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帆飘,浪打船樯。
清凉的水点渐落在藏玉脸上,一阵惊酥。风声彻空,船面随着数人的打斗摇晃不定,藏玉看着白无玉和管家二人在眼前斗的激烈,踉跄后退几步远避,没退两步,脚下不稳,几欲摔倒,她慌忙一把扶住栏杆,目光无意地飘向前方水面。
忽地,她看到,粼粼水面之上,一道灰影乘风破浪,踏波而行。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御水而行的轻功”,藏玉喃喃自语,一时看呆,随着御水灰影离她越来越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默默眺望,心中似乎有些期盼。
船舱里,众多庄丁和数名马贼激烈厮杀,浓浓地血腥味弥散开来,相互厮杀中,慢慢地,不少人倒地而亡,人数也越来越少,打斗声慢慢低了下来。
刀疤马贼看兄弟们大多慢慢倒地,爆喝一声,马刀虎虎生风,刀光扑天卷地,霎时,船舱内桌椅木具被他狂刀劈得碎屑满天,和着暴戾的刀影,一齐卷向吕庄主。
反观吕庄主,心思重重地沉着交战,似乎一点都不再意手下庄丁被马贼们一一屠戮。自从和刀疤马贼打斗间,目光瞥到藏玉被自己冒然相救的画师带出了船舱,心中一阵韫怒,有些后悔救他带上船来。还好看到管家追了出去,可他心里还是不太放心,这一刻忽然无心恋战,欲脱身飞出舱外。
忽然,对方刀势变的更加凛冽,他不由得收回心思。看着刀浪汹涌袭来,他一脚踢去一把木椅阻挡,同时剑点一点地面,腾空翻滚躲过无边刀影。忽地,身形拔空,连人带剑冲破船舱,终于飞了出去。
“嗤嗤”,数刀剿碎吕庄主最后抛来的一张木椅,刀疤马贼望着头顶上吕庄主冲出船舱的窟窿,并没有追去,心中沮丧不已,本来带兄弟们上船,图谋船上财物,不料却先被对方算计。
看到对方庄丁人数众多,自己只剩廖廖数人。
“兄弟们,咱们走”,他上前几步砍翻数名和马贼缠斗的庄丁,大喊一声,然后带仅存的数名马贼,飞出船舱后门,“卟通”,纷纷跳下水中,不一会儿,数人砍断上船时从自己船只串联到大船上,牵引的绳索,慌忙驾着来时乘坐的船只逃离而去。
藏玉痴痴望着水面御行灰影,“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她转身一望,吕庄主手提利剑,像一只鹏鸟一样穿破船舱顶部,腾飞而来,她惊的脸色苍白,“难道这次又要落到他的手中吗”,藏玉打了一阵寒颤。
吕庄主冲出船舱后,在空中望见管家和画师在船头拳脚相交,藏玉在一旁倚栏凝望,“原来她没被带走”,心中一喜,快速朝藏玉飞去。
“夫人,咱们回家去,这次就不要离开我了”,一袭绿影落地,吕庄主不顾藏玉看到他眼中厌恶的表情,温身说着,便要伸手抓向藏玉。
“啊”,藏玉惊叫一声,退后几步。
就在吕庄主手刚要沾到藏玉肩头,眼前劲风忽袭,“唔”,他暗叫一声,手被刺空而来的腿影踢开,一道灰影从天翩翩而落,望着来人,他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云大哥,你终于来了”,惊慌之际,藏玉看到忽然出现,挡在自已身前的灰影,喜从天降。
她猛地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来人,喜极而泣,“云大哥,我以为你再也找不到我,再不会理我了”,一时难以自禁,藏玉伏在笙畅肩头,嘤嘤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寻到你了吗”,笙畅放开藏玉的手,转身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泪花,安慰道。
“你是何人”,吕庄主看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灰衣人,藏玉又和他亲昵暧昧。最可恨的是,那人出现后,一直温言细语地宽慰藏玉,完全把自已当作空气。
被人蔑视,又看到藏玉心系来人,吕庄主心底妒火横生,说着,剑若流星,趁笙畅不留意,突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