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老太婆不简单哟。能在身上放几十只蛊而不相冲,肯定学有中蛊之法,你是不是当年的苗王鲁阿思的后人?”血魔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兀自问道。
血央婆婆一愣,艰难地在脑海中检索了半天才想起它所说的人来,差点没‘精’掉下巴,呆呆地点了点头。
“喝,当年老子还向那家伙讨过血酒来喝,这一转眼就是他妈的几千年,以前的故人全都灰飞烟灭了……”血魔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对过去的回忆。
血央婆婆一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搬了张椅子过来,卑躬屈膝地招呼道:“请前辈上座!”
血魔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
“不知前辈是……”她又取了祖传秘方制成的血酒,恭敬奉上。
“血魔。”血魔回答得很干脆,令血央动作微顿,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原来是血魔前辈!不知前辈来此有何贵干?”她老脸一笑,上面的皱纹全都挤成一堆,令血魔感到有些恶心,同时也对她的血液失去了一切兴趣。
它接过血酒痛快地饮了一口,直接问道:“老子和徐安的恩怨想必你也知道,我过来就是问问你,徐安他还在不在小黄寺?”
“徐安?那狗日的早就走了,带了一帮人说是去追杀大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血央一听到徐安的名字,表情立刻变得咬牙切齿。
“哦?走了?他往哪个方向走的?”血魔伸出酒杯让血央婆婆再度为它倒了一杯血酒,饶有兴致地问道:“还有,你和他又有什么恩怨?”
“徐安走的是北边,好像是一个叫什么什么鹰的寨子吧?至于我他的恩怨,其实与大人也有些关系……”血央添油加醋地将徐安在血云寨与她发生的冲突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毫不留情地将徐安渲染成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血魔听完嘿嘿一笑:“想不到徐安自诩正义,原来也是只个伪君子而已……徐平,听到了吗?你弟弟受了别人的恩情,不仅不愿支付报酬,还要灭人家全寨几百口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想必你这个做哥哥一定很失望吧?”
“请问血魔大人还有什么
吩咐?”血央谄笑着问道。
“老太婆,不错,徐安的仇人就是我血魔的朋友,我送你一样礼物,某些时候或许可以救你一命。”血魔随手丢了颗青红‘色’的珠子给她。
血央婆婆犹豫着接了过去,发现这珠子很轻,轻的像是没有任何重量。
“嗯,那我先告辞了。”血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消失在窗外。
“大人慢走!”血央婆婆送走了这个煞星之后,立刻将手中的珠子往地上一扔,拿着血蛊王就立刻离开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呼叫‘波’洛佧。
“孩子,血魔刚刚来过我这里……”
‘波’洛佧的屋子离血央婆婆很近,正在修炼,闻言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出,直奔血央婆婆住处而来。
两人在楼下的街道上碰面了,‘波’洛佧疑‘惑’地问道:“婆婆,你背后怎么有团鬼火?”
血央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抛出手中的血蛊王,尖叫道:“跑!理我越远越好!”
‘波’洛佧被血央婆婆从小养大,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虽然心里有数不清的疑问,却依然在抓住血蛊王后向后狂退。
“呼!”
他前脚刚走,血央婆婆背后那团青红‘色’的“鬼火”就燃烧了起来,只一瞬间就将血央婆婆吞噬进去,她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不!!”‘波’洛佧疯狂地大吼,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这团火焰是血魔随手凝聚,只燃烧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不见,他又能挽回什么呢?只能扑到几缕滚烫的灰烬罢了……
‘波’洛佧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座联合苗寨,将睡梦中、修炼中的人们都唤醒过来,快速向事发地点集中。
血魔站在高处用无情的眸子看了一眼,在哭喊声中振翅离去,只留下一声冷笑:“原本也没想杀你,自作聪明的蠢货。”
血魔向北急速飞行,才飞了没多远就迎头撞上载着潘杜那艘飞船。
它怎么可能让一艘人类驾驶的飞船在自己眼前这样安然无恙地飞过?
“轰!”
一团火焰打在飞船护罩上,将其烧出一个大
窟窿,血魔趁虚而入。
“将飞船停下。”它对掌舵的人说道。
那位大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如言照做。
船上其他两人也都恐惧地看着它,能一瞬间打破六级护罩,那么眼前这个怪物是……七级?
他们双‘腿’有点发软,其中一人甚至软弱地跌坐在地。
但别人怕,潘杜可不怕,他现在正急着抱孙子呢,哪管它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挡他的路!
“兄弟,我跟你讲,老子有急事要去小黄寺,赶紧滚下船去,要不然老子整死你哦!”潘杜面‘色’不善地放出了自己的召唤生物,一只五级巅峰的金鹰,一身羽‘毛’金光闪闪,威势不弱。
在他看来,这人必定是凭借某种高级道具才破开了自己飞船的护罩,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运气能好到赶路遇到七级!
“呵呵。”血魔莫名地笑了笑,上前一把将那金鹰抓在手里,径直咬破它喉咙喝起血来,而那威风凛凛的金雕却如小‘鸡’仔一般,丝毫不敢动弹,就那么任由自己血液被喝干。
潘杜这才一脸恐惧,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步步后退。
血魔吸完金鹰的血,径直走到他面前,也懒得废话,一巴掌打得他颅骨碎裂,当场惨死。
“族长!”掌舵那汉子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不禁出声悲呼。
只见他面‘色’发狠,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开着飞船就往地面撞去。同时自己取出弯刀,一刀劈向血魔。
血魔摇了摇头,身上火光大放,一眨眼就将眼前这人烧成灰烬,身下的飞船也是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燃着熊熊大火坠落地面,然后四分五裂。
天空里,血魔一手抓一个苗兵,在两人的指引下向北方快速飞行。
如果徐安在场看到这幅景象,肯定感到分外眼熟。
因为,这就是他在预言中见到的第三幅图!两者一模一样!
