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眨眨眼道:“这件事是挺纠结的,那么秦大哥怎么做的?”曹元让摇摇头。几人一起朝着秦川看去,秦川打个哈哈道:“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太幸运了。那突厥右丞相想要死在大唐,栽赃嫁祸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要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毫无痕迹可寻,特地找了他们突厥人假扮刺客去刺杀他。他住在大唐使馆,本来防卫极其森严,外面的此刻绝对不容易得手。只是有他在内部接应刺客,使馆的防卫就形同虚设了,刺杀极易得手。
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在突厥此刻进入使馆那天晚上领着人在使馆外面埋伏,杀死了要闯进去的刺客,接着扮成突厥刺客劫持了突厥右丞相道:‘可汗命令,事情有变。长安城内别国使者甚多,死在长安内对突厥国名声也不好。’那突厥右丞相心里纳闷,道:‘那我该死在哪里?’我道:‘可汗已经给了我们密函,到时候会通知你,丞相,苦了你了!’那突厥右丞相可能面临死亡,心中也是胆怯不安,就没有再怀疑我,任由我们以刺客身份把他劫持出去。一路把他送回了突厥境内,他还茫然不知。等到看到了大漠风光,他才恍然大悟上当。只是此时就算自杀也无法栽赃嫁祸,只得做罢。我们把他随便扔给一处牧民,就返回大唐。”
众人听的频频点头。曹元让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朝堂宴饮之后一个多月,我们都没见到将军你的影子,原来你已经远走大漠送突厥丞相了。”李文秀对秦川笑道:“智退突厥丞相,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因为这样,圣上就把你封为将军了?”曹元让忙道:“封将军的时候我也在场,这就由我来继续说吧。”
秦川没有答话,曹元让接着道:“那是朝堂宴饮两个月后了,突厥方面没有再派人来捣乱。我们都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圣上就论功行赏,在早朝时候召见秦川将军。秦川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说了一遍对付突厥右丞相的计策,圣上哈哈大笑,百官却是称颂不已。瞧着众人都心满意足,秦川将军乘机向圣上进言道:‘突厥想要挑起战争,归根结底是因为突厥境内遭到寒流,草皮枯萎,牛羊马匹死亡,致使人民衣食没有着落,生活痛苦不堪所致。这之前突厥跟大唐一直修好,和睦相处。小民恳请皇上征收国内余粮,发往突厥境内救济突厥灾民。如此与邻国福祸相当,才能使战争永久避免。况且主动去救济突厥人民,也彰显了我大唐强盛国力跟皇上以民为天的胸怀,必定使的天下归心,万国来朝。’
你想那突厥人心怀诡计,来算计我大唐臣民,如今秦川将军竟然要为他们求情,咱们反而去帮他们,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当时秦川将军的话说完,朝堂之上没人敢附和,纷纷闭了嘴。圣上也沉默着不回答,我们三个侍卫都捏了一把汗。半晌,圣上才道:‘秦川,本来按照你这次的功劳,朕是想封你为御前侍卫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高的见识跟胸怀,能够劝谏朕去救济突厥灾民,不错,不错。救民于水火之中,这是仁心啊,仁者无敌,你说的对,仁者才能使万国来朝,天下归心。你也有一颗仁心啊!有仁心才可以聚民心,聚军心。朕想要把你封为御前侍卫实在是小看你了,真是大材小用了。朕决定,封你为千牛卫大将军,官拜四品,统领禁卫军。’圣上发话了,要封将军,朝上众人都舒了一口气,纷纷向秦川将军道贺。”
张晴道:“原来他是因为一颗仁心才被奉为将军的。是啊,我想的真实太简单了,将军怎么能只凭着武艺跟应变能力就能当上呢?”陈玉成跟李文秀想起当初在太湖第一次见秦川的情形,他绝对不是一个将军模样,知道封官的事情还没结束,就道:“后来呢?秦川真的当将军了吗?”曹元让看了他俩一眼道:“你们果然是秦川将军的知己。是的,秦川将军没有当将军。他非但没有接旨,甚至为了辞官的事情惹的圣上大怒,差点丢掉了性命!”张晴讶道:“那是怎么回事,辞官,他为什么要辞官?”
曹元让道:“圣上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辞官啊,就问他。秦川将军道:‘小民家里还有琐事,无心为官。’圣上端坐在龙椅上,瞪着秦川将军半晌,喝道:‘你今天不给朕说出一个堂堂正正辞官的理由来,朕就取了你的小命,你不要以为秦元帅的后人朕就不敢动你!’你们想想,圣上在早朝之上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封秦川为将军,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拒绝。圣上也是人,也要面子。如此一来圣上面子往哪里放?
圣上怒喝之下,满朝文武扑通一声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们三个也跪在地上了,我离着圣上较近,听的圣上沉重的喘息声,可知相当气愤。秦川将军磕了三个头道:‘圣上厚爱,秦川一介草民实在担当不起。小民有个妹妹,自幼跟家里失散,寻访多年没有找回,一家人伤心了十九年。上个月小民父母亲去世时,回忆起这件事痛心疾首,含恨而终。为人子女者,不能令父母九泉之下安息,实在是大大不孝。为人兄长者,不能寻回妹妹相认,枉生为人是不义。小民乃不孝不义之人,斗胆辞官,哪怕再背上不忠之名,从此浪迹江湖,此生必要寻回妹妹相认!’”
曹元让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张晴也为秦川动容。李文秀深深看了秦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