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魔教的生死令?”
听闻是阎罗生死令,左边坐着的青年道人腾的站了起来,满脸不信。
“师弟,你且看看。”
炎真将手中铁牌递过去。
路清风听了也是神色一震,早年他下山历练,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也听说过这阎罗生死令。生令一出,即使你犯下弥天大罪,也定然平安无事。死令一出,就算有千军万马也保不住你项上人头。对于其他就所知不多了。
炎真见众人不解,也不避讳,说道:“这魔教的生死令是两种令牌,生令是玉牌,可保性命。这死令则有金、银、铜、铁,四类。一出死令,必然是不死不休。看来魔教铁了心要动我紫云峰啊。”说完见五人还在厅下,又道:“清风,拜剑帖而来,一路辛苦,不如在峰上休息几日?”
路清风想起玄净嘱托,回道:“多谢真人厚意,只是清风还有要事在身,不敢过多叨扰。”
“既然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多挽留了。”
路清风四人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炎真看了看李开云,根骨也还入眼,对穆清霞吩咐道:“霞儿,这位你就带他去外门,日后再做计较。”穆清霞领命,带着李开云出了大殿。
见几人都走了,右边第一位道人起身说着:“师兄不必担心,我紫云峰数百年基业,岂是他能一口吞下的?只要我们小心防范,自然不会出问题。我和师弟现在就去布阵,管叫魔教妖人来多少死多少。”
炎真道:“师弟说的是,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这几天先关闭山门,不许生人进出,弟子再不可下山历练,已经在外的也全部召回,每日派遣岗哨,在个个山口驻守。炎聪、炎慧,这件事就交给你二人去办。”
两人领命,就先行离开了。
炎真又吩咐青年道人:“炎坤师弟,你就负责内门的巡护。”
待炎坤走后,炎真握着生死令道:“阎罗,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敢动我紫云峰的。”
说起这生死令却大有来头。为何魔教在三大修仙门派数百年的围攻下都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生死令。虽说资源不足,但他们有全天下最大的刺客团体。阎罗掌生死,判官代笔伐。为了保住性命,多少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倾家荡产只为求一块生令。又有多少乱臣贼子,君王将相,为了铲除异己,雇凶杀人。再说死令,共有金、银、铜、铁,四类;其中铜、铁类的杀手不计其数,银牌杀手有二十四位,都是剑体境界的高手,金牌杀手只有四位,他们的死令江湖上称作必死令,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四人的名字是牛头,马面,血鬼,孟婆。金牌杀手修为都深不可测,带着恶鬼面具,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容貌。
闲话不提,只说穆清霞带了李开云出了大殿。走过三层拱门,就见一片断崖,上面有一条瀑布,飞泻直下,也不知流到了哪里。一座拱桥架在悬崖上,悬崖对面亭台楼阁,翠柏森森。走上拱桥,其上云蒸雾绕,水汽清凉,入了桥中,人离飞瀑只有一丈距离。此时正值落日时分,只见:夕阳映晚霞,飞瀑生霓虹;秋水喷冬雪,云雾画佳人。
此情此景,真是只应天上有,把李开云看的痴了,久久不动。穆清霞走了片刻,见李开云没有跟来,转身看去,见他痴呆的模样,觉得好笑,大喝道:“这美景日后有你看的,景色再美也终有看腻的一天,早点去见了外门执事,我也好回去歇息。”
李开云听了,回过神来,急忙跟上。
两人过了拱桥,走了半里山路,见了一座楼牌,上书“外院”。穆清霞在此停下,楼牌前有一看护弟子。那人自然认得穆清霞,迎上前道:“大师姐来外院有何事?”
穆清霞指了指身后的李开云道:“现有新弟子入外门修习,你带他前去交割,你也算是他的师兄,一应事物都帮忙办好,不要冷落了他。”
那人连连称是。
穆清霞又对李开云道:“你就先在外门修炼,如有需要师傅自然会传叫你。”
李开云心上感激,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姐。”
穆清霞点点头便御剑回了道府。
那人也很是殷勤,想来做守卫久了见得人多,自然圆滑,说话办事面面俱到。带着李开云去见了执事,领了道服,腰牌,做好登记,便同去了住处。只是道人一路上连连套问李开云与穆清霞的关系,李开云心想:“也是个攀势附利的小人。”口上随意应付几句,便直说自己累了,需要歇息,将那道人扫地出门。这道人讨了没趣,也自回楼牌守护去了。
李开云躺在床上,拿起木牌来看,心上苦笑:“才打了那两个贼道人,如今却和他们穿一样的衣服,挂一样的牌子,日后见了未免尴尬。”转念又一想:“是他两个先惹的我,日后相安无事便好,若是再纠缠我,也绝不手软,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胡思乱想一番竟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是皓月当空,也没人叫李开云吃饭,腹中饥饿,只得出了门,寻厨房而去,看能不能找些馒头清汤垫垫肚子。
穿过几扇门,就到了后院厨房。一片黑洞洞,也没人点个火,还好有一丝月光,却也看的模模糊糊。推开门,刚走几步,脚下绊了个东西,差点摔倒。李开云只道是门槛,嘴上埋怨:“这诺大一个紫云峰竟这般小气,晚上连个油灯都舍不得点。”摸着墙壁走了片刻,终于摸到了灯盏,取出怀中火折,点了灯才将四周环境看清,却见地上乱放了些蔬菜。灶台上还有一滩水渍,李开云又道:“什么破厨房。”肚中饥饿,只管打开面前的蒸笼,见里面还有三两个包子,取出一个就吃,虽不是太美味,但也能暂时填填肚子了。
正吃着,只听身后“砰”的一声,李开云察觉有人来了,丢了馒头便躲。只是这小小厨房,哪里有躲的地方。
正不知怎么办,却听见“咳、咳、咳”几声。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李开云看去见来人慈眉善目,年龄已近花甲,右手举着油灯,左手拄着拐杖,一时慌了神,却说不出话来。
那老人也不怪,又咳了几声,道:“不要怕,我叫王婆,是这里做饭的,你是新来的,没见过我也正常。看你模样,定是饿了,笼里还有些包子,你吃了吧,我明日再做就是。”说完转身走了。
李开云受了惊吓,愣了片刻,再不想多留,取出两个包子,揣在怀里匆匆出了厨房。回了住处,将包子吃了,喝了些水,倒头便睡。
到了第二日,天还未亮,却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一声声钟鸣传来,吵得李开云睡不着,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见一人跑了过来,李开云拉住就问:“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看李开云,见不认得,又见李开云腰牌,道:“你是新入门的吧,昨夜炎聪师伯被人杀害了,这钟鸣就是让我们所有弟子前往道场。”
李开云心上一惊,道:“师兄先去,我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