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娜说要跟我回老家去,我是真被吓得不轻,连忙跟夏娜说:“不行,不行!你不比我,你可是要考大学的,怎么可以旷课跟我去?”
夏娜说:“我可以请假啊。没那么严重。”
我说:“那会耽误你的学习。”
夏娜说:“我不在乎,反正我成绩怎么样,都一样能上大学。”
看夏娜老爸开的车子,估计她家很有钱,真有可能,她想上什么大学都有可能。
我说:“还是不好吧。你爸妈肯定不同意,咱们晚上回不来呢。”
夏娜说:“我从来没夜不归宿过,我弟弟经常夜不归宿,现在就算轮也该轮到我了。”
……
我心里直接无奈,夏娜怎么会忽然很想去我家呢?这下该怎么应付啊。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见到是我老妈打来的,心中又是一凛。老妈很少会打电话来,今儿是吹了什么风呢?难道是知道我在学校里没好好读书?
急忙将手指放到我嘴边,嘘了一声,说:“我老妈,别说话。”
说话间,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应付夏娜的办法。
夏娜点了点头,却又靠近我,想要听我和我老妈说什么。
“喂,妈,什么事情啊?”
“小坤,你快回来一趟,你爸……你爸他快不行了!”
老妈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听得老妈的话。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什么老爸不行了?老爸还年轻,怎么会不行?我来读书的时候,他还身体健康,无病无痛的,怎么会忽然不行了?
“小坤。小坤,你听到妈的话了吗?”
老妈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
老爸从小对我很严厉,可是却很疼爱我。即便是家里情况不好,也坚持让我读书,临走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让我一定考大学,他就算累死累活也会供我读书,听到老妈的话,我完全接受不了。
回过神来,我急忙问老妈:“妈,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我爸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忽然不行了呢?”
“你爸今早和村长因为土地的事情起了争执,动起手来,对方人多,你爸当场被打得背过气去,现在在镇里面的卫生院呢,你快点来,他想见你。”
老妈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只怕眼泪已经簌簌而落。
我听到老妈的话是又悲又痛又火,吗的啊,竟然敢打我爸,这帮儿子活腻了不成。
再一想到老爸的样子,我直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挂断电话,我就对夏娜说:“我家里有事,马上得回去。”
“莫小坤,你要去干什么?”
夏娜听到了我和老妈的对话,意识到我要干什么,连忙一把拉住我的手说。
我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字地说:“杀……人!放开我!”
夏娜说:“你别冲动,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放开!”
我猛地甩开夏娜,随即转过身,指着夏娜,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父母,甚至超过了张雨檬、夏娜,谁敢动我父母,我就杀他全家。
石门村村长?别说他只是一个村长,哪怕他是皇帝老子,今天也非死不可。
我还从来没对夏娜这么凶过,夏娜被我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夏娜的样子,知道她是关心我,但没心思跟夏娜细细解释,转身往桥头走去。
走到桥头,有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当即拦住出租车,吩咐出租车往汶河镇而去!
车子从夏娜身边疾驰而过,夏娜忽然反应过来,在后面喊我:“莫小坤,等等我,我和你去!”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问我:“要不要停车。”
我这次回汶河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让夏娜牵扯进来,对出租车司机说:“别停。”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接到了李显达的电话,李显达从夏娜那儿得知我家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来问情况。
我将事情跟李显达说了,李显达登时勃然大怒,跟我说:“坤哥,汶河镇是吧,我马上带人赶过来,他么的,那帮狗日的在找死。”
我刚才冲动之下,也没细想村长的势力,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也明白我一个人去的话,有可能吃亏,李显达带人过来支援正好。
当下说:“好,你们马上带上家伙,包出租车来汶河镇卫生院,到了后打电话给我。”
卫生院距离石门村还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我回汶河镇,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见我老爸,李显达们带人马上赶过来,时间上也不会有多少落差。
“要不借辆车吧,出租车不方便,万一有需要呢?”
李显达说。
我听到李显达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有车确实方便一点,当下说:“行,你去飞哥那儿,我打电话跟飞哥借车。”
“好,飞哥,你一定要等我们,我们不到千万别干傻事。”
李显达还怕我冲动下吃了大亏,跟我说。
我答应一声,随即挂断电话,在车上点着一支烟,狠狠地抽了起来。
我们村子比较大,分为好几个寨子,时任石门村村长的是石老虎,这个人在地方上有些门道,我们镇上好几个混的混子都和他称兄道弟,这还不算,最让人忌惮的是他认识汶河镇的几个条子,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平时在乡里作威作福的。
这次因为土地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般情况下,土地纠纷都只会在土地相连的两户人家之间产生,我家和石老虎的土地根本没有相连的地方,所以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产生纠纷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石老虎看上我家的土地,想要吞并我家的土地,我老爸不干,所以才会闹出事来。
我老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石老虎估计也是看他老实好欺负。
想到这儿,我更是火冒三丈,石老虎啊石老虎,最好我爸没什么事情,否则我要你陪葬。
想着想着,我抽烟抽得更狠,一口接一口,一支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抽得只剩下烟屁股。
放下车窗,将烟头随手弹出车外,我掏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飞哥,我是小坤。”
电话一通,我就说道。
“小坤啊,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飞哥说。
我并不打算惊动飞哥,便说道:“飞哥,我想跟你借辆车,有点事情要用车。”
“要借车?行,你来开吧。”
飞哥很爽快地答应道。
“我现在人不能过来,我小弟李显达会过来开。”
我说道。
“好,你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别人说车子如老婆,轻易不借人,可飞哥却答应得很爽快,连问都没问我是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我随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李显达,告诉他们已经和飞哥说好了。
李显达说他们也快到飞哥的酒吧了,我说好,我在汶河镇卫生院等他们,他们到卫生院打电话给我。
挂断电话,车子便进入了汶河镇地界,看着无比熟悉的环境从眼帘中划过,距离汶河镇卫生院也越来越近。围央女才。
终于卫生院出现在视线尽头,我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眼泪差点忍不住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老妈已经有了白发,脸上皱纹斑斑,身上穿着非常的朴素简单,对比现在的我,我忽然想狠狠抽自己几耳光。
我现在有钱,可是却不能给他们,我怕他们知道我在外面混,没有读书。
强忍住即将滚出的眼泪,对司机说:“就在前面那个人那儿停下。”
出租车司机答应一声,将车子靠了过去。
车子还没挺稳,我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冲过去问老妈:“我爸呢?”
“小坤,你终于来了,你爸……”
老妈说到这忽然哽咽,下面的话说不出来。
嗡!
我如同被晴天霹雳轰了一下,整个人僵立当场。
难道老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