还我说着话,看到这个老人出来也闭了嘴:“这是我们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我们管她叫祖姐。”
“祖姐?”我疑惑不解,却见柳婶子没有搭话,神情严肃,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显然是不愿意也不敢说话了,之所以说不敢,是因为会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满头银发,脸上褶子却这么少的人已经120岁了,人瑞级别的人物,又有一身超群的蛊毒本事,难怪大家信服。
“我老婆子又出来献丑了,今年是我主持的第二次选族长了,人老了。”我听她说话的声音不像是那种苍老的,当然也不会年轻到哪里去,不年迈,中气十足。
“今天的规则很简单,每个人交上来三个蛊毒,你们要知道着蛊毒交上来是不会退回去的,今天看样子来了不少,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儿,男娃这么少,啧啧,改革了,还是阴盛阳衰,难不成都生不出来了?”老人说的很难听,但是地下观战的人没有一个敢还嘴的,“我知道你们不爱听,但是我老婆子都没这么腐朽了,你们还这样,听说了不少你们怀了男胎又打下去的,我看你们是有病。”
“祖姐说的是。”听到祖姐发脾气,底下人开始阿谀奉承。
祖姐满意的点头:“行了,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男娃们先来,女娃靠后些。”
说完大概有二十多个男子脸上带着喜色朝着祖姐走去,我现在才只知道为什么要叫祖姐,祖是一个尊称,姐是说她年轻,开始比赛,底下才窃窃私语起来,柳婶子喘了口气:“吓死我了,这祖姐我可是怕的。”
“怎么会怕?”我问。
“我以前招惹过她,怕注意到我给清清穿小鞋,但是祖姐的实力确实很强,这是当年和老族长一起竞选族长的人,当时因为祖姐年纪大,所以大家才选了族长,其实论蛊术还是祖姐强那么一丝,当时祖姐为人嚣张跋扈,虽然现在也是,但是没有好人缘就对了,部族才统一的选择了老族长。”柳婶子解释。
我倒是不解了:“苗姑娘,您师傅和这几位可有渊源。”
苗姑娘神色严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祖姐那边,眼睛里带着愤恨,听到我问,仿佛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没有渊源?我师傅落得如今的下场,就有她的一份功劳。”
我耳边听着苗姑娘讲述着祖姐的往事,心里又惊又吓,那边祖姐让男的们打开蛊毒的盖子,随后又是清清那边的女孩子,看完之后左右开立,清清和另外五个人站在了右边,而剩下的人站在了左边。苗姑娘说着,看到比赛进入尾声,也住了嘴,看着赛场,不明白为什么选出来六个人。
祖姐突然说:“左边的人回去吧。”
“哎……”人群里传来数声叹息。
“这辈子我家孩子算是没有机会了,只是怎么选出来六个?”有人说。
我们也好奇,随后就听到祖姐说:“今年我要选送六个,当然别的村子还是三个,这六个人的蛊都奇的很。”
“怎么奇了?”有人在人群里喊着,似乎有些不服,虽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都尊敬祖姐,但是涉及自己的利益和好奇心得时候,就有不怕死的。
祖姐冷哼了一声,随后打开了清清的其中一个罐子,正是刚才看到的那只蛊毒:“这是金娥蛊,因为撒金粉被形容成蛊毒中的公主,形态优美,这一只蛊就足够有理由晋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