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方人马集结完毕,在天一塔前对峙。杜仲灵低声跟陈玉成说了几句话,跃众而出,喊道:“当年张开祖师传下预言,当玄铁令牌跟玄铁兵器都集到同一人手里的时候,就是灵台方寸门再度复兴的时候,如今陈玉成拿到了这两件东西,预示着我灵台方寸门必将势不可挡,逃出生天!”那玄铁令牌跟玄铁兵器的事情,自普陀山一会之后,灵台方寸门人人皆知。陈玉成跟着跃上高地,拿出玄铁令牌跟四把武器。孙元生抢先叫道:“是玄铁令牌跟玄铁兵器!”众弟子一看一听,跟着大声呼和,气势高涨,士气如虹。
方智仁跟云泽冷眼瞧着这些,并不作声。朝廷方面,井上岳跟巴登益西两人看着对方斗志高昂,皱了皱眉头,均觉的对方如此,那么拿下棍宗还要费不少周折。曹元让却是毫无预兆地哈哈一笑,声震四野,一直笑到天一塔前六千余人的目光都看着他才停住。众目睽睽之下,曹元让打马上前,运气内力,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到众人耳朵里:“灵台方寸门集齐两家宝物就当复兴的传言,本大人也知道,非常正确,无可厚非。只不过灵台方寸门复兴却不在今天,因为陈玉成手里那块玄铁令牌是假的!”
曹元让话说完,陈玉成杜仲灵等人心中一震,云泽跟方智仁父子心头却是一喜。曹元让看着天一塔前棍宗弟子虽然没有任何反应,可是方才斗志高昂的士气却消了大半,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以为我在扯谎。哼哼,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又没有扯谎。这灵台方寸门的玄铁令牌中藏着一个秘密,你们一直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吧?那就让我曹元让来告诉你们,那玄铁令牌中,原是藏着一部内功心法的,这就是那个秘密!”
巴登益西跟井上岳先前并不知道此事,此时听到曹元让如此说,只当他是在散布谣言,扰乱棍宗军心,果然棍宗弟子听到曹元让信誓旦旦地说来,有条有理,禁不住对曹元让的话信了五分,都沉默了不再说话。杜仲灵喝道:“一派胡言!玄铁令牌的秘密我们尚且不知道,你这厮是朝廷的侍卫,你又如何得知?想要扰乱我们的军心,门都没有!”棍宗弟子听了宗主的话都点点头,朝着曹元让怒目而视。
曹元让摇摇头道:“杜师傅,我不跟你狡辩。陈玉成,我告诉你,你手里那块令牌虽然是假的令牌,但是里面也藏着一样东西,你可以取出来看看。令牌上不是刻着一行小字‘枫叶即灵台方寸,灵台方寸即心。’吗,你只要把它们挨个挑出来,令牌就会分成两片,就可以取出里面的东西。只可惜你的令牌是假的,里面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真正的令牌开启令牌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那一行字挨个按下去,就可以打开令牌,找到内功心法。你这块令牌却是由我们造出来的,开启的难度大大增加。”
巴登益西跟井上岳听着曹元让说的头头是道,心道:“难不成那块令牌真的是假的?要知道那块令牌落在灵台方寸门手里已经三年多了,曹大人什么时候把令牌换过来的?”李文秀听着曹元让说的,心里登时恍然:“如果这令牌真是假的,那我叔叔看了三年也看不出诀窍,那就说得通了。”棍宗弟子此刻开始低声议论,时不时地转头看向陈玉成手里的令牌。曹元让看的此情此景,一个劲冷笑。杜仲灵听着曹元让说的不假,心里一寒:“这人说的看来是真的。如此一来,真正的玄铁令牌肯定早就落在朝廷手里。可是朝廷既然有了真正的玄铁令牌,为什么不交还给我们?就算是因为灵台方寸门已经分裂,不能把令牌交给四个宗派中任意一个,那么朝廷何必又再造出一块令牌?这这这,难道是······”
陈玉成对玄铁令牌何等熟悉,情知曹元让说的是事实。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伤痛。只是看到眼前混乱场景,又连忙定下心神,心念一转,大笑道:“曹大人,我可真服了你了!你变出来的谎言可真是天衣无缝啊。就算你说的话我全都信了,可是,这玄铁令牌上哪有什么字?”
众人一听玄铁令牌上根本没有字,立刻就有都静了下来。孙元生瞧着陈玉成,立刻会意,大声喊道:“曹大人说的话,想来不会错,令牌上怎么会没有字?你给我看看!”说着走到陈玉成跟前,拿起令牌看了看。一瞬间天一塔前六千人的目光集中在孙元生身上,等待孙元生开口。孙元生将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嘴里喃喃道:“奇怪了,这令牌真没有字啊,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唐娇道:“师哥!你会不会没看清楚?”说着走上前去,也拿着令牌翻看几遍,道:“嗯?果然没有字啊,奇怪奇怪!”李文秀当即站出来道:“令牌之上没有字?那还用说!这摆明了是曹元让大人的离间计,孙师兄你怎么会被这种把戏骗了呢!”四个人在灵台方寸门内何等威信力,这时候当场演了一出戏,果然棍宗弟子都信了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转而对着曹元让方向大声咒骂。孙元生喊道:“曹元让,你好卑鄙,不敢跟我们光明正大交战,想出此等奸诈诡计!”
杜仲灵师兄弟看着曹元让打击军心的策略就这样被四人瓦解,又惊又喜,看到四人在六千人面前侃侃而谈,定计退敌的样子,突然心里升起一股苍老之感,觉得是时候把灵台方寸门交给这些年轻人了。
巴登益西跟井上岳瞧了瞧曹元让,心道:“差点被他骗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玄铁令牌,只是在胡扯!”曹元让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也不辩解,回头对着陈玉成冷笑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那块真正的玄铁令牌早就被我们给化掉了,你们再也没有机会找到。那里面的内功心法倒还留着,给你们念两句。”说罢,曹元让掏出一张小纸,道:“这便是那玄铁令牌里取出来的心法:‘内功之传,脉络甚真。内功之要第一必先知脉络,脉络不真,勉强用之,无益有损。前任后督,行气滚滚。任脉起于承浆,正直下行,胸腹分中,至前阴高骨而止。督脉起于脊尾尽处,正直上行夹脊背过泥丸下印堂至人中而止。此二脉前后行气滚滚者,久而用之气来之盛也。井池双穴,发劲循循。’哈哈,这本内功心法也算是博大精深了啊!”说完,突然双手一运劲,那片小纸登时化作无数碎纸屑,落入草丛中,吼道:“如今令牌里面的心法也都被我毁了,我看你们灵台方寸门怎么复兴!”
陈玉成等人看到内功心法被毁,情知那是灵台方寸门复兴的关键,心里又惊又怒,还不能表现出来。曹元让道:“我根本用不着扰乱你们军心,我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对你们棍宗一千人。咱们现在就见个输赢!”说罢令旗一摆,士兵们手里的长枪陌刀朝前一横,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嘴里都发出一声嗬嗬,朝着棍宗弟子直压过来。灵台方寸门下个个屏气凝神,注视着对方。云泽跨上一步,挡在苏小小前面。方一紧握手中的夜刀。陈玉成跟李文秀不自觉彼此靠在一起。孙元生瞧着对方阵势,知道己方突围的可能性极低,心道:“就算侥幸逃出去,恐怕棍宗弟子也已经死伤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