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灼阳高悬。
已近午时,一艘小舟乘风破浪,小舟上临立廖寥数人。正是刚从流水寨归来的马怒、吴一奇和几名马帮弟子。
江风呼啸,晶莹的浪花扑打着船头,马怒迎风凌立,目光沉幽地望着前方越来越逼近的一座孤岛。
此岛正是马帮弟子的盘踞之地-莲花岛。
岛上林木清翠,周围礁石星落,树林之中隐隐青瓦白墙,数间精致的屋舍掩藏其中。整个岛远远望去,像一朵绽放的莲花悬浮在青天碧海之中。
“啪”的一声巨响,众人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却见其中划船的一名弟子手中的船浆忽然断为两截,船身忽然一顿,众人身子一阵晃动,马怒忽然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怎么搞的,连个船也划不好!”
吴一奇慌忙扶了一下马怒,转头朝那名弟子怒斥一声。
那名弟子惊的脸色一变,将断浆抛如江中,迅速地从船舱里拿出一支新的船浆,唯唯喏喏地又开始将船划了起来,不一会儿小船又恢复了平稳,如箭般向岛上驶去。
此刻,小舟离岛岸并不远,顷刻之间,船已靠岸。
“帮主,到了!”
吴一奇说着,将马怒扶下了小船,众人一起朝林中屋舍行去。
岛中一片静寂,似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这次收到沐川公子派人送信,去夜袭流云寨,没想到损失了大半的马帮弟子,失利而归。好在心头宿敌马行天被义子沐川毒害,算是拔去了马怒心头的一根刺,遗憾的是当年幼女被周行天带人掳去,至今还没有任何下落。如今周行天已死,更询问不到女儿的一丝线索。
马怒心事重重地向前行走,忽地感觉到一丝异样,微微蹙眉,“留守岛中巡逻的弟子呢,今日怎么在岸上未见一人,还有,军师呢,怎么未见出来相迎”,他忽然转身朝吴一奇问道。
吴一奇微微一怔,也感觉到岛上的气氛静寂诡异。
他想了一会,慢慢说道:“军师平日喜欢饮酒,也许是多喝了几杯,岛中的弟子也跟着大醉未醒。”
“不对,自从我从西夏归来后,最近从未见军师沾过水酒……”
吴一奇谈及饮酒,马怒忽然想起军师神情最近与往日大不相似之处,惊呼一声,忽然加紧脚步飞奔前行。
吴一奇和众人相视一望,脸色忽变,也随着马怒一起向前飞奔。
几道人影疾速穿过林中,白墙大院尽现眼前,忽地,一道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入众人的鼻翼之中,个个脸色铁青,腾空跃林踏入墙院。
“啊……”
身旁几名马帮弟一惊叫一声,眼前的一幕幕怵目惊心。
只见无数马帮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院落各个角落,地上洒满点点殷红的血液,显然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这……”
吴一奇惊叫一声,慌忙奔去院落各个角落,和身旁的数名弟子一同去翻看躺在血泊里的同伴的尸身,看有没有活口。当他们翻看了数人的尸身后,皆黯然摇了摇头。
“帮主,留守岛上的弟子无一幸免……”
吴一奇检查完满院的尸体,慢慢地行到马怒身边,哽声禀告。
“这是谁干的!”
一声怒吼冲天而起,回荡在整个岛屿上空。
院墙外林木随风婆娑,之后,周围静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