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萱看陈玉成主意已定,虽然替他惋惜,也不再劝他,道:“今早起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自从他被淘汰之后,一直气愤愤的,算了,也不用管他。”两人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等到中午,还是不见林式之回来。陈玉成道:“怎么还没回来?外面朝廷在搜捕囚犯,可别出了什么事。”林萱萱道:“咱们一起去找找他。”
陈玉成跟林萱萱走出兵部,打算去找林式之。没想到两人刚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住,道:“今天所有考生都不许出门!”林萱萱就跟他们解释自己两人是去找人。那士兵就是不许,道:“上头传下命令,今天当今圣上要来看武举考试,所有考生都不得缺席。”林萱萱怒道:“圣上来看是圣上的事,为什么要强制规定所有考生不得缺席?”那士兵没料到林萱萱有此一问,愣愣答不上来,半晌才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缺席!”
林萱萱还想跟那个士兵争吵,只听得后面有人喊。陈玉成回头一看,是主持考试的考官。那考官跑到跟前道:“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陈玉成道:“大人,武举考试我也没有中举的希望,我放弃了。”那考官一愣,道:“放弃?唉,本来你要中途退出也无不可。只是今天圣上开恩,领着灵清公主来看武举,上头刚刚传下命令,让所有考生都要参加。你这时候无法放弃啊。”
林萱萱道:“灵清公主?就是那个被皇上认为义女的民间公主,郓州淄川人士的了?”那考官点头,林萱萱一乐,对陈玉成道:“既然公主来了,那咱们不妨去看看。你也是郓州淄川人士,没准你俩认识呢!”陈玉成看眼前形势无法退出,只得答应。那考官道:“既然你想退出,我也不勉强你。过了今天,我立刻就帮你办手续,只是今天就得委屈你一下了。”说毕,前方领路,带着林萱萱跟陈玉成去了兵部比武场。
两人到了比武场一看,果然看到偌大比武场周围围满了士兵,中间则聚集着经过几番考试选出来的考生。其中比武场正北方向建起一座高台,台上整齐摆放着桌椅,中间放上一张黄金龙椅,正是玄宗坐的地方。知道今天今天可以见到当今天子,众考生一个个打扮的器宇轩昂,仪表不凡,聚在一起大笑谈论。陈玉成跟林萱萱走到一个角落,看着比武场中央众人。林萱萱瞧瞧陈玉成穿的布服,摇摇笑道:“你今天真该好好打扮打扮的。”陈玉成道:“怎么?就算你打扮的多么好看,皇上也见不到你。”林萱萱道:“傻子!你以为那些考生穿成那样是为了给皇上看啊,那都是为了给灵清公主看的。没准公主看上了眼,就直接一步登天,去做驸马,谁还要这个状元?”
陈玉成耸耸肩也不答话,跟林萱萱在一旁静静看着意气风发的考生。不一会,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句:“皇上驾到!”接着就看到一队健壮的士兵快速冲过来排成一列,手中举起号角呜呜吹起。跟着礼仪队快速跑来,围成一条直通高台龙椅的通道。最后哗啦一声,比武场上所有人跪倒。陈玉成跟林萱萱也同时跟着跪倒,两人跪的地方较远,偷偷抬起头看时,只见比武场内首先走进去十几名宫女,沿着通道走到高台边跪下,跟着一身穿龙袍,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林萱萱看那老者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立刻低下头。不一会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只见跟着进来的是一名宫装女子,气势高贵,只是蒙着脸。后面跟着两个宫女。
林萱萱知道这就是那灵清公主了,偷偷拉陈玉成看。灵清公主跟着唐玄宗走上高台,玄宗先做,道:“众卿平身吧!”接着比武场上跪倒的考生士兵都道:“谢圣上!”跟着哗啦啦都站了起来。唐玄宗接着示意灵清公主跟百官坐下。
陈玉成打量高台上,只见玄宗虽然精神尚好,但竟然略略显出一股疲惫之态,心中暗暗奇怪。跟着目光一转,立刻就看到了玄宗身后的曹元让,井上岳跟巴登益西三个侍卫,心中一震,心想自己此刻伤还没有好,一旦三人发现自己,跟自己交起手来,自己跟林萱萱绝没有逃掉之理。陈玉成心道:“且不管什么皇上了,此地危险,我还是先保着萱萱出去再说。”只是四处一看,士兵们将比武场围成铁桶一般,根本无法溜出去。
陈玉成看着台上,只见巴登益西目光一转,突然望向自己这边。陈玉成知他拙火定神功练成,感觉特别敏锐。陈玉成看时,只见巴登益西跟曹元让三人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陈玉成心中一动,立刻拉着林萱萱从一个角落慢慢移去另一个角落。果然不多时就看到巴登益西三人去自己刚才待的地方搜寻一番。查找没结果,曹元让跟井上岳带着迷茫神色看向巴登益西,巴登益西摇摇头。三人又回去玄宗身边护卫,陈玉成暗呼一口气。
陈玉成四处看,围住比武场的士兵个个全神贯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自己要逃出去不引人注意实在没有可能。幸好这时候考官开始吩咐众考生进行武举最后一项比试摔跤。考生们成对上场,施展浑身解数比试。顿时比武场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试上。玄宗瞧着考生们高超的武技,频频点头。陈玉成心道:“害我灵台方寸门是杨国忠的主意,圣上其实不知情。这三个侍卫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圣上的面跟我动手。”想到这一点,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正比试着,这件比武场南边守卫的士兵散开,走进来三人朝着玄宗做的高台赶去。陈玉成一看那三人的样子,竟然是昨天晚上守塔的女将其中的三个。守未济铁塔的六个女将,刘正风杀死一名。老六暗算方一,被陈玉成跟云泽联手击毙,而袁清秋则自杀身死,还剩下三名。此时这三人一出现,陈玉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昨天自己是蒙面去闯塔,但是自己一动手,立刻就会被她们认出。那三名女将去到玄宗身边跪下,玄宗跟他们说了些话,便站在了玄宗身边。
陈玉成心道:“这时候想不走都不行了!”便拉着林萱萱往南边靠去。那士兵拦住他们道:“站住!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场。”陈玉成手中一翻,暗扣一枚飞针,正待强闯。却见到方才领着自己跟林萱萱来到比武场的那考官来到跟前道:“你们要走了吗?”陈玉成道:“我实在是没有把握取胜,还不如离去。”那考官道:“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走吧。”说着跟那士兵一打招呼,那士兵看有人担责任,就放行了。
陈玉成松了一口气,跟林萱萱待要出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后面主持比试的考官大喊:“下面进行第九场比试,八号石林对十五号陈玉成!”这话一出,曹元让三人,未济铁塔三女将以及陈玉成两人都是一惊。灵清公主“埃”了一声,身子差点歪倒,接着急忙看向场内。只见一名汉子跳上比武场,道:“石林在此!”朝着玄宗跟灵清公主行礼,却不见陈玉成。那主持的考官接着喊:“陈玉成!陈玉成呢?”陈玉成心中惶恐,赶紧拉着林萱萱走。曹元让等人则睁大眼睛扫视着场里。
眼看考生没出来,玄宗也感到有趣,就笑道:“那位陈姓考生在哪?赶快出来,不然就是抗旨了!”陈玉成不顾玄宗的话,拉着林萱萱就跑。却不提防那放他俩出来的考官看到玄宗发话,条件反射般地张口就答:“在!在这里,陈玉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