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郦芜蘅带头,大家也觉得是这样,不能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官府断案,断断不会这样,那妇人更是死死的抱着孩子,“不,不,铁蛋已经死了,你们还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吗?你们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啊?”
郦芜蘅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仵作不毁坏孩子尸身便可,这样,你就没有理由阻扰了吧?”
京兆尹见人群中一位少女亭亭玉立,气质冷静,在她身后,还站着两名少女,一看边上丫鬟,此人是……他斜睨了身边的郦恒安一眼,见郦恒安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少女,他恍然大悟,除了最近火得不行的安康县主还能有谁?
“你骗人!”那妇人歇斯底里,“你到底是谁?不动我儿子的尸体,怎么可能?”
郦芜蘅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说你儿子是吃了西红柿之后才毒发的吗?只需要一根银针,插到喉咙一探究竟就是了,至于西红柿,大人现在派人去铺子取一个西红柿回来,用同样的方法一试,马上就能见分晓。”
京兆尹一听,惊堂木一拍,“你这妇人,若是你再不同意,那本府就判你个阻扰本府办案的罪名!”
那妇人眼珠子转了转,郦芜蘅注意到她不住的看他身边的男人,而她身边的男人又看向自己身边。
郦芜蘅回过头,这才注意到,人群中,居然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神情自若,瞥了郦芜蘅一眼,“大人,时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一批西红柿都被换了呢?”
“是啊,是啊,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换了的话,该如何查起?”
“就是啊,指不定早就换过了!”
“是呢,是呢!”
“……”
这中年男人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很凶。
那妇人闻言,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大人,就是,要是他们都换了呢?”
郦芜蘅面色一冷,今天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有人设计陷害他们家,可是他们家,和谁有仇呢?也没有谁啊,除了澹台家,还有谁呢?
“可你刚刚说的明明是西红柿有毒啊!”郦芜蘅冷笑连连,“大家可能很多都没吃过吧,那是一种蔬菜,如今一品香里卖得很火,既然说西红柿本身有毒,只要大人随便买几个来,找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你要混淆视听呢?总不能在西红柿之中下毒吧?”
那中年男人微微一愣,没想到郦芜蘅直接问他,他愣了愣,“那可没准!”
“是吗?”郦芜蘅看了郦恒安一眼,“既然是下毒的话,那就可是凶杀案啊,大人,你完全有理由请仵作来验尸啊,要不然,何以正视听呢?岂不是让这条小生命无辜枉死吗?”
郦恒安附和道:“是,还请大人还草民清白。草民的铺子自开业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绝不做那缺斤少两的勾当,价钱虽然高点,但一直都是卖的质量。如今在我铺子发生了命案,于情于理,大人都应该严查!”
京兆尹能坐上这个位置,其能力毋庸置疑,不然,皇上也不会选他坐镇神都。
“来人,取证。仵作,马上验尸!”
妇人瘫坐在地上,郦芜蘅有些激动,西红柿能不能毒死人,她一个在现代吃了几十年西红柿的人能不知道?只要验尸,看看尸体内到底有没有西红柿便知道,而且,一定要查明白,要不然,这流言一出去,他们家的铺子怕是就要关门大吉了。
仵作很快就剖开了尸体,一路从喉咙到胃部,都检查到了打量的砒霜,而在死者胃里,则一点也没检查到西红柿的存在。
郦芜蘅终于放心了,很快,另一个衙役从铺子里拿来了西红柿,问谁愿意试吃,郦恒安说自己,郦芜蘅却举起手来,这一刻,她发现,那个中年男人不见了,郦芜蘅只好暗暗将那个男人的长相记在心里,洗干净西红柿表面,当众吃了下去。
一刻钟,两刻钟,郦芜蘅一直没事,京兆尹怒了,惊堂木下去之后,那妇人还没来得及上刑就什么都招了。
说是有人找到他们,让他们夫妻将这个孩子弄到“五谷杂粮”的前面,将事情闹大,先预付定金五十两银子,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给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时候孩子还是温热的。
终于还他们铺子一个清白,郦恒安趁机当着大家的面说他们铺子是专门供给皇家的,是不可能卖假货,还请大家相信。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郦芜蘅牵着小彩的手,叮嘱道:“小彩,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那个男人的味道,你能分辨出来吧?”
一旁的郦恒安呲笑一声,“蘅儿,你怎么把小彩当成是狗来使唤?”
一句话,小彩怒了,冲到郦恒安面前次呲牙咧嘴,郦芜蘅翻了一记白眼,“狗怎么能和小彩你相比呢?我们家小彩比狗厉害多了!”
郦恒安心想,妹妹,你也太……损人了吧,那有你这样夸人的,哪知道小彩却一脸得意,仰起头,“可不是,狗算什么?我比狗厉害多了!”
顿时,他满脸黑线,暗道,这主仆二人,还真是奇葩啊,这么夸赞自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蘅儿,你怎么来了?”
郦恒安没想到郦芜蘅突然来了,“你说呢?进门之后你就不见了踪影,奶奶在那里闹腾,要不然,爹娘都知道了。二哥,我发现,你如今很厉害哟,也知道找小彩,你怎么小彩那么厉害?”
提到这个,郦恒安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经坐过的钱多多,他看了看了郦芜蘅身后的两个丫鬟,凑到郦芜蘅耳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自觉,你上次那个……那只,反正我就是觉得小彩能帮我!要不是小彩这丫头帮我,我可能要浪费一点时间。”顿了顿,他又说道:“当然,要不是你来得这么及时,估计今天我也不会这么快脱身。只是蘅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找我们家麻烦?你说找麻烦就算了,要想出这么损的招,那个孩子……只是可怜了,才十来岁的样子,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