十分钟后,灵鹰寨。
赵斌突然指着远处黑暗的天空,惊呼道:“你们快看!”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方向,庄金辉看到时浑身一震,
使劲‘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这不就是预言第三图中所展示的景象吗?我日!那是血魔!”
“嘘……”阿别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没用的,如果血魔不是傻子,它一定从那两个苗兵身上得知了这里的状况……我就知道,那个二笔潘杜出去肯定就是送死。”赵斌苦笑着看了阿别桑一眼,眼神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给血魔送两个引路人?
“别看我,我哪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令预言应验呐!”阿别桑苦笑摇头,吩咐道:“大家都做好战斗准备!通知徐安他们过来迎战!”
很快,血魔来到寨子上空,看到一片漆黑的寨子,它冷笑一声,手里冒出两缕火焰,直接将左右两人烧成一片灰烬落下。
“徐安,哥哥都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迎接?”它大声怒吼,声音回‘荡’在四野。
其实徐安早就通过血烛得知了血魔的来临,他的队伍也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如今蓄势待发。
听到血魔那跨越几个山头的怒吼,徐安倒是纳闷了:你侵占了我哥身体,老子还没发怒,你倒是先发起火来了?
“血魔……等会看你底气还有没有这么足!”徐安冷笑着收起身后的飞船,喝道:“全员听令,开始执行作战计划!目标血魔,杀!”
“杀!”一伙人在山林间纵跃如飞,怒吼着冲向灵鹰寨。
灵鹰寨的战斗正式打响。
阿别桑开启了自己静心布置的大阵,名叫《六合锁天阵》,除了字面意义上的封锁,这个阵法的效果还有很多,比如说削弱敌人增幅友军,只要持着巫文符篆,在这个阵法里都能得到不小的加持,虽说因为时间仓促他只能布置简陋版的,但用来对付一个血魔想必足够了。
灵鹰寨的苗兵们得知自己寨主被血魔害死,纷纷大吼着放出了各自的灵鹰召唤兽,一时间各种各样的鹰类凶兽充斥天空,五颜六‘色’的元素攻击从它们口中吐出,将血魔彻底淹没。
再到徐安他们一路赶来,三条五颜六‘色’的灵蛇冲上天空,将元素‘浪’‘潮’中心的血魔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些,徐安等人心生疑‘惑’,看血魔来势汹汹,可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怎么就没有丝毫反抗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众人暗自戒备,牢牢盯着天空。
有人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防备血魔突然瞬移或是夺舍其他人。
然而,灵鹰们一轮又一轮地轰击,甚至都令空中生出了五颜六‘色’的元素‘乱’流,许多属‘性’对立的元素发生剧烈反应,狂‘乱’的爆炸声一‘波’又一‘波’地传来,可那中心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它们疲惫不堪地停止攻击,暴‘乱’的元素渐渐散去,‘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血魔!
它身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火焰护罩,那火焰,是耀眼的金红‘色’。
血魔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微微扭动身躯,轻易就挣断三条看似牢不可破的灵蛇,令下方的戮血队员们都是一阵闷哼,口角淌血,被反震受伤。
现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呆呆看着空中的血魔,被它的实力震撼住了。
哪种气势……虽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
“七级,血魔这家伙竟然达到七级了……”徐安仔细感受着血魔身上若隐若现的气息,得出了一个吓人的结论,心越来越沉。
“嘿嘿,徐安……没想到吧?我猜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有点绝望呢?”血魔嘴角挂着一丝邪邪的笑容,他凝视着徐安,叹息道:“哎,其实也不怪你弱,要是之前你突然变成七级强者,我也一定会感到绝望。”
它一步步走了下来,无视周围其他人,眼里只有徐安。
徐安瞥了任‘吟’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
任‘吟’紧张地低下头,开始做灵魂网络。
这一幕却被血魔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微笑着看向这位‘女’孩,问道:“上一次我没见过你,你就是徐安请来的救兵活着说为我准备的杀招么?”
任‘吟’不知所措地后退了几步,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已经联系好了所有戮血队员,只是‘抽’取‘精’神力需要一定的时间。
血魔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杀招尽管使出来,我全都接着。”
任‘吟’害怕地往后退,血魔步步紧‘逼’:“怎么,不愿意?亦或是,不敢?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去
死好了!”说着,他就要去咬任‘吟’雪白的脖子。“住手!”徐安、阿别桑、赵斌同时大喝,令血魔动作一顿,但也仅仅是一顿而已,它继续往下咬去。阿别桑沉声喝道:“血魔,我去过死亡之城F市,给你带回来一点东西,你要不要看?”
“哦?”血魔回过头,歪着脑袋看他,问道:“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那儿吧?”
“你看过就明白了。”阿别桑取出一支古朴的竹筒,伸手递给它。
“竹筒上有机关,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血魔似笑非笑地盯着阿别桑,没有去接。
“嗯,没错。”阿别桑点头,也‘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然后,他的手指往竹筒上的机关一按。
血魔对自己的速度有着绝对的信心,见状正‘欲’闪躲,可那竹筒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出现。
它正疑‘惑’,却突然感到双眼一痛,然后全身都陷入了无法控制的麻木状态。“啊!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周围人震惊地看到,血魔的身体从头部开始,竟开始了缓慢的融化,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毒素在腐蚀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