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周清亦在月漓边境遇刺身亡,月漓迟迟没有给大越一个交代,这是其一。其二他担心月漓此次来者不善,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中毒导致昏迷不醒,为何会如此蹊跷?这其中说不定就有月漓的手臂,林相淇暗暗的为大越捏把汗,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化险为夷?
秦素细眉微蹙道:“常总管,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些说?这月漓的摄政王一行人还有几日就到京城,为何鸿胪寺卿没有提前的上奏圣上,做好安排事宜。依两位大人看来,眼下该如何是好?”秦素把目光从责备常总管身上,慢慢转向常明生和林相淇。映秀郡主望着眼前的朗华,这还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他居然不顾她在林冬娴那个贱人那受的屈辱,还想着要娶她身边的丫鬟,这不是摆明了让映秀郡主成为全大越的笑柄。这口气映秀郡主绝对咽不下去,“朗华,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对不允许你把一个下贱的丫鬟娶进门,还在林冬娴那个贱蹄子身边伺候,那就更不行了。”
映秀郡主被气的浑身颤抖,嘴唇发紫,狠狠的瞪着朗华,逼着他妥协。朗华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母亲,我就喜欢月华,其他人我不喜欢,你就别逼着我娶。你若是这般逼我,那我大不了就不娶妻,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这是要逼死我啊!华儿,你怎么忍心,我是你母亲,我是你母亲。”映秀郡主终究忍不住了,上前揪着朗华的衣袖对着他一通捶打,拳头不断的落在朗华的身上,他的睡意顿时全无。映秀郡主把之前在林冬娴那受的委屈,还有朗中名,一并的发泄出来,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朗华,我告诉你,你要是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娶妻!”映秀郡主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朗华就打一辈子光棍,她就不相信朗华能坚持下去,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劝说朗华。朗华的神情黯淡下来,他知道映秀郡主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答应,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超出他的预料。
映秀郡主的嗓子都哑了,被嬷嬷搀扶着回屋歇着了,朗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知晓这个事对她来说有些为难,但好歹关系到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映秀郡主就不能松口答应。居然还说出让他一辈子别娶妻这种话来,不知道的还怀疑映秀郡主是不是朗华的亲生母亲?
儿子的幸福难道没有她的脸面重要,朗华悠悠的叹口气,木讷的躺在床上,望着白色墙面发呆,但愿能想到好办法劝说映秀郡主。常总管在秦素的吩咐下,恭送常明生和林相淇离开御书房。折返回御书房的常总管把心都提到嗓子眼,这皇帝若是万一醒不来,大越怕是要变天了。
秦素在怎么得宠,不过就是一个妃嫔,她刚出世的小皇子都没了,将来还能依靠吗?他看来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了,常总管不想如此,但情况逼迫他必须如此。皇帝身体不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满朝文武都被皇帝给戏弄了一番,当然这是玩笑话。
前去常明生和林相淇府邸的大臣不少,皆是对打探皇帝的病情,他们俩能说什么,只能敷衍几句就草草的将他们打发走。林若曦被林相淇送去国子监,一个月说不定才能回府一趟,吕氏就安心的在屋里敲着木鱼,念念经,保佑林若绣在地下能过的开心。
要不是林若曦还没娶妻生子,吕氏早就想追随林若绣一起去,她可怜的女儿,还未出阁,林相淇怎么能那么狠心?不对,吕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林若绣死前的一幕,再怎么说她也是林相淇的嫡亲女儿,他怎么就能忍心杀了她?到底哪里没想起来,林若绣说了什么话,吕氏隐隐约约觉得似乎猜到了什么,当时林若绣好像提到林相淇在外私养妾室,才会激怒了林相淇。
这件事她怎么从未听林若绣提起过,私自在外面养妾室,要是当朝宰相传出这样的事,怕是这官也当不了多久。身居高位,就越是要能给下面的官员起到很好的榜样作用。吕氏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真的如林若绣所说,林相淇真的在外面有妾室,那她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突然有了动力,吕氏砰的一声扔了手中的木棍,起身到桌前坐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接下来要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抓到林相淇的把柄!对,她绝对不能让林若绣死的不明不白,坊间的那些传闻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周敏撇了一眼低头的木宣章,咳嗽了两声,“木大人,你来找本妃到底所谓何事?”站了好一会,也没见木宣章开口说话,他这是何意?木宣章缓过神来,抬起头认真道:“娘娘,微臣觉得眼下朝堂之上的时机正适合我们行事。”皇帝失去了秦素刚出生的小皇子,追查的结果,不过就是小皇子福薄命浅,根本就没有查到林冬娴给小皇子下毒。
真的查到,那也跟他们没关系,皇帝不可能会怪罪到周清舒的头上。眼下皇帝身体不适,连上朝都不能去了。可想而知,有多严重,那就从侧面证明皇帝被林冬娴下毒了,他派人宫里打探的侍卫好不容易才打探出来,皇帝的确昏迷不醒。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一定要趁着好机会一举成事,以免一场梦多。
周敏微微皱眉:“木大人,本妃觉得此事还是不易操之过急,毕竟夫君还没回京。很多事需要等夫君回京商议才能决定,木大人,你还是再多些耐心等等。”“娘娘,微臣不是没有耐心,只是眼下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时机,月漓的摄政王还有最多三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势必要举行重大的接风宴会。圣上如今这番模样,当然不能主持,难不成娘娘不想登上那六宫之主的宝座?”
