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城

第五章 金城

第十一天,沈若冰去上班的时候却被孙老板叫住了。

“若冰,这是三百块钱是你这几天的工钱,以后你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我做的不好吗?”

孙老板瞅了她一眼,有点不耐烦,道“你在这待这几天,我这厂里的电费超额了两千,本来这个工资是不该给你的,但看在周小姐是老顾客的份上,我就给你了,你快回家吧”说道最后,语气都近乎驱赶了。

看孙老板的样子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以前在学校用制冰机又不用交电费,没想到会这么贵。

沈若冰不知道的是鱼场的制冰机是超大功率的那种,每制一次冰够鱼场用半个月,她那样每天开着几乎消耗了鱼场半年的电费,如果她不是周君雅送来的,孙老板肯定不会给她那三百元的工资。

周君雅来接她的时候还朝她做了个鬼脸,笑了一路。

无所事事的两天后,沈若冰决定去寻找新的修炼地。空气中的冰元素实在太稀薄,已经完全不能满足她了,必须寻找冰源丰厚的地方才能加快修炼的速度,而且在周君雅家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离开了。

中午,三人坐在餐厅吃饭。

沈若冰道“周姐姐,我想去荆门”

周君雅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若冰,道“为什么突然要去那?那地方那么冷”,方琦也不明白的看着她。

“我有个高中同学在那里开火锅城,现在正招人而且福利很好,我想过去找他”

周君雅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方琦拦住了,“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去送送你” www.ⓣⓣⓚⓐⓝ.c ○

沈若冰来历不明,又生的轻灵脱俗,方琦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望向自己的老婆,只怕要伤心了。

“明天”

周君雅道“这么快?!”

沈若冰点点了头,气氛一下陷入尴尬,她找了个借口上楼收拾东西了。

她一上楼,周君雅道“老公,你怎么不留一下,说不定就不走了”

方琦道“老婆,我虽然和她说话不多,但这个姑娘有主见,有想法,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她要走是早晚的事,我们拦不住的”

周君雅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一时接受不了即将分离的伤感。

那天他们夫妻二人把沈若冰救回来,洗净她脸庞的刹那,给了周君雅极大的震惊,她一度认为是上天怜悯,所以把她思念的小妹送了回来,没想到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面临分别。

沈若冰回到自己的房中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舍的,周君雅夫妇的善良包容,无微不至让她深受感动,但她心里很清楚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必须去外面寻找更广阔的空间。

次日,清晨

沈若冰留下一封信,悄悄的离开了周君雅家。

现在不是假期,买车票的人并不多,排了十分钟的队后,轮到沈若冰在窗口买票。

“一张去荆门的卧铺大巴票”

“若冰”

正在她买票的时候,一声叫喊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周君雅和方琦正站在站外冲她招手,一把拿过车票跑了出去。

“周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周君雅眼圈红红的,道“我们来送送你,顺便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行李箱,“你到了以后要先给我们打电话,以后也要常联系”

“嗯”沈若冰接过行李箱,用力的抱了周君雅一下,“周姐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去往荆门的乘客请到检票区检票’

正在这时,喇叭里响起了检票的信息,沈若冰拉着行李箱检票后进入停车区,回头看了一眼,周君雅夫妇正在跟她挥手说再见,朝他们挥挥手,不再停留,转身上车。

上车后,沈若冰打开行李箱看到里面除了一件羽绒大衣和一些吃的外,还放了一万块钱,她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能变回正常人,一定十倍回报周君雅夫妇的恩情。

躺在卧铺的床位上,打开手机上网查了一些荆门的信息,荆门素来有冰府之国的美誉,位于国土的极北之地,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冰雪围绕,是修炼冰咒的最佳之地。

手机上显示出的一张张有冰雪和冰雕组成的世界,梦幻有美好,让人看了心驰神往。

沈若冰有些晕车,看了一会图片后晕眩的感觉便袭来,她关掉手机,闭目睡去。12个小时后,她被司机的叫声喊醒,迷迷糊糊的拿着行李下车。

一下车就呆住了,没有想想中梦幻般的冰雕,没有白雪覆盖的诗情画意,放眼望去,各种各样的旅行团在导游的带领下穿梭在道路中,自驾游的人在建筑下摆出各种pose拍照,一栋栋的商业建筑上,大大的标示着金威大赌场,昌岗赌坊,红星星都城,赵家赌坊,梅花赌场,猫猫赌厅……

沈若冰急忙返回车上,向司机询问。

“司机师傅,我要去的是荆门”

司机便收拾座位旁的东西,边道“这就是‘赌城金门’”。

沈若冰听完一愣,赌城—金门和冰府之国—荆门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她完全南辕北辙了,立马掏身上的口袋,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张已经没揉皱的车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西藏—金门。

伸手一拍额头,买票的时候忽然听到周君雅的声音,根本没看车票上的目的地,紧接着就检票了,仓促之中完全没顾上看一眼票面。

“我要去交车了,你赶紧下吧”说着,司机连推带赶的把她撵下车。

赌城—金门有两个城市,大龙城和小金城,金城是金门的入口城市,面积虽然不大,但却很繁华,每年全国来这里旅游的人络绎不绝,游客到来后往往都要在城中逗留几日,一来是游览城中的特色景区,二来是到赌场中小玩两把消遣消遣。龙城与金城相隔二十公里,面积是金城的三倍,那里才是真正的赌城,据说在龙城下注最小不低于十万,传说中一夜暴富,一夜破产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而金城则面向广大工薪阶层开放赌金由一元到千元不等。

