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诀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单纯地嫌白芍在耳边烦得慌。在街上闲逛几圈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之后,她就溜达到了瑾王府门前。
再三犹豫下墨诀还是翻进了瑾王府的墙,她安慰自己道她才不是因为想慕南瑾才进来的呢,她只是闲着无聊所以来找找乐子而已,绝对不是因为想他!绝对不是!
说来奇怪,每次墨诀进瑾王府就发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就几个保护王府安全的侍卫,一个管家,还有几个小厮,侍女她就没看过几个。所以墨诀除了那次不小心被射了一箭之后进王府都挺顺利的,甚至有时被发现那些侍卫都假装没有看见似的任凭她大摇大摆地进了慕南瑾的院子。墨诀猜应该是得到了慕南瑾的吩咐,要不是怕被人诟病她都想光明正大地从王府正门进了,每次都翻墙这让墨诀很是心累,王府的墙真是太高了……
进了慕南瑾的院子,院中的竹子青翠欲滴,自成一片幽静竹林,这在炎热的夏季是难得的清凉之地。偶有清风抚过,细长的竹叶便“沙沙”作响,别有一番意境。
墨诀正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借口赖在这片竹林里睡上一觉时,听见竹林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悠扬的琴音。琴音空灵似天籁之音,又似山泉从幽谷之中蜿蜒而来,婉约绵延,悦耳之极……
听着听着墨诀皱起了双眉,当下不再犹疑轻轻踏进了竹林。在竹林深处果然看见那一袭玄衣如夜,墨发轻扬散落在挺直的背后,微微低头正专心地看着手中的琴弦,看不清神色。即使他背对着自己,墨诀也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定不好受,否则琴音不会含着几丝凄婉,他也不会看上去那般落寞……
墨诀轻轻上前跪坐在他的身后,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身,头轻靠在他坚实宽厚的背上:“想什么呢?如果不介意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还可以开导开导你。”墨诀故作欢快地调笑道。
慕南瑾早已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她,
这王府里除了她就没有人敢未经他允许就这么闯进来了。虽已料到是她却未料到她会突然抱住自己,更未料到她会这样安慰自己。尽管这种安慰很拙劣但成功得让他心情好了许多,他轻笑转身将她搂了个满怀,熟悉的馨香萦绕在鼻间,让他有些烦躁的心瞬间得到了安宁。
“你自己还这么笨,怎么开导我?”慕南瑾浅笑着捏捏她秀挺的鼻子。
墨诀鼓着腮帮子不满,她发现自从幽州那一仗之后慕南瑾就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嘴巴更是毒得很。不过看在他今天心情确实好像不太好的份上,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随他去了吧!
“你还没说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呢?”墨诀终于忍不住打掉他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问道。
慕南瑾眸色深了些许,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墨诀撇嘴不屑:“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吗?再说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慕南瑾搂紧她叹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好吧,我今天去了早朝。”
墨诀惊讶,她虽不太清楚朝堂之事,却也知道慕南瑾是从不上朝的。他一向不喜欢那些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阳奉阴违。就连自己封地上的事也一向很少管,只有一些实在棘手的事才会插手。
慕南瑾看出了墨诀眼中的疑惑,苦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母妃是在生我时血崩而死的吧。”
墨诀点头,她在初入纪云军也是刚知道他身份时听顾流说起过:“那不能怪你,是端妃娘娘和你的母子缘分不够。你不必因为这个而自责,否则端妃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的。”墨诀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拍着慕南瑾的背安慰道。
慕南瑾被墨诀这哄孩子似的动作逗得不禁一笑,继而敛容道:“如果我不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母妃才恐怕真的不
安心。”
看着墨诀惊讶的神情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母妃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母妃虽是女子可她自小习武,即使入宫之后也没有松懈半刻。按理说母妃的身子不是很弱,可后来御医说母妃是因为身子太虚所以生产时造成血崩而死。大家都以为是母妃在怀我时感染过风寒所以身子才会虚弱也就信了。但我一直觉得其中定不是那么简单,与母妃生前要好的云妃也曾偷偷查过母妃的死因,可惜没有查出丝毫的漏洞。
不过就在几个月前我终于查出来了,害死我母妃的就是表面贤良淑德的皇后和她的好哥哥刘德!皇后一直与母妃交好,母妃良善真心相待,谁知就是这个她所信任的好友将自己送上了黄泉之路!当时母妃怀了我,皇后恐受宠的母妃诞下皇子,便买通母妃身旁的侍女,在母妃的膳食里下了慢性毒,想要令母妃小产。幸而母妃因自小习武之故底子厚,压制了体内的毒素没有流产。可在生完我之后力竭,体内的毒素被激发造成血崩而死。替母妃诊断的御医被皇后威胁,没有说出母妃体内中毒之事,就这样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高枕无忧。却不知我已查清真相,如今就是我一点一点讨回公道之时!”
墨诀沉默着,虽然他没有说自己是如何查出的,但她可以想象得出其中的艰难,也可想象得出失去母亲庇佑的他是如何在充满阴谋诡计的深宫之中艰难地生存下来。
她无声地环紧他的腰身,企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让他明白他不在是孤独一人,他还有她。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墨诀抬起头看着慕南瑾那幽深的凤眸问道。
慕南瑾笑着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无妨,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你只要做好准备安安心心地嫁给我就行。”
墨诀没有一如既往地顺从他,皱眉道:“不行!既然我们决定要携手共度一生,那就必须患难与共!我哪能袖手旁观,安心度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