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她的人在逍遥法外……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不敢想象她受到的苦难……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
我一会想起来便心如刀割……
我不断的寻找那个凶手,只要他还活着……甚至想到他逍遥法外的活着,我就不能让自己平稳的睡去!
我害怕那个凶手老去……我害怕那个凶手没有一丝丝的忏悔……我害怕……没办法报这个生死之仇……】
这里的阴暗……
明明如此的明亮……
却暗的吓人……
长羽枫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无限的回想……无限的叮咛……无限的一切……到底应该如何结束……
“是唐老师吗?”一个男人清晰的声音如此说道,丝毫不紧不慢的诉说。
“是的……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不那么悦耳,但是耐听,带着些许疲惫。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这位小同学的报案……一位名叫陈琳的女学生在家中遇害了……连带着女同学的父亲也因为颅内出血正在抢救……”那男人的声音,带着低落的情绪……或许是他觉得所说的事情太过严肃,稍微做了停顿,不至于让听着来不及反应。
“什么?!”那个女声拉的很长,平静的女人大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份震惊已经要震破耳聋……
长羽枫听到了……
一个如此熟悉的名字……
“宁羽枫!”那个女人好像生气的扯着他的衣服:“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牵连了多少人!你说!陈琳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即使被摇的晕眩连连,视线总是往下的……丝毫看不到……这具身体里的名为宁羽枫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又或许是什么也没有想……
就那样呆呆的,傻傻的,一去不复返……
“唐老师……这不能怪这位小同志……应该是受害者在遇害前拨打了小同志的电话,不然估计也很难第一时间到达案发现场……我们已经勘察了现场……作案手法和最近一起发生的案件极为相似……可以推测为同一个人……我们正在尽全力通知所有关卡拦截住嫌疑犯……”平静的声音,让这里的空气凝结,任由沉默发酵,到达喉咙之处的干咳与眼泪一起,慢慢的消失,只留下沉默不语的炸响……
响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着那一缕缕长发主人的音容……
“小同志……应该是受了刺激……唐老师还是需要冷静下来……这件事情谁也不想的……”
空调的冷气,让这里冰凉冰凉的……明明能够感觉到手臂的重量,那份冰冷又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遇害……
长羽枫震惊的看着……眼睛里低沉沉而去的光线,无神与暗淡,让整个眼睛形同虚设……丝毫看不到光亮……
“同志……我……”那个女人扶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因为刚刚的冲动而悔过……
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泪花泛起,但是哭不出来……就像是卡在喉咙了一样……怎么也没有办法哭泣……
她也低着头:“为什么……会这样……”
“目前为止,只能以心理疾病来推测嫌疑犯的动机……他的目标转动针对女中学生,但是因为其暴力的拆门和毫无指纹的情况,甚至是进行了极大的受害者行为揣测进行作案,我们可以认为嫌疑犯并没有足够的精神病史,就是变态杀人,并且是蓄意谋杀……目前正在等前方的消息……”
男人的声音如此坚定……
却也难有自信的勇气……
“……”
好像说了多余的话……一些都是徒劳……
他们只能在这里干等……
甚至是毫无目的的干等……
像是了无生趣的一生的终结……
“如果我们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唐老师可以带小同志回去了……小同志的心理遭受了打击……还请唐老师多多照顾一下……我们没有找到他其他监护人的电话……虽然很奇怪,但是这并不由我们管的……你知道……”男人说的时候有些为难,但终究还是说了……
“我知道了……”女人带着颤抖的声音……或许,今天这一天会是她三十几岁的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天……
为了自己的学生……已经成为亡魂的人啊……在生者的世界里……带着记忆的消亡而存在……
长羽枫看不到……甚至是听不到……无力的手,无力的头,都是耷拉着,看着那已经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又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世界里……一片……虚无……
什么也没有的世界里……
应该如此做呢?
这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宁羽枫……”
肩膀上,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一个温暖的,又冰冷的手掌,带着叹气声……毫无顾忌的消亡了……
“哎……”
女人叹了口气,她坐着的地方,有冷气吹过来……在这样子的冷气里……好像一切都如此的冰冷……哪怕是心脏……
也冷的一下子跳动,一下子又停住,好像它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那个曾经拥抱着,拥有相同心跳的人已经离去……它便也不知道该怎么跳动,失去了规律的跳动,这颗心脏,开始衰老,衰老的就像是枯蝉的哀鸣……
她低头,将手肘放在大腿上,那双手撑着自己的头,由发丝抓着向上,她的长发凌乱,她狠狠的抓着,就像是血海深仇般的拉扯一下……
再是刺痛让她收手……她一言不发,背靠着椅子,像是气球一样瘫住……
在她的旁边,一个男人倚靠着长椅的扶手,像是已经垂死的枯树,姿势奇怪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的眼神暗淡无光……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者他已经死去……眼角的泪痕像是两道鸿沟抓着他的脸颊,印刻着人生的痕迹……
这份沉默……
又席卷上来……
让人难以抑制的发狂……
长羽枫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改变……
他也只能沉默……
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的疑惑,便也开始成为沉默……就像是枷锁上再扣上死环,无法打开心中的纠结……
原来是这样吗?
自己在无限的跳跃时空……转换到这里……也是必须的事情……
琳儿的悲惨,自己早已经知晓,但是这种没来由的加盖,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受害,都让他觉得过于残忍无情……
甚至是,他的同情,他的友情,他的爱,都让这份没有办法改变的结局更加的无奈……
他或许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局,但是他不能不动容,每一次,他都应该为之思量,为之疯狂!