沈若冰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高门上大大的金城两字,只能现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再买票去荆门。拖着行李箱,横穿过马路,进入城里,刚走了没几步,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精瘦男子迎上来热情的问道“姑娘,第一次来金城!我们红贝衫赌城正在搞八折大酬宾活动,现在入住每天只要一百元,而且还赠送一百法码盘供客人在赌场中免费玩耍”,他声音很细,音调又高,听起来特别怪异。

不待沈若冰做出反应,他便主动拿过行李,把沈若冰推进了左手边一个装潢还算大气的赌场中。

“我姓金,你叫我金经理就行,我们赌场的服务据对是周围这一片最好的,价格也是最公道的,你放心住”金经理边走边道。

赌场为了利润最大化,将赌场与餐饮联系在一起,金经理所在的红贝衫赌场也是如此。一层是赌厅,有很多客人聚在不同的桌前下注,场面非常热闹。二楼是住宿的地方,三楼是餐厅,四楼是办公区。金经理把沈若冰领到二楼右拐第一间,替她办好住宿事宜,就急忙退了出去。

沈若冰放好行上网查了一下去荆门的车票,最快的一辆车是在后天早上,定好车票。无事可做,闲走到窗口,正好看到下面又有一个人被金经理以同样的方法拉进了赌场。她看着那个人一脸茫然的表情,想到刚才自己应该和他是一个反应,不禁觉得好笑。

日近中午,沈若冰拿上餐卷去三楼吃饭,饭后无事,就下到一楼柜台领了一百个法码盘,在赌场中四处游走,看见感兴趣的就押两个法玛盘,凭借读心术,每押必中,一晚上下来赚了好几百,别提多开心了。

第二天,沈若冰吃完早餐,准备出去在城内逛逛,刚下道二楼,就看到门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身宽体胖,满身横肉,大笑道“金眼镜我来找你切磋赌技了。”

本来在赌场准备开局的人,看到这种场景,纷纷上楼躲避,但有一些人忍不住好奇心,站在护栏边向下张望,沈若冰亦停留在楼梯口向下看。

“张彪,你又来干什么吗?”金经理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老金呀,别这么不欢迎我么,朋友之间常切磋赌技才会有进步吗。”张彪回道。

金经理看见这个人就烦,明知道他是故意来找麻烦,但还不得不接待他,道“我们上个月不是才切磋完吗?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又切磋”。

“老金呀,你人聪明,这半个月赌技肯定是一日千里,我怕被你甩开,这才着急的来找你吗。”

金经理听到张彪蛮不讲理的话,脸都气绿了。

正在这时,沈若冰身边传来一声跺脚声,转头一看,一名女服务员一脸愤怒,手中托盘上的果汁也随着身体的颤动,洒出不少。

沈若冰道“张彪和金经理有仇吗?”

女服务员道“张彪就是个无赖,他想吞并我们赌场被爸爸拒觉后,就想出了一系列的损招,先是以各种方法逼走了赌场的职业赌手,之后又以切磋赌技为由经常欺压我们”

“我爸爸虽擅长经营却不谙赌技,每次都被赢走一大笔钱。但只要拒绝,张彪就找一帮混混,天天堵在赌场的门口把客人都吓跑搞的赌场没有生意。”

沈若冰道“你们没报警吗?”

女服务员哼了一声,道“警察有什么用,来过几回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爸爸也曾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一些人堵在张彪的猩猩赌场,但张彪的找的人都十分凶悍,我们的人完全不是对手。久而久之,赌场的生意就越来越差,现在已经到上街拉客人的程度。”

“这个月张彪不在金城,赌场的生意才稍好一些,但他一回来就又来找麻烦。赌场是爸爸的根,这种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

两人正说话间,下面已经开局了。

沈若冰端过女服务员的盘子,走到金经理的身边,把果汁放到桌上,俏然立于一旁。她身上穿的衣服与服务员相接近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金经理全部精神都在赌局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是谁。

张彪虽然看上去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但他的赌术确实不错的,一双胖手十分灵活。

二人玩的是推九,一种在赌场非常风靡也是最简单的玩法,牌面从一到九,共两副牌,每人每局两张牌比点数大小,双方可以选择押注或是逃牌,若是逃牌无论开牌后大小都要输给对方一半的赌金。

第一副牌,金经理翻牌一看4,5, 9点,一半赢的几率,他正想押注,对面张彪已经自信满满的推出十个法玛盘,每个法玛盘上都写着1000,代表一千人民币,十个就是一万人民币。金经理伸至半空的手有收了回来,正犹豫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极小的两个字“押注”。

本能的向旁边看了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奇怪,半信半疑的押了十个法码盘。

一开牌,张彪是4,4, 8点,金经理赢。

金经理首局告捷,心中乐不思蜀,对面的张彪却不甚在意,以前二人对局,赢到最后的都是他。

在沈若冰的帮助下,金经理一连十局皆胜,此时张彪才惊觉不对,今天的金眼镜似乎格外聪明,仿佛没把都知道他的牌似的。接下来的十局他开始收起戏玩的心态,真正重视起赌局,结果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让他十分不解,心里更加浮躁。金眼镜与他对局总是瞻前顾后,游移不定,每次他都能潇洒的赢得赌局,但今天两人的状态似乎转换了,变成了他犹豫不决,而对方却从容不迫。最后十局,张彪赢又败。

愤然从座位上站起,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灰头土脸的离开。

赌场所有员工都还震惊于金经理超乎寻常的赌技中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不知谁起了个头纷纷跑过去将金经理围住,把他整个人抬起向上抛起,沈若冰则悄然离开上楼。

张彪行至赌场门口,越想越不明白,忽然转身看到被放下的金经理正对上楼的一道背影表现出感激之色,转身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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