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问当初他看到的事情有没有被录下来,胖子摇头说没有,但是转弯的地方却有一个摄像头,当时确实有拍到女人的脸,不过一直没有证据去抓她。
我说那就够了,回头问张局长:“我需要当时那个案件的录像,是否还需要回T市一趟。
张局长连忙说不:“怎么敢劳烦您去拿呢,我让T市的人送来就好了。”
于是我到了警局并没有急着回家,只是坐在小周的位置看着小周桌子上的文案,萧实看着我凑过来:“你说,小周升职这么快是不是你的原因?”
好的警察第六感是很强的,我打着马虎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萧实说:“别装了,要不是我,同事们早怀疑了,放心吧,我是小周的同窗,尤其是在警局这种地方,说不好听得,那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我盼着小周好了,最近同事们都在议论,只要是张局长对你的态度太好了,尤其是今天,竟然亲自开车。”
“那是因为工作,我和张局长没有关系。”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萧实是不是将我和张局长的关系想的暧昧了。
只听萧实说:“你想哪里去了,都看的出来,张局长看你的眼神是尊敬,所以大家都私底下讨论你是不是中央拍下来的国产007。”
我听完笑了:“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对了,小周呢?”
“他啊,忙得很,局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用小周用上瘾了,每次的案子不管大小都会先派他去,什么累活,麻烦活都让小周去,不过升职倒还快,一开始我们的都觉得小周惹了局长倒霉,后来看他升职到都是羡慕他了,最近听说小周要升副大队长,这升职还没一年呢,同事们都说小周的努力把局长打动了,感化了,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你的原因。”萧实一脸的人精样子。
我则是耸了耸肩膀:“一个人不努力,靠关系,没有能力,就算关系再硬也是无济于事的。”
萧实则是一副我懂的意思。
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我才将录像带拿好,随后进了器材室,用播放录影带的工具翻看,根据胖子给的详细时间,我朝着那个时间向后翻了两分钟的时间,只见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空荡荡的通道,突然一个女人进入了镜头视线,只见那女人一头黑发,但是却有着混血一样的五官,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墙角处,看这个方向是朝着验尸房的方向去了,只是没有办法看清验尸房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就看到女人潇洒的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型男弹跳的诡异模样,女人和型男走在一起,却不被伤害,这两个的关系,很有可能是我和璐姐的关系,但是型男看起来确实应该是没有智慧神志的。
我将画面停在这个角度,随后截图打印,一张照片清晰的出来,程序员将照片交给我,随后出了门直接奔张局长的办公室。
“您有什么事儿吗?录像看了。有什么线索吗?”张局长一副正要回家的样子。
我则是坐在了沙发上:“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问问您,有两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个僵尸死前的事情,也就是身份,以及验尸报告,还有前任局长高敏的事情,她的一些事迹,好的或者不好的,你所知道的。”
听我这么说,张局长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打开电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传真机响了,随后两页A4的纸清晰的传了出来,张局长交到我的手上:“这就是那个男僵尸生前资料,至于我的上一任局长,说真的,我并不知道关于她的消息,毕竟是她走了之后我才来的,我们的见面仅限于交接的那一天,在我的印象中她有些精神恍惚,但是不失为一个很正直的局长。”
“正直?”我问,“你不是说和她只见过一面吗?”
“是正直啊,因为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挡得住真相,所以作为一个局长千万要带好头,不要走歪路,让我记住我不论有多大的官职,我始终最基本的身份是一名人民警察。”张局长脸上带着自豪感。
“不是我自夸,我们警局的廉洁风范很好,没有任何一个职位高的人是贪婪的,我很欣慰。”张局长老王卖瓜。
我却点了点头,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他只说没有。
我这说要走,正好张局长说也要走,就将我顺路送回了小区,我回去的时候是在是没有想到竟然在家门口见到一个不应该见到的人。
“廖辉?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
只听廖辉说:“你将我害的无家可归,没了依靠,我一回来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你,所以就来了。”
我刚要开口拒绝,就见廖辉从身后拿出两瓶啤酒,笑容带着苦涩:“陪我喝酒,我心情不好。
”
到了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进来吧,如果方白误会了,你得为我作证。”
廖辉没有说话,到了屋子里将行李放在门口,他应该是刚才苗族回来吧,可是按照清清给的时间,廖辉应该早回来了才是,我疑惑但是却没有多嘴,看到廖辉坐在沙发上,我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不能喝酒,但是呢,今天舍命陪君子!”
“就一瓶啤酒还舍命?”廖辉笑话我,启开了啤酒瓶子的盖子,将两个啤酒倒满,递给我一杯,“干一个。”
我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落在茶几上:“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曾瑶,你说当一个人的奋斗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是不是就觉得特别空虚,一切都没有了动力,就想要去死?”廖辉的话题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要和我谈人生。
我叹了一口气:“你的人生什么样子,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邹文静死了,你也死了?那么我问你,你在没有认识邹文静之前靠什么奋斗?什么是你的动力?”
廖辉说:“我爸妈,后来爸妈没了,我还有文静,文静没了以后,我觉得我的世界就空了,我赚再多的钱也花不完,再多的房子也住不满。我甚至试着去接受别的女人,但是毫无感觉。”
“那你怎么不去死?”我抢过酒瓶子,在两个人的杯子里各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将杯子倒空下来,没有一滴流出来,我看向廖辉,“你说,你的人生没有意义,钱也没有用,房子也没有用,正好你不想活着了,那你就将房子和钱都给我,你去死吧,我替你收拾,保证将你的丧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你,曾瑶,咱俩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你都要激怒我,我的钱烧了也不给你,房子砸了也不给你。”廖辉满脸的愤怒,那样子就是我好心将你当朋友来倾诉,你却这样埋汰我。
我耸了耸肩膀:“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不错,还有感觉,还知道愤怒,这样就证明你还活着,这么多丧偶的人,都不活了?我啊,看你就是资产太多了,生活日复一日,没了进展,亲人也都没了,所以产生的错觉,爱情这东西,我不敢保证是不是一辈子只有一个,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人没有爱情的时候也能活的好好的,就像你在遇见爱情之前一样,虽然你会说已经遇到了,和没遇到不一样,但是也许我可以给你将一个故事。”
廖辉给没有说话,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我。
我将那个老人家和高敏的故事讲了一遍:“这是我看到过的最感动的爱情,倒不是有多么特殊,而是典型的纯爱,平凡的,更容易打动忍心,我听着老人讲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那个老人对待恋人的心从来没有变过,那样充满悸动,可是他的老伴却在神经病医院度过了这么多年,和死了有什么分别,老人家活的很好,因为那份爱情活在心里,永远鲜明。”
我笑着:“所以,与其说你颓废,不如去怀念,然后去试着接受别的爱情,到那个时候即使不会遗忘,也不会经常想起。”
“谢谢你,心里舒服多了。”廖辉自嘲的倒了一杯酒,“看来我还没有死的欲望。“
“干杯。”我也倒了一杯,然后说道,“不过,看在我这次开导你的份上,以后如果真的想死了,可以把财产留个我,虽然没有我家方白的产业多,但是谁不稀罕钱啊,我不嫌弃。”
“你将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廖辉举杯,一饮而尽。
突然,门开了,方白走进来看着我和廖辉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