权势对人来说太过诱人,周敏亦是如此,木宣章就是利用这一点来引诱周敏。周敏附和的点头:“木大人,其实你说的没错,那不如就由你给夫君书信一封,告诉京城的详情,具体的行动本妃这个妇道人家就不插手了,还是你们去决定吧!”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周敏还真的帮不了什么忙,之所以来请示她,那是尊重她,她将来可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万一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她,到时候会给自己惹麻烦。木宣章宁愿多事一些,也不愿意将来受苦。夜幕降临了,桂嬷嬷担心夜深了,王明月的身子受不了寒冷,才会抱一床被褥过来给她盖上。
谁知道轻轻的推开门,竟然看到王明月双手合十的跪在窗前,这可把桂嬷嬷吓得赶忙把手中的被扔在榻上,朝她飞奔而去,焦急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地上凉,您可怀着身孕,快些起来。”就算不为自己的身子考虑,也要考虑腹中的孩子,桂嬷嬷心疼的准备搀扶着王明月起身。
王明月的目光清晰起来,扯了扯唇角,拂开她的手,淡淡道:“桂嬷嬷,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没事,夜深了,你快回屋歇着吧!”“不行,娘娘,奴婢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不问,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难道不能跟奴婢说说?”桂嬷嬷从贝西王府跟着王明月一起到京城来,知晓她曾经和她的庆哥哥之间的一段感情,还有她嫁给周清亦小产过一次,背后是尹侧妃的手笔。
得知周清亦在边境遇刺身亡,王明月已经将尹侧妃秘密的处决了,她绝对不可能再留那个贱人在府上。同时桂嬷嬷也知晓王明月和魏长思之间的事,别说是王明月,就连她有些时候都觉得魏长思有些相似王明月的庆哥哥,否则王明月也不会和魏长思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连着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
这些桂嬷嬷都心知肚明,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戳破而已。王明月自从嫁给周清亦就没过一天的好日子,潘皇后在世还要在她面前装作恩爱夫妻,桂嬷嬷每次看着都很心疼。在府上,周清亦总是宠爱尹侧妃,时不时会带着尹侧妃到她面前来炫耀。王明月都在隐忍,为了贝西王府,她必须这么隐忍下去。
“嬷嬷,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这么多年了,我不是当年事事要你替我操心的王明月了。”王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其实她很想回到从前还未出阁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快乐自由自在的贝西王府的小郡主,被母亲和兄长们捧在手掌心中,该有多好。
她做梦都想再回到贝西王府,可惜这不可能了,她低头抚摸起隆起的小腹,这里孕育着她的孩子。“嬷嬷,你说这个孩子我该生下来吗?”王明月突然的问话让桂嬷嬷嘴角微微颤抖起来,“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嬷嬷,这孩子是谁的,你应该清楚,我该不该生下这个孩子?”王明月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腹中孩子的气息,他名义上的父亲周清亦不在了,只要他活着一日就永远不可能认他的亲生父亲魏长思,对他来说,一出生就要背负这种痛楚。不知道还好,就害怕将来孩子知晓了会怨恨她这个母亲,与其将来被孩子怨恨,王明月宁愿不生下他。
桂嬷嬷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王明月,这种事她可做不了主。“算了,嬷嬷,不为难你了,下去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静。”王明月蓦得裂开嘴笑笑,推了桂嬷嬷一把。正好出门之际,桂嬷嬷看到了魏长思,这么晚他还来,难不成桂嬷嬷能阻止他进去不成。
不过若不是他的话,眼下王明月不会这般痛楚,桂嬷嬷看他进去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怨恨。魏长思走进去就瞧着王明月背对着他跪在被褥上,桂嬷嬷心疼她执意跪在地上,只有将拿进来的新被褥铺在地上。轻轻的转身关上门,魏长思朝她大步走过去,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
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桂嬷嬷自然没时间注意王明月的装扮了,可魏长思就不一样了。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不知道有多想此刻把王明月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一般,谁让她这般的诱人,让他把持不住!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宽厚的手掌不知不觉的伸过去,王明月转身看了他良久,刚出声之际,红唇就被魏长思吻上了。
王明月想要拒绝,可似乎想到什么,一双玉臂不自觉的环上了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节奏,唇齿相依,清逸飞扬,两人仿佛要将彼此给融进血脉里。魏长思从来不知道情爱是这种滋味,让他回味无穷。
他的大手正在慢慢的往下移动,轻柔的触摸着王明月浑身的酥软的肌肤,整个人气喘吁吁的依靠着魏长思,及时的阻止了他继续前行,“不行,我……”“别说话,月儿,我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月儿,相信我,好不好?”魏长思轻柔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耳畔,王明月闭上眼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眼角的泪水顺势往下滴落。
魏长思当然没注意到这一幕,站起身将王明月压在身下,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心软,王明月最终还是沉沦在魏长思的甜言蜜语之下,她所有的坚持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翌日清晨,待到王明月醒来之际,魏长思早就不在身边,要不是下身隐隐作痛,她还真的以为魏长思昨晚没出现,做了一场梦而已。
接到木宣章飞鸽传书的周清舒,仰天长笑,看来老天爷是站在他这一边,保佑着他!皇位终究还是属于他,他才是大越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此时若是不回京,更待何时。林冬娴被丫鬟搀扶着起身,强撑着身子走到窗前,辛春和辛夏等人都不在她身边,被她赶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