“你知道吗?我总是在想,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我的身边……这处于花季的女孩子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女人这才有些哽咽:“我一直在教导我的学生小心小心小心!但我我没有办法教导那些畜生不要去伤害学生,我只能对我学生说小心小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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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一个人保护自己,比教导一个人伤害他人要困难的多……因为青春期的孩子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多少保护自己的力量,却又鼓吹那种弱肉强食的价值观……当真正的危险来临的时候……弱肉强食,又到底害了谁呢?”
女人缓了一口气,抽泣道:“学校的教育只能让孩子自己保护自己……只有家庭教育才能让孩子不去伤害他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又该如何回答呢?我应该如何保护他们呢……我再怎么教导自己的孩子怎么保护自己……也比那些畜生的父母教导它们不要伤害别人来的有效……”
身为老师,是不应该这样爆粗口的但是她也完全的发了疯……
不再顾及那么多……
她好像也在诉苦……但是没有人责怪她……她难过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或许,本应该爆裂的她,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想的洒脱……
这里很苦……发着凉嗖嗖的风而来……不仅仅是沉默……而是残酷……无情……
长羽枫也在沉默……即使他只能听……眼前的黑暗,明明如此清亮……
“你知道吗?长羽枫……”
另一个声音,突然的闯进来,将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支离破碎,甚至是这里的沉默,也变得分崩离析……
“你终于还是来了……天御仁心之王……”又是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借着上一句话,不过一个是男,一个是女。
“谁在说话?”长羽枫吼出来,却没有张嘴巴……好像是直接传达在脑子里的……而现在,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长羽枫,还是宁羽枫了……
“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嘛……”那个女声妩媚的说着,一下子现出身来,那可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高挑的身材就那样站着都给人压迫感,甚至是她凝雪般的肌肤之上,又轻轻的披着一层薄纱,她的装束很像是锦绣华衣,身上的惊恐星珠也是映衬的点缀着,再是拖到脚边的旗袍秀裙,半露出来的小腿,更加的风情万种……
而那现身出来的男人也是儒雅的多,甚至是发着谜一样的微笑,他白色蚕丝的长袍大袖,右手拿着一把白玉晶石扇,再是玲珑青玉冠在头顶将长发固住,挥手之间,白玉扇轻摇,扇中屏画是白露行云间图,他笑,自然是极好看的,四方的尖小脸儒雅至极……
“你们是……”长羽枫不解,但也不好直说,这眼前的来人可谓是来头不小,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某个空间之中,既能够看到宁羽枫眼前的一片黑茫茫的白,也能够看到此二位“天人”。
“我们是你的朋友啊……不然怎会面带笑容来迎接你呢……”脑子笑着将扇子刷的一手,在做左手上轻轻的敲着道:“我们等你,可是等的好辛苦……我和帝瑶在这【三域五界】之间折腾,可是好般辛苦……”
“是啊……不过你总算来了……也是了却了我们的一个心病……兰洛那丫头,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然真要等到猴年马月……”女人摸了摸已经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寻荒影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这几日一直在接触我不知道的更高层的一切……虽然你们自说自话可能明白了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方面完全是空白……甚至还是无从谈起……”长羽枫有些错愕,但是也只能这样子如实诉说:“你们又是谁呢?这里,又是哪里?”
“这个我们其实还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既然你这样说问了……作为天御仁心之王,还是应该知道这一切……接下来的一切才能够让你自己定夺……”
那个男人站在……现在长羽枫的面前,长羽枫惊讶的发现自己又变回了那只小羊……
圆滚滚的,他往前看去,就像是双眼所及的地方,那暗淡无光的宁羽枫的一切还在,现在有是咋回事,应该马上就能得到解答……
“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那个女人看着长羽枫,他们两个居高临下,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就是高傲的端正着脑袋,完完全全将矮小的长羽枫围住半边……
“这是兰洛的一个梦境……我们是梦境之灵……受狱血姬大魔王的安排在这里迎接新一代天御仁心之王……告诉他他即将面对的使命……”
“.使命……”长羽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使命吗?
多么重的词……
好像总是和命运相伴,这个词也就变得极为陌生……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使命是什么……
自己会肩负使命……
这可真是奇怪……
他刚想要好好的活,刚想明白怎样去活,就要违背自己的意思,突然出现的由兰洛——这个在几天前还是死对头的女人所提出的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所束缚?
这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
“或许你会觉得很不思议,但是事情就是这样……”那个男人又将扇子轻轻的扇出微风,让他的长鬓飘动。
“你的使命,就是去杀掉所有的魔王……我想寻荒影已经告诉过你了……”
“不,我想先问一下你们到底是谁……再决定你接下来说的话有没有听从的价值……我现在根本不明所以……”
长羽枫有些苦恼,在某种意义来说,现在的情况有些太过于胡来了……
不清楚的状况越来越多……又好像回到了那个被寻荒影牵制的时期……
啥也不懂,寻荒影啥也不说……
但是现在不一样,就算是这两个人啥都说,你也听不懂……
甚至完全不知道在讲啥……
这样所失去的意义可就大了……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一下子讲明白呢?
非要一个人告诉自己一句这样子来吗?
拼凑出所有答案的拼图为啥这么多,这么杂,这么渺小?
“哈哈哈……确实应该如此……但尽管如此,我们是不参与这场博弈的,我们只是传令官而已……”
那女人说话,娇柔的贵气一出,着实让长羽枫打了个冷颤……
他好像被人电了一下,脸开始红了……
这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