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哥来到了延州,特来看望,当面寒山寺一别,虽偶有书信往来,毕竟十余载未见,没想到……”,灰衣人怅然说道。
“贤弟倒是有心了,之前还托贤侄送密信于我,天道无常,其实天下局势,岂是一人能够扭转乾坤的,有志之士只能尽力力挽狂澜,拯万民于水火……”,范仲淹捋一捋须发,铮铮有词道。
“对了父亲,范世伯就交由你送至庆州了,义妹被掳,我得去找回。”
“去吧,路上当心。”
“贤弟,贤侄侠义为怀,数次边疆解围,真有你当年风范!”二人望着笙畅飞驰而去,范仲淹叹道。
“竖子不才,还望大哥日后加指教……”
江风卷袖,白云浮水。
二人谈笑风生从石桥上走过,徒步向庆州行去。
西夏皇城街头
人流如云,繁华依旧。
街道上,一胖一瘦两道人影从人流中窜来窜去,互相追逐。
这两人便是竹竿和黑虬两兄弟,又在无聊地比试轻功身法。
过往的百姓们只感觉身旁两道人影一闪而过,转头看时,人已消失不见,有人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无不啧啧称奇。
“大哥,今天怎么不到上面比试轻功”,黑虬一边追逐,一边向檐顶方向呶了呶嘴,说道。
“呵呵,你傻啊,天天在檐顶飞来飞去比试有意思吗,人群中才好玩”,竹竿回头说道。
“咦,”在醉月楼前忽然停下,竹竿惊奇道。
“怎么啦大哥?”黑虬随后赶到,懵然问道。
“你看……”,竹竿抬手向前指到。
醉月楼前,只见一名伙计从后院牵来一匹白马,虽然瘦不伶仃,马儿的鬓毛也有点脱落,可一双铜铃大眼神光奕奕,与颓废的外表极为不符。
一匹瘦马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名伙计牵来马后,“今天生意好,虽然你主人之前付足了银两,但今天就剩这一坛了,老兄省着用吧”,一边对马儿小声嘀咕着,一边掀开先前拿出的一坛酒放在台阶上,马儿慢慢走过去,将嘴伸进酒坛,“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看,那马儿喝酒”,路过的人流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都来围观。
“奇了,世上还真有喝酒的马,”黑虬顺着竹竿所指方向,远远望去,惊奇道。
“二弟,你不觉得好玩吗,要不咱去买下来,”竹竿笑道。
“对。”
二人相视一笑,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上前去。
“小二,这匹马买给我吧”,竹竿二人刚要开口,没想到有人先开口说道。
一袭黑衣,一位玉面冷俊少年从人群中穿行而出,随即一袋银两丢在伙计怀里。
“这……此马主人虽然交由本店照料,可数月未见人来,小的也不好处理……”,那名伙计手捧着银两,迟疑地说道。
“咦,马儿呢”,那名伙伴说着回头一看,马儿已经不见了,“哐啷”,一声惊得丢下银子,摊坐在地。
“大胆盗马贼”,黑衣少年大叱一声,从人群头顶一跃而去。
“啊,武林人士……”,围观的路人惊得四散而逃。
“大哥,我们未做这行当多年了,看来今天还是忍不住”。
“废话少说,快走,等一会宇文图会追来,他轻功不比咱们差”。
一条柳巷,竹竿,黑虬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同驾着那匹白色瘦马飞驰而行。
原来,就在宇文图和那名伙计谈价时,二人扮成伙计悄悄把马牵到小巷里,围观的人也没太再意。
“看你们往那逃,竟然瞒过了我的眼睛”,一句冰冷的话从空中飘来,竹竿二人抬头一看,一道黑影从柳巷前面飘下,挡住去路。
竹竿二人虽然在宫中见过宇文图,但以宇文图在宫中的身份,怎么可能再意宫中区区两名普通侍卫,只感觉二人有些面熟。
“留下马,你们就可以走了,盗马之事我不会计较。”宇文图依然冷冷地说道。
“敢问公子,为何偏偏看中这匹马儿呢……”竹竿说着,在马上和黑虬忽递眼色,同时从马上一跃而起,一人身如龙影,一人若鹰击长空,前后冲向宇文图。
“我和此马主人有些宿怨”,宇文似是早料到二人会如此动作,依然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右手轮转剑柄,左手“云封万里”隔开竹竿凌空而来的腿影,接着右手持剑荡开黑虬接憧而来的拳脚。
逼退二人后,“哧”的一声,宇文图终于抽出剑来。
“大哥,他武功路子好杂啊”,黑虬转身朝竹竿说着,二人又欲出手。
“住手”,一声娇叱传来。
正在此刻,数匹烈马绝尘而来,一下子将三人一马围在中间。只见马上数名侍卫,各各白衣劲装,背负双剑。
“表妹……”
“公主……”
看到为首一名红衣女子后,三人同时呼道。
“来人,把那匹马给我牵回宫中,此马现在归我,你们就别争了”,雪儿说完,轻一挥手,众人策马离去。
宇文图犹豫了一下,也腾空离去。
“大哥,你猜那马的主人会是谁呢,宇文图和公主都要来和咱们抢?”众人走完,黑虬摸着脑袋问道。
“我哪知道。”竹竿郁闷道。
公主别院
雪儿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鬓毛,悠悠地说道:“小白,云大哥把你留在皇宫,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对了,告诉醉月楼那名伙计,要是此马主人回来,让他来这儿找我”,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雪儿说道。
“是公主”,身旁一位侍女领命离开。