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拎着几坛子酒出现在府邸前,“老爷的酒到了。”
“放下吧。”家丁道,男子缓慢地放下酒,接过钱,嘟囔着“这回老板赏钱一定不少,又有美食喽~”
大叔-_-|||我隐身靠近他的酒,顺手撒了一把蒙汗药进去,利用虎坠的法力让它们融进去。那大叔毫无知觉,咬着一片树叶枝干打算回去给老板复命。“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他唱着小曲儿,分外悠闲。
一个送酒的都知道千古名句?这年头文化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o⊙)…芸音王朝也玩九年制义务教育?“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他脚步一顿,忽然转过身走过我身边,正好捡走我脚下的石子,“唔——牌子,牌子给忘了,唉,人老了,记性不好喽~”
牌子?我定睛一看,虎坠开始拼命地抖动起来,一上一下不停。虎坠只有感应到仙气和魔气才会抖动,看样子应该是仙气。难道他还是个神仙?土地公公?我无心管他,现如今首要的事情就是把流苏从那宰人的地方救出来,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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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洗完了?”一丰满且老气横秋的女人双手插腰看着流苏,流苏轻轻点了点头,“嗯,已经全部——”
“所以就在这种地方偷懒?晚饭别吃了!”老女人一脚踢开了洗衣服的木盆,“去把茅厕打扫干净!”
“……嗯,我马上去做。”流苏的额头已经被撞出了血痕,死死咬着嘴唇,直到泛白,“姑姑,老爷为何要禁足八小姐——”
“有着揣度的闲工夫不如多洗几件衣裳!”老女人刚想踢流苏,我就试了个法让她摔了个狗吃屎,用传音之法,“胡老太,做人别太缺德,会遭报应的……你所作所为,全都会报应在身上,不得好死。”章鱼这招吓人的手段果然有用,那老女人脸色立刻变差了,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谁,谁!谁在说话!!出,出来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在耍手段吗?!”
“姑姑,没有人说话。”旁边侍女插嘴道,“姑姑听错了吧?”老女人脸上立刻出现无比惊恐的神色,“应该,是我听——”
“我在说话。萧沁唯。姑姑想必知道我是谁吧。”几乎一瞬间,那老女人大叫了一声,“扑通”跪在地上,“七,七小姐……饶了老奴婢吧!!七小姐……”
她一个劲儿的磕头,“七小姐……七小姐……老奴错了,饶了老奴吧……你的死不关老奴的事啊……”
“你去替她扫茅厕。”我冷冷抛下一句话,“我怨魂未散,必要血债血偿后才会离开,不许动流苏一根毫毛……否则,一起去地狱玩玩。”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七小姐!我去扫,我这就去扫。”老女人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踉踉跄跄地跑向茅厕。流苏露出喜悦的神情,“七小姐,你来接流苏了吗?流苏愿意和你一起死……”话音未落,她忽然昏倒在地面上!
流苏!周围的侍女纷纷像见了鬼一样,惊叫着跑开,“萧府闹鬼了!七小姐回来啦!!!”我设个障眼法,用一块木头代替流苏,将她真身带走。这一路一帆风顺地令人意外,那个什么原玑大师也不在。我来的正是时候,流苏已经重病,再耽搁一会儿就无力回天了。客栈是回不去,那就先去枫雪之原那里待一会儿,正好有荨系派弟子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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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将纸条绑在鸽腿上,让它飞走回去报信。流苏已经整整昏迷了三个小时,一直发着高烧,幸好背包里有瑾的药,才不至于太凄惨。三个小时后,烧总算退下,流苏也渐渐有了意识。
“周姑娘?”流苏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拂过面颊,“我是萧沁唯。”
“七小姐!!这是,地狱吗?还是冥界?”流苏想大喊一声,却只能轻轻出口。
“人界。我没死,我骗了萧良。”我将煮好的草药喂给流苏喝,“我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关于我的经历……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七小姐……”流苏眼睛一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老爷和夫人总算可以瞑目了……咳咳。”流苏不禁咳嗽几声,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难过。爹娘会因我自豪的。你困了就睡一会儿,想吃东西就叫我一声。”我看了下厨房,烧一锅粥还是可以的。
“不不……七小姐,我才是奴婢,怎可——”流苏连忙推辞,刚想下床被我按在床上,“我带了一件东西出来。”我从背包里拿出卖身契,当她面把它焚烧殆尽,“从此,你不再是仆人。是我的,妹妹吧。”
“……七——”
“外人面前叫我——”
“周姑娘。”流苏答道,我点点头,“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唯就可以。”
“……唯?”流苏念道,我满意地笑了笑,“嗯。我被荨系派的三代弟子刘雨逢救了,现在是派中人,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师父,他是很好的一个人。”
“谢谢你,唯。”流苏紧紧盯着我,握住我的手,“流苏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暂时……也一定会回来,不会再让唯受苦。”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愿流苏跟着我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一天过后,流苏才能行走。留在这里终归太危险,还是先回派里再说。“嘭!!”
外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我们立刻隐身出屋子,突然身后的人儿被弹开,接着掌心一疼,突然姜铭澈紧紧掐住她的脖颈!
“周姑娘,麻烦走一趟了。”是,蒋佑的人!他们勾结?!
“你的灵力已经被掌门尽数封住,再用戾气之前想想后果。”姜铭澈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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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澈的利刃根本容不得我多想,只能答应他前往地牢。姜铭澈坐在中央,用厚重的铁链扣住流苏,反而给我一把椅子让我坐着。
“听闻姑娘与我兄长见过几面。”姜铭澈泯了一口茶,“铭帆哥哥死前可有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