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也趁着这个空档,凑到郦沧山说了一句,郦沧山面露难色,郦沧山咬着嘴唇,再看韩氏和郦沧海那张嘴脸,再看关氏挂着眼泪的脸,郦沧山一狠心,眼睛一闭。
郦芜蘅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尖叫一声:“啊爹,你怎么晕过去了?”
关氏有些奇怪的看了郦芜蘅一眼,郦沧山晕过去了,可是这丫头的眼里怎么没有一点精光,相反十分镇定?她就一直守在郦沧山身边,他的晕过去……就像是睡着一样。
郦芜蘅急忙朝关氏眨眨眼睛,郦沧海也上前看了一眼,韩氏有些害怕,郦沧海瞪了她一眼,她鼓起勇气,上前几步,“四两银子就四两银子,给我!”
她几乎用抢的,从郦沧山手上将银子抢走了,然后头也不回,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
等韩氏和郦沧海走了之后,郦芜蘅先是去门口看了一眼,直到她亲眼看到韩氏和郦沧海走了之后,才对郦沧山说道:“爹,他们走了!”
郦沧山这才睁开眼睛,他双眼有些无神的望着远方,关氏给他倒了一杯水,郦芜萍急忙去给他系上布条,最后也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这也太……”
原本以为韩氏和郦沧海一走,他们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关氏这会儿却背着大家开始抹起眼泪来了,郦沧山不解,问她:“媳妇儿,你怎么……哭了?”
“我能不哭吗?这一开口就是二十两银子,我,我们家上哪儿给他们这么多钱啊,沧山,我们这日子到底还要不要过了?这么多钱,我们家就算是开个钱庄,也不够啊!”
郦沧山也知道,韩氏和郦沧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没拿吗?”
关氏摇摇头,流着眼泪,“你以为你不拿就能行了吗?”说完,她别开脸,不再看郦沧山。
“二十两银子,确实太多了,沧海……就算要念书,也远远花不了这么多钱,他们,他们确实太过分了,媳妇儿,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的。这钱,我们说好了,等农忙完了,就去县城,找一个好的大夫或者是大师好好给蘅儿看看,不然,我这心,肯定放下不。”
“爹,你以为我们步家不拿钱,奶奶和小叔这样就会放过我们吗?爹,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奶奶每次想拿多少钱是没有拿到的?奶奶总会找到办法的,你不相信,等着看吧!”
一语成箴,第二天一大早,郦沧山和关氏正准备出门下地干活,郦沧海就跑来他们家,直接就说:“,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娘就开始发烧,我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得不行了,我刚刚去叫了大夫,你也去看看吧!”
这样一说,郦沧山急得不行,丢下出头就去了。
关氏看着郦沧山的背影,只能一个劲的叹气,而郦芜蘅和郦芜萍,只能一个劲的摇头,明摆着的,昨天拿钱不行,结果,今天就出幺蛾子,看来,那二十两银子,他们要是拿不到手,是不会罢休的。
“娘,你说奶奶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我怎么看着都不太像啊,昨天从我们家回去就病了?这病得也太……是时候了?”
可不嘛,此刻,不仅仅是郦芜萍,怕是大家都这么想。
“娘,那我们怎么办啊?”
郦芜蘅抬起头,问关氏。
关氏叹息,“婆婆病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要是不去看看,怕是你奶奶到时候又有话要说了。你们姐妹两先下地去吧,我也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们那个爹……我怕到时候你奶奶一哭,他心一软,又把钱拿出去了,我不是心疼那些钱,我是心疼他啊,你爹老实,他们就欺负他老实!”
郦芜蘅赶紧点点头,“娘,那你快去吧,我和姐下地等你们。”
在去地里的路上,郦芜蘅眼中满满都是担忧,虽说拿钱不是她自己赚的,现在那些钱对于他们家来说,也不是很多,可是,郦沧山和关氏心里都清楚,不能开这个先河,不然,今后养成了韩氏和郦沧海大手大脚的习惯,他们家就算再会赚钱,也经不起他们这样花啊!
“姐,我还是不大放心……”
郦芜萍瞥了郦芜蘅一眼,耸耸肩,“我也不大放心,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蘅儿,你看着吧,奶奶生病了,要是爹都不出钱的话,你看到时候村里的人怎么说他!我不怕奶奶来硬的,我怕她来软的,这样的软刀子,更加让人防不胜防。她的身体不好,全村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是生病啥的,大家都相信,而小叔在外面念书,没钱,这胆子,肯定是爹的,你看着吧。”
是啊,郦芜萍说得没错,要是韩氏来硬的,像昨天那样,她还不怕,她怕的就是像今天这种,说自己病了,有病就要看病,看病就要花钱。
穷人,最怕的就是生病。
韩氏这生病,怕是就要郦沧山不少钱。
“姐,我们要不也去看看?”
郦芜萍摇摇头,“我们还是别去了,我这脾气,受不得一点委屈,要是等下奶奶太过分了,我忍不住又吵了起来,到时候左邻右舍的人又得说我了,唉,希望娘能想点主意出来。”
郦芜蘅也只能在地里帮忙先干活,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郦沧山和关氏来了。
看着他们,姐妹两不约而同的丢下手中的刀,急忙迎了上去,“娘,奶奶真的生病了吗?还是假的?我总觉得不大可能,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郦沧山抚摸着郦芜萍的脑袋,“这次你奶奶是真的生病了,发烧呢,浑身烧得很,你小叔在身边照顾她,我们就先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唉,我真是担心得很,媳妇儿,要不,你今天还是别干活了,去照顾照顾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